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氮对胡麻/大豆间作体系作物间作优势及种间关系的影响

杨萍，李杰，张中凯，崔政军，杨天庆，牛俊义*

(1.甘肃农业大学农学院，甘肃 兰州730070; 2.甘肃农业大学园艺学院，甘肃 兰州730070)



施氮对胡麻/大豆间作体系作物间作优势及种间关系的影响

杨萍1，李杰2，张中凯1，崔政军1，杨天庆1，牛俊义1*

(1.甘肃农业大学农学院，甘肃 兰州730070; 2.甘肃农业大学园艺学院，甘肃 兰州730070)

摘要：农业生产中氮是最大的土壤养分资源，影响间作体系的生产力优势，然而，氮对作为北方旱作农业的新型间作模式的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影响机理并不清楚。本研究通过田间试验，探讨了不同施氮水平(0，75，150 kg/hm2)对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间作优势特征、种间关系和间作产量的影响。结果表明，胡麻/大豆间作体系表现出明显的种间优势，胡麻/大豆间作的生物量和产量的土地当量比(LER)值均大于1，且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在N1(75 kg/hm2)下均达到最大，分别为1.25和1.30。胡麻的种间竞争能力在N0(0 kg/hm2)和N1(75 kg/hm2)下强于大豆(Ao>0，CRo>1)，在N2(150 kg/hm2)下弱于大豆(Ao<0，CRo<1)。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籽粒产量和生物学产量在N1下均达到最大，分别为2440.5 kg/hm2和7594.3 kg/hm2。说明胡麻/大豆间作体系在N1(75 kg/hm2)下最利于胡麻大豆协调增产。

关键词：施氮量；胡麻大豆间作；间作优势；种间关系；产量

氮是植物生长发育中最重要的营养元素之一[1]，氮素在作物的光合作用、新陈代谢、酶促反应中起着重要作用[2]。间作能使氮素利用效率得到提高[3-7]，说明间作比单作可能会需要更多的氮肥用量。而实际生产中，为了获得最大程度的土地产出，会在间作农田中施入过量的氮[8]，致使氮肥利用率降低、环境污染问题严重，因此合理施用氮肥是农业可持续发展和高产高效的必要途径[9]。研究认为，适当减量施氮不但对作物产量不会造成显著影响，而且能使氮肥利用率显著提高[10]。在玉米(Zeamays)产量的研究中，邹晓锦等[11]发现，减少10%和20%氮肥用量的处理与习惯施肥的处理相比，玉米产量不但没有降低，而且显著提高了氮肥利用率；Ruan等[12]在减量施用氮肥对作物产量和蔬菜土壤线虫群体的影响中研究发现，减量施氮与习惯施氮相比，番茄(Lycopersiconesculentum)产量并没有降低，而且提高了土壤线虫群落结构。李杰等[13]在减量施肥对花椰菜(Brassicaoleraceavar.botrytis)的研究中认为，减量施肥处理与习惯施肥处理相比，花椰菜花球产量不但没有降低，而且对花球品质有了明显改善。前人关于减量施氮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单一作物[11-15]，而对于胡麻(Linumusitatissimum)这种耐贫瘠、需肥量少[16-17]的作物与具有固氮能力的大豆(Glycinemax)间作模式的研究尚未见报道。

Li等[8]在关于氮肥对玉米套作小麦(Triticumaestivum)产量优势的影响中研究发现，氮肥用量从150 增加到225 kg/hm2时，间作土地当量比(LER)会从1.06增至1.38。但是还有研究表明，增加氮肥用量会使土地当量比降低，比如豌豆(Pisumsativum)和春小麦(Triticumaestivum)间作[18]，甘蓝(Brassicaoleracea)和洋葱(Alliumcepa)间作[19]，大麦(Hordeumvulgare)和紫云英(Astragalussinicus)间作[20]，因此，氮对不同间作模式的间作优势影响不同。那么，胡麻与大豆间作模式中，在单作胡麻习惯施氮的基础上减量施氮是否可以满足作物的生长，间作作物在生长资源的需求上是否具有互补性，种间作用关系是竞争还是互补，是亟待解决的问题。生物量的分配在农田间作体系中，不仅能够表明间作作物对资源的获取能力和竞争措施，而且能够反映作物经济系数的高低[21]。因此，本研究结合个体和群体水平，采用大田试验，探讨氮肥对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作物间作优势的影响，说明胡麻和大豆两种作物的种间关系，明确两种作物的生物量分配和生长表现，为我国西北地区在合理施氮的基础上发展胡麻/大豆间作体系提供科学依据。

