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专权的原因
2016-04-13何先成
何先成
(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达州635000)
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专权的原因
何先成
(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达州635000)
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团能够左右朝政、权势凌驾于君主之上的原因,大致有五点:一是以中尉为首的宦官集团掌握了以神策军为首的北门十军,这是中晚唐宦官权势能够相对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根本原因,二是监军制度在方镇中的全面推行,三是“迷龙术”,四是君主对宦官具有极强的信赖心理,五是宦官世家的形成。
中晚唐;神策中尉;神策军;监军制度;“迷龙术”;宦官世家
司马光论曰:“(唐代)宦官之祸,始于明皇,盛于肃、代,成于德宗,极于昭宗。”[1]8718—8719自德宗创立神策中尉统领神策军制度后,宦官集团“张武夫之威,上以制君父;假天子之命,下以御英豪”;[2]5303“参掌机密,夺百司权,上下弥缝,共为不法,大则构扇藩镇,倾危国家。小则卖官鬻狱,蠹害朝政”;[1]8715“伤贤害能,召乱致祸,卖官鬻狱,沮败师徒,蠹害烝民,不可徧举。”[1]8719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团能够左右朝政、权势凌驾于君主之上的原因,大致有如下数端:
一、以中尉为首的宦官集团掌握了以神策军为首的北门十军
司马光论曰:“东汉之衰,宦官最名骄横,然皆假人主之权,依凭城社,以浊乱天下,未有能劫胁天子如制婴儿,废置在手,东西出其意,使天子畏之若乘虎狼而狭蛇虺如唐世者也。所以然者非他,汉不握兵,唐握兵故也。”[1]8715清人赵翼亦认为,唐代宦官之权凌驾于皇权之上,立君、废君、弑君有如儿戏,其根本原因是,“使之掌禁兵,所谓倒持太阿而授之以柄,及其势已成,虽有英君察相,亦无如之何矣。 ”[3]424此论确然。
实际上,早在玄宗时,已经出现了宦官典兵的情形。玄宗开元年间,内官杨思勖率兵征伐,先后平定安南蛮渠梅叔鸾之叛,五溪首领覃行章之乱,邕州封陵獠梁大海之叛,泷州蛮陈行范之叛。[2]5857天宝十一载(752),邢縡欲与龙武万骑作乱,高力士引飞龙禁军四百捕之。[1]7030肃、代之际,国家正值讨伐安史之乱之际,诸王为统军元帅,犹有帅府之名,李辅国、程元振以行军司马负责军中事务,相继掌军,鱼朝恩亦为观军容使。李辅国、程元振俱系暂时管摄,未得常主兵柄,宦官典军并没有形成制度。然而,他们却利用暂时掌握的兵权专制朝政。如李辅国侵夺南衙之权,“府县按鞫,三司制狱,必诣辅国取决,随意区分,皆称制敕,无敢异议者。”[4]4760代宗欲诛除辅国而惮其握兵。宋人司马光与清人赵翼对于中尉制之前的宦官利用军权窃弄刑赏、专权擅政的现象有着精辟的概括。司马光曰:“明皇始隳旧章,是崇是长,晚节令高力士省决章奏,乃至进退将相,时与之议,自太子王公皆畏事之,宦官自此炽矣。及中原板荡,肃宗收兵灵武,李辅国以东宫旧隶参豫军谋,宠过而骄,不能复制,遂至爱子慈父皆不能庇,以忧悸终。代宗践阼,仍遵覆辙,程元振、鱼朝恩相继用事,窃弄刑赏,壅蔽聪明。”[1]8716—8717清人赵翼云:“高力士贵幸时,儌幸者愿一见如天人,肃宗在东宫亦以兄事之,诸王公主呼为翁,戚里诸家尊曰,将相大臣皆由之以进。尝建佛寺、道观各一所,钟成,宴公卿,一扣者,纳礼钱十万,有至二十扣者。李辅国贵幸时,人不敢斥其官,直呼为五郎。李揆当国,以子姓事之,尝矫诏迁上皇于西内,至忧郁以崩。他如鱼朝恩忌郭子仪功高,谮罢其兵柄。程元振谮来瑱,赐死,李光弼遂不敢入朝。又谮裴冕罢相,贬施州,以致方镇解体,吐蕃入寇,代宗仓皇出奔,征诸道兵,无一至者。此犹是未掌兵权,未筦枢要以前事也。”[3]424
神策军具有身处禁中、遍布京畿等得天独厚的优势,中尉制度形成之后,神策军在宦官政治运行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成为中尉谋取更多权力,挟天子以行宦官政治的私兵。此后,宦官专权遂成积重难返之势,中尉操太阿之柄,“视天子如委裘,陵宰相如奴虏。”[1]8717下陵上替,而帝王终莫能制。正如《旧唐书》史臣所云:“内官握禁旅,中闱纂继,皆出其心。 ”[4]4549
