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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抗日根据地小学之语文活教材探究

2016-04-03王星慧

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根据地抗日识字

□王星慧

( 太原幼儿师范学校,山西 太原 030006)

华北抗日根据地小学之语文活教材探究

□王星慧

( 太原幼儿师范学校,山西 太原 030006)

中国传统小学教材内容单一,民国后教材逐渐变化,文体美各方面皆有兼顾。华北抗日根据地,经济困难,交通难行,教材匮乏,为解决这一问题,根据地小学语文教材呈现出从形式到内容的全面变革。语文教材从形式上不限于课本纸质教材,报纸期刊、生活劳动等活教材广泛存在;从内容上不限于已编印之课本,报纸期刊刊登的故事、劳动实际所需知识都是教学教材。抗战时期根据地小学之语文活教材为培养少年儿童参与民族独立战争及新中国建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抗战;根据地;小学;活教材

语文活教材出现的时代背景

所谓小学,中国传统小学的实质是文字学,明清后,主要以《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一系列书籍为识字教材。及至晚清民国初期,政府对教育内容改革,小学教育科目包括修身、国文、美术、手工、图画、唱歌、体操等,教学内容划分科学,教材丰富合理。小学语文教材从形式和内容的转变,增多教学形式,拓宽教学内容,对开启儿童思想的作用不可小觑;而不同的内容和形式的转变在抗战时期,在条件异常艰苦的华北抗日革命根据地,也在悄然进行。学术界对根据地小学教材论述颇丰,但对于语文教材在形式与内容上的双重变化,特别是语文活教材之具体研究略有缺乏。

根据地大部分资金要支付军费开支,用于教育的经费甚少。抗战时期晋冀鲁豫边区预算支出的重头是军费,占总支出的90%左右,而文教费、行政费、建设费及社会救济费仅占10%,[1]印刷厂油印教材所需材料严重缺乏,又难以得到根据地财政拨款,并且许多时候因根据地用农钞,可在国统区购买任何印刷材料都需要法币,以致印刷厂工作难以进行。因此,根据地小学教育展开需要的课本教材之类的东西难以正常供给。1940年晋绥边区教育工作总结教育成绩,曾称“由于教材的迫切需要,动员所有力量油印各种样本,……共计十四种5050份,178版,153,500字”,[2]13而晋绥边区1940年共有教员2163人,在校学龄儿童74959人,[2]193-194七万多的学龄儿童,相较边区集中最大力量所油印的屈指可数的教材,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了。教师学生们条件艰苦,其仍然坚持学习的精神可嘉,但我们从中可看出根据地教材缺乏之程度。潞城抗日县政府则更明确指出“全县实到校学龄儿童平均占学龄儿童百分之八十以上,课本缺乏是影响教育进度的一大问题”。[3]如此情况下,根据地小学利用它物作为语文教材是其必然之选了。

报纸刊登记载中国人民的抗日壮举,是对中国人民英勇抗战的现时报道。戏剧演讲等以其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可瞬间唤起儿童参与抗战的热情。儿童劳动实践,站岗放哨、纺纱拾粪更是亲身参与抗战的过程。总之,华北抗日根据地小学教育需要具有政治宣传作用的语文活教材。

语文活教材之形式与内容

一、语文活教材之形式

(一)课堂教学,纸质活教材

报刊是华北抗日根据地小学语文课堂经常用到的纸质活教材。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为保证正确的政治舆论引导,鼓舞根据地人民抗战热情,大力倡导“全党办报,群众办报”的路线,促进普通群众与新闻媒体的联结。因此华北抗日根据地,虽然办报条件艰苦,仍有许多报纸不断涌现。如晋察冀、晋绥、晋冀鲁豫等重要根据地,晋察冀有《晋察冀日报》、《晋察冀群众报》,晋绥有《抗战日报》、《晋西大众报》,太岳《太岳日报》等。这些报刊有许多被根据地小学选为语文教材,“当前各地小学教材,除翻印和编印的课程外,另从《抗战日报》、《大众报》上选择采用,如各校公民课是采取报纸上关于边区建设工作,对敌斗争和生产拥军各方的材料,通过这些实际材料进行思想教育。”[4]211这些报纸在传播民主思想、报道抗战时事的同时,也逐渐变成根据地小学的语文活教材。而这其中《大众报》在小学尤受欢迎,经常被作为学校教材。晋绥革命根据地“所用教材的来源,是多方面的,尤以《抗战日报》、《边区群众报》《晋西大众报》上取材最多,教员们都认为报纸就是最好的活的教科书,而学生们也把报纸当成他们经常的伴侣了”。[2]424《大众报》、《抗战日报》等报具有通俗化、口语化的特点,通俗易懂,很适合年龄较小的小学生使用,难怪教员们也把它认为是最好的活的教科书了。

