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我们是认真的——《欢乐喜剧人》的幕后故事
2016-05-14华沁
华沁
“裸奔”的第一季
2016年4月10日,第二季《欢乐喜剧人》在一片掌声中落幕。陪伴了观众三个多月的喜剧人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但由于节目引发的喜剧热潮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都未必能喘上一口气,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网络剧等等一系列邀约不断,喜剧人们开始以“大咖”姿态走进观众的视野。命运收获这样剧烈地转折,除了喜剧人自身的努力和付出,还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欢乐喜剧人》这个近几年来最火热的喜剧节目。连续十二周蝉联同时段收视冠军,总决赛收视高达3.61。节目受到了那么多观众的欢迎,作为真人秀编剧的我,感到欣喜欣慰,同时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一年前。有多少人知道,这样一档笑声不断的节目,背后经历了多少千难万险。
那是2015年6月20日,《欢乐喜剧人》第一季最后一期录制结束。被誉为“喜剧魔法师”的沈腾夺得了首季“喜剧之王”的桂冠。当他正在享受所有观众的瞩目和掌声时,后台的导演组已经精疲力尽地瘫坐在了地上。一场耗时、耗人、耗力的“持久战”终于暂告段落,而我们这群大半年驻扎在北京的上海本土导演,终于能够逃离帝都的大蒜、棉絮和雾霾,回到家里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由于比赛规则的特殊性,每周喜剧人都要面临一次残酷的比拼甚至淘汰,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和江湖地位,喜剧人们卯足了劲,从舞台灯光到道具服装,甚至每一次出镜和亮相都尽善尽美。而这恰好正中我们的下怀,因为导演组的目标,正是激起一场中国顶尖喜剧人的巅峰对决。可这也意味着每周,我们需要经历一场大规模的录制筹备。从剧本、道具、服装、真人秀拍摄,以及对每位喜剧人情绪变化上的跟进和揣摩,方方面面都需要把控。
六组喜剧人的真人秀拍摄,六个喜剧作品的筹备,这样的工作体量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若是给到两周的筹备时间,也需要在争分夺秒中进行。可现实是,我们常常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很多人无法想象,第一季《欢乐喜剧人》背后的推手,只有十人不到。可回想当初,在这个节目还未成形之时,有更多观众无法想象的波折,难以言表。
“狼狈”,可能是对那段经历最合适的形容词——
比如,听说要驻扎在北京工作,许多有家庭有顾虑的上海导演都婉言拒绝了邀请,由于长期人手不够,我们常常需要变成三头六臂的妖怪,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可时间还是不够用。
比如,作为一个全原创节目,由于从未有过参考和先例,喜剧人大多都持怀疑态度来看待。“喜剧怎么拿来比?”“观众不笑怎么办?”“丢面子怎么办?”……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虑。大部分知名的喜剧人在接到邀约之后,一秒也不曾考虑就拒绝了我们,甚至还有一位名声显赫的喜剧前辈,特别礼貌地回应了登门造访的导演:“你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比如,导演组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三番四次说服喜剧人,几乎到了死缠烂打的地步。好不容易敲定几个不错的人选,可临近录制前不久,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的逼近,有不下三位喜剧人都打来了婉拒电话。前功尽弃算不上什么,更崩溃的是我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次说服一个愿意临阵补位,又能符合节目标准的参赛喜剧人。
又比如,大部分广告商对喜剧节目并不看好,僵持谈判了几个月的冠名商犹豫张望了好久。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广告商迟迟不见俊男靓女的加入,认定灰头土脸的喜剧人没有收视率的保障,一拍桌子,撤走了所有的资金。于是,第一季《欢乐喜剧人》成为了电视节目史上少有的“裸奔”节目。裸奔,意味着兜里没有钱,每一笔开销都将直接导致亏损。它的严重度,大到能够衡量一个节目是否能继续进行,小到决定了导演组的下一份盒饭是不是还有着落。
