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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聚焦个人的写作

2016-05-09熊冰俏

青年文学家 2015年18期
关键词:秦腔

摘 要:本论文通过人格分析的方法研究作者写作的背景,同时从作品主人公的角度分析作者人格,将贾平凹与作品主人公引生、白雪、夏风以及整个棣花街密切联系,充分论证此次写作的重心聚焦在作者自身,体现了荣格的社会文化观,即文化的最后成果是人格。

关键词:个人写作;角色分析;人格探讨

作者简介:熊冰俏(1994-),女,汉族,湖南衡东人,本科,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当代文学史。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8-0-02

贾平凹因《秦腔》荣获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2005年度杰出作家奖,此奖项在颁给贾平凹的授奖辞中充分肯定了其写作:“他怀着对故土、对亲人的赤子之心,记述下了乡村社会动人心魄的变化,以及在这种变化中难以挽回的衰败、无地彷徨的哀伤。”[1]笔者从贾平凹对故乡的特殊情结 [2]着手,采用荣格的人格分析的研究方法,知人论世、以意逆志,通过挖掘他与三位主要人物——引生、夏风、白雪的关系,探讨贾平凹写作期间的心理和人格,把握《秦腔》中涵盖的丰富意蕴和内涵。

贾平凹早期的商州系列作品曾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秦腔》重返商州,以贾平凹的故乡陕西省丹凤县棣花街为原型。对此,郜元宝曾说:“在复杂的当代中国,好像只有一个人的故乡才能够提供给他一个理性上的答案和精神的慰藉。”[1]为了寻找自己,寻找故乡,贾平凹以清风街的乡村琐事为记叙对象,在矛盾和痛苦中“将郁结在心中的块垒,慢慢释放”。[1]尽管他可以“完全和农民一样用农民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尺度去想,去感受”[1],但作为一个用笔工作多年的文化人,他已然与传统生活拉开相当一大段距离,他几乎是游走在现代社会与传统乡野的自然人。他既爱又恨故乡。在贾平凹的自我叙述中,“村镇人并不看重我是个作家”[3],但“我”自身却庆幸从事写作工作[1]。他依靠故乡成长,当自身在故乡贫瘠的土地上获得丰收后,才发现本性依旧是农民。贾平凹运用了流行于“广漠旷远的八百里秦川”[3]集体生活中的原始意象——秦腔,试图用个人潜意识探索和寻找整个族群的集体潜意识[2]。在《秦腔》中,夏父反驳夏风:“历史上多少大人物谁不都是梦牵魂绕的是故乡,晚年回到故乡?”[4]这就是贾平凹个人潜意识中的一部分,曾一度被意识到但后来又被忘却 [2],忘却又记起,再又忘却。循环往复,挠人心头。因此贾平凹在后记中这样说到,“现在我为故乡写这本书,却是为了忘却的回忆。”[3]而作者在无意识状态下,将其艺术思维深化[5],在挽留回忆的同时,记录下乡村社会的巨变,则又另当别论了。

夏风是一个浮泛于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他既有着农民的出身,同时又是棣花街走出去的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贾平凹依托这样一个人物形象,表达出了个人潜意识中对现实自我的清醒认识和部分否定——他属于故乡,是故乡培育了他以及一大批像他一样的文艺人。荣格将形成人格行为的原型分为人格面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阴影及自性等四种原型 [2]。现实生活中的贾平凹没有出现明显的妄想症或者偏执狂[6],他将这种冲突为人格所承受,把潜存在自身的阿尼玛嵌在了笔下人物引生的身上。引生热爱秦腔,而村庄人家“最崇敬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国家领导人,一是当地的秦腔名角”[4],看似癫狂的引生同时又代表着整个清风街的集体潜意识,即对当地名角白雪钟情不已。他嫉妒憎恨夏风娶到了白雪,但对白雪的“虚荣、冷漠、无助等等,也偏爱不已”[2]。白娥劝引生这样不值得,但引生仍旧苦苦爱恋白雪。为了引起白雪注意,他把X杀了;为了让白雪心疼自己,他甚至还想着要看见谁撞一下怀孕中的白雪,好在白雪面前当英雄,保护她。荣格提出,女性意向和男性意向最为典型地将自己的人格化地表现出来的形式是梦中的和幻想中的人物形式(梦中女孩,梦中情人)。[2]贾平凹利用引生这个角色,将自身的女性意向淋漓尽致地展现,也是为了寻找本能与原始意象一起形成的集体潜意识 [2],将漂泊已久的个体灵魂安放于故乡。

引生和夏风是分别体现贾平凹自性和自我的两种人格面具[2],是自我意识和潜意识的表现形态。夏风这一形象即平素贾平凹展现在乡党面前的真实状态。在《秦腔》中,因为有了夏风,县城一隅的清风街也建了文化站;因为乡亲熟知他是城里的知名人士,“两个人在街上走过来,夏风不时地被人挡住”求帮忙。[4]夏风愿意帮忙,但事实却是“他们以为我啥事都能办的,其实能办了啥事”[4]的无奈与尴尬。贾平凹借助“夏风”客观地展现了自身在故乡的各种故事。在后记中,贾平凹也“担心起故乡人如何对待这本书了”[3]。贾平凹很想站在中间立场,客观地叙述发生在周遭的一切,但他却根本无法摆脱生于斯长于斯的身份。这即是他感受到了无意识的冲动、体验到某种真实而原始的经验……唤醒心灵身处的“种族记忆”,时代积淀的集体无意识能量得到释放的时候。[7]

他为自己申诉到,“作家是受苦与抨击的先知,作家职业的性质决定了他与现实社会可能要发生摩擦,却绝没企图和罪恶。”[3]然而笔下人物夏风在与现实社会发生摩擦的同时,不自觉地在清风街占尽了好处。书中夏风最让人艳羡的便是娶到了白雪。众人称赞的婚姻最后却以离婚收场,贾平凹早已在多处埋下伏笔:白内障的二婶问及白雪学历时,白雪自叹高中未毕业,配不上夏风;夏风烦秦腔,娶了白雪之后打算让白雪放弃之前的爱好,调到省城改行做其他;夏风看不上白雪的剧团,当邱老师来自己家中和夏父探讨秦腔中的“喷火”时,夏风满是厌恶。然而最后白雪告诉他邱老师的儿子竟是可以帮助君亭哥办农贸市场的局长……夏天智过世后,即便已经和夏风离婚,白雪仍抹着眼泪从堂屋出来,“我爹一辈子爱秦腔,他总是让我在家唱,我一直没唱过,现在我给我爹唱唱”[4]。夏风娶白雪,暗喻着夏风与故乡在另一层面上的融合。虽然两人在一些方面并不适合,但白雪绝对是夏风父母的好儿媳,是夏风在生活工作上的好帮手,是他在清风街树的另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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