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农家型养老的调查与思考

◎李王鸣 应联行

杭州农家型养老的调查与思考

◎李王鸣 应联行

人口老龄化是中国面临的一个重大社会问题。农家型养老已成为杭州健康养老的新趋势。本文从健康养老需求方和接纳地的角度，对杭州市域农家型养老的现状、需求以及对接纳地美丽乡村建设的影响等进行了广泛调研与系统分析，为探究农家型养老的有序推进提出了方略、路径和可供操作的策略。

健康养老 农家型 就地城镇化 杭州

作者李王鸣，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邮政编码 310058）；应联行，杭州市城市规划编制中心教授级高级规划师（邮政编码 310012）。

所谓农家型养老，是指在自然环境优美、乡村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通过对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与生活接待设施的改善而发展起来的养老模式。老年人住在农民家中，吃农家饭，品乡村味，已成为很多城市老年人主动选择的养老方式。这里既有城市老年人观念的更新，也有提高晚年生活质量的要求。越来越多的城市老年人去农家度假养老，在给接纳地带来新的旅游商机的同时，也给城市和乡村的建设与管理提出了新的要求。

2015年6月，杭州市规划局委托浙江大学开展了“杭州市域健康养老服务资源调查及对策研究”课题调研，项目组从健康养老需求方和接纳地的角度开展了广泛的调研，对杭州市域农家型养老的现状、需求以及对接纳地美丽乡村建设的影响进行了系统分析，并提出了现阶段农家型养老有序推进的路径与方略。

一 杭州提倡农家型养老的意义

在杭州主城区老龄化日趋严峻的形势下，农家型养老作为一种新兴的养老模式，对缓解主城区养老压力、实现城乡资源共享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为城市老人提供了高品质的休闲空间与交流环境

课题组在杭州市主城区社区调研中发现，社区公共空间使用率非常高，狭窄的公园广场上挤满了晒太阳、闲聊的老年人，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区休闲养老空间的缺乏。尤其是老龄化程度最高的上城区和下城区，养老设施与空间不足的状况更加明显。而农家型养老模式以其优质的环境与宽敞的户外活动空间完美地解决了困扰城市老年人的问题，为城市老年人提供了高品质的休闲养老空间与交流环境。

（二）为农村就地城镇化提供了新的途径

发展农家型养老事业能够最大限度地调动乡村各类资源，包括自然资源、人力资源等，为自给自足、劳动力剩余的乡村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既促使了农村劳动力就地就业，吸引外出打工的青壮年回流，服务本地乡村建设，又降低了村庄的空心化程度，还为村民创业增收开辟了新的思路与机会，为农村就地城镇化提供了新的途径。

（三）有力地促进了美丽乡村建设

美丽乡村建设的重点之一是农村基础设施更新改造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发展农家型养老事业能够获得来自各级政府部门有关旅游特色村、农家乐特色示范村、“五水共治”、美丽乡村精品示范村等项目建设的财政拨款，这对于村庄建设来说是最主要的资金支持。同时，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不仅是吸引更多城市老年人前来养老度假的前提，而且是提升村民自身生活质量、丰富村民文化娱乐生活的需要。

（四）吸引了多方资源的合理回归

农家型养老事业的发展不仅为村民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岗位，而且实现了劳动力的回归，大量城市老年人的长期入住为村庄整体居住氛围注入了新元素，有力地激发了村庄的整体活力。除了人气的提升，农家型养老产业也能吸引来自政府、企业、个人等多个主体的资金投入。

（五）实现了城乡居民精神物质文化的互动、互助、互进

每年巨大的游客量不仅使村民的收入得到提高，而且为村庄带来了城市文明和现代文明生活习惯。村民们不仅在与游客的接触、交流中逐渐提高了自己的文明程度，而且由于发展农家型养老事业的需求，开始将城市里的文明习惯融入乡村生活中。

二 对杭州现有农家型养老的调查与分析

近年来，农家型养老作为一种新型养老模式，已在长三角地区城市周边地域大量涌现。杭州城市周边的乡村地区凭借其优越的自然环境等诸多资源优势，吸引了杭州主城区的大量老年人前来度假养老。这些去农家度假的老年人有什么样的群体特征？他们对养老接纳地的乡村现况是否满意？他们对接纳的乡村有什么样的需求和愿望？课题组针对上述问题展开了深入调查与分析。

