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中尉出没——读王伏焱长篇小说《从这里到永远》

文/任逸飞



注意：中尉出没
——读王伏焱长篇小说《从这里到永远》

文/任逸飞

《从这里到永远》王伏焱　著白山出版社

书有点厚，50多万字，我是嚼的。

这阵新兵刚下连，忙着嚼新兵，嚼烂嚼透好下咽，也让连主官看看咱这刚出炉的“90后”小排长，牙口还行。这本书写的正是我们这拨人，改个书名可以叫“90后军官修炼手册”，我经历过并认同的、想说但是表达不出来的道理，全由作者总结出来，而且有点“厚黑”——基层带兵和机关谋事那些“天书”一样的“干货”，扎扎实实地就横躺竖卧在这部小说的字里行间，着实让我受教了。

作品围绕着肖晗、杨冬晓、文一凡的事业和爱情铺开，故事的时间跨度和我现在的经历刚好同步，三个人延伸的枝蔓铺天盖地，从基层到机关，从司令部到后勤部，干事、助理员、医生、大学生、歌厅老板、士官、列兵、排长、连长、科长直到旅长，机步旅的各个部门和角落以及军营之外的市井，被他们三个勾连了个遍，整个故事结构搭建得够结实。

肖晗手里本握着“事业线”和“感情线”两条完美的曲线，原可以平稳上升，但一出山就折了。旅里安排新排长“补经历”，下连当兵，他不按规定参加连队集体活动，被值班的士官“撅”了一把，心里窝火，外出施工时跑了。回归部队的肖晗进了机关，当参谋，结果再一次跟士官磕上——负责组织旅里的士官集训。不过，这次肖晗的狠劲和愣劲很是给力，几个“老杆子”都“栽了”。后来，肖晗得知自己是借了女朋友的光而留在机关工作，便执意要下连队，未经历练的肖晗，被下放到九连去“贴”基层。

新兵集训，肖晗担任新兵营排长。他让刚下车的新兵，来了个500米负重拉练，结果发现“分明就是一群溃兵”，这回又和两个新兵“磕”上了。不安分的刘亚雄起了发财的念头，先是在网上卖木耳，后来又欺骗退休老首长准备在部队代理卖酒，两起严重违纪事件还没完，这个“90后”战士又给他的“90后”排长下了个套——喝假农药，口吐白沫被送进卫生队，害得肖晗挨了处分。任职不到半年挨了两个处分，肖晗终于开始找着调了。肖晗牵头组建特训队，一心要打造全旅的“钢尖儿”……

肖晗这条“事业线”一直延伸到小说结束——新干部集训队队长段长龙邀请他共同组建“敌军营”，这种工作上机会的给予即是一种认可和原谅。通读全篇，他出的“事故”让我一度排斥和反感，人物性格靠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故”放大，然后又放在太阳光下曝晒直到发热辐射并炙烤到读者，我终于看清：其实，“肖晗”就是“我”，第一批工作的“90后”排级军官，年龄、经历、个性都是未经雕琢的原石——粗糙而纯粹。

杨冬晓“感情线”遥遥领先。一场女追男的军营爱情故事，给刻板的军旅生活添上一抹玫瑰色。大龄女青年、卫生队女医生陈玉玲，以自己的智慧和包容，“倒逼”成功，让大帅哥杨冬晓心甘情愿向她这位准熟女举起了降旗。

文一凡的经历就没那么顺利完满了，清房受挫、下属夺妻、生父天降、爱上女房东，爱恨情仇酸甜苦辣一股脑倒给这个老实人，就像生活的白纸起了褶皱，努力扯平却又卷起了一角，文一凡的故事脉络担当起了小说的柔软部分，和杨冬晓激烈的幸福形成了对比，互为呼应。

部队里的爱情，其实更多的是等待、忍耐和辛酸。《从这里到永远》在努力构建一个“像”的部队，把这一代人的爱情和事业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笔触精致、性感、毒辣，主人公们的爱情有哭有笑，有谋有略，读起来着实要留着神、攒着劲，一不小心错过了哪句话，那就是一道菜。

书读完了，掩卷思考。肖晗，一条张牙舞爪的小龙，代表着“90后”部队新生力量。这一代的行事方式张扬无度，出位难控，夺人眼球，做事的结果往往也是令人抓狂。他们生猛无畏，敢爱敢恨，让老一辈的人、老一辈的军营大呼“注意！”他们的路线看似“跑偏”，但最终还是落回正轨，落到部队的营区里，回到部队建设的大方向上来，积聚成强大的暗流，推动部队的发展。“爱是永远的纯真”，“90后”对部队热爱的纯粹表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跑，只要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奔跑，就足够了。”

（作者系西藏军区某机步旅排长）

责任编辑:曹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