(二)课外教学,艺术活教材

华北抗日根据地小学为克服教材缺乏之困难,为充分调动学生学习热情,为点燃学生民族意识,鼓舞学生抗战热情,在语文教材形式选择上,努力突破纸质教材的拘囿,创造出了戏剧、演讲等形式多样的活教材。这其中,戏剧表演是艺术活教材较为普遍的形式。戏剧具有启迪国民精神,培养健全人格的作用,众多根据地小学成立儿童剧团,宣传演出,正是为了启迪少年儿童之国民精神,培养他们健全人格。

在根据地利用文艺形式宣传抗日是当时学校和师生的重要任务,为此各小学成立有业余剧团、学生剧团和宣传队,每当需要政治工作宣传时他们都是重要的力量。百团大战、村选运动、反蚕食斗争、防奸自卫运动,各小学业余剧团、学生剧团都参加了演出,从而鼓舞了人民的抗日热情。另外,根据地小学还会自发组织戏剧表演,内容多是现代文明戏,富有鼓舞性和感染力。1944年山西清徐南尹村校长为活跃学校生活,“曾把南尹村的自乐班的乐器搬到学校里搞清唱。组织学生演出自编的话剧《不识字的害处》、女生表演唱《暖和的太阳》。”[5]

学校各种形式的儿童戏剧团体不同于社会戏班,它是不以营利和娱乐为目的的表演;根据地小学以戏剧为语文活教材,儿童从一幕幕富有感染力的戏剧中提升了国民精神,提高了抗日热情,认识了社会阶级。华北抗日根据地政府明白社会舆论之意义,而剧演是直接有效的创造舆论、集聚舆论、爆炸舆论的有力武器,因此,他们逐渐动员、引导儿童参与社会舆论,根据地政府通过剧团宣传,当然包括重要的学校儿童剧团,掌握了农村根据地文化的主导权,推动了根据地社会改造工作的深入开展。

(三)生活教学,实践活教材

陶行知先生活教育思想认为教育只有通过生活才能产生作用并真正成为教育。生活教育是以生活为中心之教育,生活与教育是一个现象的两个名称,就好比一个人的小名与学名。他强调“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中国抗日根据地小学强调儿童要参与劳动,要注重实践,与陶行知先生活教育思想可谓不谋而合。晋绥边区离东县小神头“小学生扫硝100斤,武委合作社给了100元钱和1斤盐,教员以此为活教材,给学生讲解熬硝、熬盐、造地雷以及抗击日寇的有关常识”。[4]81以生活为活教材不仅体现在熬硝、熬盐、造地雷等大事件上,更为常见易行的是以日常生活为活教材。保德县袁家里小学教员郭振智,在语文课上教学生识字时,“先把碗字写在黑板上,再拿来碗让学生辨认,然后给学生讲碗的制作工序,这样既不死板,又记得牢,也使学生懂得了劳动人民创造世界的真理,增强了劳动观念。[4]81以生活为语文教材,以生活中所用的东西为教材教学,是根据地小学语文教学的特色,而这个特色也是适应根据地学生家长需要的特色。

抗日根据地以生活实践为语文活教材教授学生和生活、战争相关的活知识。寓教于儿童实践活动中,这是儿童工作方针的主要之点。儿童站岗放哨,捕捉汉奸,侦察敌情,传递情报,把学习、教育同参加抗日武装斗争相结合;放牧、拾粪、捡杂草、种树等同生产劳动相结合。儿童实践活动中,萌生了民族自尊心,体会到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快乐。

二、语文活教材之内容

(一)抗日救国,民族存亡

华北抗日根据地学校经常从报纸上选用有关边区经济建设、对敌斗争、生产拥军等方面的文章在语文课上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除《晋西大众报》、《太岳日报》外,还有许多重要的有教育意义的报纸在根据地流行,当地小学教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经常把上面有教育意义的文章作为语文教材给学生讲解。小学教师使用为抗战服务而编写的新教材,和从《抗战日报》上选编来的补充语文教材,以激发学生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让他们懂得抗日救亡的道理,树立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信念。如“小学初年级课文中有‘血!血!中国人民流的血!火!火!东洋鬼子放的火!’‘枪榴弹威力大,打出去,头朝下,四十八块空中炸,看你敌人怕不怕!’这些课文,即学了文化又在小学生的心灵中燃起了抗日的怒火和胜利的信心。”[2]328

