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武士之燃烧之星(二)
2016-04-13艾琳亨特星月
文/艾琳·亨特 图/星月
猫武士之燃烧之星(二)
文/艾琳·亨特 图/星月
前情提要
发生在猫之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谁也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猫们在巨大的悲痛面前觉醒,一起将尸体埋葬,并决定不再进行领地的争夺,由每只猫决定自己的归属。
“现在我们该回家了。”高影宣布说,“是回到森林,还是回到高沼地的洼地中,每只猫可以自由选择。”
“我没有住在这两个营地中任何一个里。”河波插话说,“但我欢迎任何一只猫来我在岛上的家。”
雷电看到猫儿们走来走去,神情依旧很不安。渐渐地,猫儿们聚集成两个群体。一群猫围绕在高影、疾风和雷电周围,另一群猫围绕在晴天周围。
橡子毛正在向晴天身边的猫靠拢。看到这个情形,雷电感觉皮毛刺痛。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闪电尾已经站到了他旁边。他吃惊地看着妹妹,一双绿眼睛睁得溜圆。
“她不可能想离开我们吧!”闪电尾惊呼道。
橡子毛肯定听见了他的话,或者说是注意到这两只公猫在注视她,因为她向他们走了过来。“我不能确定我是否想回洼地。”她抱歉地眨眨眼,喃喃说道,“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直期待着见到鹰爪和鸦鸣……”她哽咽起来,声音越来越小。
在她说话的时候,晴天从他的猫群中走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如果橡子毛想去森林,我很高兴能够带着她回去。”他声明道。
橡子毛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地面。雷电忐忑不安地意识到了她的真实想法。但她对此无能为力。大家已经同意彼此和平相处。他又在心里对自己说:高影说得对,每只猫都有权利选择想要居住的地方。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又一次证明了没有任何事情是永远相同的。
但是,闪电尾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怎么能离开我们?”他对同窝妹妹喊道。
“我不会离你太远的。”橡子毛用尾巴抚摸着哥哥的肩膀,“森林离得不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她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哥哥。
闪电尾犹豫了片刻,张开嘴好像要回答,但随即又把目光移开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难过地摇了摇头。
雷电看着自己忠诚的朋友,温暖和感动像巨浪一样涌上心头。他向闪电尾走过去,用口鼻轻轻拱着这只年轻猫的侧腹。“橡子毛说得对。”他说道,“她不会离得太远。如果战争能够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应该把我们看成两个分开的群体,而应该看成是一个大的群体,只不过分成了两个部分。”
闪电尾点头表示理解,但他看起来依然不开心。
他当然不会开心,雷电想,我将来一定要照顾好他。
两群猫逐渐分开,一群向高沼地走去,另一群沿着斜坡走向远处的森林。只有河波没有动。当雷电疑惑地望向他的时候,他抽了抽耳朵。
“我很高兴你们似乎已经解决了分歧。”这只银色公猫开口说。
他的话刺痛了雷电,仿佛有另一只猫正从树林中召唤他似的。我一直觉得在森林里更舒适一些,他回想起在灌木丛中潜伏捕食的感觉是如何自然。他看出其他的猫似乎也在思考河波的话。但是现在看来,我是属于高沼地的。灰翅和闪电尾都需要我来照顾他们。
他低头礼貌地向河波告别,走向高影和疾风。晴天向他们走过来,眼神十分尴尬。
“我想现在应该说再见了。”他难为情地说,“但是欢迎你们随时来拜访我们。边界不会再有守卫。我发誓。”
高影生硬地点头向他致谢。“下一次月圆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相见。”她提议道,“到那时,我们再看大家相处得如何。”
晴天低声表示同意,返回他的猫群中,带领他们走上斜坡,走进树荫中。雷电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最后一根尾巴尖消失在灌木丛中。
“走吧。”高影说着一摆尾巴,招呼自己的猫群,“我们回家。”
但那么多的猫都离去了,还有家的感觉吗?雷电悲伤地想。
猫儿们向高沼地进发时,他走在最前头。尽管他们都发了誓,但他还是感觉不安。他们可能会和晴天的猫群和平相处,但他忍不住怀疑这和平能够维持多久。
曙光透过树枝照射进来,当他们走到森林边上的时候,日光变得越来越强烈。他们步伐缓慢,因为大家都一瘸一拐,痛苦地在凤尾蕨中穿行,不时绕过黑莓丛。由于伤痛和悲哀,他们都很虚弱。灰翅一步一喘。
如果现在有任何东西攻击我们,我们就会成为乌鸦食。雷电这样想着,担心他们身上的血腥气味会引来掠食者。
仿佛回应他的恐惧似的,几步远外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他愣在那里,竖起尾巴,示意其他猫停止前进。他品味着空气中的气味,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等着伏击他们。不是狐狸或者獾的气味。但无论灌木丛中潜伏着的是什么,都是一个大家伙,不是猎物。
“谁在那儿?”雷电喊道,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很大,带着命令的意味,“自己出来!”
