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基本主题

[摘要]我国职业教育体系构建是一项系统工程，不能没有主题或总体导航和规范。“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目标的提出，确立了鲜明的基本主题，要挖掘、疏理、把握其历史内涵、科学内涵和应用路径。文章以此为逻辑起点、研究思路和框架体系，探索我国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原理意义、价值特征、科学内涵、核心要素和应用思路，旨在为我国职业教育体系构建提出历史定律、价值判断与理论支撑。

[关键词]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基本主题 科学内涵

[作者简介]蒋萌（1982- ），男，江苏常州人，常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馆员，研究方向为高等职业教育与图书情报管理。（江苏 常州 213164）蒋旋新（1949- ），男，江苏常州人，江苏理工学院教育学院，研究员，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与职业教育。（江苏 常州 213013）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16）17-0010-05

人类一切社会活动都是有意识、有目的的。在此论及的基本主题就是这一精神的展现，源于实践，反作用于实践，对事物发展具有预测、导向、规范、生成的影响。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以下简称“体系”）构建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实践活动也不例外。所谓“体系”基本主题，从本质内涵而言，是指当代中国职业教育在现实条件下必须面对和解决的关键环节及突出问题，处于特定的历史空间，面临特定的社会需求，演绎特定的主体追求，彰显特定的发展目标，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堪称“体系”构建的出发点和着重点，具有凝聚思路、合理定位、统领全局的作用。因此，探讨和把握“体系”基本主题的历史形成、意义、内涵、应用是“体系”构建的应有之义，是理论研究的核心问题，对于把握社会需求、立足国情、贴近实际、面向世界、深化改革、提升服务、加快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原理要点

“体系”基本主题属于理论范畴，具有特定的时代背景。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正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普遍提高”“国民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显著提高”。职业教育肩负重大的历史使命，也面临与时俱进的发展主题。“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目标的提出，为中国当代职业教育发展指明了根本方向和道路，奠定了基本主题，具有现实意义。

（一）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原理特征

中国职业教育从初创到逐步完善，走过了一段不寻常的道路，经历了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投射到基本主题层面上呈现出历史规律性与职业教育特殊性协调发展、历时性与共时性辩证统一的原理特征。所谓原理特征，是指“体系”基本主题具有的规律性与原则性特点，投射到“体系”理论层面，呈现出历史规律性与职业教育特殊性、历时性与共时性发展辩证统一的特征。

1.规律性与特殊性统一。职业教育是规律性与特殊性的统一体。第一，规律性。它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依据和根本规则，包括本质论、系统论、辩证法和发展论等，也是“体系”基本主题“铁的必然性”的体现。在发展理念上坚持科学发展观，在教育方向上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在人才培养上坚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总目标，在发展方式上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由此显示“体系”基本主题的科学精神。第二，特殊性。这是教育个性化体现。职业教育是一个独特的教育类型，与普通教育的区别不仅体现在教育理念上强调与经济产业、职业就业的密切联系，也体现在具体的办学过程之中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第三，统一性。这是前两者相辅相成的辩证统一。规律性是基本主题的客观基础，特殊性是基本主题的内在依据，两者有机结合，凸显“体系”基本主题的原理特征。

2.历时性与共时性交融。历时性与共时性是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提出的命题，以此表述系统研究的两个不同方向：一个是系统的历史发展，另一个是系统内部各因素之间的关系。运用于“体系”基本主题研究语境，旨在阐释其历史形成的时空条件和特征。第一，历时性。所谓历时性，是指“体系”基本主题形成的历史进程和阶段特征，反映基本主题对历史内涵和使命的理解与把握。例如，新中国成立之初，应国民经济改造恢复和工业化起步的需要，新生的当代职业教育以初中等技术和技工教育为主题，培养了一批实用管用的技术技能人才和劳动者（工人和农民）；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工业化、现代化和国际化浪潮的推动下，当代职业教育以“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培养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为主题，迅速复苏回暖，在数量规模、内涵形式等方面取得了历史性新进展；进入21世纪，当代职业教育发展进入了黄金时节，以科学发展和“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为崭新时代主题，开启了发展新纪元，预示着职业教育春天的到来。第二，共时性。所谓共时性，是指“体系”基本主题的主客观关系与时空特征。主观上要求系统要素协同发展，客观上体现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发展。第三，交融性。所谓交融性，是指“体系”基本主题在历时与共时两度空间的辩证统一。在时间维度上体现历史必然性，在空间维度上显示互动融合性，两者交融铸就“体系”基本主题不变的定律和法则。

