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需要哪一类学习？——总体愿景与“四个学会”新解

[美]辛西娅·露娜·斯科特/著和茜茜盛群力/编译

（1.爱尔兰国立大学 2.浙江大学 教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

21世纪需要哪一类学习？
——总体愿景与“四个学会”新解

[美]辛西娅·露娜·斯科特1/著和茜茜2盛群力2/编译

（1.爱尔兰国立大学 2.浙江大学 教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8）

过去的20年见证了全球化运动的不断兴起，呼吁适应21世纪的新学习模式。不同的资料来源都已经确定了值得考虑的各种能力和技能，但是其中的大部分在当前的学习过程中是没有的。本文深度探索了这些技能，并强调了21世纪学习的关键部分，包括个性化、合作、沟通、非正式学习、生产效率和内容创新等。同时也强调了个人技能，如首创精神、应变力、责任感、冒险意识和创造力；社会言行技能，如团队合作、网络沟通、移情和同情；以及学习能力，如管理、组织、元认知和“转败为胜”等在21世纪工作领域中的重要性。

新学习模式；21世纪能力；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生存；学会共处

一、21世纪学习的总体愿景

个性化、合作、沟通、非正式学习、生产效率和内容创新，这些都是要求学生掌握的能力和技能的核心，以及教给学生这些能力和技能的核心部分。这些要素是21世纪学习总体愿景的关键部分（McLoughlin and Lee，2008；Redecker and Punie，2013)。此外，个性技能（首创精神、应变力、责任感、冒险意识和创造力），社会交往技能（团队合作、网络沟通、移情和同情），以及学习能力（管理、组织、元认知和“转败为胜”或者是改变认知回应失败）是在21世纪工作领域中最优表现的关键 (Learnovation，2009)。虽然有些能力和技能看起来很现代，但是它们本身“并不是新东西，只不过重新又变得重要起来了”(Silva，cited in Salas-Pilco，2013)。

在过去的20年，至少有十几个国际组织和委员会、政府部门、私人联盟和私立机构提出了解决21世纪挑战所需要能力的框架和概述。戴德（Dede，2010) 和萨拉斯-皮尔克（Salas Pilco，2013)对比了一些框架，并揭示了随着时间发展相关主题的演变，以及其中的共同点。虽然没有明确规定的方法可以为21世纪培养年轻人，但我们还是要考虑各种各样的能力和素养。虽然框架的复杂程度各不相同，但针对每一种特定背景而言都是有用的。这些比较研究也关注了目前的学习过程中所缺少的能力和技能。

国际教育委员会为21世纪发布的《德洛尔报告》（The Delors Report，1996）提出第一个框架来鉴别即将到来的新世纪所需要的能力。在这个里程碑式的报告中提出了四方面学习愿景——知识、理解、生存能力和行动能力——对于鉴别21世纪学习所需具备的能力仍然是合适的参考点和组织原则。《德洛尔报告》也形成了四大原则作为教育的四大支柱——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生存、学会共处。“德洛尔框架”在今天仍然有重大参考价值，可以按照21世纪要求重新定义与拓展。

或许创新的最明显方法是课程与教学方法的选择相结合。最重要的是，世界范围内的课程开发并没有跟上对当前学习者能力和技能的期望，也没有同支持学习的新工具相匹配。21世纪的课程需要做些什么改变呢？未来15年中学校可能会大规模运用技术、进行形成性评价、对教学进行等级评定（grading to inform instruction），与工业和大学合作更加密切，更适合于个人需要和兴趣来定制教学（Leis，2010）。

然而，学校和学习的改革进程并不意味着课程立即大动干戈或者用新技术或组织架构来改变学校和教室。相反，在嵌入新的能力和技能或者改变课堂时间使用的方式之前，首要任务是去确定从负重不堪的课程中移除哪一部分（如不太重要的知识）。元层次（如跨学科主题，学会如何学习）和个性化学习方法将促成实现这个转变（Center for Curriculum Redesign and OECD，2012）。

