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文物的劫难(外五则)
2016-03-31
顶风冒雪归还商铺老板银元
1929年2月9日,毛泽东、朱德、陈毅率领红四军主力来到江西瑞金大柏圩,住在王家祠。当晚,毛泽东和朱德正在油灯下研究作战计划,一名战士进来报告说,有几位商人送来一包东西,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毛泽东和朱德打开一看,竟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元,纸条上写着:“红军长官尊启:贵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胜惶恐,为表薄意,敝商号特奉上银元四百五,敬恳收下,勿辞……”落款是大柏圩小商号郑某、陈某和曾某。
毛泽东看后说:“这些商人把我们看成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以为我们红军也会抢他们的商店,侵犯他们的利益。这都是敌人放谣言破坏的结果。我们红军刚开到赣南,一定要执行保护好商人利益的政策,维持地方正常秩序,把革命根据地建立起来。”
于是,毛泽东、陈毅一行人提着马灯,顶着风雪,挨家挨户地寻访,终于找到了送银元的老板。陈毅将那包银元放到桌子上说:“老板,我们是特地给你们退礼的,这钱请收回吧!”商人惶恐不安地连忙答道:“长官,千万别嫌少,我们可以再加点!”
毛泽东和蔼地说:“老板,这钱我们一个也不能要,请收回吧!”接着又耐心细致地向几位商人宣讲了红军各项纪律和政策,用事实说明了红军和白军的根本区别,使商人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收回了银元。
当红军撤离大柏圩时,当地老百姓包括那些小商人,纷纷来到村口夹道欢送。望着远去的队伍,人们感慨地说:“红军真好呵!纪律严明,自古未有。”
(摘自人民网党史频道,有删改)
南京文物的劫难
南京的文物损失究竟有多大,根本无法计算,这一方面是因为日本侵略者究竟掠走了多少无法准确统计,另一方面是因为许多文物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但战后初步调查所作的《南京市抗战时期公私文物损失数量及估价目录》就有:书籍类,公方406461册另156箱1725种,私家53118册另1790种840部59箱;字画类,公方464件,私家7256件另六箱;碑帖,公方损失无法计算,私家3851件;古物类,公方24491件,私家2093件;仪器,公方979件另63箱,私家11种;标本,公方13414件另1165箱,私家7200件;杂件,公方648368件。中央研究院殷墟所报书籍、古物、拓片损失单未列损失详细件数,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所损失标本1052箱,内有考古组之人兽骨、陶片等标本954箱。因价值独特无法估计,均未列入损失表中。该统计详列损失者姓名、单位住址、损失品名数量及估价。从表中可见,此损失统计是极不完全的,所报损失局限在城区,民间古物损失仅列胡小石等69人之所报。南京沦陷后“十室十空”,在南京大屠杀中,许多人家成了绝户,不可能再报损失,所以私家文物损失绝对不只69家。
(摘自《日军侵华罪行纪实(1931—1945)》,中共党史出版社2015年版)
国宴中的“基辛格鸡”
1971年7月9日,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秘密来到北京,当天下午,周恩来在人民大会堂设国宴款待。
基辛格当时胃口不太好,可是当压轴菜国宴鸡摆在基辛格面前时,他眼前一亮。这只国宴鸡的做法是中国的,但佐料却是地道的美国和德国货,可谓是中西合璧。还不等周恩来介绍完,基辛格就一手拿刀一手拿叉,迫不及待一叉一切。待吃过鸡腿,基辛格眯起眼睛,再一次举起刀叉。吃完之后,基辛格特意会见了烧制这道菜的中国厨师,见到厨师以后,基辛格紧紧握住这位国宴厨师的手说,这将是我东方之行最美妙的回忆!可是厨师却连这道菜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周恩来建议说,这道菜就叫“基辛格鸡”好了。