这一切都是连锁反应,最严重的一次打击,是在第一季《欢乐喜剧人》录制前,导演组收到了“停录”的通知。这就好比筹备了很久的婚礼,对象却突然说,这婚事黄了。因为没有资金的支持,电视台上层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有人支持放手一搏,或许《欢乐喜剧人》将是下一个现象级节目,但大部分人却不愿和“钱”过不去。各方大佬,各抒己见,论战持续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答复。
可作为一线作战的导演们,早已和这个“孩子”建立了情感,我们由衷地希望看到他长大成人,甚至从它在襁褓中的面容上,我们就预感到了它的强大和美丽。
中国人离不开喜剧,他们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丰富,更需要精神上的安慰。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中国人对喜剧的理解,是大年三十春节晚会上的一个个小品。在笑声中,中国人收获一年的付出,开启下一年的憧憬。也是在笑声中,人们原谅了生活的悲欢离合,理解了人生的阴晴圆缺。
我们需要填补中国人的渴望,给予他们更多欢乐的权利。喜剧,不仅仅是一年一度让他们等长了脖子的春晚。一年一次的开怀大笑,无法填补他们对笑声的巨大渴望。我们渴望改变现状。即使在当时,没人看好这个节目,但这个孩子的父母亲,我们导演组的每一个人,却像着了魔一样,期盼着它的茁壮成长。
结果,如同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最终《欢乐喜剧人》“活”了下来,甚至算得上活出了精彩。或许因为坚持和信念,最终我们获得了背水一战的机会。节目一经播出,更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收视和口碑。我们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来自周围的能量,就像《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写到的那句话:“没有一颗心,会因为追求梦想而受伤,当你真心渴望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你的忙。”
或许“传递快乐”,本就是一个值得被祝福的事情。即使我们在枪林弹雨中前行,却也因为有了观众的笑声,而受到庇护和力量。
虽然连续三个月马不停蹄地录制,导演组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但给我们最好的回馈,是第一季《欢乐喜剧人》播出结束之后,引起了一股喜剧热潮。作品中的“包袱”成为了大家社会交往中拉近距离的催化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因为几句俏皮话而更亲近了。观众把节目视作每周一次的“春晚”,一个个作品也成为大街小巷的点缀,它们出现在餐馆排队区的电视机里,出现在产检等候区的显示屏上,也出现在一个个用来消磨时间的手机屏幕里,甚至还出现在艺术院校导演系的教学内容里……
《欢乐喜剧人》成为日常生活的精神调剂品。包袱不断被抖响,笑声此起彼伏,所经之处,芬芳满枝。节目获得了良好的口碑,有观众评价“《欢乐喜剧人》是看过最好的喜剧节目”;也有人说“如今,每周都像过一次春节,很满足”。
谁知欢乐“喜剧人”背后的忧伤
第一季播出后,我们收获了好评,也总结了不足。短暂休息后,我们又开始了第二季的筹备工作。有了第一季的收视基础,这一次,我们希望引导观众,看到一些笑声之外的深意。
在这个过程中,我常常会问身边的人:“除了喜剧作品,你还在节目中看到了什么?”起初有很多人认为,《欢乐喜剧人》是个单纯的喜剧节目。可我想,时间久了,他们总会潜移默化地接收到更多的表达。
我曾经在巴黎卢浮宫见过的一幅世界名画,那是法国画家华托的名作《皮埃罗》(Pierrot)。“皮埃罗”是十八世纪意大利即兴喜剧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喜剧角色。当时这个角色风行欧洲,也成为了法国人特别喜爱的戏剧角色。人们爱他,并不是因为他像罗密欧那样忠贞浪漫,也不是因为他有哈姆雷特的忧郁和悲情,而是因为“皮埃罗”是个喜剧人物,他装疯卖傻,逗笑观众。
华托画了一个喜剧角色,可他笔下的“皮埃罗”一点也没有喜感。不知是特地摆出一本正经的姿势让人画像,还是在表演状态下突然被叫停,这个“皮埃罗”平凡又普通,甚至看上去有些卑微和懦弱。你很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个喜剧演员的天赋,和他对视,我竟然感到忧伤。因为在他的脸上,有命运写下的荒谬和悲哀,有渴望被认可的坚定和认真,更有一种灵魂动荡不安的漂泊感。因为在十八世纪的欧洲,这样的喜剧演员常常来自流浪戏班。他们命运多舛,贫穷动荡,只能以博得有钱人开心,来换取少量的生活费。喜剧,只是他们谋生的方式。快乐,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华托把这个瞬间留在了画布上,他的珍贵,正是因为他捕捉到了一个生命体所包含的巨大反差。这场来自画家和喜剧人之间的精神对话,在几个世纪后与《欢乐喜剧人》的精神宗旨不谋而合:因为我们不仅仅是想传递快乐,还想让大家看到一个真实的“喜剧人”。