有许多有效的、基于研究的课程模型可以指导21世纪学习。斯滕伯格和舒伯特尼克（Sternberg and Subotnik，2006)主张课程应该关注培养学生的“3R”能力：推理（Reasoning，分析、批判思考和问题解决的技能），应变（Resilience，灵活性、适应性和自主性的生活技能），以及责任（responsibility，运用智慧、才智和创造力，实现共同利益的知识）（p.1）。

瓦格纳（Wagner，2010)和哈佛大学变革领导小组确定了另一套能力和技能。根据与几百个商业人士、非营利性教育领导者访谈，瓦格纳强调学生需要七种生存技能来为21世纪生活、工作和公民身份做准备：1.批判思考和问题解决；2.合作和领导；3.灵活性和适应性；4.主动性和创业精神；5.有效的口头和书面沟通；6.获得和分析信息；7.好奇心和想象力(p.4)。

瓦格纳(2006)提倡课程建立在不同的原则基础上——新“3R”：严谨（Rigour）、相关性（Relevance）和尊重（Respect）。严谨指的是学生可以获得学习结果的能力。相关性指的是理解他们的学习怎样与真实世界的挑战和未来工作相联系。尊重指的是培养学术和社交能力过程中促进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尊重关系(pp.1-2)。

阿克曼和帕金斯（Ackerman and Perkins，1989，pp.80-81)支持综合“元课程”与传统核心课程中教授思维能力。康利（Conley，2007)强调学习者发展思维习惯的重要性，包括分析、解释、精确性和准确性、问题解决以及支持思考与反思的推理。莱维和默南（Levy and Murnane，2004)赞成培养专家思考的技能，运用细节知识和元认知来支持决策（p.75）。

普林斯基（Prensky，2012) 提倡学生本位的课程建立在“3P”基础上，由激情（Passion）（包括个性）、问题解决（Problem solving）（包括沟通）及生成（Producing）创造力和技能所需三部分组成（pp.23-25)。

帕金斯（p.21引用，2007b，p.2）支持思维技能的教授作为与传统核心课程综合的“元课程”。美国国家教育和经济中心的塔克和科丁（Tucker and Codding，1998）也呼吁学校采用一种“思考的课程”——可以更深层次地理解学科，并把这种理解应用到作为成年人提升解决即将面临的复杂真实问题的能力中（pp.76-78)。

以上模型的显著特点是为实现有效教学而开展探究、设计和合作学习。基于这些学习模型的课程与更加直接的教学形式相综合，对于建构知识、理解、创造力和其他的21世纪技能来说是十分必要的（Trilling and Fadel，2009，pp.134-135）。

由OECD/CERI实施的“新世纪学习者”的研究（2009），描述了21世纪学习的三个维度——信息、沟通及伦理和社会影响。由IBM实施的对CEO的国际调查（2010）也发现，创造力在日益复杂的世界中取得成功是最根本的。

在国际上，21世纪技能评估和教学项目①ATC21S是一个全球范围内的合作组织，由墨尔本大学、思科公司、英特尔公司和微软公司等组成，位于澳大利亚、哥斯达黎加、芬兰、荷兰、新加坡和美国等地，有超过250名研究人员，遍布全球60个机构。（The Assessment and Teaching of 21st Century Skills project，ATC21S）把21世纪技能分为四大类——思维方式、劳动方式、劳动工具以及生活能力（Griffin，McGaw，Care，2012)。同时，成人高等教育项目的领导者美国阿波罗教育集团，引用了21世纪工人生存所需的10种技能（Barry，2012）——批判性思考、沟通、领导、合作、适应性、生产力和责任感、创新、全球公民身份、创业精神及获取、分析和综合信息的能力。