1材料与方法

1.1试验点及供试材料

试验于2014年3月至10月在甘肃省榆中县良种繁育场(92°13′ N，108°46′ E)进行，试验区地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属于温带大陆性半干旱气候区，平均海拔 1876 m，年均气温 6.7℃，年均降水量382 mm，年蒸发量1450 mm，无霜期146 d左右，日照时数2563 h。试验地前茬为黄芪(Astragalusmembranaceus)，常年精耕细作，土质较好，肥力中等均一。

土壤质地为黄绵土，0～30 cm土壤的理化性状：有机质15. 56 g/kg，全氮1.20 g/kg，全磷1.2 g/kg，全钾30.98 g/kg，碱解氮59.01 mg/kg，速效磷23.83 mg/kg，速效钾177.67 mg/kg，土壤容重1.13 g/cm3。

供试胡麻品种为陇亚杂1号，大豆品种为银豆2号。供试肥料为尿素(N：46%)、过磷酸钙(P2O5：20%)、硫酸钾(K2O：52%)。

1.2试验设计

试验采用随机区组设计，分别为胡麻单作、大豆单作及胡麻/大豆间作下不施氮、习惯施氮(N，150 kg/hm2，根据当地胡麻总施氮量确定)和减量施氮(N，75 kg/hm2)，共设置9个处理(表1)，每处理3次重复，共27个小区，小区四周打50 cm埂间隔。磷肥、钾肥和2/3氮肥均作为基肥一次性施入，1/3氮肥在胡麻现蕾期前追施。磷、钾肥的施用量分别为90.0 kg/hm2(P2O5)、52.5 kg/hm2(K2O)。间作与单作种植密度一致，灌溉制度和其他管理同当地常规管理。

1.3不同种植模式的田间结构

单作胡麻：平作，播种密度为750万株/hm2，行距20 cm，小区面积为20 m2(4.0 m×5.0 m)；单作大豆：平作，播种密度19.8万株/hm2，分行种植，行距30 cm、株距15 cm，小区面积为20 m2(4.0 m×5.0 m)；胡麻间作大豆：胡麻带宽70 cm，种4行，行距20 cm；大豆带宽70 cm，种2行、行距30 cm、株距15 cm，小区面积为21 m2(4.2 m×5.0 m)，一个间作带宽1.4 m，每小区共3个间作带(图1)。胡麻和大豆播种日期分别为2014年3月28日和4月23日，收获日期分别为 8 月5日和10月12日。

1.4测定项目与方法

1.4.1干物质和产量的测定在作物初花期和收获期采集样品并测定。各作物初花期和收获期时在每小区选取具有代表性且长势基本一致的胡麻植株30株，大豆植株5株，测定自然株高后，齐地面取样，将植株的叶片、茎秆、籽粒、根系等器官分开，于105℃恒温箱中杀青30 min，而后80℃烘干至恒重，测定其干物质重，计算干物质积累量。初花期测定各作物的叶绿素含量，收获期分别测定胡麻的单株分茎数、有效分枝数、单株有效果数、果粒数、千粒重和单株产量以及大豆的单株结荚数、每荚粒数、百粒重和单株产量。收获时按小区单打单收，晒干后称取籽粒重量，测得小区实际产量。

表1　不同种植模式的氮肥施用量

图1　胡麻/大豆间作中作物分布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oil flax/soybean intercropping system

1.4.2叶绿素的测定参照邹琦[22]的方法略有改进，称取地上部1/3～2/3之间的叶片0.50 g，剪碎混匀后放入盛有10 mL 80%丙酮浸提液的试管中，室温下黑暗浸提48 h，待材料完全变白后摇匀，用分光光度法分别测定663和646 nm下的光密度值，计算单位质量叶片中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

