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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古代文学中的“葛”研究——基于《诗经》与《万叶集》比较探究视角

2016-04-14黄陈林

大连民族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诗经

黄陈林

(贵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25)



中日古代文学中的“葛”研究——基于《诗经》与《万叶集》比较探究视角

黄陈林

(贵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25)

摘要:通过比较《诗经》与《万叶集》里“葛”这一意象,发现中日两国歌人用 “葛”(日文:クズ)入诗时,其描述内容常与家人亲情、婚恋有关; 从文学意象与民俗意义上探究,婚恋诗中的采葛行为不仅是普通的劳作,也是男女表达爱意的方式;由于社会背景的不同,《诗经》中的“葛诗”更多关注民间疾苦等社会问题,而《万叶集》的“葛诗”则更注重个人情感的抒发。

关键词:中日古代文学;《诗经》;《万叶集》;“葛诗”

中国的《诗经》与日本的《万叶集》作为各自民族诗歌发展的源头,充分地反映了古代诗人的审美情趣及古代人民的社会生活。纵观两国古代的文学作品,诗人借植物抒情的诗篇不计其数,而“葛”这一植物也因其食用、药用、编织等功用在中日两国古代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通过分析两国文献发现:相关研究从美学、修辞方面对“葛”诗进行了研究,但并未对葛类进行明确分类,逻辑还较混乱。此外,在对比两部作品中的“葛”时,无论谈及共有的文学意象、民俗文化,还是不同的民俗内涵都不是很具体。因此,本文拟就这两部作品中的“葛诗”进行意象与民俗文化等方面的对比研究,以期有新的发现。

一、《诗经》与《万叶集》中“葛”的

含义及其文学意象考辨

1.“葛”的定义

《诗经》中葛类诗歌共有9首,除2首有关“葛藟”(葛藟为葡萄科植物,葛是豆科植物)的诗歌外,其余7首诗歌都写到了“葛”,分别是 《葛生》《葛覃》《采葛》《南山》《葛屦》《大东》《旄丘》。从古汉语词典、新华字典以及康熙字典对“葛”这一植物的解释来看,“葛”有以下几点特征:①豆科多年生草本;②茎纤维可织葛布、做葛履等;③根部可以食用、制药。以上7首诗都很明显地带有以上特征,属于探讨范围。

经雅虎日本官网“たのしい万葉集”网站中的检索系统统计及笔者反复归纳总结得出,《万叶集》中有关葛类的和歌可细分为以下六类,见表1。

表1 《万叶集》中葛类和歌的分类

从日语假名发音来看,以上7种葛类均有其对应的中文翻译;たまかづら是藤蔓草的总称,さねかづら为日本南五味子,而かづら与かづ在《万叶集》中指的是地名;つづら译为藤或青藤;くそかずら因其通体有恶臭译为鸡屎藤,而くず就译为葛。

从定义来看,くず,学名:Puerarialobataは,是豆科类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日本常常用其根做葛粉与中药[1]。其英文及属性描述与古汉语词典、新华字典等形容的相同。由此基本可以判定,《诗经》中的“葛”,便是《万叶集》中的くず。

2.“葛”的文学意象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写到:“意象”指的是一切悟彻人生的艺术家能运用笔墨描写想象中的景象。因此,在分析诗背后的文化之前,需要分析中日古代诗人对于“葛”这一植物到底能产生何种心灵上的共鸣。

笔者结合诗意与葛的形象,将《诗经》中描写葛的诗歌主要分为“葛”与“葛履”两类。又通过诗中描述对象与“葛”所包含的具体意象,计算出了家人亲情、盟友之情、婚恋及其他等内容各自所占比率,见表2。

表2 《诗经》中“葛”的文学意象比率表

同样,《万叶集》中关于“葛”的和歌可以分为三类,即“葛”(クズ)、“葛花”(クズの花)、“葛叶”(クズの葉),并计算出家人亲情、忠君之情、个人抒愤、婚恋等内容所占比率,见表3。

表3 《万叶集》中“葛”的文学意象比率表

对比表2、表3可以看出,《诗经》与《万叶集》有关“葛”的诗歌中,婚恋诗占比重较大,分别为43 %、75 %,且各自的文学意象也相当丰富。此外,诸如“葛屡”“葛花”“葛叶”等形象所反应的意象也多种多样,不容忽视。对中国《诗经》和日本《万叶集》中关于“葛”的诗歌数量的梳理和统计,为我们考辨中日两国在上古文学中用“葛”来描写当时人们的婚恋情感世界、家人亲情、盟友之情等奠定了基础。同时,从产生的时代背景、人文思想的熏陶等角度观察不难发现:两部作品不仅限于个人的情感问题,还密切关注社会(如民间疾苦)等问题,这对研究中日上古时代文学现象以及社会现象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诗经》与《万叶集》中“采葛诗”解析