亚太经合组织②APEC是环太平洋地区的21个国家联盟，旨在促进环太平洋地区贸易自由、经济自由和经济增长。（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APEC）已经把21世纪青年能力发展作为紧迫的国际问题。这些能力被定义为知识、技能和态度，运用新技术和应对瞬息万变的工作领域，在日益多元化的社会中成为具有竞争力的劳动力十分重要。APEC成员定义了四个应该被综合到现有教育体制中的“21世纪能力”——终身学习、问题解决、自我管理和团队合作（APEC，2008）。

最后，由企业界和教育界人士组成的“美国21世纪联盟（以下简称P21）”，提出一个《21世纪学习框架》，确定出21世纪工作和生活中对于成功至关重要的能力和技能(P21，2007a，2011)。包括“4C”——沟通（communication）、合作（collaboration）、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和创造性（creativity），在核心学科和21世纪主题下掌握这些能力。这一框架是基于这样一种观点，即迎接21世纪挑战将需要广泛的技能，包括核心学科技能、社会和跨文化技能、除英语外的熟练语言，以及善于理解影响社会与经济政治因素(P21，2007a，2013)。

接下来的部分是更详细地讨论这些潜在的能力和技能，根据《德洛尔报告》中教育的四大支柱来加以组织。

二、学会求知

人们普遍认为，掌握核心学科和学习21世纪主题对于今天的学生十分重要。确定的核心学科包括语法、阅读和语言艺术、世界语、艺术、数学、经济、科学、地理、历史，以及政府运作体制和公民，同时应协调好技术和自然科学、文化与人文等领域在教育中的关系 (Davies，Fidler and Gorbis，2011；Gardner，2008；P21，2007a，2007b；Salas-Pilco，2013)。最重要的是，21世纪的能力应该建立在合理的和综合的知识基础上，而不是一组片段零散的和孤立情境的事实上。21世纪的学习者应该致力于做一个终身学习者；他们必须持续评估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以及在工作和生活中还需要继续学习哪些新知识，随时准备掌握新本领（Gijsbers and van Schoonhoven，2012；P21，2007a，2011；Redecker et al.，2011)。

此外，教育理论工作者和组织机构强调学校必须把21世纪跨学科主题融入核心学科当中。与现代社会密切相关的四个主题包括：全球意识，金融、经济、商业和创业素养，公民素养，以及健康素质（包括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近几年来，专业教育人士都提倡把这些主题引入课程当中，为学生成年之后的学习和工作需求做好充分准备 (P21，2007a)。

三、学会做事

卡内罗(Carneiro，2007)指出学生和成年人一样都需要学术的和应用型知识，必须能够把知识和技能、学习和能力、被动学习和主动学习、编码知识和默会知识、创造性学习和适应性学习联系起来，并把它们转化为有价值的技能（p.156）。总之，这些技能都强调了“主动学习”。

（一）批判性思维

批判性思维被认为是21世纪学习的基石(Ananiadou and Claro，2009；Gardner，2008；P21，2013；Redecker et al.，2011；Trilling and Fadel，2009；Tucker and Codding，1998）。美国劳工部委员（SCANS，1991）把批判性思维或者主动调查思考的能力作为职场成功所需三大根本技能之一。批判性思维包括了评估、分析及综合信息，可以通过教授、操练直至掌握(P21，2007a；Redecker et al.，2011)。批判思维也包括其他的技能，如沟通、信息素养以及检验、分析、解释和评估证据的能力。

尽管要以最大努力帮助学习者具备数字时代所需要的相关研究技能，但是最近的研究表明许多中学生和大学生都缺少在大量可用的信息中浏览和选择相关来源的必要能力(Windham， cited in McLoughlin and Lee，2008)。学习者应掌握基本的数字素养和批判思维能力，以确定高质量信息的来源，并评估其客观性、可靠性和准确性(Katz and Macklin，cited in McLoughlin and Lee，2008)。批判性思维在非正式学习中也是非常基本的技能。今天的公民需要有能力对比证据、评估不同的意见并做出可靠的决定。私营企业也需要批判性思维以便提升服务品质，并在瞬息万变的经济中研发创新型产品（NEA，2010）。

