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女子足球运动发展史研究

王静，靳明（石家庄学院.保卫处；.体育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35）



英国女子足球运动发展史研究

王静a，靳明b
（石家庄学院a.保卫处；b.体育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35）

在发展轨迹上，英国女子足球经历了自发形成、曲折发展、初步发展、崛起发展4个阶段.表面上而言，消除性别歧视制度是促进早期英国女足发展的一个动力，实质上反映了英国民众对女足运动性质的价值观改变，即将女足运动不仅认知为一项体育运动，更是一种文化，一种融入社会的活动方式，这比制度制定更有决定意义.当代英国女足深受“第三条道路”思维影响，没有固定的路径，既不是以政府为主的举国体制，也不是单纯以社会化为主，而是根据政府、社会的角色，以及财政预算与社区民众需求来共同决定其发展路径，鼓励发展公民社会（非政府控制）对女足的支持，使其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英国；女子足球；发展史

0引言

作为现代足球的鼻祖，英国男足的历史相对为人知晓得更多，从道路指示牌、俱乐部住所、学校操场、球门等种种小物品上都可以看到当年男足留下的印记，球迷也熟悉每个男足俱乐部的运动标识、场地、设施等.但对于女足却没有这样清晰的记忆，英国女足发展的历史是神秘的，直到现在仍有很多研究在进行.在足球日益成为我国国家战略的今天，挖掘英国女足的发展历史，梳理英国女足的发展脉络，不仅具有史学的学理价值，而且对于中国女足将来的发展也有一定借鉴作用.

1发展脉络

1.1自发形成阶段：16-20世纪初

英国女足运动植根于16世纪民间的英格兰，来自平民.从成本来说，平民并没有更多的经济实力从事传统上认为是“贵族运动”的网球、高尔夫球运动，成本不高的足球运动成为平民愿意参与的活动.而且，“它是一项体育运动，它需要一定的身高但并不需要很高的身高，也不需要特别好的身体力量”［1］，因此，这项运动不仅被英国男子参加，也逐步被身体条件较弱的英国女子参与.从成员构成来说，参与女足运动的女性来自家庭妇女.英国工业革命之前的农业社会，参与女足运动的主要是家庭妇女，妇女的主要活动是家务，活动范围不大，但在土地较多的家庭或者在急需劳动力的时期，妇女会帮助男人进行收割、打捆、扬壳等农活，在家务、农闲之余从事足球运动.可以说，早期的女足运动在英国的定位比较含糊，最初并非被严格视作一项体育运动，而是被看作是一项休闲活动，这种休闲活动在早期和女性的劳动工作没什么区别，牧场、绿茵、田间地头都是运动的场所.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女性开始为生计而工作，但是，大部门妇女就业于非熟练的、无组织的、报酬差的服务业和血汗行业.1851年，18%的20岁以上的英格兰和威尔士妇女受雇于家内服务业，16.3%受雇于成衣业和鞋业，1.9%是教师，1.2%在丝织业等.在争取到休息权利之后，她们的休闲时间增多，参与足球的时间也开始增多，参与女足的人员构成逐步扩大到这些从事服务业的妇女.

有文字记录的第1场英国女足比赛可以追溯到19世纪80年代，1888年，第1场女子足球比赛在苏格兰举行，两个队有正规的运动服装，规定了比赛时间，运动员只限于已婚女性.第1场在苏格兰足协规则下的正式比赛发生于1892年，地点在格拉斯哥［2］.第1个女子足球俱乐部于1894年成立，Nettie Honeyball成为该组织的首任秘书长，上任后第2年即1895年在伦敦克劳奇庄园举行了英国女子足球南北对抗赛，随后在苏格兰的中央球场举办了1场精彩的比赛，吸引了8 000名观众到场.Florence Dixie女士是当时英国女足俱乐部协会的主席，也是一名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她提出比赛的目标：英国女足俱乐部在世界各地巡回比赛，尽力使女足运动在世界范围普及开展.