（二）原理要义

“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具有深刻的内涵和意义，从原理维度揭示与把握基本要义，是提高基本主题自觉性和执行力的重要前提。

1.确立“体系”价值定位。将“体系”基本主题聚焦于价值定位，因为其不仅是根本点、逻辑起点和理论切入点，而且具有立意、导向、构思、布局、保障的关键作用。价值定位作为哲学范畴，是指自然与社会的依存方式和利益关系在价值主体心理上的反映、判断，具有历史性、民族性、时代性和个性化特征，并决定其发展性质与趋势。将价值定位纳入“体系”基本主题范畴，是指“体系”构建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旨在解决“建设怎样”和“怎样建设”的根本问题，堪称“体系”构建总纲。一是导向性。它是“体系”价值定位的核心，决定发展方向。当下，“中国梦”“五位一体”（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文明）发展战略是“体系”价值定位的重要指南，集中体现为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以“中国特色”和“世界水平”为目标定位，确保发展方向的科学性。二是规范性。目前“体系”构建顶层设计基本就绪，规范性是一项重要原则，关键是落实，根本是执行力，实质是推进法治化进程，加强制度的规范实践。三是保障性。发展是硬道理，保障也是硬道理。职业教育是一个集公益、教育、服务等多元职能于一身的社会公共服务事业，具有结构多元化、功能多样化、对象全员化、教育特色化、服务终身化、时空国际化的空间特征，因此加强各要素与系统的协调互动、相互配合是根本保障，必须不断加强物质、制度、技术、文化和环境等基础建设，提高保障力。

2.助力“体系”目标构建。“体系”基本主题具有定向的功能和作用。2014 年6 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 年）》，提出“到2020 年，形成适应发展需求、产教深度融合、中职高职衔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体现终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立人才培养立交桥，形成合理教育结构，推动现代教育体系基本建立、教育现代化基本实现”的目标，全面阐述了“体系”的内涵与外延，为基本主题奠定了目标方向。一是形成“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根本是加强本土化建设，关键是促进国际化发展，核心是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和发展水平。二是建立人才培养立交桥。职业教育的意义在于为技术技能人才成长和发展提供终身服务之道。通过人才培养制度的建设和完善，解决“断桥”与“破顶”问题，形成一体化人才培养体系；通过与普通教育和继续教育的沟通，构筑人才培养“立交桥”，保证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推进教育终身化发展创造必要条件。三是实现“两基”目标，即建立现代教育体系和实现教育现代化，从根本上提高“体系”品质与增强竞争力。

3.明晰“体系”发展思路。“体系”的建设与发展正处在历史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国发展仍处于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也面临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增多的严峻挑战。”“‘十三五’时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体系”的构建应从世界背景、国情实际、社会需求和历史阶段特点出发，善于在纷繁复杂的问题中抓住根本性和统摄性的问题，深化基本主题，形成基本思路与对策。归纳起来，就是“一条主线，两个基本点”。“一条主线”，即“体系”构建。步入新常态，我国发展仍处于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也面临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增多的严峻挑战。同样，职业教育也面临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关键是从新形势与新需要出发，抓住机遇，围绕中心，立足发展，理清思路，把握主线，有效推进“体系”构建。“两个基本点”，即“中国特色”和“世界水平”。没有中国特色，就没有中国职业教育，没有世界水平，就没有中国职业教育现代化。坚持“两个基本点”，其根本是形成中国特色和民族风格，关键在于推进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两者辩证统一，不可或缺，共同支撑“体系”构建，开创中国职业教育的未来。

二、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科学内涵

基本主题属于元范畴，是“体系”的基本点、逻辑起点、理论本源和实践依据。因此，不仅要明确“是什么”，还应把握“有什么”，这不仅关系“体系”方向、原则、道路的根本问题，而且决定内涵建设与模式选择。

