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份天真

陈文慧

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小时候都是天真无邪的，只是后来因为世俗的诸多因素，迷失了最初的纯真。

八岁那年，我第一次目睹了所谓的“砍价”。那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一辆三轮车装着满满一车红苹果到我家门口卖。我特别爱吃苹果，看见了之后，硬是要奶奶买给我吃。奶奶拗不过我，只好带我去买。

卖苹果的是一个中午妇女，头上戴着一个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白色帽子，身穿一件褐色的衬衫，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三轮车旁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她手里拿着的袋子，应该是装苹果的。我和奶奶走过去后，那个年轻女人把刚选好的一袋苹果递给了那个卖苹果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便拿秤称了一下，边称边对我们说：“你们自己看，看中了就拿袋子装。”我和奶奶就拿起一个塑料袋，低头认真地选苹果。

“你看秤，四斤七两，三块钱一斤，按四斤五两算的话一共是十三块五角，再去掉零头，算你十三块钱。”那中年妇女说道。

“怎么这么贵啊！我才选了几个苹果而已，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买苹果的年轻女人愤愤地说道，那表情，简直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那卖苹果的一听，脸上出现不满的神色，继而叹了一口气，又和颜悦色地说道：“算了，就十二块吧，不能再便宜了。”而那年轻女人听了这话后，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不好看，说道：“十块钱，你不卖就算了。”这时，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对奶奶说：“奶奶，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就是她不对嘛，她反倒还有理了。”奶奶听了我的话，立马小声呵斥我：“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在一边听着去。”我顿时觉得十分委屈：自己又没有说错，事实本就如此嘛！我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痛快，便把手里的苹果丢给奶奶，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跑去。余光中，我瞥见那年轻女人空手怏怏不乐而归，心里总算好受了点儿。

其实小商小贩们也不容易，他们起早贪黑，从别人那里批来水果，又分分折折卖出去，赚取中间一点差价钱养家糊口，也实在不易。我们顾客也应该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一下，人家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不然白干活呀！但这公道话就是很少有人站出来说。我一个小孩子插了一下嘴，还被奶奶骂。我简直不明白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理了。

大家评评理，难道这仅仅是我天真吗？难道大人们不应该这么想吗？

【教师评点】

平时我们大多看到的是小商小贩们短斤缺两的市侩伎俩，很少站在他们的立场，体会他们的不易。这篇习作，立意上反其道而行之，真实地反映一个“上帝”的刁难情形，让我们重新审视买者和卖者之间的关系，读来别有一番深意。  石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