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产业实际，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创新性发展我国柑桔加工业——宜昌市柑桔加工业发展的启示与思考

本刊记者张　放，肖　田



立足产业实际，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创新性发展我国柑桔加工业
——宜昌市柑桔加工业发展的启示与思考

本刊记者张放，肖田

导读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和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是我国柑桔加工业领域的后起之秀，两家企业不仅全产业链介入柑桔产业，而且实施柑桔果实零废弃精深加工，加工方向虽然是非传统的，但以果酒及调味品为主的加工产品却是“大众化”的，市场需求量大，加工潜力看好，是我国发展柑桔及水果加工业的一次成功实践与一个重要方向。

“卖果难”此消彼长，产业总体效益持续偏低，这是近年来我国柑桔产业所面临的最为严峻的现实问题。为了解决单纯依靠“鲜销”带来的果品销售压力和产业效益提升瓶颈，从大面积发展柑桔开始，我国就谋划和推动柑桔加工业发展和加工技术研究。长期以来，罐头与橙汁是全球主流的大宗柑桔加工品，其中，桔瓣罐头也是我国传统的、最大宗的柑桔加工品，我国桔瓣罐头加工技术与规模在国际市场上具有绝对的领导地位；而橙汁加工业发展则源自上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我国柑桔产业结构的调整，甜橙生产所占比重不断提高，橙汁加工开始受到四川、重庆等一些甜橙主产区的重视。但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消费习惯、消费观念的革新，我国柑桔加工品市场尤其是国内市场并没有出现期待中的消费量猛增现象，相反，受食品添加剂、食用安全性等多重因素影响，包括柑桔在内的水果加工品消费市场拓展缓慢，消费量总体上升并不明显。而本世纪初开始布局和发展的我国橙汁加工业，直到今天也未能显示出其蓬勃的生命力，一些地方的橙汁加工企业甚至陷入转产停产半停产的困难境地。

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研发大楼

2015年11月中下旬，记者深入我国最大的宽皮柑桔主产区——湖北省宜昌市，采访调研传统水果（柑桔）产区在新常态下促进柑桔产业发展新举措的同时，前往湖北屈姑国际农业集团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及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对两家民营企业发展柑桔加工的思路以及产品研发与市场开拓等方面的情况进行了解，寻找我国柑桔加工业发展新亮点，探索我国柑桔加工业新思路、新方向。

屈姑食品

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位于举世瞩目的三峡大坝所在地、伟大诗人屈原故里湖北省秭归县经济开发区西楚工业园，是一家以柑桔深加工为主导，集农产品种植、加工、研发、出口、冷藏为一体的省级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公司自2005年成立以来，秉持循环经济理念，以提升农业现代化水平、促进农民增收、打造百亿脐橙生态产业园区为己任，以制度创新、技术创新、管理创新为动力，以柑桔零废弃加工综合利用项目建设为重点，探索并建立“龙头企业+专业合作组织+产业基地+农户+科研单位”五位一体的产业发展模式，在全国率先实现了柑桔从花到果、从皮到渣“吃干榨尽”的“零废弃”综合利用和产业链生产。目前公司已成功研发出脐橙鲜果、脐橙深加工产品（包括膳食纤维、脐橙酒、脐橙醋、脐橙茶和冷磨精油等）、蔬菜罐头食品和屈乡风味食品等4个系列80多个品种。公司先后被表彰为“湖北省农业科技创新示范企业”（2009年）、“湖北省果蔬行业三强龙头企业”（2010年）、“湖北省经作行业五强龙头企业”（2011年）、“湖北省农业领域产学研合作优秀企业”（2012年）、“湖北省农产品加工业‘四个一批’工程先进企业”（2012年度）、“湖北省农业产业化省级重点龙头企业”（2013年）和“湖北省十佳创新型龙头企业”（2014年）。

在基地建设方面，屈姑食品有限公司按照“设施完善、技术先进、品质优良、模式经典、收入高端、机制灵活、服务满意、链条完备”的要求，在把更多先进的科技元素植入基地建设的同时，大力推进以经营规模化、生产标准化、营销品牌化“三化”为主要内容的基地建设，扎扎实实提升产品质量和品牌知名度。如公司整合多方资源，在秭归县水田坝乡王家桥村建成的柑桔种植核心示范区，配套了现代化的实时监测监控设备和灾害预警系统，已成为代表秭归柑桔种植最高水平的现代化生产基地。目前公司已在省内外建立柑桔、蔬菜种植基地15万亩（1万hm2）多，辐射带动秭归县28万亩（1.87 万hm2）柑桔标准化基地建设。其中，公司建设的柑桔基地4万多亩（0.27万hm2），年可提供绿色柑桔鲜果5万t多，保证了公司柑桔鲜果销售和深加工优质原料的供应。

在科技创新方面，屈姑食品有限公司一开始就高度重视科技研发与投入，坚持走产学研合作之路。早在2006年10月，公司便开始与华中农业大学开展产学研合作，现已完成柑桔果实零废弃综合利用项目研发，并共建了湖北省柑桔深加工及综合利用研发中心，湖北省柑桔加工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也落户该公司；公司先后申报专利15项，授权发明专利3项，“多菌种双酶法两阶段控温发酵脐橙果酒生产技术”等8项科技成果通过湖北省科技厅组织的鉴定，其中2项成果达到国际领先水平，6项成果达到国际先进水平，“柑桔深加工及综合利用技术开发与集成”获湖北省科技进步奖一等奖。

