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烤玉米

尼古拉·泽尔特 刘树英

情人节那天，朋友们约定在莫里斯敦最清雅的咖啡馆聚会，得知雷诺与克里斯娜相爱了，但是雷诺还没有正式向克里斯娜求爱。朋友们都建议：“茶楼旁边有家‘玉米妹花店，雷诺你还不去买来玫瑰向克里斯娜求爱，让朋友们为你俩的爱情做见证人？”

不一会，雷诺空手回来说：“这家花店从来不卖玫瑰”。所有人都惊讶了：哪有花店从来都不卖玫瑰的？而且今天是情人节呀！

原来在多年前，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离开家乡闯荡世界，在一个充满机遇和诱惑的城市里，他们有过短暂的成功，但后来还是失败了，最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一间租金交到月底的房子，只剩下一张20美元的纸币。这天正巧是情人节，男人颓丧极了，女人也很难过，但还能保持镇定。她走到街边的小杂货店里，把一张20美元换成两张10美元的纸币，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了些许的光彩。她把10美元揣进口袋，把10美元塞给男人，她说，我们还能生存，我们还有希望。他们分头出发了。

“然后呢？”有人急切地问。

然后，那个男人用10美元买了一枝红玫瑰，女的用10美元买了10个烤玉米。

“呀！真是太浪漫了，既有物质的必需品，又有感情的慰藉物，他们一定能度过一个美好的情人节了。”说这句话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少妇，她是我们朋友中最富有的同学，也是克里斯娜的闺蜜。

很可惜，故事没有沿着我们设想的方向去发展：事实上，男人拿着玫瑰在街头徘徊了很久，最终掉头回去，去找生活在本市的另一位女友，她曾一往情深地追求过他。女人知道以后，三天没有下床，到了第四天，她把玉米一个个装进背包出门了。还算幸运！在还剩下最后一个玉米的时候，她找到了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人们的嘴和手都停止了动作，眼睛都望着讲故事的人，许久，克里斯娜的闺蜜轻声问：“还没有结束，是吗？”她的声音有点喑哑。

是的，还没有结束。很多年以后，女人开了一家花店，生意很好，几年后她在新泽西州各地开了百余家连锁花店。但是这位女老板有一个严格规定：一年只休店一天——就是2月14日，因为那天人们多是要买玫瑰的；而她的花店从来不卖玫瑰。这家花店就是——“玉米妹花店”。

咖啡馆快打烊的时候，制服浆洗得雪白笔挺的门童恭送了最后一拨客人，走在后面的像是一对情侣。

如果你只剩下10美元，你是买玫瑰，还是买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