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因我们会怀念那些逝去的东西”

关敏薏

再回到二十多年前，面对那两个深爱着你的少年，你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电影《哪一天我们会飞》中，余凤芝在机缘巧遇下最终选择了彭盛华，但长时间的婚姻生活将一切冲归平淡，那么，苏博文在哪里？过去在哪里？梦想又在哪里？为此，我刊专访了黄修平导演，听听他讲述在怀旧青春故事之下，电影最想表达的内核—关于逝去与现存的矛盾。

1创作灵感来自于谭咏麟的《爱的根源》

“名字改了很多次”

电影《哪一天我们会飞》经历了数次改名，在这个过程中，电影的内容也经过了不断的改良。“编剧陈心遥写这个原创故事的初衷是启发自谭咏麟《爱的根源》这首歌的，其实有一部分人都很喜欢这个名字，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个名字太old style，所以我们改了好几次。后来我们拍摄的时候叫做《陨石旁的天际》，就是《爱的根源》第一句歌词，后来觉得还是太虚无缥缈。”最开始黄修平想把歌曲《爱的根源》融入电影中，至少把它当做主题曲或者配乐，但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因为这首歌的精神已经融入到戏里面去了。”《哪一天我们会飞》的片名实际上来得很巧妙，配乐师录制曲子Demo时随意哼出的歌词“差一点，我们也会飞”被导演一听相中，“然后有人觉得用这句歌词作为开头不是那么好，就变成了《哪一天我们会飞》了。”

2苏丽珍应该选择谁？

“电影提出问题多过做出抉择”

在电影中，才华横溢、寡言聪敏的苏博文博得了许多观众的好感，他的存在很真实，像极了念书时喜欢上的隔壁班天才男生，苏博文默默地爱护余凤芝，想要表白却尴尬地说不完整，苏得一塌糊涂。看完电影的观众们总是会感叹为什么余凤芝错过了苏博文：如果选择苏博文，余凤芝的人生会不会因此不同？导演笑说猜到大家会怎么想，但是电影没有做出任何选择，“电影提出问题多过最后做出的选择，唯一有指向性的东西是在最后：无论如何你也是要向前走。所以结局时你会看见中生代和新生代一起在一片草原去做一件大家都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如果选择苏博文，说不定以后也会有很多问题，但人们总是会去怀念曾经的美好。“全因我们对于逝去的东西会怀念，一些消失的东西都会被怀念，但是一些继续保持的东西，我们见到的往往是它不好的一面，这种矛盾触发了我们的思考。”余凤芝与彭盛华成为了现实，相处二十多年后，两人面对着不同选择，“当人生走到一个今非昔比的时候，要如何走下去的情感。”

3电影在拷问梦想是不是这么容易？

“梦想两个字非常便宜”

2013年，黄修平因为执导《狂舞派》大放异彩，这次导演《哪一天我们会飞》，又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但导演却说自己“对梦想特别没兴趣”。“因为梦想两个字非常便宜，所以我在拍《狂舞派》的时候没有想过什么梦想。那是后来他们用了“梦想”两个字去描述而已。我只是喜欢这种情怀，即是对于自己有兴趣有价值的东西，不顾一切去追求的心结。我很坦白地说，是这部影片出来之后，他们这么说，我才认识到这是梦想。不过也因此多了一点梦想的视角，那就是质疑梦想是不是真的这么容易呢？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香港不是一个让人做梦的地方。”不少人把电影与前不久的《我的少女时代》做对比，导演回答道：“这是两部不同创作方向的片，我也挺喜欢《我的少女时代》的，因为看得真的很过瘾，但它不是在说今非昔比这种命题。”

4选择林海峰出演是意外收获

“杨千很能代表香港中生代”

杨千仿佛已经是香港中生代女性的代表，从《志明与春娇》到《可爱的她》，再到如今《哪一天我们会飞》，杨千都在诠释着中生代港女的不同生活状态。黄修平导演最开始便定下来杨千担任主角：“她的形象、气质要很接地气，所以我觉得杨千是不二之选，当我们确定了这个女主角在这部戏中的作用之后，基本是由杨千来演了，找她是个很正确的选择。”选择林海峰是因为“平实”，“我们选择男角的时候比较难选择适合的人选，后来突发奇想，监制说不如找林海峰吧。”在执导的电影中，对于青春的角色，黄修平全部选择起用年轻素人做演员，这次则用了苏丽珊、游学修、吴肇轩，“因为是很赤诚的青春，是一种不被世俗砥砺的青春，所以就会引领我在全新的素人里面挑选演员。这次导演甚至安排了“自己”在电影中露了一面，让某位学生饰演年轻时的黄修平，在课堂上大谈自己的电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