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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你不行

2016-05-30北皇八德

阅读(高年级) 2016年12期
关键词:伊豆笛子居室

北皇八德

人为何而生?每一个人,既生于世,必有他独特的用处。

这是一位老太太教我的。她晚年因战祸而家破人亡,于是卖掉了城里的大房子,只留下地处郊区一隅的一个小居室自住。

这件事发生时,老太太正带着朋友,在伊豆山温泉旅行。据说有个十七岁的男孩在伊豆山投海自杀未遂,被警察救起。他是个美国黑人与日本人的混血儿,愤世嫉俗,末路穷途。

于是老太太到警察局要求和青年见面。警察知道老太太的来历,同意她和男孩谈谈。

“孩子,”她刚开口时,男孩便扭过头去,像块石头,全然不理睬她。老太太继续用安详而柔和的语调说下去:“孩子,你生来就是要为这个世界做些除了你没人能办得到的事的,你知道吗?”

她反复地说了好几次,男孩才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缓缓说道:“你说的是像我这样一个黑人?连父母都没有的孩子?”

老太太不慌不忙地回答:“对,正因为你肤色是黑色的,正因为你没有父母,所以你能做些了不起的妙事。”

男孩冷笑道:“哼,你说的就像真的一样。你认为我会相信这套?”

“跟我来,我让你自己瞧。”她说。

“真糊涂……”孩子嘴硬腿不硬,还是跟着走了出来。他当然不愿意留在警察局,但也别无去处。

老太太把他带回自己的小居室,吩咐他在菜园里打杂。虽然生活清苦,她对男孩却爱护备至,男孩也慢慢地不像以前那么倔强了。

为了让他培植些有用的东西,老太太给了他一些生长迅速的萝卜种。十天后萝卜发芽生叶,男孩得意地吹起了口哨。红萝卜熟了,老太太把萝卜腌成可口的酱菜,分给大家吃。

后来男孩用竹子自制了一支横笛,自娱自乐地吹着。老太太听了也很愉快,赞道:“除了你没有人为我吹过笛子,真好听,谢谢你。”

男孩似乎渐渐有了生气,老太太便把他送到高中念书。高中毕业后,男孩白天在地下的鐵道工地做工,晚上在大学夜间部深造。毕业后,他来到盲人学校任教。

学生们常用手摸着男孩健壮的肩膀说:“啊!你真是又高大又健壮!”

“你因为胸膛这么厚实,所以中气足,吹起笛子来能一口气吹那么久,是吧?”

“你吹笛子,能使我知道很多东西的形状和颜色,简直像看到了一样。”

……

“现在,我已相信,真有别人不能,只有我才能做的妙事了。”男孩对老太太说。

“你瞧,对吧?”老太太说,“你如果不是黑皮肤,如果不是孤儿,也许就不能领悟盲人的苦处。只有真正了解别人痛苦的人,才能为别人做美妙的事。你十七岁时,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爱惜。没有人爱惜,所以想死,是吧?你大声呐喊,说你要的根本不可能得到,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后来,你自己却有了慈悲之心。”

男孩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他们两个人都是把自己遭受的痛苦化为了仁慈。悲痛在心灵深处造成的创伤,能增强一个人对他人感同身受的能力,产生体贴他人的心情。

老太太说:“尽量让那些不幸的人知道活着的快乐——也就是知道有人爱护自己的快乐。等到你从他们脸上看到感激的光辉的时候,即使精疲力竭、对生活不满而又厌倦的人,也会感受到活下去的意义。”

在老太太的居室里,已经长大成人的男孩利用假日自撰笛曲,吹奏给他的盲学生听。他把流水、浪潮以及绿叶中的风声,都谱了进去。那些孩子的眼睛虽然不明亮,手却很灵巧,他们为那首乐曲题名为《清风流水》。

男孩后来为别人做了哪些美妙的事情?通读全文,谈谈“这世上没你不行”这句话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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