神策中尉亦能调动辟仗使控制的六军。我们知道,左羽林、龙武、神武三军与右羽林、龙武、神武三军各设一辟仗使,以宦者为之。辟仗使下有押衙,何楚章与其子何审裕均为左三军辟仗押衙。[5]1070最初,辟仗使的主要职责是“监视刑赏,奏察违谬,犹外征方镇之监军使”。[6]1296他们不能像神策中尉、中护军那样掌控军队,干涉六军中有关军事的事务。元和十三年(818),宪宗欲设内宴款待平定淮蔡的功臣李光颜等人,于是命右龙武统军张奉国、大将军李文悦修麟德殿东廊。其时,战乱方平,营缮颇多,国库不充,难以济事,张奉国等人不得不以私钱助修,并将此事告知于宰相裴度,希望他能劝谏宪宗。宪宗怒张奉国、李文悦泄露禁中之言,将其贬黜降职,调离龙武军。其中,张奉国为鸿胪卿,李文悦为右武卫大将军、充威远营使。从中可见,自淮西吴元济平定之后,宪宗对裴度存有猜疑之心。王夫之对此有独到的见解:“宪宗之用裴公也深,而信之也浅,淮蔡既平,公居首辅,而宦官承宠为馆驿使,赐六军辟仗使印,公不能以一言规正;皇甫镈、程异以聚敛与公分论道之席,公力争,而以朋党见疑;浚龙首池,起承晖殿,张奉国、李文悦白公谏止,而二人坐贬。”[7]789—790此时,龙武军中无专门统帅,于是,宪宗专命辟仗使管理龙武军,由于军中佐吏多有不服者,宪宗特赐辟仗使印以强其权。[1]7871至此,辟仗使夺龙武军军政,“得纠绳军政,事任专达矣。”[1]7871—7872虽然,左右羽林、神武四军有大将军、将军理军政,但是,辟仗使是整个六军的监军使且权力大增,凭藉辟仗使印干涉羽林、神武军政亦所不免。换言之,到宪宗元和十三年(818),神策军、六军军政全由宦者掌握。左右三军辟仗使的实际权力比中尉小的多,其地位低于左右中尉,甚至低于神策副使。如大中十一年(857),闾知诚即是由右辟仗迁为右神策军副使。[5]1015而且,辟仗使之下的组织结构也不如中尉之下的组织结构复杂严密。值得特别注意的是,神策中尉一般带有知内侍省的衔,可以管辖内侍省中的所有宦官。即是说,即使辟仗使获得六军军权后,仍然唯中尉马首是瞻。
因此,中晚唐宦官权势能够相对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根本原因,就是以神策中尉为首的宦官集团掌握了北门十军。
二、监军制度在方镇中的全面推行
唐中后期,节镇林立,自宪宗以后,神策军几乎不能和强藩抗衡。宦官中尉实行挟君胁臣的宦官政治时,就不担心有外藩勤王之虞吗?清人王夫之在分析监军制度对于宦官专权的作用时有精辟的论述:
唐神策军者,但百之一耳,又非百战立功能为天下雄者也。宦者虽握固之以为己有,而势不能与天下争衡。胁君自恣,乃至弑刃横加,岂能无畏于四方之问罪乎?其无所惮而血溅宫庭、居功定策者,实恃有在外监军之使,深结将帅而制其荣辱生死之命,指麾吏士而市以呴呕宴犒之恩也。……诸帅之兵,皆宦者之爪牙,举天下而在其掣肘,虽仗义欲鸣,而力穷于寡助也。[7]824因此,通过监军笼络、震慑藩镇节帅,神策中尉援立新帝之时,几不见外藩勤王声讨之举。会昌朝,宰相李德裕深谋远虑,规定节镇中每千人士兵中,监军可选十人作为卫队,从而达到了削弱监军权力,控制宦官势力的目的。王夫之对于李德裕抑制监军之权的举措评价极高:“德裕之为社稷谋,至深远矣。其以出征屡败为言者,指其著见之害以折之,使不敢争耳。显纠其沮挠军事之失,而不揭其揽权得众之祸,使无所激以相抵牾,则潜伏之大慝,暗消于忘言矣,此德裕之所以善于安主而防奸也。……敕监军不得预军务、选牙队,而杨钦义、刘行深欣然唯命而不敢争。极重之弊,反之一朝,如此其易者,盖实有以制之也。”[7]824但在会昌之后,监军侵夺方镇节帅之权的现象仍然屡见不鲜。如田令孜回京师后,多遣自己的亲信出使监视方镇,发现有不附己的方镇节帅,就想办法将其调离、贬黜甚至罪杀。
三、“迷龙术”
中尉宦官集团利用接近皇帝的机会,尽其所能,以球猎声色悦媚帝王,使君主荒废政务,从而固权宠,窃权柄。左军中尉仇士良致仕时,向其党传授了自己能够在权位二十余年之久的经验,并教其党巩固权势之法。云:“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智深虑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球猎声色蛊其心,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阇外事,万机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2]5874乾符年间,田令孜与西门匡范二人在朝中利用仇士良传下来的 “迷龙术”肆意专权干政,将僖宗玩弄于股掌之间。《资治通鉴》卷二五二,僖宗乾符二年(875)正月条云:上时年十四,专事游戏,政事一委令孜,呼为“阿父”。令孜颇读书,多巧数,招权纳贿,除官及赐绯紫皆不关白于上。