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娘性格变化谈《西厢记》体例结构的创新

摘 要：《西厢记》中，起、承、转、合不仅是红娘性格变化的外在表现，同时也是整个戏剧起因、发展、高潮、结局的内在脉络。王实甫在《西厢记》结构上取得的巨大成功，改变了杂剧以往的体例模式，在“曲”已经发展相当完备的基础上，在“戏”上下功夫，使这种“代言体”的戏剧形式曲折生动，展现了杂剧体例结构上体现出来的突破与创新。

关键词：《西厢记》；红娘

作者简介：冯靖伟（1987-），女，汉族，辽宁盘锦人，研究方向：学科教学（语文）。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7-0-01

一、两次“傻角”体现对张生蔑视

“[正旦上云]老夫人着红娘问长老去了，这小贱人不来我行回话。[红上云]回夫人话了，去回小姐话去……姐姐，却是谁问他来？他又问：“那壁小娘子莫非莺莺小姐的侍妾乎？小姐常出来么？”被红娘抢白了一顿呵回来了。姐姐，我不知了想甚么哩，世上有这等傻角！”“我虽不如司马相如，我则看小姐颇有文君之意。我且高吟一绝，看他则甚：“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旦云]有人墙角吟诗。[红云]这声音便是那二十三岁不曾娶妻的那傻角。”张生确实体现出一副呆傻的样子，这在红娘看来是白痴的表现，因为红娘认为张生想对小姐有情义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使红娘此时的地位只是一个“小贱人”可以看出这个时候张生的地位是不能喝小姐相配的，因此说他是“傻角”是对张生的蔑视。

戏剧的开始，为我们展示了张生与莺莺的爱情矛盾。红娘从中看出了端倪，但红娘视张生为风流浪子，看到小姐有这样的反应实数无理，况且张生根本不配相国小姐。在封建包办婚姻的体制下，红娘作为一名丫鬟，只有对老夫人言听计从，所以极力反对和及时提醒崔莺莺是她的职责所在。究其原因，是封建礼教的束缚导致红娘的反对二人之情。一句“小姐呵，则被你兀的不引了人意马心猿？”交代了戏剧的缘起，红娘揭示了崔莺莺的心理，直指戏剧矛盾，这也为后面故事情节发展做了铺垫。

二、张生解围有功，莺莺相思之苦，红娘态度和缓之“承”

普救寺事件是张生与莺莺的爱情以发展的催化剂。孙飞虎闻得崔莺莺美貌，而且在普救寺。因此产生歹心，想要抢夺莺莺做压寨夫人。在这样情况十分危急的情况下，老夫人只能以莺莺为筹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赏罚若明，其计必成。”只要水能退了敌军，就将小姐许配给他。这时对小姐有情义的张生体现出见义勇为的精神：“小生有一计，先用着长老……姓杜名确，号为白马将军，现统十万大兵，镇守着蒲关。一封书去，此人必来救我。”

事情过后，老夫人为了感谢张生，派红娘情张生做客，红娘此时的态度是感激，情绪是和缓的。红娘先后用了“先生，万福、请”等字眼，以贱妾自称，而且语言客气，态度发生巨大转变。红娘此时对张生的态度产生变化，由之前的蔑视变为尊敬，张生是这时候表现出的勇敢，真诚，最先感受到的是红娘。最后张生问是否可以与小姐结合，红娘说了一句看天意，此时红娘有意撮合二人姻缘已经出现征兆，但作为丫鬟的红娘还不敢完全确信小姐的心思和老夫人的意愿，所以，这时的红娘，承的稳，承的妙，堪称妙绝。

三、红娘态度彻底转变，戏剧结构发展之“转”

《拷艳》里表面上老夫人在问，实际上却是红娘在牵着老夫人走。一开始，红娘就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那样，慢条斯理地回答着老夫人的审讯夜坐时停了针绣，共姐姐闲穷究，说张生哥哥病久。噜两个背着夫人，向书房问候。老夫人问她“问候呵，他说什么”红娘马上接过这个题目，转入对老夫人赖婚的批判他说来道“老夫人事已休，将恩变为仇，着小生半途喜变忧。”使老夫人转入被动，然后告诉老夫人，这两个年轻人不仅曾经幽会，而且“ 经今月余只是一处宿”。这不是一般的招供，而是给老夫人狠狠的一记打击。老夫人说“这端事都是你个贱人。”红娘回答得更是妙而有力非张生、小姐、红娘之罪，乃夫人之过也。红娘回答的妙在于，她把老夫人不敢提到的张生、小姐也抬了出来。其实，恐怕红娘主要的目的还不是把张生、小姐做挡箭牌来抵抗老夫人，而是把张生、小姐也带出来，以显出老夫人的“执法不公”，把她处在非常不利的被动地位。红娘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即使有错，也轮不到我红娘负首要责任，在我红娘的前面，还有你不曾提到的张生、小姐当然主要是小姐，这是老夫人的心病所在。然后，红娘进一步指出，其实张生、小姐也没有错，当然我红娘更没有错，过错就在你老夫人身上。红娘侃侃而谈地指出，“ 言而无信”，处理不当，是造成今天这件“丑事” 的根本原因。

四、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之“合”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红娘的作用功不可没。她从一个行监坐守看护小姐的丫鬟变身为行侠仗义的有爱之人，由顺从到反叛，从无足轻重到举足轻重，促成崔张二人，是封建婚姻的一大进步。红娘这个角色的戏份不仅是其他戏曲中侍女形象所占戏份不能相比的，而且红娘在剧情发展过程中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别的剧中侍女作用所能相媲美的，这就说明了红娘在整出戏中地位的重要性。戏曲结构的起承转合到此便完成了，红娘的性格变化，紧紧围绕戏剧冲突，使全篇戏剧有头有尾，跌宕起伏，曲折生动。

结语：

《西厢记》中，红娘的性格变化由最初的反对张生对小姐的追求发展到后来的极力撮合二人的爱情，成为戏剧情节不可或缺的推动因素。正如金圣叹评《西厢记》所说“譬如双文为题目，张生为文字，则红娘为文字之起承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