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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缘的目录学成就及其思想

2016-04-12苗美娟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6年6期
关键词:目录学书目图书馆

苗美娟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北京 100871)



学术与传承

李小缘的目录学成就及其思想

苗美娟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北京 100871)

文章介绍了李小缘的目录学成就及其学术思想,归纳了其目录学的致用、中西结合、古今并重、系统全面的特点,并提出了自己的几点感悟。

李小缘 目录学 《云南书目》

1 引言

李小缘(1897~1959),原名李国栋,我国著名的图书馆学家和目录学家,毕生从事于图书馆事业及目录学的相关工作。1921年~1925年,李小缘先后担任美国纽约州立学校图书馆书目员和美国国会图书馆中文部主任,积极搜集西人论华的相关书目。归国后,有感于中国教育与图书馆建设之落后,积极宣传图书馆学思想,开展目录学理论和实践建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然而,学界对其的研究相较于杜定友、刘国钧等明显不足,论述上也侧重其图书馆学研究而忽视目录学研究。所以,本文以李小缘的目录学为出发点,通过其相关著作和后世资料的研究,总结其主要目录学成就及学术思想,以明确其对中国近代目录学发展所作的贡献。

2 李小缘目录学成就

2.1 目录学成果

目录学是李小缘毕生用力最勤、成绩最显著的学问。他主张用目录学来指导学术研究,让目录学为教育服务。其目录学成就主要表现在编纂的目录学相关著作、研究论文和中外文书目中。除少量成果出版问世以外,尚有大量手稿和待刊印的论著。据统计,他所编纂的各类中外文书目达30多种,积累卡片10万余张,内容多属很有参考价值的地方书目、边疆书目和中外关系书目[1]。按照时代背景和其自身的工作经历,可将其目录学成果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921年~1925年,李小缘出国求学,先后在美国纽约州立学校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担任书目员和中文部主任。在此期间,他充分利用这两所图书馆丰富的馆藏,于晚间开始编制《西人论华书目》,此书目成为其终身研究的课题。此后,又陆续编制了《中国留美学生博士硕士论文目录》《西籍中发现中国地图目录》《鸦片战争书目》等,开启了其目录学研究的第一步。

1926年~1929年,李小缘归国后,先后担任金陵大学图书馆西文部主任、图书馆馆长、图书馆学教授兼图书馆学系系主任。此期间,他积极推广国外图书馆先进思想和经验,培养图书馆学专门人才,并于1927年拟定《目录学大纲》。该书包括目录学之定义、目录学之功用及其使命、论目录之体例、中国目录学史、近代目录学之趋势、目录之种类及其举例、总论中国目录学与中国目录学应解决之问题等内容。此外,还附有《目录学选读单》,推荐中文著作38种,西文著作17种[2]203。1929年夏,李小缘又发表论文《目录学在教育史上之地位》,强调了目录学对图书馆学及教育事业的重要性,主张用目录学为教育服务。

1930年~1945年,李小缘有感于帝国主义的日益侵略和边疆地区的紧张局势,先后编辑了一些涉及中外关系和边疆地区的书目,如《中国边务书目》(1934)、《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书目》(1936)、《日本书目》(1936)、《云南书目》(1937)、《中法关系书目》(1937)、《黔书目》(1937)、《黔方书目》(1937)、《史籍考》(1938-943)、《日本书目选编》(1942)、《试编近代中国图书馆学术著作书目》(1943)、《戏剧书目》(1944年)等。其中,《云南书目》是其现存最重要的目录学著作。作为我国近代十分重要的大型综合性地方文献目录,该书收录了自汉代到20世纪30年代有关云南一省的历史、地理、经济、动物、植物、地质矿产、民族、风土人情等中外专书论著、报刊资料、舆图三千多种。以近代学科分类为主,结合主题进行类目编排,又辅之互著别裁以补不足,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灵活性。提要集叙录体、传录体、辑录体三种方式于一体,并对重要文献予以注释和说明,因而具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1937年,因日寇大举侵华,南京沦陷,该书故未曾印完,仅有的半成品书后又散佚殆尽。1982年,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牵头整理《云南书目》,并于1988年6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了《云南书目》补校本。