（一）调查的对象与方法

本次调查范围为杭州市域，同时兼顾杭州都市圈范围内德清县、安吉县的部分地区，并对需求地（杭州主城区的上城区、下城区、江干区、拱墅区和西湖区）和接纳地（余杭区、萧山区、富阳区、临安市、建德市、桐庐县、淳安县、德清县、安吉县的部分地区）分别开展调研。调查对象总体分为村庄、村民、健康老年人、市民四大层次，其中，村庄特指市域农家型养老接纳地所在的行政村；村民主要指该村的户籍人口；健康老年人是指年龄为50～70岁、身体无较严重疾病的老年人口；市民是指杭州市的常住人口。

本次调查综合采用问卷调查法、访谈法、现场踏勘法和观察法。问卷调查按调查对象的不同，针对村民、市民（运用微信平台对所有杭州市市民进行调查）、有乡村度假经历的老年人和无乡村度假经历的老年人设计了4份不同的问卷，分别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查。本次调查共收集问卷1291份［市民问卷445份、老年人问卷759份（有效问卷750份）、村民问卷87份］，其中有效问卷1282份，有效问卷比例为99.3%。

（二）调查的基本特征分析

1.农家型养老意愿分析

问卷与实地调查显示，杭州市民对老年人农家型健康养老呈现“低了解度、高需求度和支持度”的特征。整体来看，杭州市民普遍对老年人农家型养老模式不够了解，超过一半的市民表示“不了解”（52.36%），35.28%的市民“了解较少”，“非常了解”和“比较了解”的仅占12.36%。但杭州市民对老年人农家型养老模式的需求度很高，表示“非常需要”和“比较需要”的比例高达76.40%，而表示“不需要”的仅占2.7%。杭州市民对老年人农家型健康养老模式的支持度也较高，普遍认为农家型养老具有积极性与时尚性，表示“非常愿意”和“比较愿意”在资金、行动等方面支持家中老年人到附近村镇养老度假的比例高达74.61%，表示“不愿意”的仅占5.84%。而老年人本身对农家型养老也持非常积极的态度，多数老年人每年都会自主前往农家乐进行旅游度假、短期旅游或连续几个月的度假。经历过农家型养老的老年人对农家型养老的整体满意度非常高（表示“非常满意”和“比较满意”的比例分别为19.06%和76.50%）。

2.农家型养老群体特征分析

（1）性别均衡，女性稍多，以中低龄老年人为主。受访群体中男女比例基本均衡，女性略多，女性占57.59%，男性占42.41%。受访群体以中低龄老年人为主，主要集中在60～74岁，占58.60%；50～59岁的低龄老年群体占24.73%；75岁及以上的高龄老年群体的比例较低，仅占16.67%。

（2）文化水平较高，健康程度较好。根据问卷统计和访谈结果发现，文化水平、健康程度是影响老年人农家型养老意愿的主要因素。文化水平较高的老年人，在观念上更容易接受农家型养老这种新型养老模式。而身体状况较好的老年人更愿意外出进行农家型养老。

（3）选择动机具有综合性。在问卷调查与实地访谈中发现，城市老年人选择农家型养老的动机较为复杂，具有较强的综合性，其中饮食与环境更健康（43.93%）、与其他老年人交往更密切（42.12%）、户外活动更方便（29.97%）是最为主要的原因。可见，城市老年人主要是因乡村优良的人居环境而选择了农家型养老。

（4）信息获取方式以口口相传为主，具有联动效应。老年人对养老常住村庄的选择方式较为简单直接，多数通过身边已经体验过农家型养老的同龄人的宣传推荐来选择村庄。同时，由于老年人需要同龄人或者子女的陪同，所以在参与农家型养老的过程中具有联动效应，能够带动其他老年人的共同参与。

（5）出行方式以团体组织为主。老年人的出行交通方式以私家车（52.35%）与旅游大巴（30.59%）为主，乘坐公交车（13.82%）或火车（3.24%）前往的比例非常少。调查时了解到，多数老年人会与以前单位同事、老年兴趣班同学、亲戚朋友等共同出行，也会通过社区等单位的组织或旅行社参与农家型养老。

（6）度假周期以“高频度短周期”与“低频度长周期”并存。问卷统计显示，绝大多数老年人每年度假时间总计在1个月及以下，占74.73%；其次是1～2个月，占14.95%；3个月及以上的老年人较少，仅占4.89%。整个度假行为过程一般会在夏季，并呈现“高频度短周期”与“低频度长周期”并存的特征。

3.农家型养老接纳地村庄特征分析

（1）村庄分布呈现集聚性与地域性。通过对市域范围的15个农家型养老产业发展较好的村庄进行调研，可以发现这些村庄或依山或傍水，村庄分布呈集聚状态，以自然气候条件为主导的接纳地村庄一般分布于杭州市域北部的天目山脉，地形条件为高海拔山地或峡谷、丘陵地带。以旅游资源条件为主导的接纳地村庄与景区的结合度较高，位于景区周围或景区内部，多依托于千岛湖水系而发展。