（二）问题解决

21世纪学习的另一个基本能力就是问题解决(Ananiadou and Claro,2009；P21,2007a,2007b,2013；Redecker et al.,2011;Sternberg and Subotnik, 2006；Tril ling and Fadel,2009) 。研究和问题解决的技能包括鉴别观点及寻找、挑选、评估、组织、权衡各种不同的选择和解释信息的能力。21世纪中的问题解决也需要个体从多个领域中找到复杂问题的解决方法。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中，触类旁通、左右逢源(scan multiple domains)的能力也是受到高度重视的(P21，2007a)。

为了成为有效的终身学习者，必须独立自主并掌握高层次的认知能力。提升学习和成长的能力、学习和创新的技能，有助于掌握21世纪其他技能，比如识别观点、沟通想法、落实创意，以及从相关学科和跨学科专业知识中吸取经验来解决复杂问题(Mansilla and Jackson，2011；P21，2007a)。21世纪中受过教育的工人需要能够理解和应对复杂的观点，能够对信息做出判断和鉴别。其他的重要技能包括识别新旧信息之间、新的背景和目标之间的关系，定位所需新知识的能力 (Facer，2011；Gijsbers and van Schoonhoven，2012； Redecker et al.，2011)。

问题解决也包括团队活动与合作。21世纪中成功的问题解决需要学习者之间进行有效的创新的合作，学习者必须紧跟技术进步的节奏，并能够解决大量互相矛盾的信息。发现解决复杂问题的方法需要与批判性思维、革新精神和创造力等相关的各种技能相匹配(p.21，2007a)。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必须首先对问题加以界定并理解其基本组成部分。另外，需要确定解决这一问题所需的资源和策略（如与信息素养、浏览数据及抽象相关信息的技能）。批判性思维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学习者必须能够高效利用恰当的工具和技术，并能持续面对困难。因此，灵活性和自主性也是问题解决的关键。最后，成功取决于知道何时及如何借鉴别人的长处(P21，2007a)。

（三）沟通与合作

良好的沟通能力包括口头上和书面上能够清楚地具有说服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阐明观点、连贯一致地说明看法，以及善于号召或者言语鼓动别人，这些都是在工作领域和公共生活中受到高度重视的本领（NEA，2010）。据专家所说，协调与合作也是在21世纪中高效参与社会生活的最基本技能 (Redecker et al.,2011)。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合作学习要在学校教育中实现常态化，那么课程、教学、评价、学习环境以及教师专业发展都必须得到改变(Trilling and Fadel，2009，p.115)。

由于其高成功率，整个欧洲、北美以及世界上的其他地区都已经在使用合作学习。在164个研究的元分析中，约翰逊、约翰逊和圣安妮（Johnson，Johnson and Stanne，2000)得出结论，合作学习的学生在学业成绩、自尊以及积极的社会技能上都有显著增长。总之，作者发现超过900个研究验证了合作学习的有效性。研究已经发现，协同努力会比互相竞争和个人单干带来更多的个人成就感。此外，合作学习趋向于引发其他更积极的学习结果，比如高水平推理、增加学习迁移与成功动机、社会交往发展和认知发展以及增加专注任务时间。其他的积极效果包括了减少刻板印象和偏见，加深理解多样性，发展社会交往技能及提升学习环境质量。

沟通与合作在成人世界中受到高度重视，同情心和社会交往技能也扮演着重要角色。沟通技能也被纳入信息、媒体和信息传播技术（ICT）的能力中 (P21，2007a，p.17)。由于目前大量的信息是由一个或多个电子设备发布的，所以应思考文字和图像如何在当前的技术中得以充分体现。在这样的背景下，沟通与合作的技能会帮助避免误解。