(二)识文断字

抗战初期的华北抗日革命根据地,十人九盲。山西晋西北是文化落后地区,是中国文化荒原之一,文盲占人口总数的90%左右。[2]185地方豪绅利用文字工具在租赁买卖契约上欺诈百姓,百姓吃够了苦头,因此在许多百姓的心中,读书的第一要务是识字,他们经常把读书识字并读,所谓“读书识字”、“识字读书”,百姓送子弟入学的初衷也是希望他们多识字,不要再吃不识字的亏。根据地小学以此为出发点,努力克服语文教材短缺的困难,为动员全民抗战,积极以语文活教材的形式教育学生,这些活教材不仅灌输给根据地儿童爱国爱家的民族观、家国观,也让学生知书识字。

华北抗日根据地入小学读书的儿童每日上课学习的算术、新闻千字文和战时读本等,所谓新闻千字文即是根据地采用新闻材料编写的识字教材,而对于有困难不能到校上课之儿童,小学教员还会组织以夜校、小先生等多种形式的识字班、识字组,“识字教员由各组长轮流担任,教路条、护照等日常运用的字,共学习一个多月,学习好的能认识三十多个字……”。[6]根据地人民要求自己的子弟念书识字,不要再走自己的路,不要当睁眼瞎。因此,识字课所学字尽量和生活、战争相结合。硝可用于研制火药,教员告诉学生“熬硝能熬出食盐,可以食用,又把硝字拆成石小月三个字教给学生,”[4]81对于这些学有所用的字形,学生识记快,十分感兴趣。

(三)生活劳动基本知识

为使教育不要脱离实际,还应在学生的日常生活中、实际工作中进行教育,要和华北抗日根据地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各种建设联系起来,使儿童对于抗日根据地的建设有相当的了解与认识。河曲县城塔小学教员张裕厚为了解决教材困难,根据群众和学生的实际生活,编成儿歌式教材教育学生。“下种忙来下种忙,家家户户喜洋洋,各种庄家及时种,错过季节遭荒年,禾苗怕虫又怕病,下种前夕要精选……”“立春雨水修理农具,惊蛰春风送粪出牛,清明谷雨耕地下种,立夏小满种瓜种豆……”。[4]81从实际生活中编写教材,充分体现了政治性、知识性、趣味性三者结合。

在战争的特殊年代,在经济被封锁、物资被掠夺的特殊环境下,华北抗日根据地就读于小学的儿童也不能安享快乐的读书时光。他们身上大多承担了家庭生活的责任,特别是中、贫农,大人终年忙,子女小人顶半工。因此只有在课堂上教授学生有用的生产知识,让他们在课余参加生产劳动,帮助解决家庭生活困难,他们才有可能继续上学,他们才能有机会接受教育。

活教材对根据地小学教育的贡献

一、开启民智、全民抗战

华北抗日根据地许多小学将报纸作为语文活教材,都成立了读报小组,读报组解决了偏僻地区农村小学教育水平低的苦难现状,也使得战时报刊在根据地极度缺乏的情况下一张报纸抵多张用,报刊报道抗日英雄保家卫国的豪迈与激情,共产党为民服务的各项政策以及重视国民教育以努力唤醒民众思想意识新闻、故事,活教材被在根据地小学不断浇灌儿童被禁锢的干涸的思想,终于使儿童绽放的鲜活灵动富有激情。山西临汾地区霍县第二民高, “所在地驹沟每逢开会都有学校演出节目,这些社会活动不但起到了一定的宣传作用,而且丰富了教学内容,使学生获得了课本上没有的知识,开阔了思想,提高了觉悟”[7]。1944年,兴县为反对阎政权的公开反共,在部队的带动下,城关、蔡家会、魏家滩、黑峪口和北坡、李家湾等村的完小和业余小学都有宣传队和秧歌队,“演出的节目有《兄妹开荒》、《兄妹识字》、《十二把镰刀》、《大家好》、《锄奸》和《炸的鬼子上西天》等,杨家坡小学的业余剧团,应办的活泼、剧目新颖、教师王金义亲笔编写的小歌剧《一切为了前线》和《杨满仓办喜事》,在后来在《晋绥大众报》刊登……通过文艺宣传,提高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政治思想觉悟,为夺取抗日战争全面胜利奠定了思想基础”。[8]五四时期、抗战前期北京大学等高等学府学生剧演、游行多次对中国政局产生过影响,也对唤醒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平民觉悟有所助益。在抗战时期,在华北革命根据地通过剧演等形式影响根据地百姓认识民族危亡的现实,认识革命反抗的重要,很多时候却是通过小学剧团组织的各种活动,而且,小学剧团各种剧目的演出更贴合儿童日常生活和认知水平,对儿童产生的影响也更直接和深刻。这可谓是根据地的一个奇观。