（2）优质环境与食品的在地化。健康的饮食与环境是选择农家型养老的最重要原因。在被调查老年人选择农家型养老的主要原因中，选择“饮食与环境更健康”的人数最多（43.93%）。

（3）村民对农家型养老已达成共识。根据对调研村庄村民的问卷调查与访谈，发现健康养老接纳地村庄村民对本村发展农家型养老的支持度较高，持“非常赞成”或“比较赞成”态度的被调查村民比例高达90.80%。“愿意投身于健康养老服务工作”的比例也较高（87.36%）。同时，大多数村民认同健康养老事业能够带来收入上的提升。

（4）村庄接待量具有峰谷特性。农家型养老的时间普遍较短，绝大多数老年人每年的农家型度假主要集中在夏季。候鸟性的健康养老特征导致接纳地村庄的接待量出现明显的峰谷波动。如临安市白沙村在夏季的接待量远远超过村庄现有人口规模，而到了冬天接待量则减少，基本处于休息的状态。接待量的峰谷波动导致村庄基础设施使用量产生峰谷特性。

（5）村民与老年人关系融洽。整体而言，度假老年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融入村民的生活中，认为度假休闲的老年人对原有的村镇生活“没有影响”或“有所提升”的村民比例为91.96%。同时，村民与老年人的互动交流也比较频繁，“经常交流”与“略有交流”的村民占87.35%。

三 杭州农家型养老的难点

杭州农家型养老尚处于起步阶段，目前还存在诸多问题，为谁建设、建设什么、怎么建设，其理论和实践仍在探索之中，现阶段杭州农家型养老的推进还存在以下难点。

（一）建房需求上：村民建房高需求与政策有限供给的矛盾

农家型养老特色村的农民住宅兼有村民自主需求和经营需求，其对住房规模的要求显著高于一般村庄，而现行的住房政策对农村住房的建设在用地面积上是按小户（110平方米）、中户（125平方米）、大户（140平方米）进行控制的。在目前的住房规模下，农户提高住房规模的边际收益远大于边际成本，因此，扩大住房面积，提高经营收入，成为村民普遍的需求。发展农家型养老产业所带来的高建房需求，会由此而产生各种寻租行为，成为当今美丽乡村建设的一个现实难题和矛盾所在。

（二）村庄定位上：上级政策导向与村庄实际发展方向的部分错位

（三）基础设施配置上：传统的设施配置模式不能适应村庄出现的特征需求

农家型养老特色村对基础设施的需求与一般的村庄不同，体现在需求的量上和类型上较一般村庄更丰富。而现行的基础设施规划方法仍采用传统的设施配置模式，导致设施规划在容量预测、使用特点以及内容体系上不能满足农家养老的设施配置需求。从现有规划分析来看，90%的规划对村庄发展的预期不足，既无规划备用地用于设施建设，在指标的选择上也缺少弹性，因此导致现状设施供给能力的不足；在内容的安排上较模式化，缺少对新增特殊需求的考虑，导致部分设施缺位，如大部分老年人常进行的户外运动方式为步行，而所调研的村庄规划中缺少村庄步行交通的安排。

（四）公共设施配置上：公共设施高心理预期与实际低使用率的矛盾

调查结果显示，城市老年人对接纳地的公共服务设施整体呈现“低满意度、高需求度”的特征。其中，平均满意度为11.65%，平均需求度为41.7%。通过现场访谈发现，老年人对村庄公共服务设施的使用率极低。如对医疗设施的满意度仅为24%，而老年人对医疗设施的需求度达到了55.77%。在调查中，当询问身体不适是否愿意到村卫生室就医时，大部分老年人表示不愿意。这种“低满意度、高需求度”和实际的“低使用率”表现出老年人对接纳地公共设施高心理预期和实际低使用率的矛盾。

四 有效推进农家型养老的工作策略

结合对健康养老需求方和特色村双方的现状调查分析结果，提出“健康养老特色村”的准入门槛，并制定了有针对性的“健康养老特色村”规划建设策略，为科学指导杭州市域“健康养老特色村”的规划建设提供技术支撑。

（一）规划建设策略

1.打造“健康养老特色村”