21世纪的合作与团队工作会在校内、学校之间及校内各个部门和校外各个部门的体验中发展起来 (P21，2007a)。学生将会在真实的项目设计合作中一起学习，并且在与同伴互教互学的过程中发展技能。在未来的工作领域中，虽然相隔遥远，未曾谋面，但是工人有望能参与到高度网络化的合作中(Facer，2009)。人们需要适应远距离合作，在教育中模拟这些互动将会带来明显的好处。清楚有效地沟通，熟练地运用促进国际团队合作的技术和社会媒体，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P21，2007a，pp.16-17)。

（四）创造和革新

在2006年TED演讲中，领先的思想家和创造力演说家肯・罗宾逊（Ken Robinson）先生谈到，“我们随着年龄增长而丧失了创造力——或者说，是教育使我们丧失了创造力”。强调死记硬背和记忆一些静态知识点的传统教育，长期以来只重视趋同一致(Wan and Gut，2011)。然而，在全球化竞争和任务自动化的当今世界中，创新能力和创新精神迅速成为职业和个人成功的基本要求。罗宾逊(2006) 认为，人类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对人的能力重新认识，并能将创造和革新置于教育系统优先的位置。发散性思维（“抓住”问题的勇气）以及一些令人感兴趣的实验能够提升创造和革新（Center for Curriculum Redesign and OECD,2012）。开辟新天地的能力，引入新的思维方式，提出新的观点和方法，提出陌生的问题，得出意想不到的答案，这些都能进一步促进革新和创造(Gardner,2008；Sternberg,2007)。成功的人是那些拥有创造性策略来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人(P21，2007a，p.14)。

（五）信息、媒介和技术素养

当今世界的复杂性增加越来越要求获得、评估和使用信息的能力 (Trilling and Fadel，2009)。信息素养具有真正的转换效应，能够获得成为21世纪成功生活所必不可少的其他技能(Wan and Gut,2011，p.54)。根据21世纪技能联盟（2007a）的看法，一个具有媒介素养的人可以通过认识、分析、反思和行动的过程来理解媒体信息的本质（p.19）。媒介素养提供了用多种形式获得、分析、评估以及创造信息的一个框架，能理解媒介在社会中的作用，形成了探究和自我表达的最基本技能。媒介素养不仅仅局限于解释，同时包含创建自我表达的信息并且影响和告知他人的能力(Wan and Gut,2011,p.164)。

（六）信息、传播与技术素养（ICT）

ICT素养意味着通过运用数字传播技术可以轻松获得、管理、集成、评估和创建信息的能力（ETS，2007）。ICT素养关注在循序渐进运用高阶认知技能时，理解的同时也能利用周围环境中我们正运用的信息、媒介和技术。据ETS召集的非营利性评级组织——国际素养小组（International Literacy Panel，2007)所述，每个民族都应该广泛培养其国民的ICT技能，否则就要被技术驱动的知识经济时代所抛弃。在信息传播、媒介和技术素养之间有许多联系。一旦得心应手，就像拥有传统形式的工具一样，使我们能够掌握21世纪成功所需要的其他技能((Trilling and Fadel，2009)。

四、学会生存

（一）社会交往和跨文化技能

良好的社会交往和跨文化技能对于在学校和生活中取得成功是至关重要的。这些技能涉及个体有效地与他人进行互动（如指导何时听何时说，行为得体、举止合理），在不同的团队中有效工作（如尊重不同文化的差别，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合作），包容不同的思想和价值观，以及用不同的社会交往和文化差异来产生新观点、革新和优质业绩。良好的社会交往技能帮助学习者做出更好的选择。儿童和青少年在多大程度上拥有的良好的社会交往技能，会影响其学业表现、行为、社会交往和家庭关系，以及在课外活动中的参与程度。社会交往技能在21世纪越来越重要，尤其是“移情能力”（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2012，P21，2007a）。必须明确创造机会发展学生情绪恢复（emotional resilience）和移情的能力（Leadbeater，2008)。斯迪德里(Steedly，2008)重复了这一观点，儿童应该在与成人和同伴的日常交往中获得积极的社会交往技能。然而，重要的是，教育者和家长应该用直接教学法来加强这种非正式学习。