或许这也是《欢乐喜剧人》的特别之处,因为它通过多维度的刻画,形成了不同于其他喜剧节目的质感。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读到了喜剧人内心的五味杂陈,就像华托笔下的“皮埃罗”,在他们身上,充满了矛盾和极端。虽然冠以喜剧人的称号,但他们却很少感到快乐。因为“愁苦之音易工,欢愉之辞难好”,长期处于高压的创作状态,他们需要想尽各种包袱,成为逗笑观众的“筹码”。可让人快乐,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私底下的岳云鹏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每次表演完,他总说:“哎,让我休息一下”,因为他把所有的光和热都用在了舞台上,下了台他没有力气再耍贫。
郭德纲生活中是个不爱社交的人,他每次一本正经地说:“我其实是个内向的人。”可大家总是当作玩笑来听。
宋小宝说:“喜剧人,谦卑的微笑,背后却是无尽的沧桑。” 因为刚出道时,他曾在演出过程中被观众逼迫连喝10瓶啤酒。甚至到现在还有部分地区的观众认为接受嘲笑辱骂就是喜剧人该做的事情。他无力改变别人的意志,他的忧伤,藏在心中。
崔志佳因为长期处在创作喜剧的压力中,不幸得了抑郁症。但为了不影响创作,他拒绝药物治理,每次病情发作时,他都会陷入重度失眠的困扰,最严重的时候一周都没法合眼睡觉。
很少有人会听喜剧人谈论梦想或者信仰,他们甚至无权谈论悲伤。因为逗笑观众,是他们存在的全部价值。可作为导演组,我们的内心始终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欢乐喜剧人》要成为喜剧人的心声。
在这里,他们可以谈论梦想和信仰,更能收获勇气和尊重。我们希望观众不再是单纯地关注喜剧作品,而是看到一个个情感丰富的喜剧人。
我们的口号“搞笑,我们是认真的”,如果说它像一种职业态度的表达,那么现在,他便是自我精神的宣言。
我们舞美设计如同颁奖典礼隆重庄严,是因为告诉观众,传递笑声,是一件值得尊重的事情,无论是在街角还是舞台,无论是小品还是哑剧,喜剧人需要掌声。
我们将喜剧人创作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是为了证明他们正在从事一件伟大而不易的事情,即使知道笑是没有标准的东西,但他们始终在揣摩标准,超越标准。渐渐的,酣畅淋漓笑过之后,观众也会爱上那一个个情感饱满的喜剧人。
我们希望从方方面面渗透价值观,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喜剧节目,它书写的是中国喜剧人的生存现状,是用喜剧传递的人生态度,是社会问题的思考和投射,是观众理解世界的一面镜子,它可以是一首诗一本书、一部电影,甚至是一段慷慨激昂的乐章。
喜剧人的转变与心声
潘斌龙和崔志佳,是我特别想要书写一笔的喜剧人。或许节目的篇幅,无法全面纪录他们的点点滴滴。但看着他们,便让我想起了华托笔下的“皮埃罗”。因为在《欢乐喜剧人》的舞台上,从自我否定的无名小卒,到不畏前路的黑马逆袭,他们勇敢和懦弱的人物反差,碰撞出了极富生命力的灵魂。
他们的可爱,源于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当别人都在考虑来参赛是不是会“丢范儿”的时候,他们却觉得自己不够好,甚至不够资格登上中国最顶尖喜剧人的舞台。
其实早在第一季给贾玲做助演时,总导演就在心里记下了他俩的名字,潘斌龙、崔志佳。他们身上拥有璞玉的特质,或许是第二季喜剧人舞台上的黑马。
还记得第一期录制,两人把压箱底的西服穿了出来,像是一对要举办婚礼的小夫妻。可一进录影棚,看到小沈阳穿着棒球衫,岳云鹏套着羽绒服,王宁艾伦松松垮垮地披着军大衣,他俩不好意思地凑在一起傻笑,像两只害羞的小仓鼠。
佳佳一紧张,说话的语速就会特别快,几乎不带气口:“妈呀是谁说要换正装的啊别人都穿得挺随意我们穿得那么隆重是不是有点傻啊。”
第一次登台,大潘佳佳对自己的心理预期就特别低,总觉得自己就是来垫底的。别人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大腕,他们开着轰炸机和坦克来的,自己只有小米加步枪,踩着泥地匍匐前行。可生命有时就像一场荒诞戏剧,正因为大潘佳佳把第一次登台当作最后一次来准备,他们把所有的“子弹”都留在了第一场比拼。有了这样视死如归的精神,台下面对镜头还是唯唯诺诺、缩手缩脚的两个人,登台后竟摇身一变,展现出自成一派的喜剧风格。从台词的停顿节奏,到表演的分寸拿捏,都看得出,这两人是有功力的!
