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库区外迁农村移民适应性研究——基于9个省份983户移民样本的实证分析

王 珞 , 骆永菊 , 王顺克

(1.昆士兰大学 经济学院，澳大利亚 布里斯班 QLD 4072；2.重庆电子工程职业学院 财经学院，重庆 401331； 3.重庆水文化研究所，重庆 402160)

三峡库区外迁农村移民适应性研究
——基于9个省份983户移民样本的实证分析

王 珞1, 骆永菊2, 王顺克3

(1.昆士兰大学 经济学院，澳大利亚 布里斯班 QLD 4072；2.重庆电子工程职业学院 财经学院，重庆 401331； 3.重庆水文化研究所，重庆 402160)

基于对三峡库区外迁移民的实地调查数据，运用Logit模型方法分析了移民家庭决策者(即户主)个人特征、移民家庭特征、移民安置地社会关系和移民政策等相关因素对移民安置地适应性的影响。结果表明：移民家庭决策者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迁出人口数量、主要收入来源和人均收入等家庭特征，与当地居民的交往程度、与当地人通婚情况等社会关系特征，安置地区、安置区位、安置方式、后期扶持、职业培训等移民政策因素是影响移民适应性的显著因素。未来移民安稳政策的调整方向可以从优先加强对移民家庭户主的教育和职业能力提升、实现移民家庭的整体搬迁、积极引导移民与当地居民的社会交融，把优于迁出地社会经济水平的地区或区位作为移出安置区(点)、在安置方式上更加倾向于移民意愿、强化移民后期扶持的落实等方面着手。

外迁农村移民;适应性;Logit模型;三峡库区

0 引言

社会适应性是个体在社会生存环境中交互影响中的适应，即对社会文化、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的应对。移民的适应行为是一种动态的、不断变化的结构，受移民家庭条件和移民年龄、教育程度、个性和生活环境等综合因素的影响[1],不同的移民对新环境的适应是有差异的，这与移民的性格、气质、受教育程度、语言能力和当地环境等因素影响有着密切的关系，移民自身的文化素质、经验、能力也直接影响适应过程[2]。J.W.Berry[3]在《文化适应研究框架图》中把年龄、性别、教育、社会地位、迁移动机、文化差异(语言、宗教)、性格和家庭因素作为影响移民适应的缓和因素。大量证据表明，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可能会经受更大的风险；教育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与积极性适应相关联的一个因素：接受的教育程度越高，可能承受的压力就会越低[4]。在安置方式上，非洲各国库区多数移民要求与邻居和亲属住在一起，他们有强烈的集体感，各国政府采取社区整体搬迁、集中安置的政策[5]。从移民政策对移民的适应性影响来看，迈克尔·M·塞尼[6]认为，实现成功移民(尤其是非自愿移民)至少要满足5个政策条件：其一，要有一个保证移民的合法权益并使他们的生活水平同等或者超过以前的水平的好政策；其二，要执行正确合理的政策，必须有强有力的机构和实施正确政策的政治意愿；其三，安排足够的资金；其四，要预防社会风险并使之减少到最小程度；其五，要求移民和社区代表直接参与移民工作的整个过程。

三峡外迁移民整体社会适应性程度的好坏直接影响三峡工程的成败，其经验对中国工程性外迁移民安置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一直是国内学术界高度关注的研究领域。游爱军等[7]对后靠移民的研究认为，经济、文化明显影响移民适应性。郝玉章等[8]发现跨省移民的生活、人际关系(文化)对其适应性有影响。马德峰[9]研究发现土地、住房以及社区整合、移民代表制度、帮扶制度等因素对移民适应性存在影响；吴炳义等[10]从移民的年龄、职业、文化程度、经济收入状况、生活条件和水平状况、风俗习惯、社会交往、环境安全感、参与群众活动的意愿、移民政策的满意度、迁移类型等方面进行了适应性影响因素的分析，研究结果认为这些因素直接影响移民的社会适应程度；李加福[11]通过对移民的研究，提出移民制度中的移民搬迁安置政策和移民后期扶持政策是影响水库移民的关键性因素；曹锦清等[12]研究认为，亲缘关系和地缘关系依然是村民唯一熟悉并加以利用的关系；王茂福等[13]认为，只有考虑了制度因素的水库移民适应才是符合实际的。