上述表2与表3的数据显示,《诗经》与《万叶集》中用“葛”写婚恋亲情类的诗所占比重极大,特别是两部作品中都频频出现了一种带有情感交流意义的采集现象,即“采葛”。中日两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中都出现“采葛诗”并不是偶然。据考古学研究证明,六千年前,中国黄河流域半坡地区的人们便制造了美丽的缝针,且穿着的是兽皮与植物纤维做的织物,故到周王朝时期,以葛制衣、用葛编鞋的技艺早已不足为奇。同样,日本使用纤维制衣的技艺可追溯到绳文时代晚期。据青森县龟个冈遗迹的资料记载,绳文时代人们在祭祀中穿着的衣服就是用编织物做成的。中国史书《魏志·倭人传》亦记载:3世纪左右的日本已经会从麻、藤、葛中提取纤维制衣了[2]。因此,在《诗经》及《万叶集》时期,“采葛”不仅在生活劳作上必不可少,更因其浓厚的文化色彩在文学创作中占有十足的地位。本文先对两部作品中共有的“采葛诗”进行比较分析。

1.《诗经》中的“采葛诗”

《诗经》中“采葛诗”主要分为婚恋诗和亲情诗两类,目前被公认的《诗经》中用“葛”来抒发情感的婚恋诗主要有两篇,一首是《唐风·葛生》;另一首是《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因古代采葛供织布,采蒿供祭祀,且大多是女子之事,可见诗人所怀之人是女性。一日不见如三月、如三秋、如三岁,这样缠绵悱恻的感情一般在异性之间容易产生[3]。所以有学者将其定义为婚恋诗。而男子回忆女子采“葛”这一动作一是体现了当时男子借由女子日常采葛的形象表达对女子许久不见的思念,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二是表明“葛”已经不单单是作为一种普通的植物而存在,更是作为一种情感传达的载体存于诗歌之间。

《诗经·葛覃》是一首亲情诗,通过描写已出嫁的女子回娘家探望父母前的准备工作,表现了对家人的重视与思念。文中写到“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省亲对于古代女子而言是一件值得重视的大事,却又非常不易。《毛传》曰:父母在,则有时归宁耳。因血缘亲情的相系和生命的归属感才有了归宁父母的礼俗,而在周代父子同居和家族累世同居的主要生活方式,决定了省亲主体主要限于已婚妇女,归宁是她们孝敬在世父母的唯一途径,但是路途遥远、礼仪限制等原因使她们大多很难实现省亲夙愿,常常思归不得。《诗经》中的《邶风·泉水》和《卫风·竹竿》也反映了周代卫国女子归宁难得的苦闷心情[4]。《诗经·葛覃》写到的女子也是同样,好不容易得到归宁的机会,于是她先是采葛、煮葛,再是织成葛布,最后做好新衣,才回家看望父母。可见当时的女子相当重视省亲之事,而诗人所记录的“采葛制衣”正是归宁礼俗的重要步骤。

2.《万叶集》中的“采葛诗”

《万叶集》写“葛”的和歌中1272、1346、1942首都提到了“葛引く”。“引く”本身翻译为拔、拽,但因为此处两部作品讨论的都是以葛制衣的现象,《诗经》中用葛制衣为“采葛”,那么《万叶集》中“葛引く”如与制衣有关,也应译为“采葛”一词。《万叶集》第1346、第1942首和歌中与《诗经·采葛》一样描写了女子“采葛”的场景。1942首中,歌人在脑海里构思了一幅女子“采葛”的景象:

“霍公鳥鳴く声聞くや卯の花の咲き散る岡に葛引く娘女”

(赵乐甡译:杜鹃啼,可曾闻;溲疏花落山岗上,采葛姑娘)

笔者从《万叶集》112首、1469首、1473首、1475首中发现,杜鹃的啼叫声可以传递男子对女子的思念、爱慕之情。由此可推测1942首不单是歌人对古代女子勤奋劳作画面的描写,还暗含了男子对“采葛”女子产生情愫,心生爱慕之情的意思。

1346首和歌虽然没有直接写“采葛”场景,但描写的也是男子想象女子去长满长葛的田地中,为其用葛、缫丝做衣穿的情景。

をみなへし佐紀沢の辺の真葛原いつかも繰りて我が衣に着む

(赵乐甡译:女郎花,生在沼泽畔;何时前去真葛地,可为我,缫线做衣穿。)

