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秋风起
2016-03-28牛涛
小说连载
又见秋风起
第五章
经过多日苦心孤诣的谋划,刘拉终于打探到陈一民的儿子名叫陈挚,就在她的学校,而且还是同一个系的时候,她暗自窃喜。
“机会终于来了!”
“五一”小长假期间,学校举行大学生运动会。
大型现代化体育广场上,彩旗猎猎,人声嘈杂。
物理系的帅哥陈挚以十七分二十秒的优秀成绩,拿了个五千米长跑比赛冠军。
四五个男生兴高彩烈地把他抛在空中,喝彩声震耳欲聋。
当他走向领奖台的时候,女生人群里,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喔噻,帅哥真牛,陈挚真牛!”
“帅哥真牛!”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跟着喊起来。
在一片欢呼声中,一位身材苗条,端庄清丽的女生勇敢地走向领奖台,将一束鲜花递到陈挚的手里,然后与他拥抱。
四目相对,陈挚很惊讶。转瞬间,惊讶变成了惊喜。
“哗——!”台下骤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天呐!她太美了!这种超人的美丽,让他觉得真有点忍受不住了。
难得近距离接触校花刘拉的陈挚,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这的确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女孩。她的外表是嚣张的美。细眉、高鼻,眼窝深邃,一张娇俏的瓜子脸。如果说她的美丽如凝然不动的流水,静静地流进一块玉里,如雷阿诺的那幅色彩明亮的纯洁少女图,有一种非尘世的美!
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闪烁出灼人的火焰,仿佛要把他一下子投入一个大陷阱中。
他激动得无法自制,真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大美女,似火焰的化身,任何能接触她的人,都会被烧死!
陈挚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
“天呐!”陈挚的心慌乱起来,像鹿撞似的怦怦乱跳。
在男生宿舍,胖子大牛伸手刮了一下陈挚的鼻子,羡慕地说:“你小子这回是又拿冠军还交桃花运,校花亲自登台献花,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你摊上了!”
“嘿嘿!”陈挚乐得找不着北,沉浸在无以言喻的幸福之中。
大牛又喋喋不休地大发感慨起来:“我说哥们,你们注意她的眼睛没有?乖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真像是两座又深又黑的地狱,透射出一片非常的恐怖又非常诱惑的魅力,叫你神魂颠倒!傻小子,你可小心点噢?”
瘦高个苏哲定了定神,围着陈挚转了两圈,匪夷所思地说:“你小子和校花刘拉还真有点夫妻相哩!老实交代,是什么时候泡上的?”
“去你的!”陈挚捅了他一拳。可脸上却故意装出很神秘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
胖子大牛仰天长叹道:“古人曰,色者,食也!就我这副鳖孙模样,不知何时能找个小妞泡上一泡?”
瘦高个苏哲做了一个鬼脸:“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说大牛,甭他娘的叹气嘛,泡个小妞还不容易?这样吧,你天天请我‘四菜一汤’,哥们保你小子能泡上一个连的小妞,如何?”
“去你妈的!就你那幅尊荣,活脱像烟熏的金刚,火燎的太岁。还能找上一个连的小妞?不把人家吓跑才怪哩!”
停了一会儿,陈挚忽然想起什么来,揪着苏哲的耳朵问:“黑熊(苏哲的诨号),你跟计算机系的黄茜茜谈得怎么样了?”
苏哲痛得嗤牙咧嘴,抓住陈挚的手说:“哎哎,手下留情哥们!”随后,他摇着脑袋作了个鬼脸说:“已经拜拜了。家里是经商的。咳,‘商人重利轻别离’呀。志不同,道不合,焉能成眷属乎?”
第六章
平阳交大图书馆,气势恢宏。各种图书摆满书架,前来读书的师生络驿不绝。
第二天晚上,坐在图书馆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陈挚,正在津津有味地读着莫泊桑的《羊脂球》。他嘴角上挂着笑意。显然,是被故事里的某个情节打动了。
忽地,一张纸条递到他的眼前。陈挚一愣,只见纸条上面写着:“我们能出去聊聊天吗?”
陈挚这才抬起头来:是她?陈挚愣住了。几天前,那个登台向他献花的校花刘拉?
陈挚受宠若惊,差点没有叫出声来。他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美轮美奂的女孩,不知如何是好。
刘拉微笑着,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臂膀,轻盈的出去了。
陈挚这才回过神来,憨厚地笑了。随即,美滋滋地跟出了图书馆。
此刻,一弯瘦瘦的上弦月,清冷地挂在中天。
在一棵合抱粗的银杏树下,陈挚兴冲冲地站在刘拉面前,可心里却“嘭嘭”直跳,他不知道校花约他到这里来干什么,脑子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飞快地运转起来。现在又是深秋,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可他的额头上,却还是渗出汗来。
“你,嘿嘿,我……,今晚多美好。你看,你看月亮,像个……”陈挚此时只觉得嘴巴有些不听使唤,语无伦次的嘟囔着,可心里却暗暗骂着自己:他妈的,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陈挚这副傻相,刘拉“噗嗤”一声笑了。
“随便聊聊,紧张什么呀!”
“我?嘿嘿,我没单独跟女孩在一起谈过话,有些笨嘴拙舌,心里也有点……不过,也没什么。嘿嘿,也没什么。”
陈挚的心依然“嘭嘭”跳得厉害,一见到她,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爱看莫泊桑的书?”刘拉笑眯眯地问。
陈挚定了定神,又清了清嗓子说:“莫泊桑、巴尔扎克和契诃夫的小说我都爱看。我喜欢他们那犀利的笔锋和对人物性格独特的塑造!”
望着眼前的女孩,陈挚心中顿时充满了一种喜悦和甜蜜。
忽然,陈挚觉得,眼前这个校花,乍看上去与别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睛里有点似浓似淡的忧郁。
“你有什么爱好?”他问。
刘拉再次抬头看着一弯上弦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呀,高兴时,对什么都感兴趣。不高兴时,对什么都讨厌!”
“?”陈挚听了,一头雾水。他皱了皱眉头。
他傻傻地看着她,干笑着,不知如何回答。
渐渐地,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间萦绕。他只感到她的声音在耳际变得模糊起来,像一首欢快缥缈的背景音乐,使他陷入了遐想之中。(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