每见,常自备果食两盘,与上相对饮啖,从容良久而退。上与内园小儿狎昵,赏赐乐工、伎儿,所费动以万计,府藏空竭。令孜说上籍两市商旅宝货悉输内库,有陈诉者,付京兆杖杀之。宰相以下,钳口莫敢言。[1]8298《新唐书》卷二○八《宦者下·田令孜传》云:擢令孜左神策军中尉,是时西门匡范位右中尉,世号“东军”、“西军”。帝冲騃,喜斗鹅走马,数幸六王宅、兴庆池与诸王斗鹅,一鹅至五十钱。与内园小儿尤昵狎,倚宠暴横。而荒酣无检,发左藏、齐天诸库金币,赐伎子歌儿者日巨万,国用耗尽。令孜语内园小儿尹希复、王士成等,劝帝籍京师两市蕃旅、华商宝货举送内库,使者监閟柜坊茶阁,有来诉者皆杖死京兆府。令孜知帝不足惮,则贩鬻官爵,除拜不待旨,假赐绯紫不以闻。百度崩弛,内外垢玩。既所在盗起,上下相掩匿,帝不及知。是时贤人无在者,惟佞鄙沓贪相与备员,偷安噤默而已。左拾遗侯昌蒙不胜愤,指言竖尹用权乱天下,疏入,赐死内侍省。[2]5884—5885正如船山先生所云:“殴中材之主入于其阱而不得出者,唯以至柔之道縻系之,因而驰骋之,蔑不胜矣。”[7]818
四、君主对宦官具有极强的信赖心理
在专制政治之下,君主是唯一的主权者,没有君主的信赖或以私容其过,宦官是不可能以宠得以肆权的。唐后期,有些帝王自幼及长一直由二、三名特别亲信的宦官服侍。正如《新唐书》卷二○七《宦者上》序云:“日夕侍天子,狎则无威,习则不疑,故昏君蔽于所昵,英主祸生所忽。……迹其残气不刚,柔情易迁,亵则无上,怖则生怨,借之权则专,为祸则迫而近,缓相攻,急相一,此小人常势也。”[2]5855司马光曰:“出入宫禁,人主自幼及长,与之亲狎,其间复有性识儇利,语言辩给,伺候颜色,承迎志趣,受命则无违迕之患,使令则有称惬之效。自非上智之主,烛知物情,虑患深远,侍奉之,还不任以事,则近者日亲,远者日疏,甘言卑辞之请有时而从,浸润肤受之愬有时而听。于是黜陟刑赏之政,潜移于近习而不自知,如饮醇酒,嗜其味而忘其醉也。黜陟刑赏之柄移而国家不危乱者,未之有也。”[1]8716换言之,在专制社会中,掌握了皇帝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切权力,弄权者就可以矫帝王之名行事。如僖宗为普王时,“与(田)令孜同卧起,”他即位时年十四,委政事于令孜,并呼之为“阿父”。田令孜利用僖宗年幼不知政事的机会,专权擅政。僖宗幸蜀后,阉寺专权更盛,史载:“上日夕专与宦者同处,议天下事,待外臣殊疏薄。”[1]8376左拾遗孟昭图上疏数北司之专朝政。“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非北司之天下;天子者,四海九州之天子,非北司之天子。”[1]8377田令孜私自劫获奏疏,矫诏将其贬死,朝臣莫敢言。胡三省一语道出了僖宗时以田令孜为首的宦官集团权势之盛:“天子杀谏臣者,必亡其国。以阉官而专杀谏臣,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此不特害于而国,实亦凶于而身。是以唐未亡而令孜之身先亡也。”[1]8377
五、宦官世家的形成
高级宦官为了持续掌握军权,延续他们个人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常用的办法是:“把其他年轻的宦官抚为义子。这种做法日趋精巧,他可以包括娶妻,收养子,收养女,收显要的军人为子。”[8]603《新唐书》卷二○七《宦者上》亦云:“慓士奇材,则养以为子;巨镇强藩,则争出我门。”[2]5855贞元七年(791)三月十三日,德宗以敕令的形式,使宦官养子制度合法化,规定了五品以上的宦官具有养子权,可以收养一名不满十岁且被阉割的幼童。[6]1133德宗此举的主要目的是遏制宦官势力。但是,在宦官掌军的情况下,这条敕令显然是一纸空文。其后,有的宦官养子数十人,甚至数百人,形成了宦官世家。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杨志廉开创的堪称“甲门华胄,鼎族令名”的弘农杨氏家族。[9]8574杨志廉养子若干,既有宦官又有非宦官,其中以杨钦义最为有名。杨钦义又有三子:杨玄翼、杨玄价、杨玄寔。其中杨玄翼为枢密使,杨玄价、杨玄寔均担任过中尉。杨玄翼之子杨复恭后又为中尉。其家族一直贯穿于整个中晚唐,见证了中晚唐李唐王朝的兴衰。由于掌握着禁军的控制权,杨氏家族的稳定性极强,在经过数代经营之后,其势力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宦官集团内部都很强大。对唐代的政治影响十分显著。另外,刘弘规家族在中晚唐的政治影响也不可低估。左军中尉刘弘(宏)规最少有养子五人,均为宦官。“嗣子朝散大夫、宫闱局令、彭城县开国伯、赐绯鱼袋行立,次子中散大夫、内给事、彭城县开国公、赐紫金鱼袋行深,次子朝散大夫、内府局丞、赐绯鱼袋行方,次子解褐赐绿行元,季子朝散大夫、内府局丞行宣等。”[5]883其中,次子刘行深“参禁掖之任七八朝,道者目为地仙,时人呼为高士。”[10]15在懿宗咸通十一年(870)为左军中尉,并且成为拥立僖宗的重量级人物,被僖宗称为“内庭宿老、禁署元臣、浐川高人、开府致仕。”[10]14