1272首则直接描写女子为男子“采葛”,炎炎夏日,该女子为了男子有新衣穿,特意来地里采葛、割夏草。

大刀の後鞘に入野に葛引く我妹真袖もち着せてむとかも夏草刈るも

(赵乐甡译:田野地里,抽取长葛;阿妹为我有衣穿,动手割夏草。)

综上可以推断,同《诗经》“采葛诗”一样,《万叶集》中采葛制衣也是当时男女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女子通过采葛为爱慕的人制衣服来表达对男子的爱意。此外,通过分析《万叶集》第423首与亲情有关的“葛诗”背景与意象发现:日本古代文学不像《诗经》一样将“采葛”视作一种家庭礼俗,只是用葛藤的外形隐喻永恒之意,侄子认为叔父的生命会像葛藤一般生生不息,绵延不绝,自己亦有所依赖,但事非人愿,人已辞世,唯有天人永隔。

三、《诗经》与《万叶集》中

“葛履、花、草诗”解析

1.《诗经》中的“葛履诗”

“葛履”,即用“葛”制成的鞋。因鞋子本就是成双成对的,所以当时诗人就用来隐喻成双成对的夫妻。《齐风·南山》用“葛履”成双成对作比,告诫文姜(齐襄公同父异母之妹):物各有偶,不可乱也,何况是人。既然已经出嫁到鲁国,有了夫婿,为何还要与你的哥哥苟且呢?

葛屦五两,冠綏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萄又从止?

《齐风·南山》

另外就是前面提到的《诗经》中的“葛诗”在文学意象上涉及到的社会问题。原本“葛履”在夏天穿非常凉爽舒适,但《诗经》中《小雅·大东》《魏风·葛履》两诗都写到仆人或贫困的人在冬季穷困潦倒没有保暖衣物,甚至只能穿着夏天的“葛履”在冰霜路上行走。这里“葛履”便被用来隐喻民间疾苦。

糾糾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襯之,好人服之。

《魏风·葛履》

小东大东,行柚其空。纠糾葛屦,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既往既来,使我心疚。

《小雅·大东》

2.《万叶集》中“葛花、葛叶诗”

《万叶集》中没有写葛履相关的诗,但日本歌人也建立了自己的民族诗律、审美情趣和特点。歌人们从写葛花、葛叶入手写了4首相关和歌,其中只有一首写到葛花,是山上忆良咏秋野花歌。

1538首:萩の花尾花葛花なでしこの花をみなへしまた藤袴朝顔の花。

大意是:胡枝子,芒,葛这些花,石竹,黄花龙芽,尚有花泽兰,牵牛花。表意是指花儿盛开十分美丽,但因时人以胡枝子为妻,故又有访妻之意。所以这里“葛”与“胡枝子”一样,在歌人看来象征了一切美好的人或事。

因“葛”是多年生植物,繁殖速度快,叶片覆盖率大,在长新叶时颜色会特别鲜明。以此特点,歌人常常以葛叶着色,用鲜明翠绿之景来抒发所等良人为何还未归来的情思。此外,因葛叶的正反面颜色不一致,其背面长满了白色的细毛,远观叶片就如白色一般,万叶歌人便把因风吹动的时白时绿之景比作闪烁的记忆。

四、《诗经》与《万叶集》的异同点

1.《诗经》与《万叶集》中“葛诗”的相同点

第一,文学意象一致:中日古代诗人都用“葛”来表达了婚恋、亲情。《诗经·采葛》写了男子回想女子“采葛”的行为后,萌生了无限的思恋与爱慕之情;《万叶集》1346首描写了男子想象美好的女子为其采葛制衣的场景。由此可见中日古代诗人都用“采葛”“采葛制衣”来表达男女爱恋之情。

第二,民风习俗相似:当时人们普遍通过“采集”的行为表达思人的情感。“采集”是指女子外出采草等。“葛”虽是一种藤蔓植物,但从植物学看并不属于草,且“葛”属于万叶时期的七草之一,故把“采葛”视为一种采草行为。不论当时的中国还是日本,采集都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诗经》中《小雅·采绿》:“终朝采绿,不盈一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终朝采蓝,不盈一檐。五日为期,六日不詹。”意思是女子因思念外出的丈夫而出来采绿草、蓝草。由于行役之夫逾期不返,为此她无心打扮,不难看出采草女子对其夫的深切思念。用采草来表达思人的情感,在当时已成一种习俗[5]。《万叶集》第1249首:“君がため浮沼の池の菱摘むと我が染めし袖濡れにけるかも”( 赵乐甡译:为君采菱浮沼池;我所染色袖,竟被水打湿。)意思是女子为了思念的男子而去采草,却将衣袖弄湿了。第1442首“難波辺に人の行ければ遅れ居て 春菜採む児を見るがかなしさ”( 赵乐甡译:人已难波去;守家采草女,一见,令人怜惜。)吟唱了女子为了思念之人而采草的心情。采草思人已然成为当时日本社会的一种民俗。