1.4.3间作优势的计算土地当量比(LER) 用于衡量相同面积下的间作优势[23]，公式如下:

LER=(Yai/Yas)+(Ybi/Ybs)

式中，Yai和Ybi分别代表间作总面积上a和b作物收获期的单株生物量或产量，Yas和Ybs分别代表单作时a和b作物收获期的单株生物量或产量。当LER>1，表明间作有优势；当LER<1为间作劣势。为分析生物量当量比和产量当量比的差异，进一步比较两作物的收获系数，即作物产量与总生物量的比值。

1.4.4种间相对竞争能力的计算该指标表示一种作物相对于另一种作物的资源竞争能力大小[24]，计算公式为：

Aa= (Yai/Yas)-(Ybi/Ybs)，Ab=(Ybi/Ybs)-(Yai/Yas)

式中，Yai和Ybi分别代表间作总面积上a和b作物收获期产量，Yas和Ybs分别代表单作时a和b作物收获期的产量。当Aa=0，表明这两种作物的竞争力相同；当Aa>0，表明作物a占据优势，相反，作物b占据优势。

1.4.5竞争比率的计算该指标是评价物种之间竞争的一种指标[25]，计算公式为：

CRa=LERa/LERb，CRb=LERb/LERa

式中，CRa>1，表明物种a比物种b竞争能力强；CRa<1，表明物种a比物种b竞争能力弱。

1.5数据处理

用 Microsoft Excel 2010软件处理数据和作图，用SPSS 16.0软件对数据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并运用 Duncan’s 检验法对显著性差异(P<0.05)进行多重比较。

2结果与分析

2.1施氮和间作对作物生产力性状的影响

由表2可知，与胡麻单作相比，胡麻间作在各施氮处理下的产量和生物量显著增加，收获系数亦增加，但不显著。间作处理的产量和生物量分别比平均单作处理高17.74%,12.86%。单作胡麻的产量、生物量和收获系数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但在间作下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以施氮75 kg/hm2(N1)最大。与大豆单作相比，大豆间作在各施氮处理下的产量和收获指数显著增加，而生物量显著降低，这可能与“库源”关系不平衡有关，也可能与大豆和胡麻的竞争作用有关。不论是单作还是间作，大豆的产量和生物量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以施氮150 kg/hm2(N2)最大。单作处理下N2的产量和生物量分别比N0高12.41%，3.82%，间作处理下N2的产量和生物量分别比N0高13.54%，9.04%。大豆的收获指数，在单作种植模式下，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在间作种植模式下，随施氮量的增加表现为先增加后降低，以N1最大，达0.27。

表2　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对胡麻和大豆生产力性状的影响

注：N0、N1和N2分别表示施氮0，75 和150 kg/hm2。同行中不同字母表示处理间差异显著(P<0.05)。下同。

Note:N0, N1and N2presented the nitrogen amount by 0, 75 and 150 kg/hm2, respectively. Means followed by different letters within each row a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among treatments atP<0.05. The same below.

2.2施氮和种植模式对初花期作物生物学特征与生物量分配的影响

由表3可知，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均改变了胡麻和大豆地上部生物学特征和生物量的分配。间作胡麻在各施氮处理下的株高、叶生物量、茎生物量和总生物量显著高于单作，比平均单作处理分别高8.60%,35.71%,31.46%和31.25%，间作处理的茎叶比比平均单作处理高0.18，但不显著，说明间作处理下更有利于胡麻生长后期的抗倒伏。单作胡麻的株高、叶生物量、总生物量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间作胡麻的叶生物量、茎生物量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以N1表现最高。大豆间作下的株高显著高于单作，但单作大豆的叶生物量、茎生物量和总生物量均显著高于间作各施氮处理；不论是单作还是间作，大豆的株高、叶生物量、茎生物量和总生物量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茎叶比在单作种植模式下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在间作种植模式下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