三峡移民安置的现有文献大多聚焦于后靠移民安置问题，对外迁农村移民适应性的关注尚存以下不足：一是研究缺少理论维度的提炼和总结；二是忽视移民家庭决策者即户主的个人特征对适应性的影响；三是忽视移民家庭特征的影响，包括家庭人数、主要收入来源、家庭收入水平等因素对适应性的影响。鉴于此，本研究基于Logit模型方法，通过实地调研，从移民家庭决策者即户主的个人特征、移民家庭特征、安置地社会关系、移民政策4个维度实证考察外迁移民适应性影响因素，以期为完善移民安置政策提供实践参考。

1 研究方法

1.1 理论模型设计

通常的计量模型都是假定被解释变量是连续的，但是现实中，往往会有被解释变量只取有限多个离散的值，以这种被解释变量建立的模型称为离散选择模型。在离散选择模型中，最简单的情形只有2个因变量，此时被解释变量只取2个值，称为二元选择模型。

由于研究的被解释变量是二分取值变量，即被解释变量为“移民的适应程度”，当被解释变量为“适应移民”时，取值为“1”，被解释变量为“返迁移民”时，取值为“0”，常用的计量估计方法是Logit方法。该方法假定，解释变量与各被解释变量之间表现为线性关系，技术采用的二分选择能够通过逻辑斯蒂回归模型表示：

(1)

式中：P为在y=1事件产生的概率；x为解释变量；α为参数的向量。该模型用于解释事件发生的概率。

估算模型Logit转换成为：

Li=α0+α1x1i+α2x2i+…αkxki+ei。

(2)

式中：Li表示事件发生比(odds)对数，Li=In [P(yi=1)/(1-P(yi=1)]，即采用概率与不采用概率的比值的对数(实际上Li=αx);α0,α1,α2,…，αk分别为待估参数；x1,x2,…，xk为解释变量；ei为随机扰动项。

模型数据采用受限因变量回归估计专业软件Limdep9.0分析处理。

1.2 变量定义

本研究把主观上愿意且实际留在安置地生活的移民界定为“适应移民”；否则为“非适应移民”，包括把主观上不愿意留在安置地且已经返流到迁出地或其他地方和主观上不愿意留在安置地却因各种原因尚未离开安置地的移民。移民是否适应安置地是本研究模型定量分析的因变量，适应移民取值1，否则取值为0。

基于国内外学者的外迁移民适应性研究成果和数据调研的可行性，本研究拟从移民家庭决策者(即户主)的个人特征(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职业类型)、移民家庭特征(包括家庭搬迁人数、劳动力人数、主要收入来源、家庭收入水平)、安置地社会关系(包括与当地居民的交往程度、通婚情况、亲戚和好友迁至当地情况)、移民政策(包括迁入地区、安置地区位、安置方式、后期产业扶持政策和职业技能培训)4个方面因素定量考察对移民适应性的影响并作为模型分析的自变量。自变量定义及影响预期见表1。

表1 模型中引入的解释变量的名称、含义和变量影响预期Tab.1 The name,the meaning,and the variable influence expectations of the explained variables introduced in the model

1.3 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1.3.1 数据来源。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14年6—8月的外迁移民入户调查资料。在综合考虑自然环境、区位布局、交通条件、经济环境等因素后确立了2个方面的数据来源，一是迁出地集中的重庆市三峡库区，包括重庆市涪陵区、丰都县、忠县、万州区、开县、云阳县、奉节县、巫山县8个区县，采集了249个非适应移民(返迁)家庭样本；二是在政府组织的迁入地集中的沿海地区的山东、浙江、江苏、福建、广东5个省份和中部地区的江西、安徽、湖北、湖南4个省份的627个安置点中采集了734个适应移民(未返迁)样本，共计有效样本983个。所用数据抽样区域分布合理，样本量较大，能够满足本研究的要求。

1.3.2 数据的描述统计。在983个移民数据样本中，在样本类型结构方面，返迁移民占25.33%，适应移民占74.67%；在户主性别结构方面，男性占56.45%，女性占43.55%；在年龄结构方面，小于35岁的占22.99%，35～55岁之间的占47%，大于55岁占30.01%；在接受教育程度方面，没有接受教育的人员占8.14%，小学文化程度占34.99%，初中文化程度占53.10%，高中及其以上占3.77%；在职业类型结构方面，从事农业生产的占16.58%，务工的占55.54%，经营的占27.67%，其他占0.21%；在安置区结构方面，中部地区的4个省(安徽、湖北、湖南、江西)占48.63%，沿海地区5个省(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广东)占51.37%。

