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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色文化当代传承与弘扬的关键条件

2016-04-14杜早华邹平林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红色文化

杜早华,邹平林

(井冈山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论红色文化当代传承与弘扬的关键条件

杜早华,邹平林

(井冈山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摘要:在一个实践着的伦理共同体中,人们有共同的利益和命运,相互之间平等地尊重、真诚地沟通、无私地奉献,居于领导地位的党政干部在这方面始终起着示范表率作用。这既是红色文化价值属性的本质体现,也是红色文化得以形成的关键条件,还是使红色文化在当代真正传承与弘扬的必备关键性条件。

关键词:红色文化;传承与弘扬;关键条件

作为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实践中形成的宝贵精神遗产,红色文化在当代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仍然有极为重要的精神凝聚作用,理应得到大力传承与弘扬。但红色文化当代传承与弘扬的实际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反而呈现出一种被遗忘、消解甚至被嘲笑、被揶揄的边缘化趋势。要深刻理解并努力扭转这种趋势,就必须深刻阐明红色文化在当代得到传承与弘扬的关键条件,并在现实社会生活中营造出这一关键条件。从红色文化的本质属性及其形成过程来看,这一关键条件就是在一个实践着的伦理共同体中,人们有共同的利益和命运,相互之间平等地尊重、真诚地沟通、无私地奉献,居于领导地位的党政干部在这方面始终起着示范表率作用。

一、红色文化的本质属性以及红色文化得以形成的关键条件

红色文化或红色资源的本质特征就是“红色”,对此学界并无太大争议。但关于什么是红色,学者们却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谭冬发、吴晓斌将顺应历史潮流和弘扬爱国主义精神看作红色的本质规定;[1]李康平[2]1、陈世润、李根寿[3]15-17、徐艳萍[4]23等学者在红色与革命之间建立起了本质关联,李实认为红色应当体现“无产阶级政治理论、道德观念和价值准则”[5];李水弟、傅小清、杨艳春等则将红色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新文化的科学性和革命性关联起来,与反帝、反封建的无产阶级的政治先进性关联起来。[6]159-162

上述学者关于“红色”本质属性的理解各有其合理之处,但似乎又都有其片面性。将上述理解方式各自的合理之处整合起来,或许才能达到对红色之本质特征更为全面而深刻的理解。如此,红色的本质特征或本质属性就应当至少包括三个方面,即民族性、革命性以及无产阶级或共产党人的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只有同时体现了这三个方面的东西,才可称之为“红色的”。[7]10-14

所谓民族性,是指红色文化体现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团结一致、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民族精神。所谓革命性,是指红色文化体现了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资本主义尤其是官僚资本主义,为了民族、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敢于战斗、勇于牺牲、不畏艰险、勇往直前、坚忍不拔、相信真理、坚持正义、追求光明的革命精神。所谓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是指红色文化中无产阶级或共产党人对自由、平等、解放等社会主义价值理想的追求。在红色文化中,民族性、革命性和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这三个方面并非外在地杂糅在一起,而是在革命实践中融合在一起,相互关联、相互依存、相互支撑。

首先,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是红色文化最为本质的价值规定。实现人人自由、平等的社会主义理想,是党和人民进行革命斗争的最终奋斗目标。正是因为有了社会主义价值理想的感召与指引,伟大的民族精神和革命精神才得以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因此,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是红色文化最为本质的价值规定,它赋予了民族精神新的历史内涵,规定了革命精神正确的价值方向。

其次,民族精神是红色文化最为深厚的精神基础。红色文化是在革命实践中形成的,没有革命的实践,就不可能形成红色文化。但如果没有深厚而优秀的民族精神为基础,也许就不可能激发起旨在争取民族独立、实现民族富强的民主主义革命热情,更不可能激发起以人的彻底解放为最高价值目标的社会主义革命热情,当然也不可能锻造出敢于战斗、勇于牺牲、不畏艰险、勇往直前、坚忍不拔的大无畏革命精神。革命精神是民族精神在革命实践中的体现与升华。

