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形式主义批评与现代语言学

张巧

【摘要】在上世纪语言学发展使文学批评方面的研究对象及方法有了新的变化，形式主义批评自俄国形式主义发展到新批评再到结构主义批评，这在较大程度上提升了语言对文学研究的阐释能力。本文主要对俄国形式主义、新批评及结构主义和现代语言学的内在发展关系进行系统探讨。

【关键词】形式主义批评；现代语言学；发展

在上世纪初期，索绪尔首次表示应把语言作为独立系统予以研究，基于此创立了现代语言学、结构主义语言学。他的理论对之后各语言学派有极大影响，促使了20世纪人文学科的新革命。在西方文国家出现了一批基于文学语言研究的文学批评流派，主要有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及法国结构主义等[1]。其中，俄国形式主义诞生时间和现代语言学基本一致，最早僅仅在传统语言学内对诗歌语言进行批评研究，到后期，因受到布拉格学派影响，这方面的研究逐步向系统结构转变。英美新批评不但受传统语言学影响，也受现代语言学影响，主要基于语境论及有机整体论探讨诗歌语言的结构形式[2]。结构主义批评属于现代语言学直接产物，把语言学的结构系统概念引用到文学批评中，从文学惯例和宏观阐释程式角度看待文本，尝试通过文学结构系统阐释文本意义。

一、俄国形式主义批评

俄国形式主义诞生在上世纪初期（1915-1916），这是形式主义发展真正的开端，就是以雅各布森代表的“莫斯科语言学小组”与以什克洛夫斯基为代表的彼得格勒“诗歌与语言研究会”，将语言学和诗歌学联系在块，探讨和研究诗歌语言形式。其中，雅各布森促使俄国形式主义和布拉格学派建形成更为明晰的联系[3]。而索绪尔语言学对它的影响集中表现在后期对布拉格学派的发展影响上面。

俄国形式主义的“形式”实际上就是文学作品的语言形式，大多数持有该主义者均为语言学家。基于语言功能视角进行研究，布拉格学派的观点是不管是哪种语言信息均应有这几个功能：表达、指称、意动、元语言、问候及诗性，诗性功能和其他功能有明显差别，就是语言再仅仅作为交际的一个实用工具，而是充分的、全面的展现自我，将注意力集中于语言自身。正是因为语言有着诗性功能，它才可以创作诗歌，发展文学。在早期，该形式主义仅仅是在传统语言学基础上，将文学作品当作为一切语言技巧手法一个总概括。俄国形式主义指出，文学语言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和日常语言指称功能尽量偏离，使表现功能得以充分体现。它的核心理论就是通过对比诗歌语言和日常语言来阐释诗歌的“文学性”[4]。人类的语言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而文学语言往往通过各种方式和日常语言、学科语言等有效区分，这是存在差别才使文学语言有着特殊意义。所以，对文学语言和其他语言之间的差异进行研究，可更为全面的掌握诗歌语言的意义。基于差异明确意义正是索绪尔语言系统论的核心观念。

虽说俄国形式主义主要是在布拉格学派基础上开展诗歌语言功能的研究，但必须清楚的认识到，创立时间基本一致的俄国形式主义和索绪尔语言学存在一定的相似点。俄国形式主义产生刚好在索绪尔的语言学论著出版前，两者不但使文学艺术逐步脱离开生活实际，使文学语言成为独立的一个语言形式，且把文学理论的具体研究对象明确为语言与词语，均通过文学及诗歌学揭示出和索绪尔语言学内在思想的东西。

二、英美新批评主义批评

新批评出现在上世纪20年代的英国，到30年代在美国形成体系，注重文学本文的研究，所以也叫做“本文批评”。新批评主义主要遵循基于文本中心的批评原则，将作品文本作为本体，也就是把文本语言形式作为本体。在研究诗歌语言中，新批评在较大程度上也受到了传统和现代两种语言学影响，一方面对具体诗歌语言进行研究，另一方面也开有一定的系统理论。可以说，该系统语言观点对新批评有一定的影响。

理查兹语境论更为关注语境对具体词语的制约性，但新批评研究诗歌语言的突出特征就是基于语境论，提出隐喻、反讽、悖论等原则，而这些所体现的不单单是具体语词特征，还是诗歌整体结构本体特征。索绪尔曾说到，在语言状态中，一切以关系作为基础。此种关系以横、纵两种组合构成。“横组合是现场的，是按一定顺序出现的两个或多个语词间关系；纵组合并非现场的，是可产生联想记忆的一组词语间的关系”。新批评派的观点是：单个词语的意义实际上是“语境未出现的部分”，即改词语顶替部分。在此语境框架下，只有多种成分共同作用才可确定诗歌词语的内涵。