调研分析发现，大城市周边养老特色村的出现，既给这些地域的村庄带来了发展的动力，也促进了村庄环境及基础设施建设，还刺激了地域消费，给村民带来了较稳定的收入；与此同时，城市老年人的到来也给乡村带来文明城市的生活方式，促使村民素质的提升与生活习惯的改变。因此，这种城乡养老空间的重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进美丽乡村及健康养老特色小镇的建设。为此，提出以下几点建议。①打造“健康养老特色村”。在现有农家型养老村庄的基础上，从舒适宜人的夏季气候、秀丽天然的自然环境、交通可达的区位条件、农家特色的无污染食品等选址条件出发，有计划地打造一批“健康养老特色村”。②制定“健康养老特色村”规划建设策略。在“健康养老特色村”规划中应考虑“双主体、多类型、菜单式、‘1＋3’模块”四个特点。其中，“双主体”是在规划中要兼顾原住村民和新增游客及养老群体两类主体的需求。“多类型”即根据村庄的资源要素、空间形态、与乡镇的距离等将村庄划分为多种类型，这些类型将直接影响村庄规划与建设内容和标准。“菜单式”即建立分模块规划建设策略供菜单式选择，有助于不同村庄根据自身的需求有针对性、有重点地进行规划与建设。“‘1＋3’模块”即根据“健康养老特色村”的建设门槛与规划建设体系而建立的策略模块。其中，“1”即环境培育与发展定位模块，用于区位选择，确定村庄的定位条件；“3”则表示“健康养老特色村”规划体系的三个模块，分别为市政基础设施配置、对外交通与公共服务设施配置以及服务管理与社群组织，各模块通过美丽乡村建设的基本要求、增量要求与特征要求，鼓励“健康养老特色村”规划向特色化更高层次目标看齐。

最近一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商业银行得到了快速的发展，业务规模也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扩张，自身管理能力及盈利能力也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对于促进农村地区经济发展带来了显著的推动作用。然而农村商业银行在取得可喜成绩的同时，也在股权结构设置、自身发展方向定位等诸多层面存在问题。为此，笔者以股权管理为切入点，对农村商业银行的股权管理展开现状分析，并试图依托理论来提出富有建设性的意见。

2.确保交通出行方便

调查结果显示，老年人对村庄的交通方式较不满意（23.64%）。从村庄与杭州市区间的交通联系来看，所调查村庄的自驾可达性大多较好，但只有一半的村庄有通往杭州市区的公交车。为此，提出以下几点建设。①建立灵活机动的对外交通体系。在考虑老年人出行习惯的前提下，根据季节性适当增设杭州市中心到村庄的直达公交车，或使公交线路灵活化，在原有线路基础上提供对沿线村庄老年人的接送服务，减少换乘次数；对依托景区发展农家型养老的村庄来说，可引入微公交系统，以租赁的形式满足游客外出观光旅游的需求；对部分位置偏僻的村庄，可以村为单位，以村集体投资或联合村内农家乐农户一起出钱出力的方式自主组织接送服务。②搭建信息数据平台，提供个性化出行服务。依托现有高度发达的通信网络技术与大数据资源，通过对“健康养老特色村”的对外交通线路、村庄接待能力、村内农家乐即时信息的获取与整合，搭建一个长三角地区全覆盖的交通信息数据平台，为城市老年人到达“健康养老特色村”提供个性化的服务，达到养老资源优化配置的目的。如利用新兴的优步、快车等打车软件，采取拼车、专车等方式达到城市老年人顺利到达“健康养老特色村”的目的。

3.完善公共服务配套设施

针对城市老年人对接纳地公共服务设施整体呈现的“低满意度、高需求度”特征以及农家型养老群体的“候鸟式”度假特征，提出以下几点建议。①完善小城镇健康养老服务设施体系。构建以医疗、文体、居住和服务四类以村庄养老设施为基础的完善的设施体系，根据村庄自身经济、用地以及居民使用特点，可以考虑将服务人群、服务范围、服务项目相近的项目合并设置，参加健康养老的老年人可以与当地村民共享公共服务设施，如图书室、老年活动中心等，以节约建设成本，提高设施利用率。同时，根据村庄的老年人口特征及具体需求，确定村庄养老设施项目设置标准升级。②实施公共服务设施季节性优化。由于农家型养老群体“候鸟式”的度假特征，针对公共服务设施的季节性优化可以采取系统建设，实行弹性配置方式：其一是对于农家型养老群体需求一般的文化娱乐设施，可采取与管理性设施（如村委大楼等）共建共享的原则，充分利用存量资源；其二是对于农家型养老群体有一定需求的商贸服务型设施，应在满足村民刚性需求的基础上，在高峰季节进行临时性建设，在非高峰季节改作他用；其三是对于农家型养老群体需求较高的医疗卫生服务设施，应依托村庄卫生服务中心或村庄卫生服务站建立与县市、乡镇内医院的定向联系，定期对老年人进行健康检查，并建立季节性流动医疗服务站等。

