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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特别相处的时光

2016-05-14钱程

新作文·高中版 2016年6期
关键词:眼角疼痛身体

钱程

眼角渐渐有光线交错的影像,意识也断断续续的,但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在烦躁的驱使下,我用力地抬了抬眼皮。

“醒了!女儿醒过来了!”这是父亲的声音。接着,右手就被温柔地握住,父亲的脸闯进了我的视线。哦,这才记起,我是来医院做阑尾手术的。动弹不得的身子,挥之不去的疼痛,手术结束应该是有一阵子了。

医护人员又给我清理了一会儿后,父亲从床尾过来坐在了床边。右下腹的疼痛很“野蛮”,肆意得让人难受,我不知道如何反抗这难受的感觉,眼角淌下了泪水。“闺女,受苦了。可别哭啊,好不容易醒了,留点力气,自己先缓一缓呢!”说着,便拿浸湿的纸巾拭去我眼角的泪。房间里灯光很暗,我转过头望着父亲,说不出一个字来。

头一夜,很累,要不停地输液,还不让喝一口水。父亲守在身边看着输液管,时不时拿棉棒,给我润唇。

最初的几日,不能进食,身子尤其虚。母亲会陪在身边念叨几句,算是给我解闷,还早晚替我擦拭身体。我心里头想,近身照顾的事,该由母亲来做。可我忽略了母亲的性情。几日的皮肉苦让我蓄满了委屈,终于在一次轻声抱怨后,母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指责我的“娇气”。我一下子蒙了,随即落泪。这个滋味,太委屈了!

于是后来的日子由父亲陪着。父亲轻轻说,母亲累了,该调整调整情绪。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我也一直情绪低落:走不了路,翻不了身,连上厕所也得在床上解决!

九月的天已渐凉爽,心也随之而静。父亲从来只是安静地陪我说说话,留意我的感受;他懂得拿捏分寸,在替我净身或擦身时会用白床单遮掩住,不会让我觉得不妥;他懂得如何陪伴,不急不躁,仿佛岁月静好。

夜里他躺在凉椅上,挨着我的床。我与他轻声交谈,说起我印象中的手术过程,说主刀的男医生都看到我的身体了,当时真的很羞。父亲缓一缓,说:“丫头,这没什么。俗语说:‘女子不避三:一不避父母,二不避丈夫,三不避大夫。医生有医德,别太在意。”我听了很是踏实。

护士叮嘱父亲说要我多走动走动,以防肠粘结。三餐后,父亲都会扶我下床,来回地走在走廊里走动。有时候和我聊聊出院了做啥好吃的来解馋,或是日后该如何保护身体。每晚入睡前,父亲都会打一盆水让我泡泡脚,他会蹲下来给我按摩脚底,说这样有助于睡眠。我感觉我的世界里就只剩父亲的身影。他的关切,自成气场,浅浅的,却又显而易见。

病友调侃父亲,说把他的“小媳妇”照顾得真好。父亲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女儿,才十七咧!”看着这一幕,我在床上“咯咯”笑个不停。

女儿和父亲之间或许从来不会有芥蒂,父亲这个角色也不是轻易能扮演好的。但是我要说,父爱可以来调剂母爱。女儿长大了会疏远父亲,可父亲眼中,我仍是个需要父亲支撑的孩子。

我想对父亲说,咱们关系近了。

(指导老师:边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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