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要妹妹，我想要弟弟

“妈妈想要妹妹，我想要弟弟！”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岁半的杭杭居然给出了一个如此有深度的答案。他是如何洞悉了妈妈的心思，却还保留了自己的愿望呢？

杭杭两岁多的时候，妈妈又怀上了小宝宝。

“这一定是个女宝宝！”妈妈对自己的预感很自信，因为怀杭杭的时候妈妈就确信一定是个男孩子。

怀杭杭那会儿妈妈只喜欢吃梨不爱吃苹果。现在特别爱吃苹果；怀杭杭那会儿妈妈闻不了一点点油烟味儿，屋子里有一丁点儿香烟味都能熏得妈妈喘不上气来。现在非但没有这些娇气的毛病，反而特别喜欢做菜；怀杭杭那会儿妊娠线黑黑的，现在肚子上除了上回留下的一点淡淡的痕迹，没有一丁点加深的迹象。

所以，这一定是个女孩子！

妈妈美美的憧憬着杭杭一定会有一个漂亮的妹妹，我要给她留长长的头发，穿楼下小姐姐那样漂亮的裙子。杭杭一定会像个有担当的大哥哥，保护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

“杭杭，你说妈妈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都说小孩子说得准，妈妈期待着杭杭说这是个妹妹。

杭杭听到了总会用小手指轻轻捅捅妈妈的肚皮，“妹妹吧——还是弟弟吧！”

怎么每回都是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呢？

随着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杭杭越来越多地被问到这个问题。有一天，邻居奶奶又问了：“杭杭，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妈妈想要妹妹，我想要弟弟！”

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两岁半的杭杭居然给出了一个如此有深度的答案。他是如何洞悉了妈妈的心思，却还保留了自己的愿望呢？

好吧，既然杭杭是这么期望的，妈妈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这个可能性呢？

两个男孩，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哦！

弟弟可以穿哥哥的衣服，反正杭杭的好多衣服几乎都是全新的！

哥哥没兴趣了的玩具弟弟还可以接手继续玩，这下可省了一大笔开销呢！

哥哥弟弟可以睡一个屋，省了一个卧室不说，哥哥还可以带着弟弟在屋里说不愿让妈妈知道的悄悄话！

两兄弟可以一起洗澡，关键是长大了就可以让爸爸带着游泳洗澡，妈妈可就省了心了！

哈哈，真心不错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妈妈的内心，妈妈的愿望越来越小，杭杭的愿望越来越大。妈妈的怀孕症状和怀杭杭时越来越像：小细腰从后面一点儿看不出怀孕，长的体重全放在了肚子上，妈妈还是那么健步如飞行动自如，两次怀孕都没有太大的妊娠反应，两个宝贝都没让妈妈受罪。在那些特有经验的热心大妈眼中：“绝对又是个儿子！”

好吧，杭杭，你赢了！

我是杭杭哥哥

晚上，妈妈哄杭杭睡觉，以前都是妈妈给杭杭唱歌讲故事，自从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杭杭开始主动给小宝宝唱歌讲故事。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宝宝听懂了吗？”杭杭闪着大眼睛，每唱完一句都要这么问一下。

“听懂了。”妈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小宝宝会唱歌吗？”杭杭接着问。

“不会吧。”妈妈摇摇头。

“我教小宝宝！”杭杭特别认真地说。

“好呀！”妈妈紧紧搂住杭杭，“你还教小宝宝什么呢？”

“教小宝宝骑车，教小宝宝拍球，教小宝宝吃饭，教小宝宝开小汽车……”杭杭细数着自己的拿手活。

顿了一顿，杭杭特别认真的说：“我会让小宝宝玩奥迪的，我不和他抢！”

哇，牺牲太大了，奥迪是杭杭最爱的摇控车，轻易可不让别的小朋友玩，可见这个小宝宝在杭杭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以前妈妈让杭杭看大肚子照片，杭杭对于这个长在妈妈肚子上的大皮球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看到妈妈的肚子由小变大，慢慢鼓起来，杭杭对这个解释相当满意。“原来是这么回事！”自此以后，只要见到有妈妈没杭杭的照片，杭杭的内心都相当释然：“这里我也去过，我在妈妈肚子里呢！”