再次,革命精神是红色文化最为主要的具体内容。民族精神作为长期的历史文化积淀,如果不在具体的革命实践中展现出来,她就还只是一种抽象的潜质或倾向,而一旦她与具体的革命实践相结合,展现出来的具体形态或具体内容直接地就是革命精神,革命精神是民族精神在革命实践中的体现与升华。作为社会主义伦理价值原则的自由、平等,一方面固然可以直接地在以自由、平等为奋斗目标的革命团体中体现出来。但另一方面,彻底的自由、平等毕竟还是有待追求和实现的价值目标或价值理想,在实现这一价值理想的过程中为之奋斗的人们,可能恰恰不能直接地享受自由和平等,而是必须为此而奋斗、牺牲,亦即必须为此而具有革命精神。

红色文化之所以能够在中国革命实践中形成,其中一个关键性的原因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这个革命团体是一个实践着的伦理共同体。*本文所谓的“伦理共同体”包含着两层含义:第一,共同体成员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命运;第二,共同体成员有着共同的伦理价值目标(即社会主义的伦理价值目标:真正的自由、平等和人的解放),并且有着共同遵守和践行的价值原则、价值规范(即作为红色文化主要的具体内容的“革命精神”)。之所以称之为“实践着”的共同体,是因为这个共同体和这个共同体精神,只有在不断的共同实践中才能保持和发展,而不是仅凭一种外在的、不对等的说教方式所能保持的。在这个伦理共同体中,人们的利益与命运休戚与共,奔着共同的理想目标,无私奉献、真诚沟通、自由交往、平等互助,党政领导干部始终在其中起着良好的示范带头作用。即使在残酷的斗争环境中出于斗争的需要,革命团体也同样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和行政级别上的等级差异。但这仅仅是工作的需要,革命团体、革命政权内部却仍然有充分的民主以及人格上的自由和平等,在各方面的待遇上,官、兵、民始终体现着平等一致。因此,这个革命团体是一个实践着的伦理共同体,人们在其中感受到真正的自由、平等、尊严、价值、崇高和归属。也正因为如此,不需要过多的说教与灌输,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地、自觉地践行着自由、平等、互助的伦理信条。人们之间或许有认知对错、觉悟高低的差别,但人们奔着理想的社会伦理目标共同奋斗、无私奉献、勇于牺牲的革命动机,却是无比的纯洁和崇高。因此之故,当进行革命觉悟、伦理境界方面的宣传与教育时,人们乐于接受这种宣传和教育,并在实际的革命行动中自觉地践行他所接受的革命信条和伦理原则,因为宣传者和教育者自身也以身作则地践行着这些信条与原则。也就是说,由于宣传者和教育者自身是无私的和言行一致的,所以这种宣传和教育就能够真正深入人心去打动人、感召人。

正是靠着这种革命实践中培育、形成的红色文化精神,中国共产党人领导广大中国人民,在极端艰苦的斗争环境中、在极端险恶的革命形势中,不畏艰险、排除万难、勇往直前、坚忍不拔、无私奉献,抛头颅、洒热血,终于赢得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新中国成立之后,红色文化精神得到了自觉的传承与弘扬,在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感召和凝聚作用。

二、红色文化精神的边缘化及其原因

事实上,党和国家一直都非常重视红色文化的传承与弘扬。2014年4月29日,习近平在参观新疆军区某红军师师史馆时,提出了“让红色基因代代相传”的殷切期望。在我们身边,确实也有许多传承红色基因的时代先锋,从雷锋到郭明义,从焦裕禄到孔繁森,从钱学森到吴孟超,从吴运铎到丁晓兵等等,他们用奋斗与牺牲书写着对真理和信仰的执著,对祖国和人民的忠诚,其事迹令人叹服,其品格光彩照人,其精神感天动地。

但不可否认的是,与革命年代相比,改革开放以来红色文化精神传承与弘扬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尽管出现了不少传承红色基因的时代先锋,但红色文化精神远不像革命年代以及改革开放之前那样,得到最广大人民的传承与践行。尽管系统、广泛而形式多样的红色教育一直都在进行,尽管人们内心深处都认为红色文化精神的传承与弘扬对于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有着极为重要的精神感召作用,尽管人们一旦进入设定好了的各种红色教育场景和氛围中都确实能得到真实的感动,但红色教育并未达到应有的效果,即红色文化精神传统并未真正地化作人们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并未真正地化作用于指导人们日常行为的行动指南。不仅如此,那些崇高的红色精神传统还经常遭到一些人的嘲笑、戏谑和揶揄。由此可见,尽管红色教育在形式上红红火火,但红色文化精神事实上存在着被边缘化的现象与趋势。