2.区别与原因

第一,中日独特的采草风俗。虽然采草在两国都具有思念爱慕之人的含义,却各有特色。考之史实,中国民间曾流行端午节采百草的风俗。每逢是日清晨,人们便纷纷上山或至水边采集各种草药,以品种多为佳,故以百名。“《王风·采葛》中彼采葛兮,葛乃藤本,有块根可入药即葛根。《大戴礼记·夏小正》就有“此五月蓄药,以拔除毒气”的记载”[6]。可见《诗经》中的采葛行为记录了当时人们采白药的风俗场面。而日本学者松久潜一在《万叶集讲座》中提到山部赤人所吟和歌:“春の野にすみれ摘みにと来しわれそ野をなつかしみ一夜寝にける”( 赵乐甡译:春野采集,紫花地丁;亲切更流连,夜宿一夜终。)表现了万叶人对自然的喜好,且包含了当时日本神道教信仰游魂之人,想使灵魂更富活力的风俗,如“夜宿采集地”“采集地结标”等行为都具有镇魂的意思。

第二,意象范围不同。《诗经》除了婚恋诗,家人亲情诗以外,还关注到社会问题。如《葛屡》中写到女婢在寒冬被女主人欺凌,只能穿上夏季的葛屡踏冰霜。《大东》中描写西周统治者给被征服的东方人民带来的压榨、劳役和怨愤。《万叶集》则以婚恋诗为主,且描写的个人情感偏多,原因在于两部作品成书的社会背景不同。《诗经》主要是在中国奴隶社会末期形成,所以更多关注了民间疾苦等社会现象。《万叶集》成书于奈良时代,正处于日本少有的太平盛世,政治相对稳定,人们安居乐业,故更多描写个人情感。

第三,意象类型不同。8世纪著成的《万叶集》中除了以“葛”作诗外,还用了“葛花”“葛叶”这类未经加工过的自然植物。而成书于3世纪的《诗经》中除了以“葛”作诗外,还用了“葛屡”这一手工制品为作诗对象,原因在于《诗经》时期的中国的生产力水平高于日本万叶时代。

综上所述,任何思想或文学表达方式无不打上时代的烙印。《诗经》和《万叶集》中“葛诗”是当时人文思想、生产力水平等的客观反映,而时代化与大众化正是这一时期文学特征之一。同时还要看到,两部作品中关于“葛”的诗歌是中日传统文化中具有一定代表性的作品。尽管在两部作品中关于“葛”的诗歌数量不大,但是这些作品足够让人们从中获取知识的养分,以唤起人们对“葛诗”的多样性文学表达与思索体悟。这是当下研究两部作品中“葛诗”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中日两国尊重彼此的民俗文化,取长补短,不断深化彼此之间的文化学术交流动力之所在。

参考文献:

[1] 久松潜一.万叶集的研究[M].东京:至文堂,1976:61.

[2] 陈寿.魏志倭人传[M].东京:岩波书店,1941:12.

[3] 佚名.诗经[M].线装书局,2013:202.

[4] 张彦. 唐代省亲诗的忠孝观念 [J].南都学坛,2010(1):70.

[5] 王巍.《诗经》与《万叶集》中采草采薪的巫俗底蕴[J].民间文学论坛,1997(02):73.

[6] 马春燕.诗经——国风中几种兴象的原型考察[D].西北大学,2003:25.

(责任编辑王莉)

On “Pueraria lobata”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Ancient Literature——A comparative study ofTheBookofSongsandManyoushu

HUANG Chen-li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Guizhou University, Guiyang Guizhou 550025,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comparison of the image of “Pueraria lobate” in The Book of Songs and Manyoushu, the writer finds out that the theme of poems is always related to family affection and love and marriage when Chinese and Japanese poets used “Pueraria lobata” (Japanese: クズ) in poems; ‘picking Pueraria lobota’ in love-and-marriage-related poems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ancient literature is not only an ordinary labor, but also a way for men and women to show affections in terms of literary image and folklore; poems about “Pueraria lobata” in The Book of Songs are more concerned about social issues like hardships of the people, while in Manyoushu they are more concerned about the expression of personal emotion because of different social backgrounds.

Key words:Chinese and Japanese ancient literature; The Book of Songs; Manyoushu; poems about “Pueraria lobata”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1383(2016)02-0165-05

作者简介:黄陈林(1992-),女,土家族,贵州铜仁人,贵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日文学、文化、语言对比以及翻译研究。

收稿日期:2015-10-10;最后修回日期:2015-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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