在柑桔加工方面，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坚持综合开发，强化零废弃、零污染，拉长产业链条，实施多层次增值。公司研发的脐橙深加工系列产品，主要以脐橙鲜果为原料，皮做茶，肉做酱，汁做酒、醋和饮料，生产出脐橙酒、脐橙醋、脐橙糖、脐橙茶、脐橙酱和茶果粒等各具特色的高品质脐橙加工产品。其中，“屈姑橙酒”是以优质秭归脐橙为原料，经100％原汁低温发酵酿制而成，果酒中基本保留了橙汁中的营养物质和特色成分，富含多种维生素、氨基酸及微量元素，其所含的类胡萝卜素、橙皮苷和多甲氧基黄酮等多种生理功能活性物质，具有抗氧化、抑菌、抗炎症、抗癌、预防心血管疾病、祛火养颜等功效；“屈姑橙茶”采用公司独有的国际领先脱苦技术，茶饮营养无流失、口感更香甜，有助于美容养颜、滋养、润燥、解毒，突破了果饮只适宜冷饮的局限，冬季热饮同样营养丰富；“屈姑橙醋”含有丰富的氨基酸、果酸、维生素C和无机盐等，常饮十分有益于人体健康，具有降血脂、降血压、降血糖、软化血管、养颜美容、嫩肤抗衰老等功效，且口味绵柔宜人，酸甜爽口，具有浓浓的果香；“屈姑橙糖”含多种氨基酸、糖类、多种维生素（C、N、E、P、A）以及果糖、果酸、果胶和电解质等，十分有利于人体健康，是现代休闲一族时尚生活的必备佳品。同时，加工产生的各种副产品又可作为原料，实现更高水平和更深层次的开发增值。如以脐橙为原料，公司研发出了柑桔精油提取技术、脱色技术、低温发酵技术、风味融合技术等，生产出柑桔香精油、膳食纤维、皮渣休闲食品等新产品，不仅填补了国内同类产品的空白，还极大地推动了全省乃至全国柑桔加工业的深度发展。

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正伦（左）接受记者采访

在品牌建设方面，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坚持以文化强品牌，以质量护品牌，不断提升品牌形象。相传“屈姑”是屈原的妹妹，而秭归又是屈原和屈姑的诞生地、龙舟的发源地，因此，“屈姑”是一个具有屈乡特色、独一无二的农产品品牌。公司在“屈姑”品牌创建中，注重以文化软实力打造品牌，强化屈姑产品的“屈乡”和“峡江”特色，以文化包装产品、提升品牌、增加产品的附加值，提高农业品牌的文化魅力和市场竞争力。如“屈姑”牌橙酒系列产品以屈原的诗词名称命名，包括“九歌唱晚”“天赋离骚”“香草美人”和“楚辞天下”等。公司坚持以农产品质量安全来保护“屈姑”品牌，树立消费者对屈姑产品的信心。公司系列产品先后通过ISO 9001国际质量管理体系认证、ISO 22000食品安全管理体系认证以及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认证、美国低酸性罐装食品和酸化食品企业注册、中东清真食品（HALAL）认证、中国绿色食品A级认证，注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口水果包装企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境水果果园”认定。公司积极开展技术规程和企业标准制订，推动生产标准化，确保产品质量安全，前后参与制订了《全国柑桔综合利用发展规划》《湖北省脐橙产业现代化发展规划》《秭归脐橙种植规程》以及8项企业标准。在开展与高校合作，依托先进的科学技术提高产品的科技含量，以优良的品质支撑品牌创建的同时，公司会同国内知名策划公司联手制订品牌申创规划，完善注册商标体系，广泛宣传“屈姑”品牌，提升“屈姑”品牌的社会形象和社会知名度，扩大“屈姑”系列产品的市场占有率。2012年，“屈姑”商标被认定为“湖北省著名商标”，“屈姑”牌脐橙精深加工系列产品被评为“湖北省优质农产品”。据介绍，2014年屈姑食品公司用于品牌创建和宣传的费用就高达1 200多万元。

在市场拓展方面，屈姑食品公司坚持多措并举，不断拓展产品海内外销售市场。公司通过人才引进、宣传推介、产销对接、线上线下等多种举措，建立并完善营销网络，全面开拓屈姑食品批零市场、商超、电商及出口等“四个市场”。每年招聘多名具有大中专学历或专业的营销人才，充实销售队伍，高学历专业销售人才占企业员工的30％以上。国内市场开拓方面，公司已先后在沈阳、哈尔滨、武汉、深圳、上海、南京和天津等国内主要城市建立了7个销售专区、168个销售网点；借助淘宝网、阿里巴巴网、橙子中国网和中国果酒网等电商平台发展线上业务，扩大“屈姑”食品的市场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国际市场开拓方面，公司已在8个国家和地区注册了“屈姑”商标，并招募市场商务代表专门负责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中亚市场；在迪拜设立办事处，负责中东、海湾地区市场开拓；在加拿大、德国、意大利设立办事机构，负责“屈姑”食品销售。目前屈姑食品已远销美国、德国、加拿大、法国、中东、南非及欧盟、俄罗斯等海外市场。另外，公司还积极引进外资，与意大利TOSO公司成功签约700万支橙酒橙醋项目，打造集消费、体验、交流、休闲为一体，规模大、品种全、品质优、服务好的索莱斯五星级庄园酒窖，开启了屈姑橙酒新时代。

