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历史回归经济学研究

主持人言

栏目主持人：张 林①主持人简介：张 林，云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云南昆明，650500）。 ［英］杰弗里·霍奇逊：《经济学是如何忘记历史的：社会科学中的历史特性问题》，高 伟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

让历史回归经济学研究

主持人言

栏目主持人：张 林①主持人简介：张 林，云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云南昆明，650500）。 ［英］杰弗里·霍奇逊：《经济学是如何忘记历史的：社会科学中的历史特性问题》，高 伟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

经济学的主流研究早已抛弃了历史，①主持人简介：张 林，云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云南昆明，650500）。 ［英］杰弗里·霍奇逊：《经济学是如何忘记历史的：社会科学中的历史特性问题》，高 伟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但两个原因驱使我们逆势而为。第一，我们主张，作为社会科学的经济学，不应该是抽象的、非制度的、先验的，而应该是历史的、制度的。这是经济学中的主流与非主流两种不同的研究进路。主流把经济学定义为研究资源配置中的选择问题。这个狭隘的定义使得整个主流经济学界充斥着各式各样精巧、复杂的数学模型，用形式化来伪装经济学的科学性，掩饰其一成不变的机械理论和思想的匮乏。非主流把经济学定义为研究社会供应过程 （social provisioning process）的科学，②Frederic S.Lee：Heterodox economics，in：L.E.Blume＆S.Durlauf（eds.）New Palgrave Dictionaryof Economics，2ndedn，Vol.4. 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8，p.339.强调这个过程中的结构、制度和能动性之间的有机联系。这个开放的定义为各种新思想的产生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并使经济学贴近事实，以解决问题而不是完善模型为目标。第二，强调普适性的理论远不能解释和解决具有历史特性的中国发展问题。独一无二的中国历史和现实，造就了独特的中国发展道路，中国发展过程中强烈的历史关联性需要强调历史特性的经济学。

如何让历史回归经济学呢？其实历史一直没有离开过经济学。经济思想史和经济史两个研究领域一直是经济学的组成部分，只不过它们已被主流严重地边缘化了。要让历史回归经济学，最现成的途径就是提升经济思想史和经济史研究在经济学中的地位，这一点对于构建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尤为重要。而提升地位的前提，是要有突出的研究成果。因此，我们选刊了当前经济思想史和经济史领域的三篇论文，希望借此倡导和推动经济学的历史研究。经济思想史领域的两篇论文围绕一个主题展开：大国发展。李斯特体系是一套助力后发大国的经济学理论和政策体系，贾根良等已经把这套体系与中国实践较为紧密地联系起来。③贾根良等：《新李斯特经济学在中国》，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杨虎涛的论文通过思想史的梳理，为这套体系添加了一个关键因素：社会基础 （能动性）。这一研究一方面弥补了李斯特体系及其中国倡导者“国家执念”的不足，另一方面彰显了历史经济学“结构—制度—能动性”研究进路的优势。宋磊的论文同样寻求在国家之外，为解释大国、尤其是中国这样的大国的发展添加别的关键因素，他从“阿里吉—杉原方法”中找到了这个因素：政府与生产组织方式间的关系（经济主体的管理实践），同时强调国际经济体系的影响。这一研究同样是在“结构（国际经济体系）—制度（政府、企业）—能动性（‘勤劳革命’）”框架下展开。经济史领域的一篇论文表明了有别于史学领域经济史研究的经济学领域经济史研究的特点：基于经济学理论的历史研究。柴毅的论文基于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对上海钱庄业的兴衰进行计量史学研究，寻找市场、制度和政府之间的线性因果关系。柴文采用了计量史学的方法，我们推出这篇论文，不代表支持这种方法，而是要表明一种态度：在让历史回归经济学的艰难努力中，在经济思想史和经济史两个学科被严重边缘化的背景下，重要的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