在英国女足运动形成初期，更多的比赛是在女性中自发形成，女足俱乐部的管理人员往往由女足运动员兼任，但无论从兴趣还是从管理的经验来说，这些运动员的能力是欠缺的，因而规则化不足.女子足球运动是否和男足运动一样？女足运动员是否可以踢90 min？是否能在标准球场踢球？等等之类的规范化组织问题被人们不断讨论.由于是自发形成，很多球队不为官方了解，“女足运动并不一定是参与人数不多，只是由于很多球队较为封闭，只是在自己的小范围内活动，不为我们了解……据估计，20世纪初英格兰有150支女足俱乐部，这些女足俱乐部可能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她们自己规定竞赛规则进行比赛，这一状况一直持续了40年甚至更长时间.”

19世纪末，英国公立学校开始出现女足运动，剑桥高中女足和诺丁汉高中女足是较早成立的英国学校女足，分别于1894年和1895年组队，但女孩是否应该参与足球运动被激烈地争论，学校女足被一些教育者极力反对，他们认为足球运动可能会对女性造成一些伤害，正如Fletcher指出，足球运动中的碰伤，尤其是胸部的碰伤，可能会造成癌变.1902年，英格兰足协颁布了第1次针对女足运动的禁令：禁止女足俱乐部和男足俱乐部比赛.1904年，英国学校足球协会制订了只针对男学生在学校内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发展目标.

1.2曲折发展阶段：20世纪初-20世纪60年代

两次世界大战使英国人民蒙受了巨大损失，对英国经济也带来很大的打击，但在客观上却推动了女子足球的发展.由于大量男性加入战争，劳动力缺乏，使得女性在战争时代替男性从事工厂劳动，许多妇女走向了多种多样的工作岗位，同样史无前例地参与到包括足球在内的休闲运动中.女足运动员的来源由家庭妇女、家内服务业扩展至工厂工人、零售主、工程师、食品生产者等产业工人，壮大了女足队伍的发展数量，运动员踢球的时间也在延长，例如诺丁汉队的Ley从1916-1922年为球队效力了6年.而且女性思想的自主性、独立性得以增强，从服装变化可以看出这种进步.在早期女足运动发展过程中服装困扰着比赛的组织者，下身穿长裙是当时英国女性的普遍装束，在曲棍球或板球运动中，女性运动员的服装可以有相对较大的自由，但女足运动员的服装被严格限制，穿着半截裙或者短裤踢球被认为有伤风化.一战后英国女性在服装上有了变化，不再局限于穿长裙，开始穿长裤进行工作，女足运动员穿着半截裙或者短裤踢球得以被公众接受，更多的女足队伍开始配备短裤、长袜，但和欧洲其他国家女足运动员相比，英国女足运动员更为保守一些，往往还要戴上羊毛帽子或者头巾式女帽.

1917年，迪克·克尔公司在普莱斯顿组建了第1支正式的女子足球队，这些制造武器的女工将自己的球队命名为“迪克·克尔（Dickkerr’s）队”.迪克·克尔队是一支常胜队伍，支持者众多，1920年与圣海伦队的比赛中观众多达5.3万人，这还是因为场地有限，有1.4万人被挡在了体育场外.迪克·克尔队在爱尔兰比赛时则吸引了3.8万人.第1场女足国际比赛是迪克·克尔队对法国队的比赛.迪克·克尔队还在1922年到北美和美国、加拿大的球队进行访问比赛，1923年到西班牙和西班牙的球队进行比赛.斯托克（Stoke）队在也是当时的一支强队，其中，斯托克队和法国球队的比赛引人注目，不仅因为观众人数较多，达到1.2万人，而且因为这是最早具有英国女足照片之一的一场比赛.由于场地不足，小场地也是当时女足比赛的特点之一，例如在西班牙的一系列女足比赛，被称为“痰盂”比赛，原因是场地较小，其形状象“痰盂”.