（一）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核心要素

核心要素是“体系”基本主题的基础和依据。深刻挖掘、提炼归纳科学内涵，是从源头揭示基本主题的有效路径，是研究“体系”基本主题科学内涵的重要环节。概括起来，主要有四大核心因素。

1.类型依据。人才培养的独特性是职业教育生存发展的根本依据。就其内涵而言，主要包括主客观两大理由。一是社会发展的需要。第一，经济产业发展需求。现代制造业是当代经济发展的主体。为提升竞争力，我国提出《中国制造2025》战略框架，标志着中国制造业开始由资源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与技术密集型转型。基础在教育，关键是人才，发展先进制造业迫切需要发展职业教育，大力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和劳动者。第二，国民教育需要。我国是教育大国，但长期以来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存在重普教轻职教、重学历轻培训、重升学轻就业的弊端，导致职业教育发展缓慢。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21世纪以来，在政府积极推动和政策激励下，职业教育取得了长足进步，但仍需加快发展。第三，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诉求。“以人为本”是教育哲学的核心价值观。由此，教育的核心应当是对人的确立，对社会实践的人本确认。实现教育多样化和谐发展，关键是在教育过程中坚持社会性与人本性统一，既不随波逐流，也不顾此失彼，要走出自己的路子，从社会需求和人的实际需求出发，坚持以就业为导向，努力让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二是教育互补的需要。教育是一个多种教育类型协调互动发展的综合体。类型是职业教育赖以生存的基础，实质是因人才培养定位不同而导致功能分工各异的结果。职业教育是不同于普通教育的一种类型，旨在满足经济社会对高素质劳动者和技能型人才的需要，满足人民群众终身接受职业教育的需求，旨在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和劳动者，而普通教育则以追求学科知识系统化见长。它们各居其位，各有所长，各司其职，各有所为，但又相互沟通，彼此互补，共同支撑和谐发展的教育空间。

2.本土根基。国情实际与民族特点是教育赖以成长发展的土壤和条件，也是“体系”基本主题的核心要素和深层底蕴。当代职业教育具有国际性背景，但离不开本土条件，“愈是民族的，愈是世界的。”一是镀亮中国特色。中国特色不是简单的标签，而是一个科学体系，是基本主题的根基。从纵向看，最基本的问题是搞清楚社会性质和发展阶段。目前我国社会发展仍处在初级阶段，这是“体系”基本主题的基本点和立足点。从横向看，21世纪是世界职业教育国际化与区域化发展的新时期，世界各国职业教育之间的对话与借鉴、区域职业教育发展一体化、职业教育资源共享等构成了当今职业教育发展的新态势。如何处理好国际化、区域化和本土化的关系成为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主题。二是凸显民族特点。民族特点是教育包括职业教育的基因和依据，应扎根在“体系”基本主题之中，并落实于实践之上。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和教育国际化背景下，不同文化并存与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坚持教育民族性是保持教育本色的重要战略，是“体系”基本主题之根基。关键是走“和而不同、错位竞争、共存共生、创新发展”的道路，将民族历史积淀和时代创新成果融入职业教育政策、制度、治理、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文化环境建设之中，形成具有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的职业教育体系。

3.现代品质。一般而言，“现代”属于时间范畴，是一个时间的分段概念，相对于“古代”而言。这里论述的“现代品质”是一个空间概念，具有更广泛的内涵和外延，体现一种存在性质与发展状态。运用于“体系”基本主题，是指当前与今后一个时期，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所要达到的一种量级水平与预期过程。对此，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是静态定格中的“现代性”，是“体系”基本主题的本质追求目标。现代职业教育与传统职业教育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更加突出时代性和发展性，关键是继承传统，赋予新意，加快现代化建设进程，将“现代性”渗透到“体系”的各个方面，使结构规模更加合理，院校布局和专业设置更加适应经济社会需求，职业院校办学水平普遍提高，发展环境更加优化。二是动态趋势下的“现代化”，这是一个历史过程。中国职业教育现代化最早启蒙于清末洋务运动时期，是兴起的实业教育拉开了早期现代化序幕，但因历史复杂原因，走过了一段漫长曲折的历程。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当代职业教育开启了现代化建设与发展的新纪元，这是中国现代化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选择。到2020年，“体系”构建将进入收官之年，届时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建成，标志一个具有现代品质的新型职业教育体系落成。