据介绍，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将继续加大投入，以柑桔深加工为主抓手，充分发挥企业产业链优势，极力打造集柑桔种植、柑桔交易、柑桔产业信息发布、柑桔病虫害预警防治、柑桔深加工综合利用为一体的屈姑生态工业园，建设亚洲最大的柑桔精深加工基地，实现公司年产值超50亿元，带动柑桔产业上百亿元的宏伟目标，为秭归县及我国柑桔产业提档升级作出更大的贡献。

湖北省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信息中心

土老憨

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位于湖北省宜都市红花套镇，成立于2005年，是一家集农产品标准化种植、农业生态旅游，以及农产品商品化处理、精深加工与现代化销售的综合性现代农业产业化企业，是迄今为止全国唯一用柑桔酿造和生产调味品的企业。经过近十年的发展,集团先后被评为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2011年）、全国质量工作先进单位（2012年）、国家外国专家局柑桔引智示范基地（2012年）、农业科技集成与示范基地（2014年）、国家高新技术企业（2015年）、全国农村实用人才培训基地（2015年），建有农业部农产品定点批发市场（2011年）和柑桔优质高效栽培与深加工国家地方联合研发工程研究中心，获得中国驰名商标3枚（2010年水果类驰名商标，2014年调味品类驰名商标，2015年休闲食品类驰名商标），企业所联结的宜都蜜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为全国示范社（2012年）。围绕宜昌市柑桔特色产业，发展精深加工，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土老憨人始终如一的追求。经过十多年的探索实践，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已形成“国家级龙头企业+国家级农民合作社+国家级基地+桔农”的高标准现代化柑桔生产经营模式，以“桔子厨房”系列调味品为主的柑桔精深加工推动了柑桔全产业链发展，实现了柑桔规模化经营，提升了柑桔生产效益，促进了区域农民增收，走出了一条合作共赢的生态农业发展之路。

据了解，土老憨集团创始人陈世贵先生2005年开始介入柑桔产业，在宜都市红花套镇建厂，成立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注册了“土老憨”商标，主要从事柑桔鲜果收购与销售。2005年，土老憨公司组建了湖北省第一家农民专业合作社——宜都市红花套柑桔专业合作社（后联合其他柑桔专业合作社成立宜都蜜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实施“龙头企业+合作社+基地+农户”的经营模式。2010年，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成立，下辖多个公司，分别从事休闲食品、调味品和果蔬食品加工与销售。2011年，集团与台湾海洋大学陈锡秋教授合作，成功研发出陈皮酱油、桔子醋和系列柑桔休闲食品，开始由单纯的鲜果销售向柑桔精深加工转化。2015年，土老憨集团在加大柑桔深加工系列产品研发力度的同时，积极谋划，以一产（柑桔种植）为基础，二产（柑桔加工）为支撑，三产（农村休闲旅游）为带动，完成国家农业（柑桔)公园规划，探索龙头企业带动农民富，产业拉动农业强，政府推动乡村原地城镇化新途径，开创丘陵地区生态保护、文化传承、乡村建设、旅游休闲、农业品牌塑造等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新模式。

土老憨科技园内的发酵设施

在柑桔加工业发展方面，土老憨集团秉持“良心、责任、未来”的核心价值观，坚持“自己生产的产品自己先吃，再生产卖给消费者。”自成立以来，集团就十分重视产品研发与技术创新，成立了技术研发中心，与华中农业大学、湖北工业大学等高等院校建立起紧密的产学研合作关系，聘请数十位国内外知名专家作为技术顾问，引进并培养技术人才近60名，先后承担国家、省级、市级项目10余项，获得发明专利授权9项、实用新型专利授权17项，参与2项湖北省地方标准和1项行业标准制订，制订8项企业标准，取得科技成果7项，获得中华农业科技奖一等奖1项，湖北省科学进步奖一等奖2项、二等奖1项。集团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自主创新是核心竞争力”为指导思想，围绕重点项目和关键技术开展协同攻关，在创新加工设备和工艺流程的同时，自主研发出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在相关领域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产品20多个，完成了柑桔汁、柑桔皮、柑桔瓤（果肉）、柑桔花、桔树枝、桔树叶的深加工技术储备，从技术上实现了柑桔产业的“零废弃”循环利用，部分产品已实现了量化生产。近年土老憨集团相继开发出桔子醋、陈皮蒸鱼汁、陈皮味极鲜酱油和陈皮料酒、陈皮下饭豆豉等多样化加工产品，“桔子厨房”系列调味品基本形成。