（二）个人责任感、自律及首创精神

21世纪工作领域中高水平的互动和团队合作加强了学习者个人素质的重要性。自我管理的能力是21世纪学习的核心。自主学习者为自己的学习负责并愿意在整个职业生涯中提高自己能力。赫林（Herring，2012）认为自主学习者是受内在动机驱使的。他们认为，学习热情根本上是与工作中的成功相联系的。赫林也表明这些自主学习者的特点是承担风险和自我承诺不断学习，他们会分析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利用广泛的非正式学习技术取得成功 (pp.1-2)。

适应性——能够根据经济和市场变化迅速做出调整并掌握新技能的能力——已经被认为是21世纪工作领域所需三大技能之一（Association for Talent Development,引自Herring，2012,p.2）。培养在不同工作和社会交往场合的灵活性，以及证明自己的首创精神和足智多谋同样很重要，尤其是当不断变化的期望成为工作领域的常态时更是如此。培养思维的敏捷和好奇心是至关重要的，大量基于网络的技术（包括社交、移动、视频游戏和个性化门户网站）都可以用来支持这个目标。使用非技术支持的正式学习资源使得合作学习者分享和交流信息变得十分容易，彼此互帮互学 (Herring，2012，p.2)。自我反思个人优缺点，提高时间管理，这些能力同样十分重要。在学校训练加强这些能力可以帮助学生为在21世纪工作和生活做好准备(P21，2011，p.11)。

（三）意义建构技能

今天的青年居住在面临许多挑战的世界中，而且其中许多挑战尚未被定义。曼斯利亚和杰克逊(Mansilla and Jackson，2011)强调21世纪的学生必须培养理解意义重大而且复杂的全球问题的能力。他们必须为解决普遍存在的问题做准备，包括人类冲突、气候变化、贫穷、疾病的传播以及能源危机等。学校应该为年轻人提供机会，指导和支持他们理解现实世界的角色和责任。鲍尔斯塔德（Bolstad，2011) 认为学生必须发展理解新情景和环境的能力，包括具有高度的复杂性、流动性和不确定性的环境。

（四）元认知技能

21世纪技能联盟把自主学习作为21世纪教育和工作所必需的生活和职业技能之一(P21，2007a)。简单地说，掌握元认知能改进学习。元认知被定义为“对认知的认知”。具有元认知知识意味着学习者知道自己的理解程度及哪些因素会影响理解 (Lai，2011，p.5)。元认知技能可以增加理解。洛薇特和敖满德（Lovett and Ormand，2008) 确定了元认知教学的三个关键步骤：1.了解到学习并不是一个固定总量，学生的学习能力是可以改变的；2.了解到怎样设定目标及如何实现；3.为学习者提供足够的机会来练习，精准监控自己的学习，必要时加以调整 (p.1)。

（五）创业思维技能

创造性和创业思维能力是21世纪的基本技能(Robinson，2006)。许多快速涌现的工作以及新兴产业依赖于工人的创造性，包括非常规思考、质疑传统智慧、想象全新场景以及产生惊人效能的能力。拥有创业思维——识别把握机会的能力以及承担风险和责任的意愿——使个体能够为自己和别人创造工作机会(p.21，2008，p.10)。因此，必须教会学习者灵活应变。必须训练学生进行创造性思维，观察和评估机会和创意，这些机会和创意不仅是新意迭出，更可能对工作与生活的组织和社区会有积极影响 (Metiri Group 和NCREL，2003)。学校中开展的创业活动应该旨在培养学生更大的自主性 (P21，2008)。

