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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终于更懂艾未未了

2016-05-30Vela

财富堂 2016年3期
关键词:难民艺术家艺术

Vela

过度关注“难民问题”激怒西方

2015年9月2日,一艘从土耳其偷渡前往希腊科斯岛的橡皮艇倾覆,至少12人遇难。一个名叫Aylan Kurdi的3岁叙利亚男孩被发现淹死在土耳其近海,如同天使般安详睡去的遗照一经发布就被疯狂转载,令无数人心碎,也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对难民的关注,甚至促成了欧盟对于难民宽容的立法。

艾未未最新一次的艺术行为,就是模仿照片中的小男孩躺在海滩上。据悉,他的这件作品是为了其在印度艺术节的最新展览而特别筹备的,由《今日印度》杂志摄影师Rohit Chawla拍摄。

也许艾未未是希望通过这张照片展现叙利亚难民的困境,再度引发世界对于“难民问题”的关注,但最终呈现的结果却是背道而驰——“原照更具悲剧感和冲击力,这张显然没有,不知所云。”“老天爷,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吧!他的父母该把这种艺术家告上法庭!”“太变态了。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不该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出现。他该被送去精神病院。”……国外网友们纷纷站出来谴责艾未未的这一“粗制滥造的模仿”,他们认为这样的模仿照片远没有原作带给人的震惊,反而削弱了小男孩的悲剧意义,并称这是一次借机炒作的行为。

网络上的轩然大波很快就将这个事件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于是一些艺术家和艺评人也加入了质疑和批判的队伍中。纽约街拍艺术家戴维斯认为该作品“搭了一个国际悲剧事件的便车,这是一种机会主义行为”;《卫报》编辑在推特上指责作品“俗套而惺惺作态”;《观察家报》评论更是直接将这一举止评价为“粗鲁的,没有预计后果的,也体现了艺术家的自我主义”;Artnet新闻网则是将这次艺术事件点评为艾未未“事业的低谷”。

显然,不管是出于艺术还是政治的立场,这场“模仿秀”无疑都落得了一个惨败的下场。而在这些激烈的抨击声中,有一个网友的看法更是直接揭露了艾未未此次行为的可笑和无意义——“如果真实的难民死亡照片都不能引发大家的良知,我非常怀疑这种模仿行为有什么用。”

是呀,原本这件令人心碎的悲剧事件,本身就拥有着足够的能量给人以警示,任何有良知的人在看到后都会开始反省内心,呼吁关爱难民,事实上欧盟也正在积极地解决这一问题。偏偏在这样一个时间点上,艾未未以这种荒诞的模仿还原事件,除了再度揭开伤疤、画蛇添足之外,于事情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反而玷污了逝者,也难免引起世人的公愤,惹来炒作的骂名。

“难民问题”沦落成一次“新机会”

不过,这并不是艾未未第一次利用“难民问题”大做文章。2015年9月,他就与印度激进艺术家阿尼什·卡普尔(Anish Kapoor)进行了一场象征性的“散步”的行为艺术,两位艺术家拿着破旧灰毛毯,象征全球难民的需求,在伦敦街头完成了8公里的行走,表达对欧洲难民危机的担忧,呼吁人们对饱受战争蹂躏的难民逃往欧洲这一困境的认识,力促以“人道而非政治手段”回应难民危机。2016年1月底,他还宣布关闭在丹麦的林冠艺术基金会哥本哈根站的展览,以抗议丹麦政府的一项新法规,他认为这项法规是在为当局盘剥难民提供支持。

虽然在“难民问题”上,艾未未一直都在以积极的态度推动解决,但西方人民却似乎并不领情。外媒撰稿人Nitasha Dhillon特别针对“模仿秀”这一事件以第一人称给艾未未写了封信,表达其强烈的愤怒,以及对此事件艺术价值的质疑和反思。尽管他在信中肯定了艾未未言论和艺术创造自由的权利,但却认为这张照片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并指出艾未未应该公开道歉。因为想要帮助难民是善,但如果采取不合理的方式,那么将无济于事。正如诗人及理论家弗雷德·莫顿(Fred Moten)说过的那样:“行动出自个人意识。而我们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性,因此在这点上,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只需知道,我们处在同样的境地。”