2.3施氮和种植模式对初花期大豆和胡麻叶片的叶绿素含量的影响

由表4可知，间作胡麻叶片在各施氮处理下的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高于单作，分别比平均单作高 2.50%,6.00%和3.51%，其中间作胡麻叶片的叶绿素b显著高于单作，胡麻叶片叶绿素a/b表现为单作大于间作。在单作种植模式下，胡麻叶片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而在间作种植模式下，则随施氮量的增加表现出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间作大豆叶片在各施氮处理下的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低于单作，分别比平均单作低8.00%,31.57%和16.80%，且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达到显著水平，大豆叶片叶绿素a/b表现为间作显著大于单作。不论是单作种植模式下还是间作种植模式下，大豆叶片的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

表3　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对胡麻和大豆初花期的生长性能和生物量分配的影响

注：同列中不同字母表示处理间差异显著(P<0.05)。下同。

Note: Means followed by different letters within each column a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among treatments atP<0.05. The same below.

表4　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对胡麻和大豆初花期叶片叶绿素含量的影响

2.4施氮和种植模式对作物产量及产量构成因素的影响

由表5可知，间作种植模式下胡麻单株有效果数、果粒数、千粒重和单株产量高于单作处理，其中单株产量达到显著水平；单作种植模式下，单株有效果数、果粒数、千粒重和单株产量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间作种植模式下，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N1显著高于N0和N2，进一步分析单株产量，N1比N0和N2分别高41.56%和15.58%。大豆间作处理的每荚粒数、百粒重和单株产量均显著高于单作处理，其中间作单株产量比平均单作高3.29%；不论是单作种植模式下还是间作种植模式下，单株结荚数、每荚粒数、百粒重和单株产量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以N2最大。

表5　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对胡麻和大豆产量及产量构成因素的影响

2.5施氮对作物产量优势形成及种间竞争力的影响

由表6可知，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籽粒产量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以N1最大，为2440.5 kg/hm2，比N0和N2分别高12.28%和0.51%；生物学产量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以N1最大，为7594.3 kg/hm2，比N0和N2分别高7.47%和4.84%，说明胡麻/大豆间作下施氮75 kg/hm2的N1最利于胡麻大豆协调增产。以籽粒产量为基础计算的胡麻土地当量比和籽粒土地当量比均随施氮量的增加先增大后减小，以N1最大，分别为0.64和1.25，以籽粒产量为基础计算的大豆土地当量比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以生物学产量为基础计算的胡麻土地当量比和生物学产量的土地当量比均随施氮量的增加先增大后减小，以N1最大，分别为0.85和1.30，以生物学产量为基础计算的大豆土地当量比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大。

表6　施氮对胡麻/大豆间作产量优势形成及种间竞争力的影响

2.6施氮对胡麻/大豆间作作物种间关系的影响

由表6可知，胡麻/大豆间作体系表现出明显的种间产量优势(LER>1)，土地当量比(LER)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由于间作胡麻产量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致使LER在N1下最大，表现为1.25；由表7可知，胡麻的种间竞争能力在N0和N1下强于大豆(Ao>0，CRo>1)，在N2下弱于大豆(Ao<0，CRo<1)，大豆的恰好相反，说明胡麻对大豆的竞争力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强后减弱的趋势，这可能与胡麻是耐贫瘠作物有关。

表7　不同施氮量对胡麻/大豆间作作物种间关系的影响

注：Ao、As分别表示胡麻和大豆的种间竞争力；CRo、CRs分别表示胡麻和大豆的竞争比率。

Note: Ao，Aspresented the interspecies competition of oil flax and soybean in oil flax/soybean intercropping system, respectively. CRo，CRspresented the interspecies competition ratio of oil flax and soybean in oil flax/soybean intercropping system.

