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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潮流发生了改变？

上世纪90年代日裔美籍学者福山提出了“历史终结论”，将自由主义民主誉为人类历史“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民主制度必然是历史上最后一种统治形式。二十多年后，欧洲深陷难民危机，英国公投脱欧，韩国发生“闺蜜门”事件，美国大选日被媒体称为“全球黑暗的一天”。特朗普与希拉里在论战中相互揭丑，不禁使人想起马克·吐温的小说《竞选州长》。奥巴马卸任前给《经济学人》撰文思考：“这些天来，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人们都要问我一个相同的问题：美国政治制度究竟是怎么了”作为总统的奥巴马感受到，对全球化、移民、科技，甚至变革本身的某种焦虑确实笼罩在美国上空。他所说的焦虑似乎也笼罩在我们头顶，言说不清楚，但却好像意识到我们正在目睹人类历史的转折点。

@新民说iHuman：卡尔‧波兰尼在《大转型》一书中曾经谈到，在西方近代工业革命大规模发展之际，保守的力量如何对抗工业经济所带来的社会失衡问题。可以说，正是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的共同作用，才有了我们在后来所看到的欧洲发展，自由主义发展着经济，保守主义保护着社会，两者保持恰当的均衡，现代政治当中的“权利”才得其正。至于这个恰当均衡的均衡点究竟在哪里，可以说，谁都无法预先说明白，只能在具体的历史和政治过程中，等着它自动地浮现出来。特朗普此次的上台，可以与波兰尼所关注的保守主义的对冲作用相比拟。

@刘瑜：如果一个人对民主的理解是“一元式”的，是“选举界定民意，民意统领一切”，那么民主和民粹就不存在清晰的界限。只有当一个人对民主的理解是自由式的、多元式的，我们才能找到民主政治和民粹政治之间的界限——这个界限就是民主的多元性程度。概括而言，左翼民粹倾向的土壤，在于“权利观念”的不断泛化，而不断上涨的权利预期与美国政治当中的精英主义之间的裂缝和张力越来越大。右翼民粹主义的兴起，则很大程度是对美国左翼自由派在长线历史中地位不断上升的一种反弹——它之所以演变成民粹主义的形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右翼民众认为右翼“建制派”对于左翼的挑战应对无力。也就是说，美国政治的“两极化”，是因为左翼越来越无法容忍美国政治当中的精英主义“秘密”，而右翼对左翼“节节胜利”的趋势产生强烈的怨恨。

@亨利‧吉鲁：我最近再次阅读了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家利奥‧洛文塔尔（Leo Lowenthal）的著作。在1946年，他以深刻的眼光理解的东西是民主的存在不可能脱离使其成为可能的教育政治和构成性文化和机构。他注意到原子化的个人不仅容易受到去政治化的力量的影响，而且容易成为意识形态骗子的虚假宣传和精神、仇恨话语以及妖魔化他人或者客体化他人的言论的俘虏。因为不受限制的个人主义的狂热、推波助澜的原子化制造了人们对共同体、公共价值观和公共利益的病态蔑视。因为民主压力减弱，专制主义社会求助于恐惧来压缩理想、远见和希望的存在空间。

“摇滚界的拜伦”莱昂纳德•科恩逝世

11月10日，加拿大歌手、诗人莱昂纳德·科恩去世，享年82岁。科恩是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极具影响力的歌手，外媒评价，只有鲍勃·迪伦的影响力能胜过他，和他比肩的、可以称为“诗人”的歌手也只有保罗·西蒙（Paul Simon）和乔妮·米切尔（Joni Mitchell）。迪伦对科恩讲：“对我来说，莱昂纳德，你就是第一，而我是零。”科特·柯本曾在一首歌唱道“在冥间给我一个莱昂纳德·科恩，让我可以永远叹息。”出版的诗歌选集《Selected Poems：1956-1968》获得了加拿大文学界最高荣誉总督奖。在62岁时，科恩剃度出家，法号自闲。今年接受《纽约客》采访时，科恩说：“面对死亡，我已经准备好了。”

@巫昂：在《千禧年》这首诗里，他写道：“这会是我关于爱的小册子/如果我写了的话/但我的好魔鬼说：“停止记录！”/每个人都会盯着我/烧毁我的书/我摇晃着我的自由火炬/像畜生般的盖世太保一样开心/我唯一想保留的/是一道伤疤/一两道烧伤的疤痕。”在诗歌的路途上走得比鲍勃‧迪伦更远，因为他的诗是完全可以独立于歌而存在的，他的诗在纸面与文字的阅读上，全然构成了意义，这样的成立，不沾音乐的光，不带歌手的偶像光环，写诗的人们也认——太难，非常难。

@孔亚雷：也许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在我们的潜意识里，科恩的歌——或者可以扩大一点，科恩的诗与歌——让我们想到死，感觉到死。它们是面对死亡的诗与歌。它们并不抵抗，也不逃避，只是平静地、甚至温柔地凝望。凝望着无所不在、仿佛暗夜般的死亡。但那黑暗并不可怕。或者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科恩的歌好像在告诉我们，黑暗也可以是一种保护，一层温暖的茧。

作家野夫收徒行跪拜礼引争议

据界面报道，10月29日，诗人潘洗尘的微博发布了作家野夫收徒仪式的照片，其中弟子在“天地君亲师”面前向野夫下跪行拜师礼的一张照片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11月1日，野夫在微博发表了一篇题为《我就是江湖——关于收徒跪拜兼答天下》的文章，作为对这一事件的回应。文中野夫强调跪拜是师徒二人两厢情愿，与其他人无碍；同时他也提出，“制度属于政治，礼仪属于文化”，因此一个人可以在信仰自由主义的同时是一个文化保守主义者，二者并无矛盾。