1921年，英国足协对女足运动实施第2次禁令：宣布足球运动对于女性来说是不适宜的运动，禁止女足运动队在英足协所属的场地比赛，不接纳女足运动员为足协的会员.媒体也持反对态度，1921年1家苏格兰报纸这样报道：“足协通过决议，认为足球运动是不适宜女性的运动，得到了广泛的支持，甚至得到了女性的支持……由于缺乏支持，一项有关女性进入足协运动员竞赛委员会的提议被拒绝了……但麻烦是，在美国女孩参与足球运动需要严格的身体检查，而英国女孩参与足球运动则不需要身体检查.”1921年后，教育界围绕女性体育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论.Arabella Kenealy博士在他的1本名为《女权主义与性别灭绝》的书中，阐述了竞技体育有不育的影响.可见当时媒体、专家也对女足运动持反对态度，这也成为足协持续进行禁令提供了借口.社会对女足运动反对有其文化原因，“工业革命所建立起来的资本主义男性家长制的社会秩序里，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以实现男性的希望为宗旨。女性需要学习的是取悦于男人的技巧：唱歌、跳舞、弹奏以及优雅的谈话，以猎得丈夫及取悦丈夫为主要目的［3］.长期以来足球树立的是男性的、阳刚的形象，甚至担心女足运动的发展会危及男足运动。女子参加足球运动曾被认为降低了足球运动的价值，甚至被担心，如果女足运动流行，男足有可能会退出这一领域［4］。

尽管被英足协禁止，但女足的发展并没有停止，19世纪30-50年代，出现了一系列的全国性女足比赛，如1938年的Bolton杯比赛和Mancheator杯比赛，都有较多观众观看.女足运动员流动制度也开始酝酿，但这一制度并不适合当时的女足运动，原因在于，这一制度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保障，而女足运动员的主要成员来自产业工人家庭，经济基础薄弱.和男足的运作模式不同的是，当时女足比赛很少为赢取奖金等经济因素而设立，多偏重于精神层面.在战争期间，比赛目的多数是为战争进行物资、药品、资金的募捐，战争结束后比赛则多数是为慈善募捐.因此，女足运动开始得到社会各阶层的认可和尊敬，很多比赛是在庆典仪式的氛围中进行，比赛的半场休息时间经常有乐队奏乐等娱乐节目.女足运动成功培养了一批忠诚的拥护者.

1.3初步发展阶段：20世纪60年代-21世纪初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英国政府开始介入到女足运动的管理中.这对女子足球运动来说是难得的，因为传统的英国体育管理奉行不干预模式，英国传统上认为体育是参加者之间的私事，不是公共事务，政府没有必要提供服务的责任［5］，甚至有人认为政府干预太多是错误的行为［6］.随着时代的进步，包括女足运动在内的体育运动与各种积极的娱乐活动，逐渐被政府管理者和社会精英作为推动社会进步、文化与精神发展的工具［7］.政府介入的方式有三种：一是相关法案的颁布，如1975年英格兰出台体育“性别歧视法案”，法案规定，11岁以后，除赛马比赛，所有体育比赛只能在一起训练，不得在一起比赛.根据此法案，英格兰足协教练员课程第6章指出男孩和女孩同场比赛可以持续到11岁，11岁以后同场比赛不适合，因为11岁以后，男孩与女孩相比，骨骼和肌肉的比例更大，体重更大.二是在文化媒体与体育部一处（妇女体育是其管辖范围之一）的领导下，推动体育理事会制定女足运动发展规划.三是通过财政拨款、体育彩票等经济杠杆进行干预.