据介绍，土老憨“桔子厨房”系列调味品中的陈皮料酒，是以温州蜜柑果汁为原料，聚合具有不同生长和代谢特点的多种微生物，通过发酵代谢调控技术生产出的功能型料酒，其乙醇含量不低于20 mg/mL，乳酸含量不高于20 mg/ 100 mL，具有全新的柑桔风味，除含丰富的氨基酸和有机酸外，并含有多种生物活性物质，如黄酮、类黄酮和生物碱等。桔子醋也是用温州蜜柑原汁为唯一原料，经二次发酵和陈化而成。发酵过程中采用多菌种发酵技术，从自然发酵的蜜柑醋醪和醋液中筛选出一株产酸量高、产酸稳定性较强的醋酸菌T-7，发酵总酸含量最高达7.76 g/100 mL，与酿造食醋的醋酸菌相比，在醋酸转化速率和产品风味上均有很大提高。经检测，“土老憨”柑桔果醋包括醇类、酮类、酸类、酯类、酚类、萜烯类和烃类等52种风味物质。陈皮下饭豆豉，是将桔皮经过清水漂洗、腌制脱苦、干燥切丁等工序加工后，与豆豉、辣椒、菜籽油混合炒制后罐装所生产的产品，具有香辣爽口、开胃健脾、回味悠长等特点，可佐食各类汤面、泡面、米饭、馒头和面包等，亦可用于烹饪调味。陈皮蒸鱼汁，是采用高盐稀态发酵工艺，将柑桔皮拌入酱醪中进行发酵后，经过压榨、过滤、杀菌和罐装等工艺生产而成。发酵过程中采用米曲霉与黑曲霉协同制曲，加速柑桔皮中糖、氨基酸、色素、醛类、酮类和酚类等物质的溶出，分阶段添加鲁氏酵母和球拟酵母，产生酱油特征的酯类和酚类物质。与未加柑桔皮发酵的酱油相比，陈皮蒸鱼汁黄酮类物质含量提高31.97％，多酚类物质含量提高30.76％，产品中挥发性风味物质增加24种，4-乙基愈创木酚含量增加5～6倍，氨基酸态氮含量高达1.35 g/100 mL（国家标准特级酱油为0.8 g/100 mL），鲜香度比普通酱油要高出很多，在鱼等水产品烹饪过程中比普通酱油的去腥效果好30％以上。温州蜜柑具有药食同源的特性，以其为原料加工生产的系列调味品均具有明显的保健作用。

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董事长陈世贵（右）接受记者采访

土老憨人认为，带动农民增收，必须提升农产品品质，建设农产品品牌。据介绍，土老憨集团成立之初就树立了打造驰名品牌的发展目标。2009年8月，在集团与多方的共同努力下，“宜都蜜柑”成功申报为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产品，通过中国绿色食品A级认证，被评为“湖北省十大名牌农产品”；2009年11月，“土老憨”商标荣获“最具竞争力农产品商标”，“宜都蜜柑”品牌柑桔获第八届中国国际农产品交易会金奖；2010 年1月，“土老憨”被国家工商总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成为湖北省第一件水果类和宜都市第一件中国驰名商标。2014年，“土老憨”品牌价值达到19.44亿元，名列全国100家农产品品牌第64位。产品质量是品牌创建的基础，也是品牌价值的核心所在。在产品质量保障方面，土老憨集团通过建立和完善《产品召回制度》《退换产品制度》《赔偿制度》和《责任追查制度》等规章制度，建立以数据库为枢纽的组织体系、生产体系、管理体系、监测体系等四大体系，采取“公司联中心户、中心户联种养户”的三级运作机制，管住源头，消费者根据产品上的条码就可轻易追溯到加工企业和生产农户；投资建设技术研发检测中心，配套价值1700多万元的高效液相色谱仪、气相色谱仪等大型检测仪器和设备200余套，为农产品质量和加工品质量保障提供硬件支撑，让消费者吃到放心的农产品和加工食品，真正实现了从地头到舌头的管控。

土老憨集团规划建设的柑桔公园效果图（部分）

在“宜都蜜柑”鲜果销售方面，土老憨集团下属企业与当地农民专业合作社建立联合社，与合作社签订购销订单，再由合作社与桔农签订购销订单，既为协调购销行为、加强行业管理，实施保护价收购等创造了条件，防止了同行间的恶性竞争，节约了市场拓展费用，又有利于建立稳定的产销关系，而且能有效地推动规模经营，降低农产品生产成本和销售成本，使农民以较低的成本、较快的方式整体进入市场。同时，集团还建立了“流通市场、终端市场、特产市场、出口市场”四网并行的立体营销网络，与家乐福、沃尔玛、中百、中商集团、武商集团、上海百联等超市和北京新发地、武汉武泰闸等大型农贸市场建立起长期而友好的商业合作关系，被认定为中百集团农产品直供基地和武汉大学后勤集团物资采供基地，使联合社精品“宜都蜜柑”通过土老憨营销网络畅销到全国各地和部分国际市场。在“桔子厨房”系列加工产品营销方面，除传统的商超、流通渠道（如家乐福、沃尔玛、武商量贩、中商平价、中百仓储等），与行业伙伴合作进行工业销售外，土老憨集团还成立了“桔子厨房”推广部，实行互联网+流通模式，吸收社会力量进行销售，开辟了农产品行销新渠道。针对近年异军突起的电商业，集团联合多家企业总投资1亿元，建设建筑面积达3.5 万m2的电子商务产业园，整合电子商务资源，共享网络公共服务平台，优化电商发展环境，降低电商运营成本，全面发挥“集群效应”和“品牌优势”，孵化培育了一大批有实力的电商企业，推动集团系列加工品和当地农产品销售。