@新京报书评周刊：站起来，不下跪，是近代中国宣布告别臣民关系，走向自主、平等和共和的标识。辛亥革命结束，“废跪拜”，而兴握手和鞠躬新礼。在革命叙事下，下跪象征着剥削的、愚昧的、落后的旧秩序，是放弃尊严、权利和人格而屈服于政治权力的一个卑贱动作。在江湖上跪礼得到了维系，师徒行跪拜礼，报恩下跪行礼，道歉下跪，等等。这种下跪，同“官府”和“家庭”或“氏族”的等级森严不同，象征着道义和仁义，被赞誉是知恩图报，是道德修养的表现。

@黑骨棠：野夫的这一立场，确实能证明其“江湖人”的身份。江湖是由奉行个体主义的“游民”们构成的，因为其边缘与不安定的存在基础，体现为惊人的实用主义：各式各样的信仰、教义、主义与规矩，只要能够有助于让江湖人更好地生存立足，都可以被纳入。由此，我们就能理解为何儒家的天地君亲师和所谓的西方自由主义，都可以作为某种思想资源和组织形式在江湖中并行不悖。

拜师礼

@陈阿娇：相声、戏曲、武术等传统文化色彩比较重的领域，确实还存在着某些师从古人的礼节传统，学艺拜师时，三跪九叩地拜师父、拜祖师爷并不罕见。但传统艺人与野夫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在坚持着这些古礼的同时，并不标榜自己是“自由主义者”。更应当认识到的是，江湖规矩到了现代社会，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早就不是古时候那样生猛和蛮横的霸王条款，更多的是转化为一种温情脉脉的道德约束。

@张弘：尊师重道固然没错，但是否一定要用跪拜这种形式，大可商榷。因为徒弟或学生对老师的跪拜，包含着对权力的驯服和输诚。以野夫举例的胡适为例，他的学生傅斯年、顾颉刚、罗家伦、罗尔纲等人显然不会对胡适跪拜，而胡适也绝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跪拜。

“空心病”是什么病？

北京大学心理健康教育咨询中心副主任徐凯文最新研究：北京大学一届新生中，超过30%学生存在厌学情绪，认为学习没有意义；更有40.4%的学生认为活着没有意义，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徐凯文将这些心理问题总结为“空心病”，其主要表现：从症状上可能符合抑郁症的诊断，情绪低落、兴趣减退、快感缺乏；强烈的孤独感和无意义感；人际关系良好，需要维系在他人眼中好的自我形象；缺乏支撑其意义感和存在感的价值观，早期症状是迷惘和自我认同问题等。

@香草奶昔：空心病并不算新概念，在上世纪20年代，艾略特用诗歌来描写当时人们面临西方文明濒临崩溃时，精神所呈现的空虚状态，“我们是空心人/我们是稻草人/靠在一起/头脑里装满了干草”，这种无聊、空虚和焦虑的状态现如今也蔓延到了学生群体中。当人们无意投身于任何宏大的叙事，也无意搬出终极价值为自己渺小的生命填空时，这种空心便会存在。因为人总是需要在形形色色的意义中，物色一个最符合自身表达的，否则将会始终处于一种混沌与虚无的状态。当通过体验与试错后，渐渐形成一个稳定的自我判断标准后，我们走向某一个出口，空心也将会被填充。

义务教育阶段禁设营利性民办学校

11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决定》，明确规定民办学校的举办者可以自主选择设立非营利性或者营利性民办学校，但是不得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校，自2017年9月1日起施行。教育部副部长朱之文认为，义务教育体现的是国家的意志，是政府必须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也是国家强制公民必须履行的义务。

@熊丙奇：受到考验最多的是民办教育的投资人，这就看其逐利的意图多还是办教育的意图多。如果大部分民办教育的投资人是逐利的，可能就面临很多民办教育机构退出的问题。而那些并非逐利，只是单纯想办学的投资人、社会机构，可能还会在民办教育新政策中看到如成本降低、办学空间更大等优势，从而进入这个领域。因此，这应该也是中国民办教育转变理念、转变办学模式的一个重要契机。

@储朝晖：新法规对于城市中差异化、高端民办教育的学生来说会有影响，由于需求的层次不一样，这一端的效果可能是增加低龄留学比例，如果家长无法继续选择高端学校，很可能宁愿把孩子送到国外。当前中国社会上并没有具备非营利教育的基础，比如捐赠助学，现在不是没有，但总体还是较少。真正的非营利需要有价值信仰，这是重要基础。把学校划分为营利和非营利，是行政管理的思路。

@搜狐教育：民办教育多样化，可以探索不同的教育模式，满足不同消费层次的需求，为高收入者提供高价教育，为低收入群体提供廉价教育。可以说，民办教育一直是按照市场化原则，经营行为很灵活，更贴近民众的实际需求。虽然民办教育也存在一些问题，但更多是因政策不明朗，行业门槛过高，造成民间资本畏手畏脚，不敢投入太多资源。

@综合开发研究院：在美国，私立学校分为营利性学校和非营利性学校两类，非营利性学校即为非营利性组织，根据美国税法第501条第3项规定，可以获得免税资格；营利性学校则被要求到工商部门注册为企业，按照公司管理进行运作。在日本，根据《私立学校法》的规定，私立学校必须由依法设立的非营利机构——学校法人来设立，不得从事法律规定以外的营利性活动。同时，日本政府还允许设立营利性教育机构，但是不能成为私立学校；营利性教育机构受公司法调整，不在《私立学校法》调整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