竞赛体系也是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逐步规则化.1961年，英格兰女子联赛杯（Women’s League Cup）创建，包含英格兰及威尔士92支球队，冠军球队可参加欧洲足联女子足球联赛.这不仅使女足运动员、管理者人数增加，而且使女足运动的地位得以上升.20世纪60年代，松散的女足联盟开始成立，例如，英国大陆中部成立了3个女足联盟，有23支球队，一分为二的女足运动管理机制形成，即中央的间接管理和松散地方联盟的自主结合.

1969年，英国成立了女子足球协会（Women Football Association），拥有44个俱乐部成员［8］.1972年，英格兰女子足总杯（FA Women’s Cup）创建。1993年，英格兰足球总会女子挑战杯取代英格兰女子足总杯，获得了与男子杯赛相同的赞助机会.

20世纪80年代，在国际足联的压力以及女足基金委员和女子足球协会的不断努力下，1984年，英格兰足协废除针对女足运动的禁令，吸纳女子足协成为英国足协的会员.1993年，威尔士足协吸纳威尔士女子足协；1995年，爱尔兰足协吸纳爱尔兰女子足协；1998年，苏格兰足协吸纳苏格兰女子足协.1993年，英格兰足协成立女子足球委员会.这使得女子足协的竞赛体系更加完善.在全国范围，1992年，英格兰女子足球超级联赛（FA Women’s Premier League）创建，以金字塔形式组成，共有36支球队分别在3个级别的赛事中角逐，顶层的是英格兰足球总会女子国家组超级联赛，包括12支球队.其下是两个平行的联赛，分别是北区组超级联赛和南区组超级联赛.在这3个顶级联赛之下是4个混合联赛，分别是西南混合女子足球联赛、东南混合女子足球联赛、中部混合女子足球联赛、北部混合女子足球联赛.在地区范围成立了社区俱乐部联赛，给女足运动员提供了更多的竞赛机会；培训女性教练员，组建了全国范围的训练、竞赛网络体系，使绝大多数女足运动员能够参与其中.

青少年女足运动员的培养在这一阶段也逐渐得到重视.1980年创建了英国大学足球联盟协会5人制比赛（The British University Sports Federation），参赛队伍在1995年达到最多的52支.1988年创建了大学运动联盟11人制比赛（University Athletic Union，简称UAU），参赛队伍由1988年的16支上升到2000年的99支.1991年，英国学校足球协会对1904年制定的“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发展目标进行了修改，包括学校女生在内的全体学生纳入到全面发展的目标.这一改变过程中，学校足协秘书长Allatt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于1988年专门针对女生发放了《女生足球调查问卷》，了解学校女足的现状，通过调查结果成功使学校足球协会对学生的发展目标做出修改.在青少年女足和成年女足的衔接方面，21世纪之前，大学女足联赛只是成年女足比赛的一个补充，并没有建立起一支为俱乐部输送高水平后备人才的通道.为了改善这种状况，1997年，英足总制定“从草根到精英”的青少年女足培养计划，1998年，首批20个女足优秀运动员中心建立.

1.4崛起发展阶段：21世纪初至今

21世纪初，英国女足运动的半职业化开始发展.富勒姆女子足球俱乐部成立于1993年，2000年，富勒姆成为首支组建女子职业足球的俱乐部，俱乐部为球员提供包括产假在内的合同，女足球员享受与男足球员一样的健康保险等待遇.富勒姆女足于2002/2003赛季获得超级联赛冠军，2002年、2003年连续两年获得英格兰足总杯冠军，2002年、2003年连续获得女子联赛杯冠军.阿森纳女足俱乐部成立于1987年，2002年转为半职业队，同时运作一支由足球学院组成的预备队，成为当代最成功的职业女足俱乐部.1992-2008年，阿森纳女足11次获得女子超级联赛冠军，10次获得足总杯；1991-2008年，10次获得女子联赛杯.在已经出现的女足国际化市场消费主义趋势和电视转播的背景下，增加商业性和职业化成为许多专家的共识，英国足协计划筹建半职业女足联盟.2011年，作为一个半职业联赛，新的英格兰女足超级联赛（FA Women's Super League）成立，它取代了英格兰足球总会女子国家组超级联赛，参赛队伍缩减为8支［8］.

