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美与加奈子》一场道德正确的杀夫行动

黄大宝

继《昼颜》里的主妇出轨、《伪装夫妇》里的百合之爱，日剧女性题材又多了另一种题材，叫做“和好友一起杀掉家暴的丈夫”。《直美与加奈子》除了探讨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和家庭暴力所产生的种种悲剧及思考之外，还为观众呈现了一个“道德正确”的杀夫故事。虽然介于法治社会的价值观诉求，剧情只能走向“末路狂花”般的逃亡之路，但悬疑四起的过程却让这场谋杀变得群情激昂起来。

命题探讨杀夫是不是摆脱家暴的唯一办法

这部剧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用来实施杀夫的犯罪行动，后半部分则是在讲述如何掩盖犯罪的事实。直美和加奈子双女主的人设是干练的职场女性和温柔的家庭主妇的搭配，广末凉子和内田有纪在时而暗黑时而柔和的画风里贡献了实力级的表演。前四集，这场“杀夫”行动从铺垫、策划到演练、执行，节奏明快，看得人大呼过瘾。一直遭受家庭暴力的加奈子是不幸又令人同情的，而直美对于家庭暴力则有着童年阴影，因为她和母亲就是直接受害者，在力劝朋友“杀之而解脱”时她担任着精神上的导师。于是，该剧一开始就出现一种黑色的气氛，直接摆出了“是不是摆脱家庭暴力的方法只剩下杀夫这一种”这样的命题，并由此展开故事。

事实上，在杀人这件事上，两个人的动机和情感诉求契合，所以纵观全剧，我们能感受到主角自己以及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都为杀夫寻找道德上的正确，而避开法律和犯罪事实。而且杀夫教程也由各种巧合元素拼凑而成，最终实施简单粗暴，漏洞百出。可是，即便我们看到她们决绝地杀人埋尸，掩盖事实，却也在内心希望这一切不会被发现，毕竟一个饱受家庭暴力之苦的柔弱女性，一段为朋友出气甘愿背上罪犯头衔的感人友情，至少在情感上已经让观众做出了站队选择。

狗血外衣百合走向和悬疑后续

有人说，这部剧如果拍得紧凑一点，可能几集就完事了。事实上后半部分的剧情走向，是两位女主解决杀人之后掩盖犯罪事实的工作，于是也开始出现剧情拖沓和狗血不断的弊端。在调查的过程中，各种差点被识破、差点要打脸的悬疑梗应接不暇，搭配各种惊悚的音效以及主角们吓傻的表情，虽然的确能吊起观众的心，但是过多有意无意的悬疑还是有糊弄人的嫌疑，更何况还出现了冒充者突然回国爱上了主妇、直美感觉遭受了背叛差点要好友反目这样狗血的桥段（虽然我们早已预感这会发生），让这个案件更多了几分情感上的纠葛。

或许也是因为该剧本就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抛去讨人厌的暴力男和没啥存在感的偷渡客，这对好朋友就成了观众眼里的最佳CP。在B站的弹幕里，甚至有不少感受到“百合大法”的网友，期待着二人会有个圆满的结局。还记得在去年的那部《伪装夫妇》中，也有内田有纪的出演，巧合的是，在那部剧中，天海佑希饰演的嘉门寻就读过这部奥田英朗的同名原著，为该剧做了最佳预告。于是在这里，不再相信婚姻的两个挚友如同“末路狂花”一样走上浪迹天涯的逃亡之路，互相扶持、抱团取暖，不是应了很多人的百合遐想吗？

配角亮眼中国大妈我们做朋友吧！

尽管全剧讨论的是很多严肃的社会问题，职场女性遭遇的冷暴力和家庭主妇遭遇的家庭暴力应该如何面对，是应该诉诸法律还是以暴制暴？当她们因为不得已而实施了杀人计划，是应该放她们一条生路还是接受法律的制裁？尽管在该剧的最后，并没有明确地给出这样的解答，但该剧更重要的意义或许在于给了观众更多的思考。

当然除去这些严肃的议题，该剧的意义还在于出现了一个亮眼的配角——由高畑淳子饰演的中国大妈堪称全剧的娱乐担当，一个被称作“看了全剧剧本”的角色。虽然她的戏份有限，但她是直接或间接推动了这场杀人案件发展的关键人物和神助攻。这位来自中国上海的商人，摒弃了所有鸡汤，直击女人的内心，她的金句诸如“为了保护自己而撒谎甚至杀人都应当算是正当防卫”，言行举止透着一股“江湖气”，虽然老奸巨猾，但是又仗义可爱，为悬疑紧张的气氛注入了不少活力。以及另一位黄风衣的女子，家暴男的姐姐，作为全剧的智商担当、霸气总攻，不仅在后期拖沓的剧情里逐渐理清了案件线索，也作为法与情的另一边提供了另一种视角，凶狠的表情和雷厉风行的态势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