2 实证结果与讨论

采用受限因变量回归的专业计量软件Limdep 9.0对外迁移民适应性模型进行估计(表2)。模型的对数似然函数值为-132.621 33；受限对数似然函数值为-552.693 30，卡方值为840.143 94，卡方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00 00，McFadden伪决定系数为0.760 045 3，模型总体上对样本数据拟合较好。

2.1 户主个人特征对移民适应性的影响

表2显示：户主“性别”变量系数符号为正，与预期相符，并达到10%显著性水平，表明移民户主性别是影响移民安置地适应性的显著因素，男性当家作主的移民户适应性高于女性当家作主的移民户。这是因为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可能会经受更大的风险[14]；“性别”变量的边际效应估计值0.002 0，意味着男性户主的移民家庭适应安置地的可能性比女性户主的移民家庭高0.2个百分点。

户主“年龄”变量系数符号为负，与预期相符，并达到10%显著水平，说明户主年龄是影响移民适应性的显著因素，户主年龄越大的移民户适应性越低。这一结果与Kolaitis的研究一致，即年龄越小越容易适应。“年龄”变量的边际效应估计值-0.001 20，意味着户主年龄每增加10岁，其家庭适应安置地的可能性会降低1.2%。

移民户主的“接受教育程度”变量系数符号为正，与预期相符，达到1%的显著水平，说明移民户主接受教育程度成为移民家庭适应的影响因素，接受教育的程度越高，适应社会的生存能力就越强，这可能是因为接受教育程度越高，可能承受的压力就会越低的缘故[15]。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049 17，意味着当移民户主接受教育的水平提高1倍，其家庭适应水平提高的概率就会增加4.92倍。

“主要职业”变量因素的系数符号为正，与预期相符，说明职业越好、技术水平越高，家庭收入就越高，对移民家庭的适应能力的增加就越有利，但影响并不显著，说明不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的因素。

2.2 移民家庭特征对移民社会适应的影响程度

“迁出人口数”变量因素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并达到1%的显著水平，说明家庭迁出人口数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的显著因素。移民家庭迁出的人数越多(或者全部迁出)，在安置地适应的水平就越强,这主要因为亲缘关系依然是村民最熟悉并加以利用的关系[16]，同时联合国秘书长在《国际迁移与发展》[17]的报告中也提出，移民融入社会取决于多种因素，其中包括有可能与直系亲属相伴或团聚因素的影响；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030 68，这意味着当家庭迁出人口数增加10%，可能引起移民家庭适应水平增强的概率会提高30.68%。

表2 三峡外迁移民适应因素的Ordered probit模型估算结果Tab.2 Ordered probit model estimating results about the factors for the Three Gorges immigrants

说明：***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0。

家庭“非劳动力人数”变量因素的系数符号为正，与预期相符，并达到5%的显著水平，说明家庭非劳动力人数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的显著因素，移民家庭的非劳动人数越少，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可能是因为家庭非劳动力人数少，从事挣钱的家庭成员的比例越大，家庭收入水平就越高，主要原因是经济层面的适应成为移民安居立足的基础；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019 95,意味着当移民家庭非劳动力人数增加10%就会引起移民家庭适应程度水平下降19.95%。

家庭“主要收入来源”变量因素系数符号为负，与研究预期相符，并达到10%的显著水平，说明主要收入来源成为影响移民家庭适应的显著因素，在以农业收入为主的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会低于以其他3个类型(以打工收入为主、以经营收入为主和以其他收入(固定的工资收入、养老保险收入等)收入为主的移民家庭，这也说明农业收入水平或附加值较其他类型收入比较低的缘故；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014 33，当移民家庭主要收入来源从非农收入型向农业收入型转移每增加10%，就可能引起移民家庭适应程度水平下降14.33%。

“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变量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并达到10%的显著水平，说明家庭人均收入成为影响移民家庭适应的显著因素，移民家庭人均收入水平与移民家庭适应程度正相关，收入水平越高，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相关研究成果也说明了这一问题：严志兰[18]认为移民经济层面的适应是移民移安居立足的基础，吴垠[19]认为经济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成为移民安置“稳得住”的关键因素；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033 71，意味着当移民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增加了10%，对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水平会提高33.71%。

2.3 社会关系对移民社会适应的影响程度

“与安置地居民正常往来”变量系数符号是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并达到1%的显著水平，说明与安置地居民正常往来成为移民社会适应的影响因素，移民与当地居民交往的程度越频繁，移民的适应程度就越高，实际上是外来移民文化与当地文化交融的过程加快了移民融入当地文化的进程。C.Ward等[20]、杨彦平等[21]、苏莹荣等[22]的研究认为，文化环境的适应划分为心理适应和社会文化适应两个维度,其中，社会文化的适应是指适应当地社会的能力，是否与当地人进行有效的接触，包括思维模式、习惯、语言、价值取向、与人交往方式成为社会适应的首要选择，这一研究结果印证了前面的实证结论；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086 69，意味着当移民与当地居民正常交往的频率增加了10%，移民社会适应的程度会提高8.67%。