造成红色文化精神边缘化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可归结于一点,即形成于革命年代的那种伦理共同体的失落与瓦解。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人们在当代再也难以感受到伦理共同体所具有的那种利益与命运休戚与共的血肉联系。

战争年代在革命实践中形成的那种伦理共同体,在新中国成立后仍然得到了延续,只不过已经没有革命时期那么“纯粹”了。革命时期的伦理共同体主要限于革命团体内部或相对狭小的红色政权范围内,共同体成员因长期的共同实践而达到较高的同质化程度,敌人的存在则进一步强化了共同体的自我认同。新中国成立后,一方面,随着全国性政权的确立,在革命时期主要限于革命团体内部或红色政权范围内的伦理共同体,自然而然地被看作应当涵盖全国范围,涵盖了全国范围的共同体,其纯粹性和同质性显然无法与革命时期的那种伦理共同体相比拟;另一方面,具有直接对抗意义的大规模敌人不存在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着这个共同体的自我认同感。此外,离开了残酷的革命斗争环境走上了和平时期的工作岗位,而且一般都是处于各级领导岗位上,一些人的思想开始松懈,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和享乐主义的作风有所抬头,显然也会对人们的共同体情感造成损害。

但在建国初期,新中国的成立所带来的民族自豪感,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这样一个共同的理想目标,毕竟还在很大程度上鼓舞着绝大多数人。革命年代形成的共同体精神和共同体情感,亦即红色精神传统,毕竟还以强劲的生命力在那些从革命年代走过来的人身上延续着,并且强烈地感染着下一代。更为重要的是,由于进行了旨在建立国家所有制和公社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绝大多数人被纳入到一种带有公共性质的企事业单位中来,人们仍然能够很强烈地感受到利益、命运的共同性,因而一种以公共利益为重并在公共利益中找到归属感的主人翁精神仍然很普遍地存在,从而形成一种荣于公而耻于私的浓厚社会氛围。

改革开放之后,随之而来是公共利益的普遍瓦解、私人利益的普遍分化以及社会阶层和社会等级的不断分化。在这样一种生存境遇中,个人的物质利益、生活幸福成为了人们关注和追求的重要目标,等价交换、物质至上、拜金主义、对权势和地位的迷恋等等,在市场资本力量的裹挟之下,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占主导地位的不良社会风气。人们在原来那种伦理共同体中的精诚合作、自由交往、平等互助、无私奉献以及由此带来的意义和价值归属感,逐渐成为了遥远的记忆,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以及在个人的思想观念中已然难以扎根。

更为严重的是,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原本被人们寄予强烈的道德期待,希望作为人民公仆的他们,能够以身作则,用他们的能力、拥有的权力和社会资源来服务社会、服务人民,克己奉公,克尽职守、无私奉献。然而,尽管绝大多数党政领导干部和政府工作人员能够坚持操守并尽到其应尽的责任,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党政领导干部和政府工作人员,在错误观念和不良社会风气的影响下,私欲膨胀、以权谋私,大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贪污腐败,产生了极坏的社会示范效应,严重败坏社会风气。与此同时,这些党政领导干部及政府工作人员,由于工作的性质而经常接受红色教育,并经常宣讲红色精神传统,同时又经常充当红色教育的教育者。因此,如果这些经常接受红色教育、经常宣讲红色精神并且经常对他人进行红色教育的党政领导干部和政府工作人员,自己不仅不能带头践行红色精神传统,反而背地里经常做出一些违背红色精神价值原则的事情,那么,就势必给人造成这样一种心理:红色教育并不能产生真正的效果,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形式主义;红色精神的宣讲者和教育者本人实际上并不相信他们所宣讲的那一套,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只是利用红色教育单方面地来要求别人做奉献、做牺牲,以便为其所用,因此红色教育不过是一种不对等的道德欺骗。由此,红色文化的宣讲与教育,往往不能产生真正的实效,即不能真正深入人心并化作人们日常行为的行动指南,反而产生了新的“道德幻像”和“人格分裂”。