3讨论与结论

农业生产中合理的间作套种是提高作物产量的有效措施之一，对于禾本科和豆科作物来说，间作套种具有显著的间套优势[10]。在小麦-玉米-大豆套作体系中，雍太文等[26]研究认为，玉米在此体系中始终占据最优生态位，而大豆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玉米在套作体系下产量显著高于单作，大豆产量则低于单作，因此不利于套作体系玉米和大豆的双高产。王秋杰等[27]研究结果显示，相对于持续种植小麦和花生(Arachishypogaea)，小麦套作花生具有明显的产量优势，小麦和花生在4年的种植中分别平均增产为27.7%和14.3%；Li等[28]研究表明，小麦和大豆间作可增产28%～30%；作为衡量间作优势的指标，LER值不仅能够反映出间作体系对农田土壤的利用效率和单位土地产出率，而且还与体系下作物之间的竞争和互利有紧密的联系[29]。若LER>1，说明间作较单作能更好的运用植物生长的因素，表现出间套作优势。这种间套作优势的出现原因可能是间套作组分在地上和地下的生长状态以及形态特征不同造成的，使得间套作组分高效的利用了植物生长需要的自然资源，譬如水分、营养和光热等[30]。本试验结果表明，胡麻/大豆间作体系表现出明显的间作产量优势，以生物学产量、籽粒产量为变量计算得到的LER均大于1，同时与单作相比，间作胡麻的生物学产量和籽粒产量显著提高，说明在胡麻/大豆间作体系下适宜胡麻的高产，另一方面，间作显著提高了大豆籽粒产量，但是显著降低了大豆生物学产量，说明间作以较高的籽粒产量弥补了生物学产量下降带来的损失，大豆干物质的转运可能与此有关。通常以作物收获指数来反映作物在生长后期作物群体光合同化物转化为经济产品的能力。在本研究中，与单作相比，间作胡麻和大豆收获指数显著提高，说明间作能够改善作物生长后期的光合同化物的转移，原因可能是间作改善了通气透光条件，使得茎叶有利于向籽粒转移。总之，与单作相比，间作中两种作物收获指数增加，使胡麻/大豆间作体系具有更明显的间作优势。

生态位理论认为，在间套作体系中但凡出现对不同限制因子的资源进行吸收利用和对同一竞争资源在时间上错位吸收利用时，就能减缓种间的资源竞争作用，因而体现出“促进作用”或“恢复作用”[26]。Li等[8]研究表明，相对禾本科和豆科间作模式，禾本科和禾本科间作模式需要投入更多氮，原因可能与豆科作物具有固氮能力有关。理论上认为，胡麻和大豆间作模式属于非豆科与豆科作物的物种结合，因此对氮的需求量相对较少，对投入高氮不耐受。在一定程度上，本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因为在胡麻和大豆间作模式中，土地当量比随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原因可能是，高氮的投入增强了某些资源的限制性作用，因而需要判定氮是否是该系统的限制因子。本研究中，胡麻/大豆间作体系通过引入具有固氮作用的大豆作物，以改变该体系下各作物的生态位，改变了各个作物的氮素吸收特性。间作作物的产量均随施氮量的变化而变化，即随施氮量的增加，间作胡麻的生物学产量和籽粒产量均呈现出先增大后降低趋势，表现为施氮量75 kg/hm2的处理产量最高，而随施氮量的增加，间作大豆的生物学产量和籽粒产量均增加，以施氮量150 kg/hm2最高，且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产量，表现为施氮处理显著高于不施氮处理，以施氮量为75 kg/hm2产量最高，同时胡麻和大豆的收获指数随施氮量的增加先增大后减小，均以施氮量为75 kg/hm2最高。说明施氮量为75 kg/hm2有利于提高胡麻产量，促进胡麻、大豆双高产，提高了胡麻/大豆间作体系的产量，胡麻/大豆的间作优势在施氮量为75 kg/hm2最强。Yang等[31]研究发现，大豆/甘蔗(Saccharumofficinarum)间作体系中，大豆比甘蔗有更强的营养竞争比率和种间竞争力，而间作甘蔗和单作在产量上无显著变化，因而大豆是影响间套优势的作物。本研究认为，胡麻的种间竞争力与竞争比率在施氮量为0和75 kg/hm2时强于大豆(Ao>0，CRo>1)，在施氮量为150 kg/hm2时弱于大豆(Ao<0，CRo<1)，说明胡麻/大豆间作体系在施氮量为75 kg/hm2时，能够促进该间作体系下胡麻与大豆的和谐共生，进而提高该间作系统的产量。