“与安置地居民的通婚”变量系数符号是正的，与研究预期相符，并在1%水平条件下影响显著，说明该变量因素成为影响移民家庭适应的显著因素。移民与当地居民通婚程度越高说明移民与当地居民相融程度越高，移民家庭的适应水平就越高。著名移民专家雷亨顺的研究表明，移民与当地居民通婚程度成为移民适应当地社会的重要标准之一，社会学专家风笑天把移民与当地居民通婚程度作为衡量移民社会适应的重要内容。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056 26，意味着当移民与当地居民通婚程度增加1%，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增加的可能性为5.63%。

“是否有亲戚或好友迁到当地”变量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在10%水平条件下影响显著，说明是否有亲戚或好友迁到当地成为影响移民家庭适应的因素，移民亲戚或好友迁到当地的越多，移民在安置地的适应程度就越高，这可能因为亲缘关系依然是村民最熟悉并加以利用的关系[23]。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054 91，意味着当移民的亲戚或好友随同迁移到当地人数增加1%，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增加的概率会为5.49%。

2.4 移民政策对移民社会适应的影响程度

外迁移民的迁往地有两大区域，一是社会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二是长江中下游地区。“迁往地”变量因素的系数符号为正号，与研究预期相符，在1%的水平条件下影响极显著，说明迁往地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的显著因素，迁往经济发达地区的东部移民比迁往欠发达地区的长江中下游地区更加适应，稳定性更高，主要原因在于更加发达的经济社会给移民生存发展带来更多更好的机会和环境。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071 64，意味着在保持其他因素不改变的情况下，迁往东部地区的移民安置的适应程度会比安置到中部地区的移民的适应程度的概率会高出7.16%，说明东部地区比中部地区更加适应移民安置。

“安置地区位”变量因素，以农村作为参考，相对城郊而言。模型数据显示，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一致，并在5%水平条件下显著，表明安置地区位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显著因素，城郊区位安置移民较农村区位安置移民的适应程度更高，很显然，城郊区位的生产、生活条件一般会比农村区位条件好。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127 4，意味着在同等条件下，把移民安置在城郊结合部较把移民安置在农村地带的适应程度的概率会提高12.74%。“安置地区位”以农村作为参考，相对城镇而言，模型数据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在1%水平条件下极显著，该变量因素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因素，把移民安置到城镇的适应程度较安置到农村的适应程度高；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177 2，意味着在同等条件下，把移民安置在城郊结合部较把移民安置在农村地区的适应程度的概率会提高17.72%。

对“安置方式”变量因素而言，作为政府组织的集体搬迁的安置方式，包括集中安置、相对分散安置2种类型，从模型数据结果显示，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并在1%的水平条件下影响极显著，安置方式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重要因素；移民集中安置的适应程度较分散安置的适应程度高，可能因为集中安置的移民习惯依靠移民内部的互相帮助克服困难、解决问题，有利于加强移民内部的团结和向心力，不会孤独[24]；其边际效应为0.067 65，说明在同样条件下，移民集中安置比分散安置的适应程度的概率要高出6.77%。

“移民的后期扶持政策落实情况”变量因素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一致，影响在1%条件下极显著，因此，“移民的后期扶持政策”变量因素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重要因素；移民后期扶持政策落实得越好，移民的适应程度就会越强，这主要因为针对性移民后期扶持政策是实现移民稳定的重要保障，也是与自愿移民的差别[25]。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399 35，说明同等条件下，非自愿移民在有移民后期扶持政策的支持比没有移民后期扶持政策的支持的适应程度会高出39.94%。

“移民职业或技术培训”变量因素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一致，在1%水平条件下影响极显著，说明移民职业或技术培训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因素。通过移民职业或技术培训的移民比没有通过培训的移民的适应程度要高些，这是因为职业技术能力是人们生产发展的重要手段；边际效应的估计值0.149 74，意味着在同等条件下，通过职业或技术培训的移民比没有培训的移民的适应程度的概率会高出14.97%。