(摘自《红色档案揭秘(下)》,现代出版社2015年版)
周有光回忆《中国大百科全书》
编纂始末
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到美国访问,中美文化要合作,当中有一项就是要翻译美国的《不列颠百科全书》。《不列颠百科全书》本来是英国的,二战期间卖给了美国。当时,为翻译《不列颠百科全书》成立了一个中美联合编审委员会,中国方面领头是刘尊棋,还有钱伟长和我(周有光),下面有一个编辑部。这件事情的翻译工作量很大,我们从北京、天津、上海各大学请教授来,还有其他的专家。联络了500个教授级的专家,许多大学的教授都是下放“五七干校”刚刚回来,没有工作做,他们都很高兴来翻译,觉得做这个工作有意义,不过稿费很少。
大百科全书是一个大国必须有的。我们在“文化大革命”当中闹了一个大笑话:有一个欧洲小国到中国送一部百科全书,我们送他们一本小的《新华字典》。“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中国要编纂百科全书,其中一个刺激就是美国希望中国翻译百科全书。我们是先有《不列颠百科全书》,后有自己的百科全书。编纂《中国大百科全书》得到胡乔木大力支持。胡乔木向邓小平汇报,邓小平同意翻译百科全书和编一部自己的百科全书。百科全书的条目怎么排,我和倪海曙支持用拼音来排,当时大家都不熟悉拼音,反对的人很多,现在反对的人少了,假如不用拼音,就不好查了。这部书的每一个分卷都很有水平,出来以后学术界评价很高。
(摘自《周有光百岁口述:中国社会的缩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毛泽东的“语言地图”
1958年9月初,毛泽东读到两个中央部委联合上报的一份经济文件,觉得基本主张不错,但语言表达实在成问题。这两个部委虽然由一位国务院副总理、一位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分别领衔,他还是当即写信给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云、彭真、李富春、薄一波、李先念等14位中央领导人,表达气愤:“我读了两遍,不大懂,读后脑中无映象。将一些观点揍〈凑〉合起来,聚沙成堆,缺乏逻辑,准确性、鲜明性都看不见,文字又不通顺,更无高屋建瓴、势如破竹之态”。“你们是下决心不叫人看的”。“我疑心作者对工业还不甚内行,还不大懂。如果真懂,不至于不能用文字表现出来”。“讲了一万次了,依然纹风不动,灵台如花冈之岩,笔下若玄冰之冻。哪一年稍稍松动一点,使读者感觉有些春意,因而免于早上天堂,略为延长一年两年寿命呢!”
为批评一份文件的写法,用这样毫不掩饰甚至有点夸张的严厉言词,实不多见。被批评的对象,地位不可谓不高,要求看此信的中央领导,范围如此之广,放到今天,那是不可想象的,似乎有借题发挥的感觉。看来,毛泽东就是要“借题发挥”,事情也还没有完。这两个受到批评的部门很快对文风问题作了讨论,并将讨论情况写成简报送给毛泽东。他看后又批示,要把他此前的批评信多为印发,“以广流传”,下决心改变“逻辑学、修词学、文学也不懂,写起文章来乱七八糟”的情况。
(摘自《党的文献》,2015年第6期)
“我是当年一老兵”
“八一”南昌起义,是我祖父(徐特立)一生中难以忘却的记忆。
1961年3月,我(徐禹强)入伍时,祖父回忆说:“当年我们参加革命的时候,家里不仅没人照顾,还有给反动派杀害的危险。1927年7月,我去南昌参加起义,秘密回家看你奶奶和你父亲、姑妈。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们,走出门,又折回来,看着你奶奶,又摸着你父亲的头……”并提笔立言嘱:“你们要继承的不是财产,而是前辈尚未完成的革命事业,继承和发扬前辈的革命精神,奋发图强,做好革命接班人。”
1966年4月,90岁高龄的祖父来到南昌。回忆昔年从此投笔从戎,开始了一个职业革命家生涯,感慨万千,抑制不住激动心情,提笔挥毫,写下发自肺腑的诗:八一之前老学生,学书学剑两无成。而今重话南昌事,我是当年一老兵。
(摘自《万世师表徐特立》,中国档案出版社201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