大家还记得第一场的冠军是谁吗?正是他们俩,大潘佳佳。
还记得第一次宣票,事先就得知排名的郭德纲,上场前就在心里布下了“局”。导演一喊“开始”,无论宣布哪个名次,问哪些问题,他都要把“矛头”直指大潘佳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然后特别严肃地问:“大潘佳佳,你们觉得呢?”这位气场强大的前辈,可把他们吓坏了。两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像彼此依靠的小仓鼠,窝在一起。
大潘几乎都不敢看郭德纲,佳佳也缩成一团,这么大一个块头,眼看整个人都要蜷缩到沙发上去了。当郭德纲宣布“本场冠军,恭喜大潘佳佳”的时候,他们还是低着头,愣了好几秒,接着互看了几秒,才慢慢意识到,“大家都在鼓掌,我们是不是该起立了?”
大潘佳佳的首轮夺冠,在喜剧人的舞台上奠定了“喜剧黑马”的称号。同台竞技的喜剧人个个身怀绝技,之后的较量中大家也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法则”,很可惜,虽然满心期望,可他们却始终没能再拿次第一。
总决赛那天,他们首轮淘汰。这时大潘从口袋里掏出了冠军奖牌,一脸害羞地说:“我们得过冠军,第一期的。”
这个画面在《欢乐喜剧人》中如同史诗般宏伟。他们俩就像是《指环王》中的霍比特人,卑微渺小不起眼,但是历经千辛万苦,他们完成了甘道夫的嘱托,更完成了对自我的历练。在火焰山上,他们销毁的或许不仅仅是魔戒,而是他们心中的懦弱和恐惧,就像一向自我否定的大潘佳佳,站上了决赛的舞台,即使第一轮就败下阵,但就像他们说的:“我终于成为了自己心中的冠军!”
第二季《欢乐喜剧人》播出之后,大潘佳佳收获了不少粉丝。即使论人气和资历,他们仍然不比其他喜剧人,但小人物也拥有自己的光芒。观众心疼他们,因为看到了他们自卑、胆小,却始终花着百分百的努力去勇敢面对挑战的执着。从今以后,他们不再只有小米加步枪,勇气成为了他们面对懦弱最结实耐用的武器。观众为他们喝彩,正是因为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在我心中,他们是第二季《欢乐喜剧人》最成功的刻画。它的珍贵就像卢浮宫里藏品,即使是静态的画作,也能从人物中读到波澜壮阔。
其实,不只是大潘和佳佳,来到《欢乐喜剧人》舞台的的每一位都完成了人生的转变。有人从相声艺人,成为了相声传人的代表;有人从喜剧前辈,成为了匠人精神的符号;有人从新生力量,成为了原创喜剧的标杆……
2016年4月1日凌晨一点,第二季《欢乐喜剧人》最后一期录制结束。最后的亮相,潘长江、岳云鹏、大潘佳佳、王宁艾伦、杨斌不再是角色里的人物。终于,他们可以演一回自己。
这个取名《心声》的小品以喜剧人群像出演的形式,成为了第二季的收官之作。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演员用了夸张、幽默的处理方式还原了喜剧人临上场前的准备状态。这些笑料的原型几乎都能在过去的三个月录制中找到真实写照——
比如,同组搭档临上场前还在为一句台词争得脸红耳赤。比如,因为反复修改的道具无法达到要求而焦急不已。比如,高强压的创作让他们不止一次地想好了退缩的理由,却因为难以向观众交代只能咬着牙撑下去。比如,连续熬夜创作所带来的身体不适,却因为要坚守一个喜剧人的职责,假装精神充沛。
三个月的折磨和焦虑,以喜剧的呈现方式,一一展现给观众。而其中深藏的,是未能说尽的喜剧人生。
当很多人以为,一个喜剧节目应该以大狂欢的方式落幕,可小品临近结尾,灯光骤暗,喜剧人安静地站到追光下。这一幕,他们不再嬉皮笑脸,他们要向观众表达自己的信仰——
岳云鹏说,他的身上肩负着相声传人的重担,他誓言要将相声坚持到底。
潘长江说,无论是六十岁,还是七十岁,他要为喜剧流尽最后一滴血。
王宁艾伦说,做喜剧很难,但只要观众笑了,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郭德纲说,喜剧人就是把痛苦留给自己,把欢乐带给观众,好在我们有自己的信念,搞笑,我们是认真的……
这里浓缩两季喜剧人的心声,也是来自奋战两年的导演组的心声。
迄今为止,两季《欢乐喜剧人》为观众带去了137个作品,相当于十年的春晚小品。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可老话说得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无论是对于奋不顾身的喜剧人来说,还是对于马不停蹄的导演组来说,都是一句应景的话。
让人快乐,何其困难?但只要观众笑了,仿佛一切苦难都化成了修行。明知万事不易,却仍要笑看人生,这也是中国人处世的智慧。
“搞笑,我们是认真的。”这话或许还有更多深意,可以留到下一季再作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