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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画

2016-06-05孙磊

中国画画刊 2016年5期
关键词:写实性人物画黑板

文/孙磊

边走边画

文/孙磊

学画已有十几载,不知不觉中自己由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一个三十好几已为人父的“老男人”(笑)。遥想最初与绘画的邂逅源于自己的父亲。记得儿时,父亲在地委做宣传工作,每天清早骑着辆二八单车,车龙头前挂着个装满白色水粉颜料的水桶,里面落着个大排刷,而我就坐在单车中间的横杠上。父亲带着我骑走在附近的几个电影海报通知黑板点,在斑驳的黑板上潇洒的写上当日放映电影的名称及相关信息。但在那黑板与白色字体的碰撞之间对于儿时还未识字的我来说却是一种很神奇的画面。或许,那正是我最早对绘画的一种模糊的憧憬。

记得那时,父亲还会接一些大型的广告画。在儿时的我看来,那是在巨大无比的纸上画画,随着长大才知道那并不是纸,而是亚麻布绷在木框上的油画框。总之,儿时的记忆中,看见父亲不管画广告还是出海报,都让我由衷的觉得能信手创造出一个图像来是一件非常神奇了不起的事情。

正是儿时这些不经意的触动,以致我高中时便励志要报考美术专业,最终我考进了中国美术学院,与中国人物画正式结缘。

对于文字,我一直觉得不是自己的强项,也很可能源于自己的怠惰。大学本科结业时,东拼西凑写了篇都市水墨人物画的论文。现在该文章原稿我早已不知丢于何处,但大概内容还是记得些许,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回想那时自己对绘画的理解足够幼稚。大概说来,那时自己无可救药地迷恋画面最表象的呈现方式,也就是形式,视觉效果的一种外在表现。或许来说,这也并非是不好的事情,至少在西方绘画史上,就有形式主义的诞生,但最重点的却在于我自己的肤浅与无知,就比如我坚持以为把一个乞丐换身华丽的衣裳,他就能摇身变成贵族一般的愚昧。要画好画,需要思考,需要积累沉淀以及顿悟,而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幼稚的。

在硕士毕业时,我又写了一篇论文,主题是探究写实人物画的写实性。其实我一直觉得当时自己这篇论文的论点非常有意义,但同时也发现堆论文这差事真心不是我玩得转的活,得凑字数,得到处引用一些权威文献作为论证等等。最后把自己绕进去,忘了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观点。不可置否,论文又一次以不理想告终。但,硕士毕业到工作至今,“论中国写实人物画的写实性”这个论点一直影响着我之后创作的方向。

我一直在思索这个“写实性”的定位,自己也在努力地去尝试。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要贯彻实现中国写实人物画的“写实性”,需要真实的情感,及自己作画时要忠诚于自己对对象真实的感受的再现。中国画不是提倡“写意”精神吗?而我所认为的“写实性”就源于中国画中对写意的真实反映。这种“写实性”并不是如相机拍照对物象的一种还原,而应是对物象的结构理解、情感抒发、反复观察所产生的一种映射。就如古人的山水画作一般,他们并没有直升机能让他们俯瞰群山,但却能画出山势寰峦,这就是一种对山的理解及真实抒写内心的一种境界,而这在我看来就是“写实性”的最佳例证。

记得论文答辩时,由于文字的单薄,直接的口头表达反而将我所要理论的“写实性”大概表述清楚。一位老师为我解围,说道中国画中的“写实性”其实就是中国画核心——写意的表达。确实,“写意”二字拆开为一个“写”,一个“意”,“意”如何由“写”来完成?情感上的表达如何真实的反映到一张纸上?尤其这个“真实的反映”,这是我创作后来一直探索的问题。离开学校后,频繁的写生渐渐少去,更多的是对自己当下生活的一种经历和体悟。在这个过程中,我用更多的时间去观察身边的人,去不断强化自己对他们的一种理解和认知,然后才几经斟酌于纸上涂抹。而这时,发现学校所传授的技法在我想要表现的画面中并不是那么重要,而随着对身边这些越来越熟悉的人的感受中,自然的找到了各自不同的一种用笔墨表达的方式。我尚不知与自己所追求的“写实性”有多远,但我只能尽力去触摸这种内心与对象的映射,真诚的落笔于纸上。这个过程中不该有技法的束缚,也不应有形式的刻意修饰,更多的是在于自己内心的契合,对绘画本能的一种渴求,如小时候自己画画般,以最纯粹最直观最贴近自己内心所理解的感觉去落下那一笔。

追求真实,画出真实,这就是我作为一个画者对“写实性”的理解,这里引用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2016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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