此外,市场经济差距拉大的自然趋势以及制度性社会不公所造成的系列后果,进一步加剧了人们对共同体精神的疏远,从而同样也消解着红色文化精神在现实生活中对人们的效力。市场经济如果不受国家和政府的调控,它就必然按照资本的逻辑而导致人们之间的贫富分化。贫富分化的社会现实与发展趋势,必然消解人们对于共同利益、共同命运的期待和情感。如果说市场经济的差距拉大趋势多多少少带有一种“自然”的性质因而对人们的公平感损害较少的话,那么制度性不公则以更为直接、更为野蛮的方式践踏着人们关于公平、公正的价值信念。就当代中国而言,贫富差距已然很大,这部分地由市场经济两极分化的自然趋势造成的,但不公平、不合理的制度安排或许对此贡献更大。制度性不公一方面直接地制造社会贫富差距和社会等级差别,另一方面又以其累进性后果而进一步固化了社会结构,限制了社会流动、窒息了社会活力,从而日益剥夺了人们的起点公平和机会平等。当前中国社会不仅存在着许多歧视性的制度安排,如户籍制度,而且存在着许多凌驾于制度和法律之上的特权。这些现象都不可避免地伤害着人们关于伦理共同体应当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命运以及关于伦理共同体成员之间应当自由交往、平等互助、相互尊重的伦理价值信念。

当然,多元化的价值观念,极端个人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犬儒主义等由西方渗透进来的以及由市场经济带来的各种腐朽的、错误的思想价值观念,本身就直接地消解着人们对红色精神传统的价值认同和情感认同。

三、红色文化当代传承与弘扬的关键条件

作为一种在血与火的革命实践中锻造而成的指向未来理想价值目标的宝贵精神遗产,红色文化在任何时候都有其不可磨灭的精神文化价值。对于正在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当代中国而言,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以便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以及为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的最终实现提供崇高的价值指引和强劲的精神动力。但问题在于,该如何才能改变目前红色文化事实上日益边缘化的这种趋势呢?仅凭单方面的主观热情,仅凭不断加大的宣传和教育力度,就能够真正地传承和弘扬红色精神传统吗?显然,仅凭主观热情以及不断加大的宣传和教育力度是不够的。红色文化真正有效的传承与弘扬,其首要的前提是必须阐明并在现实社会生活中营造出一个关键性条件,即必须使我们的国家和社会日益朝着共同利益和命运的、更自由、更公平、更和谐的伦理共同体方向发展。

前文已经分析了导致在革命实践中形成的伦理共同体日趋瓦解的众多因素。但这些因素并非不可改变的纯“自然因素”或纯“客观因素”。事实上,这些因素恰恰需要通过能动的实践来加以改变,以便社会所提供的条件和因素,不是消解着伦理共同体以及人们对该共同体的情感与信念,而是发展和巩固该共同体以及人们对该共同体的情感与信念。可以从两个方面来阐明,这些因素应当如何改变,以使之有利于形成一种有着共同利益与命运的、自由、平等、公正的伦理共同体,从而一方面为红色文化的当代传承与弘扬奠定基础性前提条件,另一方面则使之直接地成为践行红色精神传统的实践行为。

第一个方面,必须营造一种有利于伦理共同体形成和发展的社会环境或社会氛围。而这样的社会环境或社会氛围:首先必须使人与人之间具有越来越多的利益交集和利益共进,越来越少的利益分化与利益对抗,从而使人们越来越感受到生活于其中的这个社会(国家)是一个彼此休戚与共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其次必须是一种自由、平等、公平、和谐的社会环境或社会氛围,使人们在其中活得有尊严、有意义、有价值、有归属感。

市场经济必然要求尊重个人利益,其自然趋势就是社会财富的两极分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是错误的历史选择,恰恰相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由当前我国生产力发展水平所决定了的必然历史选择。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就完全任由市场的逻辑与力量来宰制社会生活,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尚且通过国家的宏观调控,将市场的逻辑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以缓和社会矛盾,何况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因此,重要的问题不在于要不要搞市场经济,而在于国家和政府应当采取怎样的措施和制度安排,不仅保障和促进市场经济本身所要求的形式上的自由和平等,而且通过社会财富的再次分配,有力地保障和促进社会的实质性自由和实质性平等,从而将市场经济的负面效应降至最低。这就是说,一方面必须扫除一切有碍市场自由和市场公平的特权要素和制度限制,使初次分配领域的自由、公平能够得以真正实现;另一方面则必须加强社会福利保障制度建设,使得在市场竞争中由于各种偶然的和必然的原因而陷入困境的人们,仍然能够保证基本的生活条件、基本的自由权利和基本的人格尊严;与此同时,还必须牢牢保证公有制经济成分在整个国民经济体系中的主导地位,以便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基本的、关键的公共领域和公共利益能够得到保障。