4.体系格局。体系格局是基本主题的一个空间概念，具有整体性、结构性、开放性的特征。世上万事万物都具有相对独立的完整体系，职业教育也不例外。有无体系格局，成为衡量职业教育体系发展水平质量的重要标志。一是整体性。这是一个由多要素组合、共生和谐发展的统一体，具有自身的逻辑发展脉络和内外组织形态，是体系内涵完整性的体现。二是结构性。结构问题是一个动态的概念，一直是职业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基本问题。其中，本体研究（是什么）是基础，包括体系性质、规律特征、功能作用和战略地位等；理论探索（怎么样）是关键，包括体系目标、任务、原则、思路、内涵、层次、制度、资源和环境；实践路径（如何做）是根本，包括战略、路径、措施和方法。它们彼此独立，相互照应，互为支撑，协同发展，合纵连横，从而形成体系的总体框架。三是开放性。相对而言，“开门办学”是职业教育的一个显著特征。技术教育和人才培养不可能在一个独立封闭的系统中完成，合作办学是重要特征和保障条件，关键是要开阔视野，开放理念，增强办学的灵活性和互动性，不断推进职业教育办学体制的改革与创新。

（二）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精神实质

精神实质是基本主题的核心要素，就其内容而言，包括问题本源性、方向制导性、职能定力性、规范保障性和创新超越性。

1.问题本源性。问题本源性，是指“体系”基本主题形成的现实根据和问题动因，实质是指问题产生的根源，即职业教育现实发展和“体系”构建面临的主要矛盾与突出问题，如观念滞后、供给侧失衡、质量偏低和投入不足等。矛盾论是推动职业教育发展和“体系”构建的根本法则，强调以问题为导向，本质是回归事物本源，从实际出发，针对问题形成对策与措施。这不仅有助于夯实基本主题的现实基础，也有益于“有的放矢”地发现与解决影响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现实矛盾和突出问题。在这一过程中，基本主题定能释放更大的效能，使“体系”构建成为“有源之水”“有本之木”和“有的放矢”的精品工程。

2.方向制导性。导航方向是“体系”基本主题的一项核心功能，体现在对社会经济需求和产业发展变化的认知和把握上，将职业教育导向可持续发展的新境界。21世纪，中国职业教育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但也面临社会经济转型和产业调整升级的新形势。当前我国社会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因此职业教育发展要有新思路，改革要有新举措，创新要有新思维，推进要有新动力，开放要有新局面。职业教育发展和“体系”构建适应、服务和促进新常态，就是要更加注重供给侧完善、结构优化、内涵发展、质量提升、终身构建和持续发展，为新常态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富有创新意识的技术技能人才。

3.职能定力性。职能定力性是客观存在的，是职业教育以不变应万变的根本所在，也是“体系”构建的立足点和支撑点。职业教育之所以能独步教坛，归根到底，是教育的独特性和职能的特殊性。以人为本、以技立身，是职业教育与其他教育的根本区别。服务社会经济，促进社稷民生，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和劳动者是职业教育的不可替代性所在，成为职业教育的职能定力。因此，横向上要处理好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继续教育的关系，形成既独立又联系、彼此依存、相互沟通、取长补短、协同发展、合作共赢的格局；纵向上要与时俱进，适应知识经济和互联网时代的发展，不断深化改革，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增强服务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4.规范保障性。规范在这里是狭义的概念，是指“体系”制度下的行为约束和准则，包括体制机制、职业道德、教书育人、科研服务、交流合作等。保障性是在规范属性和价值导向下所产生的有效综合效应。规范是保障的前提，保障是规范的结果，两者相辅相成，有机统一，这是“体系”基本主题规范保障性的精神实质和价值所在。《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的通知》（国办发[2010]48号）的颁发，全面拉开了教育体制改革的序幕，有力促进了教育体制的规范性建设与创新。加强规范保障性建设，是“体系”基本主题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是推进“体系”制度化和规范化建设的根本保证。

