提升语言之经济价值，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胡志强　李洋　乔娜丽

摘 要：语言经济学和教育贸易逆差凸显出汉语国际推广，尤其是孔子学院办学活动在发挥经济效益方面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为此，首先需要明确孔子学院的定位，并重视其经济属性；其次，要以本土化确定发展定位，走市场化和产业化之路；最后，通过评估对整个办学进行评价和分析，从而推动其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孔子学院 经济效益 汉语国际推广 语言经济学

随着综合国力的增强，“汉语热”、“孔子学院热”、“东学西渐”彰显着中国的语言自信和文化自信。然而，当前对孔子学院的研究主要是基于语言教学、文化传播的视角，而从经济的视角，探索提升孔子学院经济效益的很少。本文着眼于汉语国际推广的经济属性，探索了提升孔子学院提升经济效益的策略，以期推动其可持续发展。

一、提升汉语推广及孔子学院经济价值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1.语言经济学：提升汉语推广经济价值的理论基础。美国经济学家Marschak认为，语言也同其它资源一样，具有价值、效用、费用、收益等本质特点，树立了“语言之经济”的学术主张，建立了语言和经济这两种产品和活动之间联系的机制。可以说，语言不仅能够通过推广和教育，形成个人乃至国家的竞争资本或者比较优势，同时也能够通过影响某些社会资本，如信任、制度、文化等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语言既能作为经济的外部推动力，同时自身也具有经济的内生力，具有经济价值。虽然汉语在2005年超过了德语，成为世界十大语言第二位，但是，其市场价值、经济价值未能充分发挥，仍然处于弱势地位。因此，基于语言经济学的理论和我国当前汉语的市场地位、社会利润情况，在注重汉语推廣的文化效益的同时，也要充分提高其经济效益。

2.教育贸易逆差凸显汉语产品发展之重要性。我国在加入WTO时，承诺向其他世贸组织成员开放高等教育服务市场，这也说明教育服务具有可贸易的性质和具备产业化发展的潜能。然而，在教育服务贸易的商业存在模式中，我国基本上没有教育机构在海外成功建立并运营海外校园，孔子学院及孔子课堂则是相对成功的典型。孔子学院代表的是儒家文化，是文化产业的重要分支，其总部负责人许琳亦曾提出“汉语国际推广是文化产品 ，而不仅仅是纯教育”的观点。可见，虽然政府的高等贸易政策和孔子学院总部都强调其语言、公益、文化、教育的属性，但是，事实上孔子学院兼有促进全球贸易关系发展的义务。所以，对于孔子学院，我们在保证其公益性、非营利性的同时，也要意识到其经济属性，注重其在教育服务贸易中的潜力和发展空间。

二、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模式探析

1.孔子学院定位及属性的再认识。根据《孔子学院章程》的规定，孔子学院在本质上是一个非营利性教育机构，其宗旨是增进世界人民对中国语言和文化的了解，发展中国与外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世界多元文化发展，为构建和谐世界贡献力量。可以看出，孔子学院基本特性是非营利性。那么，非营利性是否就意味着不能盈利呢？笔者认为，非营利性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语言作为公共产品，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因此从宏观层面上看，语言应该纳入政府公共服务的范畴，由其作为责任主体，承担相应的责任。但是从微观层面上，语言推广机构所提供的语言产品和服务能够与对应的消费群体形成语言市场，机构的运营和管理具有语言行业的基本特征。因此，非营利性在实际过程中逐渐演变成非营利分配性，宗旨是非营利，但是不能否定其具备盈利的能力，只要所获得的收益是用于机构自身的发展及其所支持的公益事业，就具备正当性和合理性。而且，当非营利组织能够通过盈利自我“造血”时，也能减轻政府的资金压力。所以，本文将孔子学院定位为：在中国政府、国家汉办的支持和引导下，致力于汉语语言推广，传播中国优秀文化（以儒家文化为代表）、提升中国国家形象，并同其他国家友好交流合作，推动和谐世界构建的具备盈利能力的非营利性组织。其不仅具有语言属性、文化属性、政治属性，同时也具有经济属性。

2.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模式探讨。

2.1发展定位模式。孔子学院是汉语国际推广的前沿平台，“语言”及“文化”是其两大主要功能。语言是文化传播的载体和工具，文化是语言的升华和表达。而发展定位就是要解决“孔子学院的存在到底是做什么？”这一关键问题。我国学者张东辉、谷婷婷以韦伯的理想类型为理论依据，并根据《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提出了四种发展模式：汉语教学型、特色文化传播型、汉语教学与职业技能型、培养汉学家型。可见，孔子学院立足并不局限于语言教育，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应当因地制宜地制定发展定位模式，做到全球化与本土化相结合。

2.2经营管理模式。在组织架构和内部管理方面，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是办学的责任主体，并实行“五统一”的办学管理模式，即：统一名称，统一铭牌，统一章程，统一管理和统一考试。而在内部管理方面，实行理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理事会进行重大事项的决策，而院长负责日常的管理。为了孔子学院的可持续发展，必须整合各方的力量，孔子学院总部需要掌握主导权，并依据《孔子学院章程》等一系列规范性文件进行制度化管理，同时与外方进行协商和友好合作。而在孔子学院的经营方面，《孔子学院项目》规定，设立模式可以采用“总部直接投资、总部与国外机构合作、总部特许经营三种形式设立”。孔子学院从2004年成立至今，也只有发展了10多年，还属于新生事物，前期发展需要政府在资金、人事、物料等方面的支持，这是必须的。但是，从长远来看，产业化、市场化是孔子学院发展的必由之路。国家汉办主任许琳也曾提出“孔子学院要走产业化发展的道路”。在不违背公益性质的前提下，孔子学院通过产业化、市场化发展，可以减轻政府的财政压力、提升经济独立性和自主性、弱化其政治色彩、降低官民二重性，实现“自我造血”的功能。为此，孔子学院需要积极开拓汉语市场，推出“教育需求型”消费市场和“市场需求型”教育市场，从而满足求学者的多样化需求。在提供汉语产品方面，孔子学院可以编纂词汇字典、开发汉语教材、推广汉语影音作品及汉语名著产品和中国文化产品。而在汉语服务供给方面，可以通过设立汉语资格考试、合作办学、联合授课、开展文化活动等方式，逐步实现孔子学院的品牌化。

3.孔子学院发展效益评估。评估是对设立、管理、运营环节所做的综合性、系统性价值判断。孔子学院的评估需要回答“按照什么来评估”、“由谁来评估”、“怎样评估”这三个关键问题。目前孔子学院已经设置了《孔子学院章程》和《孔子学院自我评估办法》，毫无疑问，它们是进行评估的基本大纲。当然，在具体的评估体系中，也需要按照导向激励性、科学性、尊重差异、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原则，合理选入指标，例如可以将“思路、运营、教学、项目、影响、奖惩”作为一级指标，并逐级展开为二级、三级指标，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体系。]而在评估主体的选择和评估程序设置上，国家汉办、合作高校等利益相关体可以组成评估小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可以委托第三方部门进行评估，根据评估指标进行综合评价，并将最终的评估结果通过官方网站等渠道公布，做到评估的量化、公开化、透明化和民主化，自觉接受社会的监督。

参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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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志强（1992—），男，汉，江苏苏州人，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李洋（1993—），男，安徽宣城人，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乔娜丽（1990—），女，安徽阜阳人，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