二、提高儿童特别是贫童入学率

儿童特别是贫童因受家庭经济条件限制较难有受教育的机会,而客观地说,贫童接受教育,将课堂知识化作生产知识,不是一朝一夕即能实现的,即使是课堂学的是和生产生活相关。而在有的群众看来,念书识字收效迟缓,他们觉得识几个字还不如砍几捆柴对家庭生活有帮助。因此,吸收儿童特别是贫童入学在办学之初遇到不小的阻力,为更多的动员贫童入学,晋绥革命根据地保德寨沟小学儿童组织了一个秧歌队演出许多节目,“最近又编演了一个‘上学去’,内容是根据村中实际情形,为动员儿童入学编成的。……张自登以先是个顽皮孩子,一贯不上学,他看了这个剧以后,第二天自动上学了,收到很大教育效果”。[2]436教学内容贴近根据地儿童生活,儿童学有所用,家长觉得孩子上学后不但不增加家庭负担,反而对家庭生产有利,才更愿意送子弟入学。因此根据地小学珠算、记账等课程十分普遍。1944年6月3日的《抗战日报》记载神府县第一完小实施新教育注重劳动生产, 由于进行生产的结果,学生们的劳动观念大大增强,通过劳动,儿童不仅解决了上学所需费用,而且学得了劳动本事,帮助家里生产。“在全体师生自己动手下,他们已从十里路远的山上扛回了许多倒塌庙宇的木材,准备大大扩充和整修自己的校舍和桌椅。由于进行生产的结果,使学生的家庭大大减轻了负担,目前住校生每月只出伙食米三十斤,其余菜水烧炭完全是生产自给的,文具纸张更用不着家中拿一个钱,这样使学校给学生家长们以最良好的印象,他们都觉得把自己的子弟送进学校,既省下了钱,又学得了本事,都说:‘共产党提倡的办法真好,是为了老百姓打算的’。所以群众自愿把儿童送进学校,全校的学生由去年的六十三名,增加到现在的九十七名,这并不是偶然的”。[2]425太行区1945年学龄儿童入学率达到70%以上[9],从入学儿童成份看,贫农儿童1919人,占入学儿童的28%,中农儿童3815人,占入学儿童的57%,富农儿童915人,占入学儿童的15%[6],中贫农家庭儿童占入学儿童的85%,中贫农家庭儿童大量入学,儿童入学率大大提高。这与华北抗日根据地选择适合农村、农民儿童的教材及良好的教育方法是分不开的。

[1]戎子和.晋冀鲁豫边区财政工作片段回忆[J].财政,1984(3):38.

[2]谢玉田.晋绥革命根据地教育史资料选编(一)[M].太原:山西教育史晋绥边区编写组,内蒙古自治区教育史志办公室,1987.

[3] 潞城县政府.关于代购小学课本的请示[B].山西省档案馆藏,档案号:68-3-10-7.

[4]牛崇辉.晋绥革命根据地研究[M].北京: 中国广播出版社,1994.

[5]齐轴昆.清徐教育志[M],太原:山西省太原市清徐县教育志编纂组,1989.

[6]晋西北两年半的文化教育建设报告[B].山西省档案馆藏,档案号:A-88-4-7-1.

[7]临汾市教育志编辑室.临汾市老解放区教育概况[M].李思远.临汾地区老解放区教育资料选编.临汾:临汾地区教育史志编印室编,1986.

[8] 贾佩珍.兴县教育志[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

[9]太行行署编印.太行区一九四五年教育工作概述[B].山西省档案馆藏,档案号:DG3-41.

本文责编:安春娥

The Research of Primary School’s Chinese Living Teaching Materials in the Anti-Japanese Area in North China

Wang Xinghui
(Taiyuan Preschool Teachers College, Taiyuan, Shanxi, 030006)

The contents of teaching materials in the traditional primary school of China were single, and they changed gradually after the Republic of China, which were considered in the aspects of culture, sports, and art. Because of the economic hardship, the difficult transportation, and the lack of teaching materials in the anti-Japanese base area in north China, in order to solve these problems, the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in the primary school of base area showed a comprehensive change from the form to the content. In forms, the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were not limited to paper textbooks, and newspapers, periodicals, living and labor, and other living materials existed widely. In contents, they were not limited to printed textbooks, and the stories of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and the practical knowledge of labor were the teaching materials. During the period of anti Japanese war, the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of primary school made an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participation in the national war of independenc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China.

the anti-Japanese war; base area; primary school; living teaching materials

2016—03—01

山西省社科联2015年重点课题(ssklzdkt2015106)

王星慧(1980—),女,山西阳泉人,太原幼儿师范学校,讲师,山西大学在读博士。

G423.3

A

1008—8350(2016)02—00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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