1952年~1959年,李小缘继续致力于其毕生课题《西人论华书目》的整理工作,涉及《西人论远东书目》(包括日本、朝鲜等)、《西人论南洋书目》(包括越南、缅甸、印尼、印度马来西亚等等)、《西人论中国边疆书目》(包括东北、蒙古、新疆、西藏、青海等)等[3]。1959年,李小缘发表了《〈西人论华书目〉(自序)》,指出“本编试图将各国人士论述有关中国各类图书,分类排比,列为一目,以供国人参考”,并对书目接续编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西人论华书目》是李小缘毕生从事的事业,并在遗嘱中对其专门托付,以期后人完成其未竟之事,“我编的稿子和西文论中国之目录,希望图书馆好好保管,如有人能编可以扩大编制,把一切的一切捐献给人民。”[4]320令人惋惜的是,《西人论华书目》未曾出版,现已不知其下落,不免令人叹息。

2.2 目录学思想

2.2.1 目录学基础理论

(1)目录学定义

李小缘认为“研究历史上目录之种类,条例及致用法是为目录学。”[4]21

目录及其种类。李小缘强调目录、分类和编目之间的区别,认为“目录编目分类乃三事,而非一事”[4]21。分类是按类属划分书籍的一种方法,编目是详细列出各书的名称、著者、内容等,并用字典排列法或分类法排列的一种手续,而目录则是编目的结果。“范围限于一馆之书者为书目(Catalogue);范围多而大者为目录(Bibliography)。”[4]21并进一步将图书馆的书目划分为书本式书目和卡片式书目两种。在《目录学大纲》中,又将目录划分成目录之目录、丛书目录、国史目录(国家书目、史志书目)、图书馆目录、私人藏书目录、宋元明善本目录、禁书目录、商业目录等种类[2]303。

编目条例。1927年,李小缘指出我国目录编制欠缺编目条例,认为“编目当有条例为依据。使同一问题,可以得统一解决方法”[4]78,以此促进目录的规范化和标准化。此外,他认为各图书馆因经费的多寡可以采用不同深浅程度的编目条例,因馆而异,即“大图书馆可用精细的目录编制法,小图书馆可用粗浅的简单编制法”[4]79。1936年,李小缘又进一步主张设编目委员会,下列三项标准,分别为目录式之目录即详细目录、中等图书馆编目标准、乡村小图书馆编目标准[2]50。各编目方法,详简不同,图书馆对于编目标准之取舍自应有所依据。

致用法。“流通致用”是李小缘图书馆学思想的核心内容,故其目录学也非常强调致用,以便读者快速获取文献。其目录学中的致用法主要体现为用字典式卡片目录取代纸本目录,推崇学科目录分类而非经史子集分类法等方面。

(2)目录学流派

李小缘将民国目录学家分为四大派别,即史的目录学家、版本学家、校雠学家、介乎前三者之间的新旧俱全者[2]54。史的目录学家或研究目录的渊源历史或考证一书版刻的历史,版本学家精细考证一书不同版本间的异同,校雠学家研究不同书籍内容字句的讹异,新旧俱全者指中国目录学的优良传统和西方目录学中的新方法、新技术融合在一起,在集成和借鉴的基础上开辟新的方向。

(3)目录的作用

通过李小缘散见于著作中的有关言论,可将其目录的作用分为两大类。对图书馆而言,主要作用为选书依据和广告宣传。对读者而言,主要作用为推荐书目和终身学习的工具。

选书依据。李小缘认为“吾国出版界至今尚无目录统一之机关,新书出版,无从得知。除广告外,新书名目,不能集中一处,按期宣布”[4]199,从而造成图书馆没有目录可查的困境,选书无头绪。他指出“美国国会图书馆一九零四年所出之选择书目,是书至今共有四次续编。专供公共图书馆选择书籍之根据”[4]74,“印刷选择书籍分类书目,以为小图书馆选购之根据”。为此,他主张目录编制要及时,要具有连续性和集成性,以供图书馆选购合适的书籍。主张图书馆界要与书业界开展合作,并提出了三种途径:书业界将各书铺之目录,集齐一处,年初一次;由书业公会将新版之书送交给中华图书馆协会,由协会负责编印成目,按期出版;由各书铺履行出版权法,将新出之书送交大学院按期印成新目,年出一大册,五年收集一次,成为巨帙[4]199。

广告宣传。李小缘认为广告并非只能出现于商业性质事业中,“公共图书馆如要扩张图书事业,必要采用其法做宣传之利器,或本馆印刷目录,或本馆每年报告,或作图书馆小史,或作图书馆之新发展计划登在当地报纸上。”[4]35提出“印成普通科目读书单种种,借以介绍而兼宣传”[2]56、印刷部“每星期可印刷新书目录一次,以为宣传之用”[2]81。可见,其将目录作为新书宣传和图书馆推广的一种手段。