4.强化基础设施配置

农家型养老接纳地对于基础设施的需求与一般的村庄不同，体现在需求的量上和类型上都较一般村庄更丰富。针对现有基础设施规划在容量预测、配置方式和内容体系上的三大问题，提出以下建议。①科学规划，弹性控制。根据不同的发展阶段、村庄形态、资源环境特点等因素对村庄提出不同的基础设施配置策略，对规划期内基础设施的基础需求量、最大需求量进行预测，以基础需求量为村庄近期建设刚性指标，进行设施规划；以最大需求量和基础需求量的差值作为弹性量，以此为基础预留基础设施发展用地。同时，在设施规划上，要结合实际需求增加特征需求设施的配置。如在道路系统的规划中考虑老年人步行的需求，根据实际情况可考虑步行道路的规划和步行路线的组织。②制定基础设施配置策略和模式。不同类型村庄的基础设施配置策略和模式各异，通过对村庄进行分类，提出各类型村庄基础设施配置上的总体策略和模式。首先根据村庄的发展阶段，在发展策略上选择增量发展或存量优化策略；其次根据村庄与城镇的距离，选择设施建设模式为依托乡镇或自发建设；最后根据村庄的形态，确定设施布局模式为集中布置或分散布置。

（二）城乡资源融合发展策略

1.加强对现有农房建筑存量改造

受制于土地建设指标，一些村庄因没有富余的建设用地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超高超限现象，影响了乡村风貌的保护。为此，建议对村庄进行存量改造，即充分利用农民自用的房屋或闲置的房屋，通过改造使其适宜老年人入住。这样既能解决建设指标不足的问题，又能保留乡村的本土风貌，还能促进游客与村民的相互交流与融入。

2.加强城乡医疗接轨

考虑到短期旅游中老年人突发意外需要住院治疗时医疗费用的报销问题以及长期异地养老每月需配备常用药问题，正在享受农家型养老的老年人不得不每月返回城市通过医疗保险买药，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城市老年人异地健康养老的意愿。为此，建议将城乡医疗保险的互联互通作为重点，建立起一整套具有统一流程、没有地域限制的医疗保险系统。同时，针对村庄现有医疗设施主要由村庄卫生服务中心（服务站）构成的现状，应建立与县市、乡镇医院的定向联系，定期对老年人进行健康检查，并且与最近的县市、乡镇医院达成及时看诊治疗的共识。

3.加强城乡图书资源结对互通

调研中发现大部分村庄已完成村内图书室的建设，但仍处于资源匮乏、更新不及时的状态。桐庐县环溪村和临安市临目村的图书阅览室建设采用了与杭州市、临安市图书馆结对的方式，获得了来自城市的图书资源，如村民可以远程借书、村内图书室的图书可以定时更新等。因此，其他农家型“健康养老特色村”在建设图书室时可以参考与借鉴环溪村、临目村的发展模式，依托“文化下乡”实现城乡图书资源结对，达到城市补给农村、提升村民文化素质、丰富城市养老人群精神娱乐的目的。

4.加强养老人群资源开发

在问卷调查与实际调研访谈中发现，喜爱农家型养老的城市老年人多为退休的教师、医生以及音乐、美术、体育爱好者。这些城市老年人本身就是拥有大量有形资源与无形资源的宝库。因此，在健康养老接纳地村庄建设中，不能忽视对健康养老人群的资源挖掘。如充分发挥城市老年人拥有文化科学知识的优势，提高村民的文化素养。可以就地取材，利用老年人的知识技能，组织老年人开展科普讲座活动或是为村内儿童开设暑期兴趣班等。同时，城市老年人的经济水平较高，闲置的资金也较多。因此，在农户对老年人的熟悉度与信任度较高的情况下，可以以众筹的模式向城市老年人寻求经济援助，从而获得发展先机。

（三）传播策略

针对杭州市民对老年人农家型养老呈现的“低了解度、高需求度和支持度”特征以及信息获取方式以口口相传为主的现状，有必要加大农家型养老的传播力度。通过建立“互联网＋健康养老”平台，发布农家型养老的宣传信息，利用图片、文字和视频，对“健康养老特色村”的自然环境景观、气候特点、地域文化、民俗民风、交通条件、特色农产品、公共服务设施配套情况、农家客房情况、特色菜肴等进行展示与推介。也可通过微信、微博等现代营销手段，积极推介农家型养老模式，提高市场影响力，扩大客源市场。

（责任编辑 方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