再怀一个弟弟或妹妹，真是一次最好的生命教育。“我是从妈妈肚子里钻出来的！妈妈去哪儿都带着我！”“我是从那么小一点点长大的！”对于“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永恒的生命话题，杭杭得到了最真实、最有安全感的解释，他的内心是如此坦然，“我就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

看着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杭杭越来越有做哥哥的自豪感。

“我是杭杭哥哥，是大杭杭了！”

“等小宝宝出生了，我就三岁了！”

“等到小宝宝出生的时候，我抱小宝宝！”

关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宝宝，杭杭有着说不完的话。

这是小宝宝的声音吗

进入怀孕第9个月，妈妈已经臃肿得像一个大皮球了。每天陪杭杭去最近的公园晒太阳，也不知是妈妈陪杭杭还是杭杭陪妈妈。

看着杭杭在一边玩他最拿手的篮球，妈妈满意地抚摸着肚子上的大圆球。

“妈妈，小宝宝会打球吗？”

“不会，不过他会踢球噢，昨天你摸到他踢你了吗？”

“真的哎，小宝宝会踢球呢！”杭杭得意地回忆着昨天摸到小宝宝把妈妈肚子踢起一个大包的情景。

“他还会打嗝是不是？”杭杭又想到了小宝宝的另一项本领。

“对呀，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可会打嗝呢！”

“那他会打滑梯吗？”杭杭又跑到了滑梯上。

“现在不会，以后你教他吧！”

“好呀！”杭杭吱溜一下，着陆了。

杭杭陪妈妈去做最后一次产检，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大肚子妈妈，杭杭有点讶异。小脑袋在一堆大肚子中若隐若现。量完血压、体重，妈妈躺到了高高的检查床上。杭杭仰着小脑袋，抬起头使劲盯着医生阿姨手中的软尺，从妈妈大肚子的这头到那头，从左边到右边。

“大夫，这两天能生吗？”再过5天才是小宝的预产期，但明天是杭杭的生日，要是两个宝贝能在同一天出生，那该多么美妙呀！妈妈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有点奢侈的小愿望。

“生不了，除非采取点措施。”医生实话实说。

“那还是算了吧，等他自己发动吧。”妈妈吸一口气，赶紧收回那个不切实际的小愿望。

妈妈在胎心室门前跟护士软磨硬泡：“我家孩子可乖呢，让他进去吧，肯定不乱碰东西！”

“阿姨，我不乱动东西！”杭杭适时地配合了妈妈一下，闪着真诚的大眼睛。

听杭杭这么一说，小护士都乐了：“好吧，乖乖的，不能大声说话哦！”

杭杭特别用力地点点头。

护士阿姨在妈妈的肚皮上系了个大皮带，上面绑一个大片片，连着大片片的机器里传出来小宝宝的心跳声。“咚、咚、咚”，小宝宝的心跳有时候强劲有力像敲鼓，“噗、噗、噗”有时候又是有气无力弱弱的；有时跟小鹿飞奔般快速，有时又特沉得住气地一下一下慢慢动。

杭杭特别认真的听着：“这是小宝宝的声音吗？”

“对呀！”

“他怎么这么厉害！他是在打鼓吗？这么大声！”

“这是他的心跳，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这么厉害！”

“哇，我听到小宝宝的心跳了！”杭杭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但马上意识到要轻轻地高兴。于是又乖乖地坐到一边继续听，看着机子里扭扭曲曲的线条“滋滋”地往外冒，强忍着不伸出小手去摸它。

2012年2月23日，杭杭三岁了，小宝贝还是在妈妈肚子里乖乖地没动静。分蛋糕时，杭杭特意给妈妈分了块大的，杭杭知道妈妈吃了小宝宝也就吃到了。

2月24日，小宝贝还是没动静。妈妈吃过晚饭，上隔壁学校操场遛弯，希望小宝贝能快点入盆。大肚皮妈妈所到之处，打球踢球的大哥哥们都停下脚步，生怕伤到这个摇摇欲坠的“大熊猫”。

杭杭在一旁的沙坑玩沙子，“妈妈抱！”杭杭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

“妈妈抱不了杭杭，妈妈肚子太大了，等生完宝宝就可以抱杭杭了。”妈妈蹲在一边看杭杭。

“那杭杭抱妈妈吧！”杭杭冲上来搂住蹲在地上的妈妈。一个用力，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于是，第二天，弟弟出生了……

冯颖，两个男孩的妈妈，畅销书《二孩时代》作者，浙江大学心理学硕士、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