在原料保障方面，土老憨集团以企业法人身份加入到合作社，一方面为合作社提供资金支持，一方面对桔农提供技术指导，监督产品质量安全，为企业建起了稳定的、安全的、高质量的、可追溯的深加工原材料基地，对开展柑桔深加工筑起了第一道食品安全门槛。目前，土老憨年收购深加工柑桔鲜果5万t，随着市场的拓展和相关加工产品的大批量上市，将逐步具备年加工30万t柑桔鲜果的能力。

为了进一步促进加工原料标准化建设，扩大柑桔产业规模效益，提升土老憨柑桔全产业链品牌影响力，2015年土老憨集团开始规划建设占地20 km2的国家柑桔农业公园。预计该工程建成运营后，每年可新增经济效益5亿元，解决3 000多人就业；通过合作联社带动20家农业专业合作社入股企业，带动周边30万亩（2 万hm2）柑桔种植区实现同步增收，果农户均增收3万元以上。据介绍，国家柑桔农业公园项目将实现生产合作社、服务合作社、旅游合作社、消费合作社的服务大联合，为园区内1.5万户以上的桔农提供全方位服务，推动柑桔全产业链与农村休闲旅游业的深度融合，实现一二三产业一体化发展。

非常规的柑桔加工之路

秭归县屈姑食品有限公司和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是两家近十年才开始介入柑桔产业，并实施多元化经营的本土民营企业。记者对这两家企业从事柑桔加工方面的情况早有耳闻，本次前往采访调研的时间虽然较短，但收获还是颇丰。对企业实地走访及对相关人员了解的结果表明，这两家企业可以说是目前我国柑桔加工领域为数不多的、效益好、前景也看好的柑桔精深加工企业。尽管目前各自在生产经营中都或多或少地面临着一些困难，但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追寻两家企业发展历程和道路选择，我们不难发现，这两家从事柑桔生产、加工与销售的民营企业，有许多相似之处。一是企业创始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当地农业农村情况十分熟悉，虽然人生经历丰富，但对家乡都充满着深厚感情。他们介入柑桔产业，并选择发展柑桔加工，一方面，柑桔产业是当地农村经济支柱产业，曾为当地农民增收致富发挥了积极作用；另一方面，随着产业规模的不断扩大，柑桔低价难卖现象日益突出，柑桔生产经营比较效益持续下滑。为缓解当地越来越突出的柑桔低质低价滞销矛盾，推动产业健康发展，促进农民持续增收，两家企业创始人从介入柑桔销售、种植环节开始，然后逐步进入加工环节，对当地柑桔精品化生产与销售、加工转化增值和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最终选择的加工方向均有别于传统的柑桔加工业，他们都抛弃了传统的桔瓣罐头加工和柑桔汁加工，而是从事果酒、果醋、酱油及其他一些功能产品、休闲食品等新型化、多样化产品加工。三是两家企业不仅都建有自己的种植基地，而且还积极参与本地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设，广泛介入柑桔生产环节，为原料的品质和食用安全提供保障。四是柑桔加工仅为企业主营业务之一，两家企业还从事蔬菜及其他农特产品加工，以及柑桔鲜果与农特加工产品的销售。如屈姑食品公司还加工销售蔬菜什锦罐头，土老憨集团还从事淡水鱼加工及其加工品销售等。五是两家企业均投入巨资建立了自己的技术研发与创新团队，在柑桔加工领域已拥有多项领先专利技术。与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紧密合作，大力吸引和培养年轻的技术人才，积极开展科技成果转化，这是两家民营企业最显著的特征，也是企业蓬勃发展的关键所在。六是两家企业都是全产业链介入柑桔产业，追求和实践的都是“零废弃”加工，对柑桔果实的皮、汁、肉、渣等均进行了有效利用，既实现了柑桔加工增值的最大化，又减少了加工废弃物对环境的污染，是真正意义上的环保生态发展之路。尽管如此，两家企业也有一些不同之处，尤其是在加工产品的选择上，屈姑食品加工的多是附加值高、产量相对较少的精深加工品，是小众化的高端消费品，如桔子酒、柑桔精油等，对柑桔原料果实的需求也相对较少；而土老憨集团加工的则是附加值相对低、但产量却较大的普通调味品，是大众化的日常消费品，如桔子醋、桔子酱油、桔子料酒等，对柑桔原料果实的需求也相对较大。