过了一会儿,三只猫从一丛冬青中钻出。他们看起来都很瘦,处于半饥饿状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他们夹着尾巴,紧张得毛都竖了起来。
三只猫站在雷电面前,当雷电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时,他们看上去既畏缩又有些挑衅。其中两只是公猫:一只长着淡棕色皮毛,只有四只爪子是黑色的;另一只是很大的虎斑猫,耳朵出奇的小。那只黑色母猫浓密的毛缠结在一起。雷电稍稍松弛下来,尽管他们目前有伤在身,但这三只猫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母猫第一个走上前来。她迎着雷电的目光,开口说道:“我们看见了那场战争,也听到了你们战后说的话。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再接纳三只猫。”
高影走上去,站在雷电身旁。“你们很明智,没有卷入战争。但你们是谁?”她问道。
“我叫冬青。”母猫回答道,“他们是泥掌和鼠耳。”
虎斑公猫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能猜到我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他问道。
雷电被他们友好的语气吸引了,忍不住回答说:“泥掌很容易猜到。那只猫掌上有几圈黑毛,好像刚从泥地里走出来似的。”
闪电尾正好奇地绕着那只大虎斑猫转圈。
最后,闪电尾大声说:“你肯定是鼠耳,因为你的耳朵只有老鼠的耳朵那么大。”
“什么?”鼠耳直面闪电尾,缩起嘴唇龇牙低吼道。闪电尾急忙打起精神准备进攻。
雷电向前一步,但冬青竖起尾巴阻止他。“没事。”她安慰他说,“鼠耳看起来是个大暴徒,但他坚硬的外壳下是一颗柔软的心。”
“不像你!”鼠耳反驳道,并从闪电尾身边退开。
冬青拱起脊背,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
雷电咕噜笑道:“我明白了,冬青!你和你们刚才藏身的那丛灌木一样多刺,对吧?”
当冬青用前爪恼怒地抓着地皮的时候,泥掌和鼠耳会心地笑了。“也许吧……”她承认道,但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两个朋友。
随着太阳的升高,光线从树叶中间穿透过来,雷电感到一阵疲惫席卷而来。他需要回到洼地去睡觉。睡好多好多天。
“你们为什么想加入我们?”高影问这三只陌生猫,“你说你们听到了战场上的嘶吼声和惨叫声。你们看不出我们受伤了吗?和我们一起生活并不容易。你们也许要帮着照顾伤者。”
三只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鼠耳向前走了一步。“是的,我们目睹了昨晚的战争,能够看出你们经受了什么。但是为什么那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和你们共享一个家呢?我们因为你们的勇气而尊重你们。”
想到这三只猫竟然亲眼见证了他们鏖战的恐惧场面,雷电羞愧得浑身燥热。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勇敢的。
“我们认为你们都很勇敢。”鼠耳继续说,“我们喜欢在高沼地上生活,但如果只有我们三个,生活很艰难。我们也认为,由于我们的加入,你们也会受益。我可以击退任何猫。我和獾交战的时候甚至也曾占过上风!冬青很擅长感觉出哪些猫值得信任。”
“这是真的。”冬青插话道,“如果你像我这样难以取悦,肯定会感觉到哪些猫应该受到怀疑。泥掌是一只优秀的潜行猫。他的脚掌能够把他带到任何地方,而且像灵猫一样悄无声息。”
“灵猫?”高影刨着地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鼠耳看起来很困惑。“这只是我们的一种比喻。”他解释说。“没有真正的灵猫在这里生活。如果有,那一定很诡异。”他假装打了个寒战,说完了自己的话。
雷电很小心地避开高影的目光。看来,这三只猫并没有亲眼看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们没有看见灵猫。
疲惫再次像乌云一般向他席卷而来,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蜷缩到自己的窝里。他听到了同胞们纷纷表示同意的声音,还看见一些猫在点头。“那么,走吧。”他对三只陌生的猫说道,“你们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
说罢,他摇了摇尾巴,示意其他猫继续前进,自己领着新来的猫穿过高沼地,向洼地走去。他四肢疼痛,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未完待续)
精彩预告:
灰翅回到战场缅怀曾经的好友,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坟地。独行猫河伯安慰他说:“未来,下一个绿叶季,这里将会被野花覆盖……”新的和平逐渐在两个猫的群体之间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