作物的个体生长和生物量分配能够为间作优势的形成机制在一定程度上提供生物学基础解释[21]，对解释施氮对间作作物的生产力响应有一定帮助。初花期能够反映出作物苗期和代谢高峰期的生长状况，而收获期则反映整个生育期与初花期后的生长状况。本文研究表明，施氮量和种植模式均改变胡麻和大豆地上部分的生物学特征和地上部生物量的分配。与单作相比，间作胡麻初花期在各施氮处理下的株高、叶生物量、茎生物量和地上生物量显著高于单作，而间作大豆的叶生物量、茎生物量、茎叶比和地上生物量显著低于单作，株高显著高于单作。叶绿素在光合作用中参与吸收和传递光能，并引起原初光化学反应，其含量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光合能力的大小。间作胡麻叶片在各施氮处理下的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高于单作，间作大豆叶片在各施氮处理下的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显著低于单作，说明间作模式下胡麻和大豆叶片光吸收和转换能力强，有助于增强光合能力，提高作物干物质的积累，从而说明两作物在初花期前胡麻占据竞争优势。随施氮量的增加，间作胡麻的叶生物量、茎生物量、茎叶比、叶片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施氮75 kg/hm2最高，间作大豆的株高、叶生物量、茎生物量、地上生物量、叶绿素a、叶绿素b和总叶绿素均随施氮量的增加而增加。在施氮量为150 kg/hm2下表现最高，原因可能是胡麻先播种先出苗，苗期会消耗一定的氮，具有提前占据生态位的竞争优势，而胡麻又是耐贫瘠的作物[16-17]，所以施氮量为150 kg/hm2时，胡麻对大豆的相对竞争力有所降低。综合以上，胡麻/大豆间作体系在施氮量为75 kg/hm2下具有明显的间作优势，且胡麻和大豆的互利效应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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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nitrogen application on intercropping advantages and crop interactions under an oil flax and soybean intercrop system

YANG Ping1, LI Jie2, ZHANG Zhong-Kai1, CUI Zheng-Jun1, YANG Tian-Qing1, NIU Jun-Yi1*

1.CollegeofAgronomy,GansuAgriculturalUniversity,Lanzhou730070,China; 2.CollegeofHorticulture,GansuAgriculturalUniversity,Lanzhou730070,China

Abstract:Nitrogen is one of the greatest nutritional resources in agriculture, affecting the yield advantage of many intercrop systems. However, it is unclear how nitrogen application affects oil flax and soybean intercrop systems in northern dry farming land. A field experiment was conducted to explore productivity, interaction and yield under intercropping supplemented with different nitrogen rates (0, 75 and 150 kg N/ha). Oil flax/soybean intercropping systems exhibited interspecific advantages. The land equivalent ratio (LER) based on biomass and yield were greater than 1. With increased nitrogen application, the LER initially increased before peaking at 75 kg N/ha, 1.25 and 1.30 respectively for biomass and yield, and subsequently declining. The interspecific competition ability of oil flax was better than soybean under 0 and 75 kg N/ha, and weaker under 150 kg N/ha. The yield and biomass of oil flax/soybean intercrop systems were maximized at 75 kg N/ha, achieving 2440.5 and 7594.3 kg/ha respectively.

Key words:nitrogen application; oil flax (Linum usitatissimum)/soybean (Glycine max); intercropping advantage; interspecific relationship; yield

*通信作者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niujy@gsau.edu.cn

作者简介：杨萍(1986-)，女，甘肃临洮人，在读博士。E-mail: gsau123@163.com

基金项目：国家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建设专项(CARS-17-GW-9)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1360315)资助。

收稿日期：2015-05-12；改回日期：2015-06-29

DOI：10.11686/cyxb2015235

http://cyxb.lzu.edu.cn

杨萍，李杰，张中凯，崔政军，杨天庆，牛俊义. 施氮对胡麻/大豆间作体系作物间作优势及种间关系的影响. 草业学报, 2016, 25(3): 181-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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