新作多被评为“直白简陋”“无聊透顶”

尽管骂声不断,但艾未未却并没有吸取教训,今年情人节,他在柏林御林广场前又展示了自己最新的行为艺术。他在音乐厅柱子上挂满了1700个使用过的救生衣,以提醒欧洲人关注难民群体并纪念逃难中溺亡的难民。据悉,这些救生衣来自希腊的莱斯博斯岛(Lesbos)。其实早在今年年初,艾未未就曾前往希腊的莱斯博斯岛Moria难民营进行志愿工作,并通过社交网络平台分享了他在这段旅程中所拍摄下的大量照片和视频,记录了来自中东和非洲等战乱地区的难民们逃离到欧洲的惊心动魄之旅,甚至表示希望在莱斯博斯岛上建立工作室,长期观察难民们的生活。

以往艾未未的艺术在欧洲受到足够多的重视和褒扬,甚至占据德国重要媒体的大幅版面,但这次的反响却有些不尽如人意。在布展时期就有很多民众对此表示了不满,有民众发现很多救生衣根本就不是真的被难民遗弃的,而是批发来的崭新商品,只是在水里被浸泡过而已;一个柏林街头音乐家则开玩笑地说发现每件救生衣上面都写着粗黑的雅马哈(YAMAHA)标志,还以为这是一个雅马哈公司的广告呢;更有人犀利地指出艾未未“不应该选择在柏林举办这种艺术,而应该去欧洲议会或者欧洲其他政治组织大门口做这些。”……

据悉,这件装置本来是为了配合柏林电影节期间举办的“电影和平慈善晚宴”(Cinema for Peace gala)而创作的。然而在晚宴开幕之后,关于艾未未新作的争议却不断升级,根据场内众多记者和参与活动的内部人士的形容,这只不过是这个中国异见分子所呈现的一场无聊闹剧——因为他还要求与会嘉宾都身披金色保温毯合影留念,这实在是让人觉得荒谬至极。

艾未未近期的这一列举动,免不了让人怀疑他创作背后的真实意图,借“难民问题”来刷存在感?增强自己在西方世界的地位?隐射自己在国内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但无论怎样都好,他都有些得不偿失。

而作为艺术家,也不禁让人开始质疑他的创作题材未免太过局限,创作手法未免太过直白粗陋。你关心社会问题是好的,但如果每件作品都在针对同一个社会问题,而且作品的表现方式根本不是本着艺术创作的精神来实施,那么久而久之一定会引起人们的反感。况且,如果连这般投机取巧的“模仿秀”都能被称之为作品的话,那每个人似乎都是“大艺术家”了。因此,艾未未的这个做法也在某种层面上亵渎了艺术的价值。

其实,早就有人试图探讨过“艾未未到底有没有艺术天分”这个问题,因为他的艺术创作大多基于一种所谓的创意,而那种创意往往来源于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撑——比如派1001个人去外国,比如用数千个书包去覆盖一栋建筑来代表汶川孩子的遇难,比如用直升机吊上一块汶川的石头放到奥地利的一个山顶,这些作品没有强大的金钱支撑是无法完成的。

也许是因为西方一直以来的拥护和喜爱令艾艺术家受宠若惊,久待在西方的地盘上被冲昏了头脑,洋洋得意起来,开始不管不顾地借西方的难民事件来宣扬自己,不断挑战西方人的底线。但殊不知这样的肆意妄为换来的并不再是一味的包容,而成为了激烈的抨击,想必这倒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隔岸观火的忠实拥护者

1957年出生的艾未未,是著名诗人艾青之子,但他的身上却并没有半点抒情的样子,甚至还很叛逆。他在1978年入读北京电影学院,却在1981年毅然退学,成了北京电影学院第一个去美国学艺术的学生。但即使是在美国纽约,他也不肯中规中矩地读书。也就是安安稳稳读了两年书,别的时候他都在帮人家干体力活,赚生活费。