当代英国女足青少年梯队建设日益完善.1996年俱乐部数量为600个成年女足俱乐部、750个青少年女足俱乐部；2000年达到700个女足俱乐部、750个青少年女足俱乐部；2007年为8000个成年和青少年女足俱乐部.2001年，英足总选拔来自全国的19名21岁以下高水平运动员加入新成立的国家运动员发展中心，除了每周日为自己所在球队比赛外，每周还要在发展中心训练.这一计划是为了备战2007年女足世界杯.2002年，英足协宣布要在3年内将女足运动发展成英国最流行的项目.目前，英格兰女子国家队青少年梯队多达5支，分别是U-23、U-20、U-19、U-17、U-15.2004年［8］，为了激发小学生对女足运动的兴趣，英格兰体育理事会和足协施行“遗产项目”，使英格兰1.8万所小学免费得到有关女足欧锦赛的宣传资料，向900所学校和250家电影院发送英格兰女足国家队队员的照片，这会让750万青少年看到这些照片.在英格兰多个伯爵的领地，从2004年开始，每个夏天都会选拔青少年女性参与青少年足球培训班.当代英国，任何一所学校都有女足运动队，英格兰校园足总每年都会组织大量的校际比赛，校园足球开展如火如荼.

进入21世纪以来，英国女足有了长足的进步，1995年女足世界杯英国队进入八强，2007年，英国女足世界排名第十，并获得女足世界杯第6名.2006/2007赛季，阿森纳女足俱乐部除获得本土超级联赛、足总杯、联赛杯三项冠军外，更夺得欧洲女子足球联盟杯冠军.2009年，英格兰女足获欧洲杯亚军.2012年奥运会，英国女足小组赛三战全胜闯入八强.2015年，英格兰女足在女足世界杯上获得季军.

2结束语

历史上英足协对女足运动实行两次禁令，早期学校女足被一些教育者极力反对，消除性别歧视制度是推动早期英国女足发展的一个动力，但从更深层次而言，英国女足得以发展是源于英国民众对女足运动性质认知的价值观改变.早期的女足运动是一项平民休闲活动，在随后的演进过程中，逐渐成为一项体育运动，当代英国，无论是英国媒体、公众，还是女足运动员自身，都已将女足运动认知为不仅是一项体育运动，更是一种文化，一种融入社会的活动方式.参与女足运动不仅是为了竞技成绩.更重要的是培养综合素质和健全人格必不可少的手段.英足总校园足球管理小组的管理手册规定，当学校举行普及性足球活动时，并非局限在足球一个项目，指导老师也并不仅仅是体育教师.原因就在于英国人将足球视作一种社会文化，校园足球的开展要与其他学科融合起来，而不是一个单独的体育项目，当然非体育学科的指导教师要自愿报名，参与英足总相关机构的培训和考核.普遍的价值观是真正存在于最大多数普通人的一言一行之中的，而缺乏普遍价值观念的制度没有实际意义，不能与此契合的制度只能成为摆设，支配这些制度的还是那些潜规则.如果英国民众对于女足运动性质认知没有改变，足球的性别歧视也难以消除.

