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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办公室调到了销售处，任副处长。一把手刘处长为了表示对新任副手的重视，当着所有销售人员发话：为保证外购产品中标公平、公正、公开，也为了适应当下形势，招投标工作由副处长全权负责。

化工企业要采购的产品多的是，动辙一吨上万甚至数万的紧俏货从老远的供货方拉来也不稀罕。此次就要从外省市采购一种新型化工材料，来竞标的客户一共5家，报价有高有低。

初上任的我是外行，挠了半天头皮，还得找一把手平衡。刘处长大笔一挥，把报价最低的两个划掉，“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新装置要用好材料，这两家属于民营小企，质量恐怕不行。”

第二轮竞标，刘处长又把报价最高的两家供货商划掉，理由充足：“见我们第一轮淘汰掉低价货，就借机哄抬价格，可恶！继续竞标！”

又上来5家供应商。我打眼一瞧，报价都窜上来一大截。刘处长依然毫不手软，去掉两个最高价、两个最低价，留下了中间那家。“找这家，让他每吨再降2000元！”说完，他拉着我去找主管经理，把三轮招投标的经过讲得绘声绘色，重点强调了最后关头，给企业每吨省下2000元。惹得大领导直夸销售处。当然也包括了我这个二把手。可我一头雾水，也有一丝不安。

中标单位千恩万谢，私下里硬塞给我个大牛皮纸信封。对方直言不讳：“多亏副处长给我们透露首轮被刷的两个企业报价。”我？明明没有啊！中标单位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在您没来销售之前，我们和刘处长已经非常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