在传统的、大宗的桔瓣罐头与橙汁加工业举步维艰、前景日趋黯淡的现实情况下，两家民营企业创新发展思路，选择新型、多样化的非传统柑桔加工之路，并获得了令人欣喜的市场反响，可以说再次点亮了不少人心中的希望。那么，在中国，传统的柑桔加工业尤其是橙汁加工业发展咋就这么困难?屈姑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正伦先生认为，过去，我国柑桔加工尤其是橙汁加工一直存在一个误区，那就是用不适宜的品种和原料，按照国际标准和传统模式来进行加工。我国柑桔产业从一开始就是面向鲜销的，无论品种类型还是生产模式均不适宜发展柑桔加工业，如许多柑桔品种的品质（糖酸等固形物含量）根本就不能加工成渐受市场欢迎、需求量日益增大、价格居高不下的非冷冻浓缩橙汁（NFC）；而冷冻浓缩橙汁（FCOJ）的优质加工原料，受单位面积产量及鲜销价格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收购价格远远高于巴西、美国等国，但单位面积生产效益却并不比巴西、美国高，这不仅造成国产冷冻浓缩橙汁与进口冷冻浓缩橙汁价格倒挂，毫无竞争优势，而且还加剧了加工企业与种植者之间的利益冲突，使得优质加工原料收购越来越困难。关于加工原料价格问题，近几年记者在深入产区与加工企业采访调研时，就与相关人士探讨过，大家普遍认为，在我国现有的柑桔生产经营模式下，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一方面，为了降低成本，加工企业希望原料价格越低越好、品质越高越好；另一方面，为了获取更好的收益，生产者则希望原料价格越高越好。在小规模种植、生产成本日渐走高的现实生产条件下，柑桔加工原料价格只能会是越来越高；否则，生产者宁可放弃柑桔生产，也不愿长期干些低效甚至赔本的买卖。李正伦先生认为，我国柑桔加工业要走出目前的困境，应该更新观念，立足我国柑桔产业实际和中国国情，拓展柑桔加工方向，一方面要利用鲜食品种的优良特性，走高附加值的精深加工之路；一方面要根据市场需求和消费群体做产品研发，“先市场后工厂”，实施开创性、突破性的精细化加工。同时，要大力研究和宣传柑桔加工品的品质优势和保健功能优势，使柑桔酒等精深加工品成为众多同类产品的佼佼者，如屈姑食品的脐橙酒，采取低温发酵技术，原料中的维生素C损失不到5％。在市场拓展方面，要根据不同市场、不同区域的消费水平和消费习惯来投放不同类型、不同种类及不同数量的加工产品，如目前屈姑食品有限公司的柑桔加工品95％以上供出口，国内市场投放量较少。

对我国柑桔产业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董事长陈世贵先生认为，主要原因有三个方面：一是柑桔品种本身的短板，不少种植者由于信息不对称，在没有经过科学论证的情况下盲目跟风发展，既造成了同一产品同一时间段大批量上市，对销售市场构成巨大压力，又加剧了果品质量的参差不齐，使得市场上精品优质高价果品比例偏低，放大了柑桔生产经营风险。二是柑桔贮藏保鲜技术长期得不到突破，保鲜能力跟不上，加之缺乏全国性的行业协调机构，短时间大批量产品无序涌入市场，既加剧了恶性竞争，又总体拉低了柑桔生产经营效益。三是创新性的柑桔精深加工长期被忽视，而传统的柑桔加工由于国际标准不断提高，市场空间不断被压缩，在国际需求乏力的同时，国内市场开发也十分缓慢，因此，柑桔加工业长期低迷不振，鲜销压力无法得到根本缓解。至于土老憨为何选择新型多样化的调味品加工，而放弃传统的桔瓣罐头和柑桔汁加工，陈世贵先生认为，柑桔具有其他水果无可比拟的丰富的营养成分和功能成分，土老憨集团开发的“桔子厨房”系列产品，实际上是沿用了一些传统的做法，既充分发挥了我国现有柑桔果品的品种优势，又克服了这些品种加工罐头与果汁等传统加工产品的不足。据介绍，目前土老憨集团加工用的柑桔果实可溶性固形物含量大都仅11％～13％，如果用其果汁来加工果酒（白兰地）和果汁饮料，酒的产出率和饮料品质、口感都上不去，而用来加工料酒、醋饮，则不仅技术成熟、市场需求大、生产成本低，而且相对传统酿造料酒和醋饮，柑桔加工产品还具有柑桔水果特有的香气及其他一些营养保健成分。即使榨汁后的柑桔果皮和果肉渣也是很好的食品加工原料，如果肉渣，含糖和膳食纤维，是很好的糕点馅料，目前土地老憨集团已与福建一家食品加工企业达成供料协议；柑桔皮，在民间有广泛利用（陈皮），是大众化的香料，目前土老憨集团已与国内著名的王守义十三香集团达成了合作供货协议。陈世贵先生认为，我国在柑桔加工方面长期没有大的突破，主要还是观念上的问题，企业和专家、专家和市场在对接上出了问题，许多人没有立足产业实际和市场需求做研究。