（六）学会学习以及终身学习的习惯

人们处理新信息以及知识本身的变化节奏将会持续改变。鲍尔斯塔特(Bolstad，2011)认为面向未来的学校必须扩大学生的能力，加强他们在一生中持续学习的意愿和能力。学会学习技能以及对终身学习的开放性和承诺是适应能力的关键。比起知识积累，关键能力更多的是建立在学习能力上(Carneiro and Draxler，2008)。

终身学习的概念需要被重新修订，以便能够包括《德洛尔报告》中提出的四大教育支柱(Tawil and Cougoureux，2013，pp.1-10)。该框架将作为教育和培训体系以及构建知识型社会的准则。赫林(2012)强调这种方法对于劳动力持续发展和经济增长的重要性：我们面临明显的挑战。我们必须找到新的方法来帮助知识过时的工人来为其自身发展负责，并且见证这种发展不仅是雇主的价值创造，更是他们自身的价值创造。我们必须帮助知识过时的工人走出舒舒服服过日子的误区，成为明天的创造者……他们必须抓住自主学习和持续发展来重塑自我，能为经济增长做出宝贵贡献(p.3)。

五、学会共处

有证据表明合作学习能比个人单干达到更高的思考水平，并且保持信息更长久。共享学习会为学习者参与讨论提供机会，持续监控自己的学习并成为理性的思考者 (Johnson and Johnson，引自Laal，Laal and Khattami-Kermanshahi，2012)。

（一）寻求和重视多样性

在21世纪，学习者必须参与到教育活动中，发展自己在多元文化的社会和组织中生活和协同工作的能力。他们必须信奉这样的价值观，不仅要受欢迎，同时还要努力寻找和介入不同参与者的天赋和观点。这是学习者必须培养和不断练习的基本能力。它包括尊重和重视他人的诉求，关注文化差异，掌握社会交往和跨文化能力，以欣赏他人的观点(Barrett et al.，2014)。它也包括在个体和共同体之间建立对差异的认识和理解(Pink，2005)。学校环境为设计学习活动提供了可能性，为年轻人重视和实践在多样化高度发展的社会中如何与他人和平相处提供了机会——这一技能在21世纪受到高度重视。因此，考虑到要为下个世纪必然出现的世界政治冲突、环境挑战及文化差异协商可行的解决方法，迫切需要教师设计合作的真实学习活动来发展学生的理解力、技能以及价值观(UN，2012)。

（二）团队合作与相互联系

作为全球竞争中一个新的担忧，应用技能再次出现作为关键的教育问题。这些技能在社区和职场中都是基础技能。“2006年会议委员会”调查发现专业化、良好的职业道德、口头和书面沟通、团队合作、协作、批判性思维及问题解决都是雇主非常重视的能力。这些技能会帮助公民在协作的工作环境中脱颖而出（Redecker et al.，2011）。在多元化的21世纪中关键的能力是培养跨学科合作和观点的全球化沟通，以应对由于起源、性别和年龄而产生的潜在歧视（Leis，2010）。

（三）公民和数字公民

公民素养和数字素养携手并进。公民素养是最基本的技能，包括了解在地方、州和国家不同层次上如何行使公民权利和履行义务，培育公民参与的动机、方法和技能，理解当地和全球公民问题的影响(P21，2007a，2013)。负责任的公民是明智的、积极的和主动参与的。需要支持和鼓励当地青年参与社区活动并理解社区是如何组织和管理的(UN，2012)。

21世纪学习者另一个重要的技能是数字公民应知道如何高效负责地在线参与(P21，2013)。基本的做法是帮助学生理解在虚拟社区中作为负责任公民如何明智合法地参与(P21，2013)。包括学习如何评估网络中信息的可靠性和质量，以及以负责任的方式使用已有信息(Davies,Fidler and Gorbis，2011)。学校可以为个人提供最合理的方式来学习和练习如何合理使用技术（如收集数据、保护隐私、欺诈检验、防范剽窃、保护知识产权及匿名等问题），以及如何成为良好的数字公民(Leis，2010)。