终身学习工具。李小缘强调公共图书馆要设置图书目录指导部,以指导一般民众使用本馆所编之目录,使目录成为读者治学之门径和终身学习的工具:“参考部主任除答复问题之外,即负指导用参考书及其图书及杂志方法,及卡片目录之编制法种种。人人如能得此指导,悉心领会,则终身享受无穷。参考部或编制浅显读书单,或……而图书馆又进一步供给图书目录用法指导。即或至中学而不能升学,则仍可以用图书馆以继续学问。在大学则做更进一层之研究。”[4]72

(4)培养目录学专门人才

李小缘认为“专门事业必有专门知识之人以充之”[6],而目录学知识则是图书馆专门人才所必须具备的核心知识,馆长、参考部主任、管理员都要精通目录学,以便更好地为读者服务,使好书迅速而普遍地传到广大读者手中。他认为馆长之资格必须“并有相当经验,钟爱书籍,精于目录,识数国文字……”[4]103;“除馆长而外馆中重要之职务即为参考部。……部之主任多精明积学之士为之。惟需精于目录并洞悉字典,辞书,年鉴,类书,杂志索引之内容及组织。……”[4]70;管理员之资格为“精于目录学,识数国文字,明白各种知识学术之范围,及其中各著名之著作。”[4]107;选书者之资格为“精通目录之学,力求应用”[4]188。

2.2.2 目录学应用

(1)推广字典式卡片目录

李小缘指出民国以前的目录皆为书本式目录,书本式目录除具有超越时空限制(“可传到远方,可以持久”)和广告宣传外,弊端很多,如不实用、无法插入新书名,“今日始印出,明日即不全。一年十年之后几成为古董,不免以为缺憾。而且尚不能将新书名补入中国之《四库》。”[5]查检不方便,“中国目录为分类式之目录。每书各以类从。每名只入一次”,“吾国分类目录只可寻一次,如分类失当,则无可寻之机会”[4]79。此外,若续编或重编,则印费昂贵,不经济。故其提倡采用美国的字典式卡片式目录,认为“图书馆内部设备。其最要者,莫如运用活动易于增加之卡片目录,及卡片目录柜等”[2]44。他认为一书编目应有著作片、书名片、标题片、丛书片等卡片,“每书可入目录数次,或著者、或书名、或标题片三种,每书至少入三次故至少可有三种方法可以寻出”[4]79,灵活应用,以充分发挥图书馆的作用。为此,在金陵大学图书馆任西文部主任时期,李小缘积极引进美国国会图书馆分类法进行西文图书的分类,采用标题法,编制标题目录卡与著者、书名及其他参见卡,开创了国内第一部字典目录。

(2)推崇学科目录和专题目录

李小缘推崇学科目录是基于其致用的特点,指出“书籍分类乃以同科目者为一类,其目的在致用”[4]245。他认为版本学、校雠学“于整个目录学,与中国学术之总成绩,并无多少裨益[2]54,其弊端包括:校雠学、版本学一般适用于研究中国学术者,或辨别自身选择和研究的能力与方法,鉴别版本真伪讹误,或辨别所需之材料,往往花费数十年光阴,只改正一二误字,功用甚微。更有甚者,有些版本学家叹服于版本的精美和艺术的高深,不免流于玩物丧志。故其极力推崇近代学科目录,给读者以切实的指导,“若夫前段所论近来所编之学科书目,无论其残缺与否,则与读者一切实指导,或能引起普通读者专致力于一途径,其效用之广宏,影响之深刻,与校雠版刻之学,其轻重关系,不言而喻,无用吾人之断语也。”[4]54并将理论应用于实践,采用专科目录分类法编制出代表作《云南书目》。该书摆脱了中国传统四分法和杜威“十进法”等综合图书分类法的形式,全书共分14大类,分别为总录、历史、地理、地质、矿产、动物、植物、社会、文化教育卫生、经济、交通、民族、军务、边务,每个大类下又分若干子目,通常情况下只分到三级类目,个别分到五级类目。