新批评主义的先驱语言学家艾略特提出了“非个性化”观点，也就是把文学批评自外部因素逐步引入到内部因素，同时他还阐述了文化传统观点：从诗人和传统关系角度看，不管什么诗人均脱离不了诗的传统而单独表现其完整意义。诗人实际上属于诗的传统，其诗歌作品存在于整个诗歌链条中，即便其中最具个人特性的那部分也涵盖着前辈创作者的痕迹。此种观点具有鲜明的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系统论色彩：独立具体的诗歌仅仅在作为系统化的诗歌传统中有其意义，就如索绪尔提出的语词只有在语言系统中采有其含义。此种语言系统观同时在布鲁克斯的认识中也有明确体现，其指出：诗歌中让人难以忘怀，记忆深刻的，甚至是那些貌似很少体现‘诗意的诗句，就是其通过和基本的特殊性语境间关系来获得诗意的。在形式主义批评发展中，新批评的产生真正实现了从具体语词提升到整个诗歌结构，发挥着承前启后的桥梁效用。与俄国形式主义一同为现代文学研究方法从以往的应用传统语言学往应用现代结构语言学发展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新批评主义和其他形式主义的最大差别在于其直接应用是是理查兹语义学，属于微观性的、实践性的一种语义批评。其核心就是语境论，更为注重基于诗歌语境框架下对个别的具体词语影响作用。索绪尔认为，任何言语意义均超越了它在普遍语言结构中发挥的作用。新批评语境论形成了系统结构，基于此，诗歌语词意义会有内在的一种互动，是在语境系统论影响下的意义。

三、法国结构主义批评

到20世纪中后期，人们逐步从基于实物为中心的思想方法转变到基于系统为中心，也就是基于系统与结构作为中心的思维方式，这就是现代文学批评中的结构主义。该组更为注重系统概念，认为语言、文学作品等任何事物的阐释及描绘均脱离不了其所依赖的大系统。索绪尔把我们人类的言语活动分成“语言”与“言语”两大类，其主要研究的是宏观、抽象的“语言”，而此他的影响下发展而来的转换生成语法，是结构主义在美国的一个延续，其主要把言语活动分成语言能力和语言表现，分别和索绪尔提出的“语言”及“言语”相对应。意义是由完整的系统所决定的，而此种抽象性系统是基于读者所具备的“文学能力”反映出来的，就如在现代语言学研究中，语言能力是无形的、抽象的，对其了解和掌握只可通过具体语言表现来体现，原因在于语言能力实际上是言语者的内化系统，好比是诗歌的理解程式是被读者自身内化的系统。结构主义指出，词语意义通常是存在于读者内化的阅读程式中，也就是读者的“文学能力”。但要指出的是，结构主义提到的“文学能力”观并未和索绪尔系统论想脱离，仍有一定的关系，主要是从读者内心角度对系统进行一个阐释。

现代语言学系统观在新批评及结构主义中均得到一定体现，新批评主要表现为基于具体诗歌的语境论；而结构主义的系统概念表现得更为鲜明、深入。在现代语言现象之中，某种语言系统中某个具体语词能表达一定含义的原因就是该语词所处语言系统的作用，发音相同的语词放到另外一个语言系统中，那么它的既有含義也就不复存在了。相同的，当相同的某段文字通过散文形式和诗歌形式组织，则读者就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期待，对该段文字的含义理解也就不尽相同。现代文学文本含义主要是由读者所具备的文学能力决定的，换言之，就是读者所熟知的阅读作品程式决定。因此，按照结构主义理论的观点，诗歌的内在含义是受其隐藏在后面的系统决定的，只有利用整套的阅读程式才可实现对诗歌的一个审美阅读。

在现代诗学研究中，结构主义通常将诗歌意义分成语言意义与文学意义，主要对宏观的、抽象的文学意进行研究，而新批评实际上是对具体诗歌在结构上的语言意义进行研究。新批评主义的理论虽较为复杂，有一定的分歧，但它是现代文学形式主义批评的一个中坚力量。艾略特提出了“文学整体论”，也就是将文学传统阐释为一个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的有机整体，单独的、具体的文学作品须在充分融入到这个整体中才可获得相应的意义和价值。可以说，这是一种价值系统论和相对论，和索绪尔语言学中的价值观与系统观是相似的。

同时，结构主义也是一种新的世界观、方法论。持结构主义者尝试基于语言学的符号系统及结构为出发点，在相对稳定结构及其内部各成分组合关系中，透过事物的表象，去探寻事物形式上的普遍性，进而准确掌握事物本质及规律。此外，结构主义者还把语言概念看作为社会实践模式，而语法规则给予了特殊的、有益的类比。大多数活动均有着内隐规则，人们日常生活中语言均有语法。当然，作为基于语言的文学作品，同样有其内在的一个“语法”规则。

从文学批评方式的发展历程看，现代语言学不单单是形式主义批评方法论，同时还是其理论研究的基础。形式主义批评和现代语言学有着密切的联系，互相作用和影响，从俄国形式主义到新批评主义再到结构主义，均是在语言学理论作用和影响下关注文学作品的语言结构形式的，但是具体研究对象的语言结构形式在内涵上是有所不同的，具有一定的发展规律，这些都在西方文学批评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研究和指导价值。

参考文献

[1]邱运华.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159.

[2]王欣.形式主义批评发展脉络探究[J].国外文学，2010，14（6）：511-512.

[3]王丹，孙文宪.语言视域的文学研究[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1，4：117-118.

[4]南帆.文本生产与意识形态[M].暨南大学出版社，2002，4：187-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