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理论下《宠儿》中黑人群体的觉醒与抗争
2016-05-09李苗苗
摘 要: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代表作《宠儿》讲述了黑人群体在以白人为中心的社会下的觉醒与抗争。本文立足于亨利·列斐伏尔的社会空间理论,对黑人群体的感知的空间、构想的空间进行探究,继而进一步审视在这双重空间的束缚下,黑人群体在生活的空间中的觉醒与抗争。
关键词:《宠儿》;感知的空间;构想的空间;生活的空间
作者简介:李苗苗(1991-),女,汉族,河南省开封市人。现为郑州大学外语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方向的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4-0-01
一、引言
列斐伏尔将社会空间区分为空间实践、空间的表象和表象的空间三个环节。首先,空间实践,“指空间性的生产。即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怎么生活,他们去哪里,什么时候去,如何往来,还包括他们以怎样的频率进入或离开什么地点等。”(童强 2011:42)同时,空间实践也被列斐伏尔定义为“感知的空间。其次,空间的表象是“概念化的空间”或者译为“构想的空间”,“这是科学家、规划者、城市学家、分门别类的技术专家和社会工程师直到一类有着科学爱好的艺术家的空间,他们都以他们所构想的方式确定他们生活和感知的空间。”(列斐伏尔 1991:38-39)第三,表象的空间是被空间的表象控制的空间,属于被控制的范畴。
二、感知的空间:束缚黑人的物理间隔
2.1 “甜蜜之家”:心灵的创伤
“甜蜜之家”虽然名曰甜蜜,但其实是黑人遭受白人社会折磨的缩影,简直是人间地狱。在这里,所有的黑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身自由,他们都像棋子一样被奴隶主摆布,“只要没有跑掉或吊死,就得被租用,被出借,被购入,被送还,被储存,被抵押,被赢被偷被掠夺。”(潘岳,雷格 2013:27)
2.2 124号房屋:内心的狭隘
“124号是自由幸福的象征。可当赛丝从南方种植园逃跑出来并在此住下之后,这座房子的悲剧便开始了。”(何新敏 2012)124号房屋是塞丝与女儿丹芙生活的地方,整整十二年,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这是十二年前塞丝的杀婴行为造成的,她这种极端的举止让很多黑人难以理解和接受,他们便断绝了与她的往来。黑人社区里的这种隔绝少数人的做法,是其内心狭隘的表现。而塞丝本人也身陷自责与赎罪之中,她毫无节制的满足鬼魂宠儿的百般苛求。这也是塞丝本人思想狭隘的体现。
三、构想的空间:精神枷锁和对自由的向往
3.1 鬼魂宠儿:黑人的精神枷锁
在小说中,作者多次向读者暗示鬼魂的存在。塞丝告诉保罗·D这个鬼魂不是“邪恶的”,是“悲伤”;而小女儿丹芙则认为是“孤独和冤屈”。而对宠儿这个鬼魂本身看来,124号这个构想的空间则是她寻求缺失的母爱的空间,也是她对杀害自己的母亲实施怨恨和报复的空间。而对于黑人社区的居民来说,124号这个构想的空间却被否定、分割和异化。可见,这个构想空间给住在124号的人们以及其他黑人带来不同的感受。这更加说明了构想的空间是一种抽象的空间,带有明显的感情色彩。
3.2 加纳构建的看似自由的空间
作为“甜蜜之家”的奴隶主,加纳得意与自己的“开明”的管理方式。他称那些奴隶为“男子汉”,称赞他们“勇敢”和“聪明”。然而他的所谓“开明”并没有给这些黑人的命运带来根本的、彻底的转机,而是另一种控制黑人的方式——精神上的控制。“学校教师”对“甜蜜之家”的接管就是这个构想的空间破灭的开始。
3.3 贝比·萨格斯带领下的自由空间
莫里森笔下的黑奴贝比·萨格斯并没有满足于看似善良的奴隶主加纳夫妇的掌控下的生活。贝比坚持自己的名字是贝比·萨格斯,拒绝奴隶主对她的所有权。在贝比·萨格斯的带领下,林间空地成为逃亡至此的黑奴们聚集的地方。林间空地不是被白人认可的,一个贝比·萨格斯带领黑人们自己构想的平等的、自由的空间。在这里,人们“从现实生活中完全左右着人们一切的等级地位中解放出来。”(巴赫金 1988:176)
四、生活的空间:黑人群体的觉醒与抗争
以124号为中心的黑人社区是把黑人的感知的空间和构想的空间联系起来的黑人实实在在生活的、体验的空间。
小说为我们展现了一家三代黑人女性对奴隶制的不同的反应。贝比·萨格斯热衷于用宗教信仰解救黑人,但塞丝杀婴后,贝比·萨格斯开始热衷于“蓝色”、“黄色”等给人舒适、安逸的色彩,她所信仰的上帝不再恩赐她们,而是“怪罪”他们。塞丝,一个不屈不挠、钢铁一样的战斗者。得知原来自己竟然被“学校教师”当做动物来研究,她越发体会到了奴隶制对黑人的蹂躏与无视!她毅然决然的杀婴行为向白人社会发起反抗。但,并未得到黑人社区旁观者的认可。她最后也听从贝比·萨格斯的劝告,“全放下,剑和盾。”从此过着被孤立、被隔绝的忏悔的世界中。丹芙,一个成熟的黑人女性,勇敢地迈出了向黑人群体求助的第一步。她求助艾拉,黑人社会的居民终于聚集起来,一起唱圣歌,驱赶走了贪婪的人间鬼魂宠儿,解救了塞丝和丹芙。
宠儿的身份并不简单,她不只是赛丝杀死的骨肉,她是“六千万甚至更多”的被奴役、被屠杀的黑人奴隶屈死的冤魂。”(何新敏 2012)作者的目的是唤醒更多的黑人意识到被奴役。
参考文献:
[1]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白春仁,顾亚玲译.北京:三联书店,1988:176.
[2]何新敏.空间批评视域下的《宠儿》[J].《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12(1):11-115.
[3]黄继刚.爱德华·索雅的空间空间文化理论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博士论文,2009.
[4]童强.空间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的,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