(3)倡导联合目录和国家书目

1936年,李小缘在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三次年会上提出“呈请教育部筹备经费补助协会负责编印全国图书馆藏书联合目录”案,主张编制《中国艺文总志》。将历代古今中国书籍著于一目,避免各书目带来的零散状态。他认为不仅要收录民国以前的书籍,也要收集民国元年至今的新书,每年出一续编,十年一汇。此外,他强调通过省立图书馆、县立图书馆和各界人士合作共建联合书目,“由省立图书馆仅担任搜集资料之性质,亦许省馆之力仍不可及,各县立图书馆,仍应尽力搜集地方文献。何必限于有清一代。唐宋元明清各代皆应为采集之目的,地方义务,应尽量供给省馆,而省馆应尽量供给国家总编辑之处,县立图书馆力不可及之处,或许非求本省本地方政治教育各界人士,群起供给资料不可。倘各省如此进行十载,各馆对本地文献亦可借以充实而无疑。”[2]701952年~1959年,李小缘在任南京大学图书馆副馆长时,为促进资源共享,提高资料的利用率,积极投入到联合目录的编制工作中去。

此外,李小缘还特别提倡编制推荐书目、地方目录、边疆书目和中外关系书目等。他认为图书馆要积极编制推荐书目,充分发挥书评的作用,指导读者阅读,使书籍能够到达多数人手中,促进其流通和利用。李小缘编制了大量地方和边疆文献目录,如《蒙古书目》《新疆书目》《西藏书目》《东北书目》《边疆书目》《四川书目》《云南书目》等,其中以《云南书目》最为著名。中外关系书目包括《西人论华书目》《西籍中发现中国地图目录》《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书目》《中法关系书目》《朝鲜书目》等。李小缘的边疆书目和中外关系书目彰显了其浓浓的爱国之情,具有鲜明的思想性和目的性。正如他在编《〈西人论华书目〉自序》中说:“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帝国主义过去对我国阴谋破坏,吾人言之切齿痛恨,但语焉不详,此目若能完成,将有关书籍能一一入藏,则窥测其根源,揭发其底细,我们可以加以探索”[2]203,“再如帝国主义盗窃我国文物,今收其所藏中国文物目录、图片、图录,即可按图索骥、探骊得珠、如数家珍,益增吾人对帝国主义者之愤恨。”[2]204

3 李小缘目录学特点

3.1 强调致用

致用思想是李小缘图书馆学中流通致用思想的目录学体现,他认为“图书馆乃收藏、流通古今中外人类思想经验之所在。集人类思想经验而为记载,将记载印刷装订之而成书;图书馆从而采购之,分类编目以组织之于一室,使之流通致用是为图书馆”[4]22。李小缘提倡用学科目录取代中国传统分类法,认为“书籍分类乃以同科目者为一类,其目的在致用”[4]245;推广字典式卡片目录,采用标题法,编制标题目录卡与著者、书名及其他参见卡,方便读者多渠道检索相关文献,提高目录编制的实用性。李小缘的致用思想贯穿其目录学研究的全过程,体现了其全心全意为读者服务的理念。

3.2 中西结合、古今并重

中西结合的目录学特点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李小缘将西方先进的目录学思想与中国传统目录学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目录学,并强调馆长和馆员应“精通目录学”“识数国文字”。如《云南书目》以西方学科分类和主题分类编排类目,又辅之中国传统互著别裁,并集叙录体、传录体、辑录体三种传统提要方式于一体;采用中外文献混合编目形式,全书共列书目3000余种,其中外文资料640种,约占全书的五分之一,外文中有英文360种,法文近300种,其他还有日、德国、荷兰、意大利等文种。二是李小缘所处的时代背景(帝国主义加紧对中国的侵略)和留学经历使其非常重视收藏国外有关中国的研究成果,旨在补充我国文献之不足,提供帝国主义侵略我国的依据。如《云南书目》历史类“玛嘉理案”标题下著录中文资料2种、英文资料11种、法文资料4种、德文资料4种,弥补了2种中文文献研究的不足,供学者多角度深入研究;《西文论华书目》收集“各国人士论述有关中国各类图书”,借此窥测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根源和底细,提供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直接研究资料。

此外,李小缘打破了民国时期目录学家普遍重视宋元旧刻的狭隘眼光,重视和收集同时代的专业出版物。他主张编著《中国艺文总志》,强调不仅要收录“自有书契以来至民国元年以前之书籍”,还要收录“民国元年至今新出之图书”,古今并重。这对我们研究民国时期的历史状况提供了珍贵的线索和途径。