1993年艾未未为了照顾父亲回国,开始从事副导演、主编、策展人等文艺工作。然而骨子里的叛逆却逐渐体现在他的艺术作品之中,他反艺术传统,喜欢出“惊人之语”和“惊人之举”,也喜欢在“法律的边缘”活动,做一些普通人搞不太清楚“算不算法律上出格”的事。这样桀骜不驯的边缘行为让艾未未在国内的发展受到一定的限制。

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国际上,他的艺术展却一个接一个地在北美、欧洲各国展出,他本人更是成为了世界上最活跃、知名度最高的中国当代艺术家。曾几何时,西方对他的推崇和喜爱达到了让国内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2011年4月3日发生的“艾未未事件”,就曾引发包括美国、英国等在内的西方国家政要和媒体的“高度关注”。在艾未未接受中国警方调查拘押之初,西方媒体就第一时间跳出来质疑警方的说法,并一直以“失踪”来形容艾未未当时的状态。美国国务院更是发表了向美国国会提交的《2010年人权国别报告》,批评中国人权,国务卿希拉里在对报告作说明时特别提到:“在这些事件中的最近一起,是杰出的艺术家艾未未就在上个星期天遭到了拘留”……一时间,艾未未简直就是一个西方的宠儿。

事实上,西方一直以来给予艾未未的庇护不仅过于特殊,甚至还有些煽风点火的意味。2015年7月,艾未未重新取回被没收4年的护照,立刻就在国外社交网站上晒出一张自己手拿护照的照片,并于月底前往德国。但在随后当地媒体的采访中,一些主要媒体几乎都从艾未未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对中国政府的态度“变温和了”。因此专访一经发表,很快就引起世界各方人士的讨论。

西方人对艾未未的“粉转路”

但事情不可能一成不变。2015年10月,在墨尔本的“艾未未与安迪·沃霍尔联展”的策展过程中,艾未未与乐高公司发生冲突,原因是乐高公司发表了“不合作声明”,拒绝向艾未未的作品《乐高房间(Lego Room)》提供原材料,因其作品鲜明的政治倾向。但这并没有阻碍艾未未的艺术创作,因为他的背后有着一群强大的支持者。在艾未未将对乐高公司的不满发布至社交网站之后,他那来自全世界范围内的粉丝开始发起“众筹”,纷纷捐赠出自己的乐高来帮助艾未未完成最终的作品创作。

但事实是:人类一直是最复杂的动物,任何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时,都可以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来评头论足,甚至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一番。但当自己成为事件的被害一方时,则又是另一番局面。

西方人目前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无法在看到艾未未拿着“难民问题”反复炒作、随意玷污时还继续保持冷静,因为这类行为显然已经触及了西方人的底线。但可笑的是,也许很多人在抨击艾未未的同时,都早已忘记了他曾经是自己口中的“杰出艺术家”、“中国人权斗士”,是如同“英雄”一般存在的特立独行者。

其实,作为艺术家,你当然可以为你的政治倾向去呐喊,去创作,但你不应该忽略艺术这个载体的本身属性。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无可厚非,但绝不是为了“政治艺术家”这一标签来进行创作,无视人性、良知,以及牺牲艺术性。

很多人都认为,艺术家是自由的,那些荒诞过激、我行我素的举止似乎也只会出自于艺术家之手。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在当今的信息化社会中,人人都拥有着专属的自媒体,可以随时随地发表观点。但在另一方面,如今的人们又不是自由的,因为生活在这个已经智能网络化的星球上,任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考虑他人的感受,承担一定的责任。

现在,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看来,艾未未的处境可谓进退两难,西方人对他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或许会令他焦虑一阵,说不定能稍微检点一些自己的行为;但他也或许已被“人权斗士”这个高大威猛的标签给自我迷惑了,从而继续卖力地用自认为完美的方式呈现众人眼里简陋和粗暴的艺术作品。不得不说,这位年长的艺术家,即便逞了一时之快,成为艺术圈的暂时的焦点,但却渐失了“人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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