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念念难忘陈老师

2016-06-05杜鹏霄

金秋 2016年17期
关键词:佛坪兴文题写

文/杜鹏霄

念念难忘陈老师

文/杜鹏霄

我从外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到陈老师的灵前点一炷香,然而赶几十里地后到省作协时,已经是晚上8点半,作协大门刚刚封闭,工作人员已下班,吊唁堂的大门也已上锁,要悼念得等到第二天早8点。后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涉我被允准进入吊唁堂,于是我对着陈老师的遗像深深地弯下腰去,将我几天来的思念和沉痛送进恭敬的三个鞠躬之中。

现在的吊唁堂是陈老师当年办公写作的地方。1997年,我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想请已经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陈老师给我的长篇小说处女作《佛坪》写个序言。这是我首次拜访陈老师,和我一同前来的有早已和陈老师熟悉的西安晚报社高级编辑郭兴文和陕西日报社副刊编辑耿翔。

陈老师很是客气地让我们坐下,寒暄之后,郭兴文便把我作了一番介绍并说明了来意。陈老师看了一下我,吸了一口烟后说:兴文,我近几年来很少为人写序了,原因很简单,我要是写序,得要把文章全部看完,然后才能下笔,不会作那些应景文章,既然答应给人写,就得老老实实地写,不要把那些云里雾里的文字堆砌一起说一些大而无用的话,这是我的一贯做法。但是这几年我的眼睛花得厉害,看东西很是费劲,短文章看了还罢,长文章看了眼睛涩的睁不开,所以一般不再给长篇小说写序了,请你原谅。陈老师说到这里又转过脸来对我说:不是说你是生人我就不给你写,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写了,也请你谅解。然而郭兴文心有不甘,接过话头慢条斯理地说:陈老师,他是我的朋友,平常写了不少东西,我此前把他的书稿看了,写得还不错,另外稿子是打印稿,看起来不太费劲,你看能不能在扶持文学青年的份上,破例写上一篇序行不行?陈老师摇摇手说,真的不行,你我都是老朋友了,我对你没有说假话,不是对这位新认识的作者如此,我对所有前来请我作序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没有例外过。最后郭兴文又说:陈老师,我的朋友也是一片诚心,能不能这样,你看不了文章,你给小说题个书名成不成?陈老师一听朗声地笑着欣然答应。当我们起身离开时,陈老师把我们送至门外,握着我的手说:写作是件辛苦的事,坚持下来不容易,你得好好坚持,坚持下来就会有收获。

陈老师果然为我题写了书名,过了不长时间便打电话让耿翔来取,而且分文不取。我如获至宝,很快将字送到印刷厂发排,出来后真是不同凡响,拿到书后的朋友说,陈老师能给你这个无名小卒题写书名,可见陈老师对后学者的一种关爱之情,一个大腕能做到这一点,那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从此我和陈老师有了不间断的联系,时不时打电话发短信进行问候,方便时还能请陈老师到饭馆吃些北方的小吃。每次坐在一起时,陈老师就会对我在报上发表的散文和书法作品做一些真诚、爱护并充满新意的评论,这些都充分表明陈老师是在时时关注着我,并通过这种关注对我的文学成绩加以了解,他的这种关注成为我不断前行的一种动力。后来,当他听说《佛坪》被改编成电影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播放后获了优秀影片奖所以可能会再版一次时,他主动给我用榜书在四尺大的宣纸上又一次题写了书名。

当我的第五部长篇小说出版后,要开一个作品研讨会,想请陈老师出席助阵,然而作品研讨会的时间恰好和中国作协的作代会冲突,陈老师已经在北京准备开会了,于是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可以以我的口气起草一个短文,在电话里读了给我听,我听听合适了,你就在会上念一下,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祝贺。当我在电话里把郭兴文起草的一篇短文念给他听完后,他当下就说:好,很好,就按这篇文章在会上一念,表示对你的祝贺。想想陈老师正在作代会上,远隔千里之遥,能拨会务之繁忙,十分耐心听取一个青年作者的短文,如果不是一个温厚长者是不会有这般作为的,这段文字对我的作品研讨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是用再多贵重的物质都难以换来的精神力量!

现在我站在吊唁堂里,再也听不到陈老师那朗然笑声绕梁飞转,再也见不到陈老师那和蔼笑容扑面而来,再也闻不到陈老师那浓浓的雪茄呛人鼻息,惟有堂上高悬着的遗像让人恍如梦境,悲从中来。然而看到吊唁大厅里许多政要名流文学大家的挽联挽幛,却让我心生慰藉,一个作家能享受如此隆重的哀荣,是陈老师的荣耀,也是文学界的荣耀。《论语·子罕》有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愿陈老师的大道品性,如那江河流水一般,源远流长。

猜你喜欢

佛坪兴文题写
陕西佛坪:冷水鱼养出“热产业”
陕西佛坪 走出绿色脱贫增收路
郭老为《徐孝穆刻竹》题写的封面
詹石窗教授为本刊题写寄语,勉励学报发展
Convection effect on an arc plasma evolution process in a two parallel contact system
兴文蚕桑产业创新驱动发展的做法与成效
这 里 是 北 京
大泽山:从卖葡萄到兴文旅
晒秋
游客对佛坪自然保护区自然景观的需求及满意度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