田令孜注意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将有勇力谋略的军人收为义子。李茂贞初为诸军所妒忌,“令孜因事召见,欲杀之。既见,乃欣然更养为子,名彦宾。”[2]5889令孜又以厚利笼络韩建、王建、晋晖、李师泰、张造等人,悉养以为子。田令孜素厚待王建,王建亦以父事令孜,其时,令孜称王建为“王八吾儿”,王建称令孜为“十军阿父”。[11]784杨复恭收有勇力谋略的壮士为养子,“天下威势,举归其门。”正因为此,杨复恭也被称为“外宅郎君”。[2]5890
总之,中晚唐宦官权势能够相对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根本原因,就是以神策中尉为首的宦官集团掌握了北门十军。除此之外,中晚唐神策中尉制下宦官集团能够左右朝政、权势凌驾于君主之上的原因,还有四点:一是监军制度在方镇中的全面推行,二是“迷龙术”,三是君主对宦官具有极强的信赖心理,四是宦官世家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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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崔月华
The reasons of Monopolized Power of the Eunuch under 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 System(神策护军中尉制)in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Dynasty
HE Xianche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Sichuan Old Revolution Area Development in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 Sichuan 635000)
There were five reasons why the eunuch could grab the power.The underlying reason of the eunuch power relatively independently of the imperial power was that the eunuch force group led by 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 controlled the Ten Imperial Armies(十军).The second one was the systems of the eunuch supervising the army were carried out in the Fanzhen.The third one was the eunuch pushed Milongshu(迷龙术).The fourth one was the emperor trusted the Eunuchs so much.The last one was there were many eunuch families.
the Middle and Late Tang Dynasty;the Palace Commandant-protectors;the Shen-ce Forces;Milongshu;the systems of the eunuch supervising the army;the eunuch family
K242
A
2095-7327(2016)-01-0091-04
何先成(1986-),男,四川达州人,四川文理学院四川革命老区发展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历史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