就目前而言,最为紧迫和最为关键的任务乃是下最大的决心、尽最大的努力,来打击和惩处各个领域和各个层面的贪污腐败。因为贪污腐败是污染社会环境、毒化社会风气的罪魁祸首,也是人们最为敏感、最为痛恨从而最容易损害人们自由、平等、公正信念的社会毒瘤。同时,有机会贪污腐败的,一般都是各级党政领导干部,人们原本对他们寄予很高的道德期待,认为他们作为人民公仆,应当继承红色文化的优秀精神传统,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克尽职守、克己奉公、无私奉献,从而为人民群众作出道德表率。因此,各级官员的贪污腐败无疑最为直接而影响深远地消解着人们对红色文化的价值信念。

第二个方面,必须保证红色文化宣讲和教育的人,自身是真正认可并实际地践行红色精神传统的人。红色文化宣讲和教育是红色文化得以传承和弘扬的重要条件和重要手段,但宣讲和教育必须言行一致,否则红色宣讲和教育的效果往往适得其反,不仅不能让人们在这种宣讲和教育中受到教育和感召,反而引起人们的质疑、冷漠和反感。教育不是外在的、单向的和不对等的灌输和说教,教育者自身的实际行动才是最好的教育素材。一般而言,红色文化的宣讲者和教育者往往以各级党政领导干部为主,因此,要求红色文化的宣讲者和教育者必须言行一致,主要地就是要求各级党政领导干部言行一致,也就是要求他们真正地信奉和践行红色精神传统。就此而言,红色文化的传承与弘扬主体,首先应当是各级党政领导干部。[8]16-20

总之,形成并促进有着共同利益和命运的、自由、平等的伦理共同体的发展是红色文化得以形成的关键条件,也是红色文化在当代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传承与弘扬的关键条件。在当代要形成并促进这样一种伦理共同体的发展,就必须营造一种自由、平等、公正、和谐的社会环境或社会氛围,就必须扫除一切特权,必须打击和惩处一切贪污腐败,就必须保证红色文化的宣讲者和教育者言行一致。一句话,必须让人们真切地感受到这种伦理共同体的存在,真切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这个国家、这个政府和这个社会正在通过实实在在的实践努力地构筑着这样的共同体。唯其如此,人们才能真心实意地信奉并自觉地践行红色精神传统,甚至做到不令而行。否则,无论花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红色文化教育,红色文化都不能得到真正意义的传承与弘扬,而只能制造新的“红色幻像”。

[参考文献]

[1] 谭冬发,吴晓斌.“红色资源”与扶贫开发[J].老区建设,2002(7).

[2] 李康平.红色资源研究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J].高校理论战线,2007(6).

[3] 陈世润,李根寿.论红色文化教育的社会价值[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09(4).

[4] 徐艳萍.利用红色资源加强青少年革命传统教育[J].当代青年研究,2008(5).

[5] 李实.准确认识“红色资源”的丰富内涵[J].政工学刊,2005(12).

[6] 李水弟,傅小清,杨艳春.历史与现实:红色文化的传承-创新价值探析[J].江西社会科学,2008(6).

[7] 邹平林,张建成.红色资源的本质特征及其概念再辨析[J].大庆师范师院学报,2014(4).

[8] 邹平林.论现代性视域中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J].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

[责任编辑:焦玉奎]

ON the Key Conditions of Contemporary Inheriting and Carrying forward of Red Culture

DU Zao-hua, ZOU Ping-lin

(School of Maxism, Jinggangshan University, Ji'an,Jiangxi 343009, China)

Abstract:In a practical ethical community, people have common interests and common fate, and they respect each other equally, communicate sincerely, and devote selflessly. In this atmosphere, party and government cadres and leaders are always playing an exemplary role. This is the essence presentation of the attribute of the Red Culture and the key condition of its forming. To ensure that the Red Culture can be genuinely inherited and carried forward today, this key condition must be provided.

Key words:Red Culture; inheriting and carrying forward; key condition

中图分类号: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0063(2016)01-0032-05

收稿日期:2015-05-24

基金项目:江西省艺术规划项目“红色文化的当代功能与价值研究”(YG2014161)成果。

作者简介:杜早华(1979-),女,江西抚州人,博士,讲师,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DOI 10.13356/j.cnki.jdnu.2095-0063.2016.0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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