对于当前我国柑桔加工业所面临的困境和非传统的多样化柑桔加工业的未来，记者在采访湖北两家民营企业之后，采访了长期从事柑桔等果蔬加工研究，浙江省农业科学院食品加工研究所退休研究员程绍南先生。程绍南告诉记者，近二十年来，我国柑桔加工原料果实年消耗量为100万t左右，加工用果所占比例多年徘徊在5％。随着我国柑桔总产量迅速突破3 500 万t大关，这一比例近年也逐渐下降至3.5％左右。其中，年出口桔瓣罐头35万t左右，消耗果实50万t。估计内销桔瓣罐头、汁胞及柑桔汁生产年消耗果实也达50万t左右。关于我国柑桔加工业为何长期在低水平徘徊的问题，程绍南认为，我国桔瓣罐头年出口量占世界总贸易量的70％以上，由于世界总贸易量基本稳定，我国桔瓣罐头出口在数量上已没有太大的上升空间，加之欧盟自2008年以来对我国桔瓣罐头已进行长达8年的反倾销制裁，使我国桔瓣罐头出口量还有所下降，2014年出口量仅为31.49 万t，同2013年相比下降了3.8％。而与此同时，桔瓣罐头在国内一直没有形成广泛的消费趋势，汁胞的市场小；唯一令人寄予希望的是柑桔汁加工，但是，由于原料品种、原料果实价格等多种因素，我国柑桔汁生产一直在价廉物美的进口橙汁压制下“小打小闹”，长期处于加工橙汁要亏本、制汁不如买汁（进口）的尴尬境地。如我国最大的脐橙生产基地江西赣南，那里有“养生堂”的加工厂和原料基地，但是无法发展大批量榨汁生产。脐橙是鲜销品种，在鲜销橙类中也是属于高价的商品。我们不能忘记外国专家来访时说的“原料果实价格不在0.30元/斤（0.60 元/kg）以下榨汁要亏本”，这是遵循市场经济规律的真心话！因此，世界上的柑桔榨汁厂几乎都不用脐橙作原料。除成本高外，另一原因是脐橙汁热杀菌后因柠碱形成，苦味较严重。总之，柑桔加工业作为供给侧，原料品种结构、生产成本、产品技术含量等方面的一系列问题是我国柑桔加工业长期在低水平徘徊的根本原因。对于非传统的多样化柑桔加工业发展前景，程绍南先生认为，湖北屈姑食品和土老憨集团选择和实践的柑桔加工之路，充分显示了柑桔综合利用、“多样化”创新开发的活力，一方面提高了加工厂房、设备及原料果实的利用率，便于人工配置并且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较大幅度降低了生产成本；另一方面增加了柑桔加工产品花色品种，而且这些产品大都属于民众之需，利民生、接地气，对市场的渗透力强，两家企业把柑桔果肉、果汁、汁胞、果皮及其副产品同蔬菜、水产、调味品等跨类复合研制创新的能力走在行业前列，“桔子厨房”系列调味品的创意为柑桔企业文化增加了新内容，“屈姑”橙酒95％以上出口海外实现了小宗产品闯大市场，谱写了我国柑桔综合利用新篇章。两家企业如何进一步发展，程绍南建议，在鲜果销售方面，两家公司要坚定不移地实施精益求精的精品战略，提高果实大小、成熟度以及内在品质的均匀性、稳定性；在综合利用方面，两家公司在已有的基础上，要强化深度开发。程绍南告诉记者，湖北两家加工企业的生产实践让他想起了日本市场近年相继推出的3个利用柑桔机能性物质开发出的深加工产品，一个是以温州蜜柑果渣制成的高含量β-隐黄素基质，其β-隐黄素含量是温州蜜柑鲜果的10倍，是预防骨质疏松症、Ⅱ型糖尿病及酒精性肝脏异变症的机能性食品新素材；一个是以柑桔果皮精油提取物制成的高含量橙皮油内脂基质，是改善人体脂肪代谢，并具抗炎功效的机能性食品新素材；还有一个是从柑桔果渣中提取的高含量多甲氧基黄酮基质，是可抑制阿尔茨海默病（老年痴呆症）诱发物质累积，改善记忆障碍，预防认知能力退化的机能性食品新素材。这三类产品为确认机能性都进行了多年的大量动物和人体试验，取得了保健食品标志，已应市流通。因此，两家企业要进一步发展，就要在“精”和“深”两个字上做足文章。另外，传统产品也是可以创新改进的，如甜橙、脐橙果酱一直是含有小片橙皮的柑桔酱，近年日本、法国等都推出了甜橙、脐橙整果横向薄型切片为固形物的玛茉莱果酱，形态新颖，受到消费者的欢迎。

我国柑桔加工业健康快速发展，对于我国柑桔产业高效发展具有关键性的推动作用。对此，国家和地方政府在推动我国柑桔加工业发展方面理应有所作为。程绍南先生根据他了解的情况，结合当前国家全面推进的供给侧结构改革的大政方针，建议国家和相关地方政府要在以下四方面采取一些积极有效的措施：一是努力稳定桔瓣罐头的出口生产。程绍南认为，罐头业界赞同全国人大代表、桔瓣罐头主要出口企业湖南熙可集团董事长杨国秀在2016年全国人大会议上提交的建议，垦请商务部根据中欧双方的贸易协议和相关的国际准则，敦促欧盟自动解除对我国桔瓣罐头的反倾销制裁；启动多菌灵安全预警，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对多菌灵残留量的检测正从已被查扣的我国蘑菇罐头等扩大到各类果蔬罐头，建议农业部修订多菌灵安全使用标准，与国际接轨，加强对多菌灵销售和使用的管控。另外，“雇工难，人工成本高”是近年桔瓣罐头生产企业面临的大问题，地方政府应支持企业配置柑桔自动剥皮机以及提高生产线自动化程度的投资，重点支持国产柑桔自动剥皮机的开发研制、运行试验、标准制订、机械定型和产业化制造。二是坚持发展现代柑桔汁产业。一方面，要努力发挥现有柑桔汁生产线的生产能力，重点扶持减产、停产的果汁加工厂在市场调研的基础上，积极研发新品，改进产品结构，提高包装水平，逐步恢复生产；另一方面，帮助一些因污水处理不达标而减产、停产的汁胞生产企业解决环保设施配套的问题，尽快恢复生产，以增加果实的消耗量，并保证“粒粒柑桔汁”生产对汁胞的需求。我国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发展橙汁加工业，但步履蹒跚，至今不成气候，温州蜜柑汁又因香气不足无法与橙汁竞争。难道我国就不能寻找一条有自己特色的现代柑桔汁产业发展之路？程绍南认为，我国有规模很大的温州蜜柑生产基地，有丰富的柑桔品种资源，如果有办法用香气浓郁的其他柑桔品种和温州蜜柑相搭配，研发出一种复合柑桔汁，就可弥补温州蜜柑汁的短板，就可开创具有中国特色的柑桔汁加工之路。程绍南介绍说，他在《中国果业信息》2012年第7期发表的《关于创立我国香橙产业的建议》一文中就已经提出了这一设想，把研发“香橙+温州蜜柑”复合柑桔汁作为推动我国现代柑桔汁产业发展的目标。自从2006年我国从日本引回原产我国的香橙品种以来，一些产地的企业已经陆续引种、繁殖、栽培，可以预计，再过5～8年，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一民间行动的结果。程绍南先生认为，我国柑桔汁加工业发达之日，才能说我国建成了完整的柑桔产业链条，建成了现代化的柑桔产业。他希望相关地方政府，要着眼于我国柑桔产业发展的未来，大力支持民间研发中国特色柑桔汁。三是抓好典型，推广柑桔加工多元化发展经验。程绍南认为，湖北两家企业开发“多样化”柑桔加工制品，部分产品还大比例出口，改变了长期以来我国柑桔制品仅桔瓣罐头单一品种出口的局面，这是很好的供给侧改革经验，值得推广。程绍南告诉记者，说到这里又让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我国有的企业已引进柑桔自动剥皮机多年，但因果肉破碎率高而停用。而日本桔瓣罐头加工企业30余年都在使用机械剥皮，现在用的已经是第四代柑桔自动剥皮机，主要原因是他们利用破碎果肉进行榨汁等综合加工，化解了果肉破碎率高影响效益的问题。因此，只有综合加工才能实现效益最大化。这一点可供我国罐头厂在推广柑桔自动剥皮机时参考。四是柑桔加工业是弱势产业，需要政府多个方面给予扶持。如在工厂用工、用水、用电及原料基地建设方面一如既往地加以关照，在税收上也给予合理的减负，从多个方面切实降低企业生产成本。