3.3 系统全面

李小缘的目录学思想有着较为完善的理论框架,其《目录学大纲》中就包括了目录学之定义、目录学之功用及其使命、论目录之体例、中国目录学史、近代目录学之趋势、目录之种类及其举例、总论中国目录学与中国目录学应解决之问题等各部分,充分体现了其目录学的完备性和系统性。此外,他主张文献收录的全面性,不仅兼收中外文献,还积极扩展文献的形式,将中国古代的一书目录或群书目录提升至文献目录。如《云南书目》中除收集图书资料外,还广泛收集各种期刊、报纸等资料,极大地丰富目录文献的种类。

4 思考感悟

4.1 目录学之“大学问”

微观上,目录学所具有的供图书馆选书、向读者荐书、读书治学和终身学习工具的功能是针对图书馆和读者个体来说的,是限于图书馆内部工作的“小学问”。宏观上,目录学是关乎地方发展和国家存亡的“大学问”。我们常常关注目录学的“小学问”,而忽视其“大学问”。殊不知,“大学问”才是更值得我们关注的重点。李小缘作为著名的爱国知识分子,非常关心我国领土的完整和边疆的进步与发展,在帝国主义疯狂侵占我国领土的时代下,用编纂目录的方式呼唤民众对边疆的重视,通过广泛搜集中外古今论述中国及其边疆地方的文献,为我国国土的不再丧失或收回提供了必要依据,也为我国查找流失的文物提供了相关线索,对研究边疆地区的发展提供了史料支持。

4.2 重视收藏国外书目

李小缘将编纂国外有关中国各类图书的目录作为补充我国文献之不足和国土不再丧失或收回的依据。他不仅亲自编纂了《西人论华书目》和《云南书目》,还主张后人继续编纂“华籍西译目录”,列举从中文翻译的外文书籍。李小缘中西结合的目录学思想具有跨时代的先进性,然而,目前我国仍缺乏一部完整的“海外中国研究目录”。我们应以一种包容和开放的心态,广泛搜集国外资料中涉及中国内容的各类文献,对其优秀的学术成果予以承认和接受,对歪曲我国事实的文献进行批评和改正,以补充我国文献的不足,增进西方对我国的理解和认识。

4.3 重视目录学专门人才

李小缘非常强调图书馆专门人才的建设,认为无论图书馆委员、馆长或职员,都要任用有图书馆专门学识之人,而目录学又是图书馆专门人才必须精通的学问。他认为:“为本馆图书馆职员计,应有目录学特藏。”[4]82而纵观现今的图书馆,很少配备有图书馆学知识的专门人才,图书馆的分类编目等各项业务纷纷外包,图书馆的独特功能日渐衰落,“图书馆消亡”论不断出现,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惕和反思。为此,图书馆要积极招收具有图书馆专门知识的人才,通过图书馆核心技能促进图书馆的持续发展。

5 结语

倪友春、严仲仪将“中国近代图书馆学”的转变概括为三方面,即与传统图书馆学相比,一是图书馆的性质,由少数士大夫阶层占有的藏书楼,转变为公众共享的图书馆;二是从图书分类来说,应该跳出传统的经史子集四分法的藩篱,改用按现代科学体系来分类;三是停止我国图书资料领域长期的目录学与校勘学孰主孰从的论争,赋予目录学以新的涵义,充分发挥其在图书情报领域内的作用,并把它置于图书馆学中应有的位置上来[2]278。李小缘的目录学思想便是现代科学分类体系和目录学新含义的具体体现。他主张以现代学科目录代替中国传统分类,赋予目录学以“研究历史上目录之种类,条例及致用法”的学问,具有很强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值得我们借鉴和继承。

〔1〕 马先阵.为图书馆事业奋斗一生的李小缘先生[J].大学图书馆通讯,1987(4):43-48

〔2〕 马先阵,倪波.李小缘纪念文集[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88

〔3〕 马浩然.图书馆学家李小缘研究[D].河北大学,2015

〔4〕 徐雁.李小缘纪念文集:一八九八—二零零八年[M].南京: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2007

〔5〕 李小缘.藏书楼与公共图书馆[J].图书馆学季刊,1926(3):375-396

〔6〕 李小缘.公共图书馆之组织[J].图书馆学季刊,1926(4):609-636

Li Xiaoyuan’s Achievements and Thoughts of Bibliography

Miao Meijuan

The paper introduces Li Xiaoyuan’s achievements and thoughts of bibliography,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s bibliography: practical use, sino-western combination, equal attention to the ancient and modern, being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Finally, the author puts forward her personal views.

Li Xiaoyuan; Bibliography;YunnanBooklist

G257:K825.41

A

苗美娟,女,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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