5.创新超越性。创新是对历史的超越，是发展的不竭动力。“体系”构建需要在已有基础上创新发展，追赶世界先进，这里关键是要正确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辩证关系。首先，继承与弘扬职业教育的优良传统。崇尚技术，注重实践，服务人生，奉献社会，是职业教育的优良历史传统，也为“体系”基本主题奠定了文化基础，成为弥足珍贵的历史遗产。其次，创新与再造现代职业教育新体系。古今中外职业教育积累了丰富经验和优秀成果，但不可照抄照搬，否则将失去其本真意义。要结合时代特点和现实需要，追踪前沿，挖掘潜质，赋予新意，使传统获得新生，使借鉴富有新意，使“体系”构建在新旧更新转化和中外合作交流中得到启示，有所创新和超越。

三、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主题的应用思路

“体系”构建，全部理论的目的是为了应用、付诸实践，这是“体系”基本主题的最终归宿，也是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科学论断落到实处的生动体现。

（一）践行科学化发展理念

科学化发展是“体系”基本主题的核心理念。世界历史证明，凡单向线性的价值导向和发展观，只会导致行动的局限，带来风险的后果。因此，确立科学化发展观是历史必然，是“体系”基本主题。首先，坚持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观，确立主体地位，充分发挥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将人才培养置于根本地位，摆在中心位置。其次，坚持融通协调可持续发展观。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伴随而至的新战略、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层出不穷，如《中国制造2025》横空出世，“互联网+”、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高歌猛进，职业教育迎来了改革发展的好时机。面对新常态，关键要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正确处理好职业教育发展与市场需求、与政府和行业企业协调，以及规模与质量与效益、科技与人文与自然、教学与科研与管理、就业与升学与创业、教育与培训与服务等关系，形成科学发展长效机制，为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二）确立系统化构建思路

系统化构建是“体系”基本主题的重要思想。在系统论视域下，“体系”构建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工程，内外所有构件与要素（包括物理层和非物理层的）均按照职业教育规律和特点有序组合，既独立又联系，辩证统一，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结构整体。第一，内在系统和谐，这是“体系”内涵建设的根本，关键是促进内含各要素和环节（包括理论、制度、教学、科研、管理、服务、交流、资源、环境等）关系和谐，形成一体化格局。第二，外部系统协调，这是“体系”外延建设的关键。职业教育与外部环境（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有着广泛密切的联系，彼此进行着能量互动和交换，形成相互适应、依存和促进关系。因此，应从建立和谐生态角度不断增强相互的协调性和均衡性，优化外部环境。其中，完善政策是根本，协调预期是基础，建设法治是保障。重点是加强政策扶持、制度保障、社会合作、资金投入和城乡统筹，力戒狭隘弊端，倡导全局意识，着力提高社会责任感，促进“体系”系统化建设和发展。

（三）坚持中国化改革道路

所谓中国化，是指从中国实际和本土职业教育特点出发，结合时代特征和世界经验，深化改革，创造性地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这是“体系”基本主题的根本所在。首先，坚持实事求是路线。实质是不脱离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实际，不偏离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主题，不迷失“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以服务发展为宗旨，以促进就业为导向”的方向，同时也不缺乏脚踏实地的作风和直面挑战的勇气；重点是面向与破解现存的主要矛盾和突出问题，如调整供给侧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等。其次，走自主创新道路。中国化是“体系”建设的根本方向，走自主创新之路是发展的根本途径。职业教育不仅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未来我国职业教育只有不断推进国际化发展，才能实现“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梦想，前提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走自主创新发展之路。

（四）推进国际化发展战略

推进国际化战略是我国职业教育应对日益加剧的竞争挑战做出的理性回应和抉择。首先，提升参与国际竞争的能力和水平。改革开放推动了国际交流与合作，有力推动了教育国际化发展进程。但是，从目前现状看，参与竞争的能力还亟待提高，水平也有待进一步提升。在理论上要形成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在实践上要走出培养高素质、具有创新能力的技术技能人才的独特新路子，包括体系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和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等。其次，深度参与国际交流与合作。跨界交流与合作是一个广阔的空间，虽然这方面已迈出较大步伐，取得了重要的成果，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总体而言，对外交流与合作无论宽度、深度与高度都还需进一步拓展、加强和提升。必须顺应我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并重，引资和引技、引智并举”，在更多领域、更高层次参与全球职业教育互动交流合作，构建日益广泛的利益共同体。唯此，中国职业教育才能真正走出国门，在世界竞争舞台上展演职业教育“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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