记者在宜都市红花套镇了解土老憨集团参与农民专业合作社营运情况

几点思考与建议

秭归县屈姑食有限公司和湖北土老憨生态农业集团可以说是我国柑桔加工业领域的后起之秀，两者选择的柑桔加工之路都不是技术与市场相对成熟的传统的柑桔加工之路，不仅全产业链介入柑桔产业，而且实施柑桔果实零废弃精深加工，加工方向虽然是“小众化”的，但加工产品却是“大众化”的，只要加强宣传、引导和扶持，加工发展前景应不可限量。相对于传统的柑桔加工，这些创新性的“小众化”柑桔加工业的崛起，一方面拓展了柑桔加工领域，丰富了柑桔加工产品，满足了消费者的多元化需求；一方面，提高了柑桔加工利用率，减少了柑桔加工废弃物对环境的污染，增加了企业效益。但企业和产业要在短时间内实现跨越式发展，并在缓解我国柑桔鲜销市场压力、较大幅度提高我国柑桔产业整体效益等方面发挥显著作用，则还面临着一些困难或者说瓶颈性因素。一是国内配套设施研发跟不上，前期基础设施投入巨大，企业资金压力很大；二是国内长期忽视相关研究，加工工艺与设备的改进及研发全靠企业自身力量难以为继；三是受分散零星的非标准化柑桔生产影响，加工产品食用安全性和质量稳定性面临挑战；四是受加工工艺等因素影响，加工品天然品质的稳定性也面临着较大困难，如芳香类、萜类、花青苷等特色物质在加工与保存过程中的不稳定；五是加工产品市场拓展和消费认可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做。目前两家企业生产的柑桔加工品，虽然大众消费需求潜力不可限量，但如果宣传不到位，市场拓展不力，这些保健作用突出、特色明显的柑桔加工品，则有可能再度沦为企业和专家眼中的“宝贝”，而成为消费者心中的“弃儿”，要么“曲高和寡”，要么“寻寻常常”，淹没在其他同类产品中。但是，这种需求大众化的柑桔加工产品，理应成为我国发展柑桔加工业的一个重要方向。尽管目前两家企业加工消耗的柑桔原料果实较少，对解决当前我国柑桔价低难卖、提升我国柑桔产业整体效益的作用十分有限，但是，面对我国巨大的调味品和酒类消费市场，一旦这些加工产品被市场所接受、被消费者所认可，那么，加工原料需求将会大幅增加，我国鲜销柑桔质量和产业整体效益也有望得到显著提升。而且，利用柑桔（包括其他一些水果）发展调味品、酒类加工，还可减少因酿造白酒、酱油、食用醋等对粮食的消耗，进而减轻我国粮食安全压力，有利于土地休耕，促进我国农业可持续发展。对此，记者建议，企业在抓好新产品、新工艺研发，加强原料和加工产品质量及食用安全性检验检测的同时，要花大力气探索多元化的市场营销策略，提高加工产品的市场美誉度和消费者的认可度，以不断扩大的市场占有率来促进加工业的稳步健康发展。与此同时，政府也要利用好对农业的扶持政策，加大对此类加工工艺、加工设备的研发支持力度，切实解决加工企业在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资金压力；从税收等环节对此类产品加工及其市场开拓进行补贴和扶持，降低消费门槛，鼓励和倡导健康消费，尽快提高柑桔及水果多样化加工品的市场占有率，促进我国水果产业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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