“移民搬迁安置补偿政策”变量系数符号为正，与研究预期相符，在5%水平条件下影响显著，说明移民搬迁安置补偿政策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因素，说明非自愿移民没有移民安置补偿政策支持与有移民安置补偿政策支持，后者更利于移民的适应程度的增强，边际效应的估计值为0.177 3，意味着在相同条件下，有移民搬迁安置补偿政策支持的移民比没有移民搬迁安置补偿政策的移民的适应程度提高的概率会高出17.73%。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1)移民家庭决策者(户主)的个人特征成为影响移民家庭适应程度的显著因素。户主为男性的移民家庭适应程度高于女性户主家庭；户主接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2)移民家庭特征成为影响移民适应程度的显著因素，家庭迁出人数越多、非劳动力人数越少，家庭人均收入越高，非农业收入越高，移民家庭适应程度就越高。3)移民与当地居民的社会关系也直接影响移民社会适应程度。移民与当地居民交往越频繁、关系越密切，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与当地居民通婚越多，相融程度就越高，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移民的亲戚朋友一同迁来的越多，对移民家庭的适应程度就越高。4)移民政策也成为影响移民社会适应的重要因素。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安置移民比经济欠发达的长江中下游地区更利于移民适应；在安置地区位中，城镇比城郊和农村更利于移民的适应，城郊比农村更利于移民的适应；集中安置方式比分散安置方式更有利于移民的适应；移民的搬迁补偿政策、职业技能培训、后期扶持政策成为提高移民社会适应程度的重要措施。

3.2 建议

1)移民家庭决策者(户主)是实现移民家庭“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的重要影响因素，在实施搬迁前后要重点加强对移民家庭户主即家庭决策者的培训或教育工作，特别是加强职业技术和能力的提升，增强移民家庭的整体搬迁自信力和适应能力。2)要实现移民搬迁的稳定，原则上要求移民家庭成员一同整体搬迁，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邻居属于移民的，在安排安置地的时候尽可能安置在一起或邻近的地方，满足他们在情感上的互相支撑。3)当地政府建立移民家庭帮扶机制，一户当地居民帮扶一家移民，促进移民与当地居民的交流融合。4)要把比迁出地经济社会更加发达的地区作为移民的安置区才有利于移民的稳定，同时尽量选择城镇或城郊区位作为移民的安置点。5)在安置方式上选择集中或分散方式完全由移民的意愿决定，不由政府行政命令决定。6)在搬迁前后要针对安置地的生产或职业调整的需要对移民进行职业技能的培训或心理疏导以及心理干预，增强移民信心。7)制定科学、完善的有针对性的移民搬迁补偿政策和移民后期扶持政策是实现移民稳定和实现“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目标的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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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theSocialAdaptationofRuralEmigrantsfromThreeGorgesReservoirArea:BasedonEmpiricalAnalysisof983EmigrantSamplesfrom9Provinces

WangLuo1,LuoYongju2,WangShunke3

(1.SchoolofEconomics,TheUniversityofQueensland,BrisbaneQLD4072,Australia； 2.FinanceandEconomicsCollege，ChongqingElectronicEngineeringVocationalCollege,Chongqing401331,China; 3.ChongqingInstituteofWaterCulture，Chongqing402160,China)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data on the spot about the emigrants from Three Gorges Reservior area, using the method of logit model estimation, analyzes the influence on immigrant settlement adaptation by relevant variables such as the personal characters of decision-maker or head of emigrant household, the features of the emigrant households and immigrant settlement social relation and migration policy.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such emigrant household’s features as the sex of migrant household’s decision-maker, age, education background, the number of emigrants, the major income source and the average income per person, such social relation features as contact with the local residents and intermarriage with the local people, and migration policy such as settlement areas, settlement locations, settlement way, the follow-up support policy and vocational training, are the major factors of influencing the migrant adaptation. How to adjust the future migrant settlement policy maybe starts from perspectives such as priority given to enhancing the migrant household head’s education as well as vocational competence improvement， the integral emigration of the whole family, encouraging the immigrants to blend socially with the local residents, choosing the more developped areas economically than the emigrant ones as the settlement areas, more respect to the emigrants’ wills about settlement way,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emigrants’ follow-up support.

rural emigrants; adaptation; Logit model;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2015-05-08；

2015-07-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4BTJ029)；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3YBSH049)；重庆市教委科技项目(kj133402)；重庆市水文化研究所重点资助项目

王珞(1991-)，女，重庆万州市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经济与金融研究，(E-mail)470128751@qq.com。

骆永菊(1964-)，女，重庆万州市人，教授，学士，主要从事区域产业经济研究，(E-mail)gsxlyj2006@126.com。

S05

A

1003-2363(2016)01-016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