当代英国女足的发展，还深受“第三条道路”思维影响.第三条道路是以布莱尔为首的新工党政府提出的一种政府与社会、公民共同探索平衡发展的思维模式之路，主要体现在市场作用与政府责任的关系上.第三条道路模式继承了保守的经验主义的理性思维，汲取了新自由主义的营养，把个人自由与计划经济，把民主与社会主义结合起来［9］，试图在国家与市场、个人与政府、权利与义务、公平与效率、人类与自然之间寻求新的平衡点，以适应现代社会的挑战［10］.布莱尔指出，和以往左右的界定相比，第三条道路进行了超越了既非左也非右，它超越了这种僵硬的界定，不但消减了两党间的分歧，还可对理论与实践间的矛盾进行缓解，不但减少了政府的政治内耗，也可以加快相关行业包括体育行业的发展.在体育发展方面，鼓励发展公民社会对女足的支持，使其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种公民社会包括政府、社会、俱乐部、家长等多种主体对女足的支持而非政府控制，这与美国女足以学校培养为主有所不同［11］.从政府支持路径来看，政府主要从广义的身体活动、政策制定、财政预算、体育彩票等方面对女子足球尤其是校园女足进行干预.从社会支持来看，一些女足俱乐部挂靠男足，男足俱乐部为女足提供了完备的训练、医疗、饮食、服装等服务，富勒姆女足运动员甚至包括产假在内的合同、健康保险等待遇均由同名的男足俱乐部提供.挂靠男足使英国女足至少在生存上有了保障.家庭体育在英国女足的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以伦敦的布莱克利女足俱乐部为例，任何一个女孩都可以加入该俱乐部，只收取20英镑会费，目的是贴补俱乐部的运动设施、训练用球和器械等支出费用.孩子的家长都是俱乐部的赞助商，遇到经济问题，家长会出资解决.同时，经常可以看到母亲和女儿同时在一家俱乐部踢球.第三条道路思维使得英国女足发展体制上没有固定的路径，既不是以政府为主的举国体制，也不是单纯以社会化为主，而是根据政府、社会的角色，以及财政预算与社区民众需求来共同决定其发展路径.

［1］HONGF，MANGANJA.Soccer，Women，SexualLiberation——KickingOffaNew Era［M］.London:RoutledgePublishend，2003.

［2］JeanWilliams.AGame forRoughGirl:AGameofWomen’sFootballin British［M］.London:RoutledgePublishend，2003.

［3］陆伟芳.近代英国妇女自我意识的觉醒［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04，（2）：124-130.

［4］AnneliesAnton.Women’sSoccerin theUnited Statesand theNetherlands：Differencesand Similaritiesin Regimesof Inequalities［J］.SociologyofSportJournal，2003，（20）：351-370.

［5］贾文彤.命令与契约——论英国体育管理［J］.山东体育学院学报，2009，（1）:1-4.

［6］Lan Adams.Issueand Developmentin Sportsand Recreation LeisureandGovernment［M］.BusinessEducation Publishend，1990.

［7］克里斯多佛·R·埃廷顿.休闲与满意生活［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

［8］英格兰足球总会官方网站［OL］.［2015-11-11］.http://www.thefa.com//England.

［9］王振华.挑战与抉择——中外学者论第三条道路［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10］易红郡.第三条道路与当前英国教育改革［J］.外国教育研究，2003，（4）：1-5.

［11］靳明.美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可持续发展的内外动因探析［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2，（6）：141-145.

（责任编辑鹍钮效）

A Study of British W om en Football Development History

WANG Jing1，JIN Ming2
（1.Office of Security；2.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Shijiazhuang University，Shijiazhuang，Hebei 050035，China）

In the development track，British women's football has experienced four stages:spontaneous formation，tortuous development，preliminary development and rise of development.On the surface，the system of gender discrimination elimination is a driving force to promote early British women's development，but virtually，it reflects the change of British values of women's football nature.Concretely，women's football is not only recognized as a sport，but also a kind of culture，and a way to integrate into society.The contemporary British women's football is affected by"the third road"thinking，there is no fixed path.It is neither a government-dominated national system，nor a socialized system.It bases governmental and social roles，financial budget and community needs to decide its development path.The path encourages the support of civil society（non-government control）to supply a greater development space.

Britain；women's football；history of development

G843

A

1673-1972（2016）03-0106-05

2015-11-26

王静（1973-），女，河北邯郸人，助教，主要从事体育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