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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县改革为啥改不动

2016-05-14徐泉洪虹

领导文萃 2016年7期
关键词:县市牌子征地

徐泉 洪虹

目前,县市改革,有点下气不接上气。中央的办法、措施都出来好长一段时间了,还不见县市响应。深入县市,不难发现:改革动力不足,不只是因为好吃的肉都吃完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而是另有原因。

1.心思不在改革上,而在发展上

多数县市认为:发展,可以出政绩;改革,只有惹麻烦。发展,又被偏狭地以为:就是搞工业园区、农业园区、物流园区,建交通枢纽、金融中心、旅游目的地,等等。说到底,就是招商引资,搞工业、办企业,征地拆迁、土地出让、信访维稳……

对如何破解发展阻力探讨很少,甚至误认为改革就是越过红线、闯入禁区,流程太多,风险太大。因而,既不愿意在社保、医疗、教育等跨区域联动上下功夫,又不愿意在优化行政审批流程、创新服务流动人口、社区体制、党政社群共治、民情快车、社情民意信息平台、预约服务、现场办公、综合治理城乡环境等改革上费心思。别的县市在改革上取得成效,上级认可、推广时,又觉得不是本县市的专利,不愿意模仿,更不愿意效仿,以致流动人口准生证难办、农民工居住证流产、困难群众补助发放不透明、土地流转程序不规范、征地拆迁搞暗箱操作等一类的小问题累积成堆,以致限制、影响、阻碍县市发展。

2.受部委约束限制,步子迈不开

计划经济条件下,部委对物资的调拨权力,对资源的管制、开发权力,变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对经费的划拨权力,对资源开发的审批权力。控制了经费,控制了审批,就控制了县市的“任督二脉”。县市缺钱,就想把一只手伸到上级的口袋里,把一只手伸进企业和所有劳动者的口袋里,以致县市实权部门,想着套上级的资金花(争取项目、专项转移支付等);有权部门,想着找老百姓的钱花(收费、罚款等)。县市普遍感到:上级的约束和限制越来越多,如何突破上级限制,又不触犯纪律,很难把握。与其担风险,不如维持多久算多久。

因此,对一些早就没有必要存在的部门、机构,如就业局、农能办之类,还有许多职能交叉的部门、机构,如农工委、农业局、畜牧局、水产局之类,县市也懒得去改。不改,可以找对应的部委,申请专项转移支付。改,就自己把争取项目、经费的路子断了。

3.总想挖肉补疮,不愿做减法

改革,就是要改掉不适应。解决不适应的办法,一个是把不适应的部分取开、拿走、裁减掉;一个是新增。裁减,有阻力;新增,皆大欢喜。

因而,县市就喜欢做皆大欢喜的事,而不愿意做破解阻力的事。当遇到精简一类的情况时,也是在如何变通上下功夫。比如,新医改实施后,乡镇街道卫生院,为了保持过去的“风光”,就变身县市二医院、三医院,另搞一个卫生院来担负公共卫生职能。

扶贫,本来是所有政府部门,包括党委、人大、政协在内的职责。但是,为了所谓的“协调”,领导小组、办公室,慢慢就变成了常设部门、机构。扶贫办—扶贫移民局、安全办—安全生产监督局、城管办—城管局、农工办—农工局、信访办—群工局等等,都是这样来的。维稳办、防邪办、应急办等等,已经成为常设机构。还有,许多部门是一个机构二块牌子、三块牌子,甚至是十几块牌子。牌子挂在那儿,不是为了履行职责,而是为了对应争取经费,或者是收费、罚款。

4.改到职能转型上,怕自我革命

从改革的推动力看,这一轮改革,既不是第一轮改革,群众已经搞起来了,逼迫认可,包产到户;也不是第二轮改革,借鉴经验,实行计件工资;第三轮改革,释放市场活力,搞国有企业转制。这一轮改革,是要转变党委、政府、人大、政协的职能,也就是权力的自我革命。面对上级壮士断腕的决心,县市不积极响应,主要是有这样的考虑:上级可以喊壮士断腕,因为手多、手长,到了县市,只剩几根手指,一断就残废了。

还有,之前的一些改革,如企业转制、兼并重组、机构改革、征地拆迁等等革了一些人的命,端了一些人的饭碗,却没有给相应的出路。在事业单位转制、征地拆迁、教育、医疗、社保等方面,改革慢半拍的县市得到的政策更优惠,让县市感觉到“先改的吃亏”。因而,左顾右盼,观望等待。

(摘自《改革内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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