（四）国际竞争力

有国际竞争力的学习者能够以多种方式采取行动，他们通常认为自己是世界公民，而不是局限于特定的民族或国家。有国际竞争力的学习者倾向于用批判性思维来调查，深思熟虑地考虑解决问题的先后顺序，确定可能的解决办法，基于证据评估各种选择和行动计划，评估潜在影响并考虑行动结果 (Mansilla and Jackson，2011)。

有国际竞争力的学习者会仔细考虑之前的方法和他人的视角，他们会以创造性的方式公平协作，为当地、区域和全球发展做贡献。有国际竞争力的学习者并不假装自己具备单独处理复杂挑战的能力。他们会反思自己完成任务的能力，努力寻求合作共赢的机会，互相取长补短（Mansilla and Jackson，2011）。

（五）跨文化能力

跨越文化障碍理解和沟通的能力是社会高效运作的基本前提条件。所有的学习者都需要获得跨文化的能力。因此，旨在发展和加强这种能力的跨文化教育，能为和平共处和包容性学习做出最基本的贡献(Barrett et al.，2014)。不过，跨文化能力不会自动获得，而是需要在一生中学习、练习和保持。各级教育者在促进学习者跨文化能力发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Barrett et al.，2014)。

在文化多元的社会中，尊重和宽容是至关重要的，能确保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下个人的观点得到充分认可和尊重。最基本的是学生应该学会如何倾听他人、表现出灵活性，以及在跨学科和跨文化的团队中与他人合作。这是21世纪公民不可或缺的最基本能力(Barrett et al.,2014；Levy and Murnane,2004；P21,2007a；UNESCO，2013a)。很明显，教育在为21世纪学习者发展共存能力提供机会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甚至是根本性的作用(Carneiro and Draxler,2008)。

资 料 来 源：Cynthia Luna Scott.The Futures of Learning 2：What kind of learning for the 21st century? UNESCO Education Research and Foresight,Paris.(ERF Working Papers Series, No.14,2015).本文是作者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准备的专题报告，翻译时删节了原文附录，原文下载：unesdoc.unesco.org/images/ 0024/002429/242996e.pdf.

（责任编辑 杜丹丹）

What Kind of Learning Is Needed in The 21st Century?—A New Explanation of Overall Vision and Four Learning

Author：Cynthia Luna Scott1Compilers：HE Qianqian2,SHENG Qunli2
(1.National University of Ireland; 2.College of Education,Zhejiang University,Hang zhou,Zhejiang,China 310028)

The past two decades have seen the emergence of a global movement that calls for a new model of learning for the 21st century.Multiple sources have identified a variety of competencies and skills that deserve consideration,most of which are absent from current learning processes.This paper explores these skills in depth and highlights several key elements for learning in the 21st century including personalization,collaboration,communication,informal learning,productivity and content creation,etc..It also underlines the importance to the 21st century workplace of personal skills such as initiative,resilience,responsibility,risk-taking and creativity;social skills such as teamwork,networking,empathy and compassion;and learning skills such as managing,organizing,metacognitive skills and "failing forward".

new model of learning;21st century skills;learning to know;learning to do;learning to be;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

G40-057

A

2096-0069（2016）04-0079-08

2016-05-22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助——浙江 大学2016年重大基础理论专项课题“面向意义学习的现代教学设计模式研究”（编号：16ZDJC004）。

作者/译者简介：辛西娅·露娜·斯科特(Cynthia Luna Scott)，1980年在密歇根大学获博士学位，独立研究者，2014年第三次获得美国富布莱特学者研究基金资助，在爱尔兰国立大学做访问研究，项目主题是信息时代的全纳教育能力建设；和茜茜(1994— )，山西长治人，浙江大学教育学院科普教育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科普教育资源开发与管理研究；盛群力（1957— ），上海崇明人，浙江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专长为教学理论与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