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情怀孕育开放教育

山东青岛市实验幼儿园园长宁征，20多年来带领教师致力于研究“开放教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创建幼儿园高品质团队”及“幼儿园集团化管理”等方面，她也有深入研究，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为此，她曾获全国优秀教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山东省特级教师、山东省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2015年4月她又被评为全国先进工作者。在成长过程中，有哪些人和事对她帮助甚大，她的成长经历对我们有何启示？为此，本刊记者对宁征园长进行了访谈。

记者：20多年来，您坚持带领教师开展“开放教育”的研究，至今已出版8本专著，请您介绍一下“开放教育”的概念、意义及其发展历程好吗？

宁征：让幼儿在开放的生态环境中运用各种感官充分感知和体验，创造性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在充满乐趣的活动中体验快乐、感受幸福，这是我园“开放教育”的内涵。强调丰富儿童的心灵世界，促进儿童的主动学习，建立“我与你”的师幼关系，主张发展性的“教育爱”，追求所有“课程卷入者”的自我发展等，是“开放教育”的基本课程理念。

“青岛市实验幼儿园要成为学前教育的实验、示范基地”，这是建园初期青岛市教育局领导对我们提出的办园目标。怎样才能成为实验、示范基地呢？我想，只有摒弃那些陈旧的、封闭的、不适宜的东西，借鉴、吸纳、创造新的理念和策略，才能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

回顾自己的童年，尽管那时农村没有幼儿园，但是大自然却带给我无穷的乐趣。下雨了，和小伙伴到大街、沟河里去玩水；下雪了，大家一起打雪仗、嬉戏；春暖花开的季节，结伴去山上采野花；秋季，和大人们去田野收获果实。所以，我大胆地提出了把孩子们带到大自然、大社会中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经过组织策划，我们把孩子带到郊外农村感受大自然的奇妙，去水上飞机场亲近水上飞机和气垫船，去火车站了解火车带给人们的便捷，去海边领略岛城美丽的风光……孩子们时而惊叹，时而欢呼，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回到幼儿园，孩子们依然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各自的收获。在家里，孩子们与爸爸妈妈主动交流的话题也多了。于是，我决定将这些活动引入幼儿园课程，“开放教育”的课程就这样诞生了。

对于如何进一步形成独特的办园思路，我们还想出了“三个主意”：一是每月一次邀请家长观摩幼儿的半日活动，让他们充分了解幼儿园的工作；二是每月一次以“家园联系表”的形式向家长反馈幼儿在园的行为表现、发展变化及存在的问题和建议，家长则将幼儿在家庭中的表现以同样的方式反馈给教师，形成良好的家园互动；三是学期末，教师根据课程目标，分别按五个领域以质性评价的方式给每个幼儿写一篇较详尽的观察记录，让家长全面了解幼儿的发展状况。创新赢得了家长的信赖，我们品尝到了变革的初步成效。接着，我们总结和提升了这些点滴的经验，拍摄了录像《希望从这里开始》。由此，“开放教育”在青岛市学前教育界引起了较大反响和普遍关注，《青岛日报》以“实验幼儿园：托起新一轮‘小太阳”为题予以报道。“开放教育”的雏形形成了。

虽然我园建园时间短，师资队伍学历水平和专业化程度不高，缺乏专家学者直接指导，但我们做出了基本的价值判断，将“开放教育”研究作为幼儿园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动力、教师专业成长的桥梁和幼儿成长的摇篮。因此，从“九五”至“十五”期间，我们确立了“开放教育研究”课题，这个课题被列为青岛市“九五”重点课题和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研究课题。10年磨一剑，我们付出的艰辛和努力难以忘怀。寒来暑往，数不清的寒暑假和双休日，我们没有完整地休息过，不是在审议、调整、完善“开放教育”课程方案，就是在整理修改一线教师实施的主题课程案例。举行园本课程实施成果分享会或研讨会，或对教师进行园本培训，是我们的工作常态。每天走进教育现场与教师和孩子们互动交流是管理者的必修课，每天与孩子们共同探究不同主题活动的奥秘是教师获得专业发展的必由之路。此外，不断邀请专家来园点拨、引领，为我们的专业发展奠定坚实的专业基础；创造性地、有目的地开展专业阅读，丰富了我们对“开放教育”实践研究的理论素养；站在国际视野吸纳、借鉴和创造，使我们不断实现跨越式发展。

围绕着“开放教育”的研究，我们牢牢把握促进幼儿主动发展的目标，立足于教育现场，在实践、研究、反思、总结、提升的循环往复、螺旋上升的过程中逐步形成了一套较完善的课程体系。我们将管理者和教师们撰写的教育笔记、教育心得、论文进行汇集整理，于1998年和2000年先后出版了《开放教育文集》（第一、二辑），2003年出版了第一部专著《开放的时代，开放的教育》。

2007年，时任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副理事长、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虞永平教授来园指导，他被“开放教育”所感动，让我们对“开放教育”进行阶段性的再总结、再提升。在虞教授的用心指导下，2011年，《幼儿园开放课程》出版。2010年，青岛市教育发展基金会资助出版了《让童稚的心灵拥有开放的空间》，并在全市举行了隆重的首发式，这是对我们精神上的极大鼓舞。后来，我们又相继出版了《幼儿园开放课程故事》《幼儿园管理故事》等书籍。

记者：在日常管理、教育教学过程中，您是如何落实“开放教育”理念的？孩子们获得了怎样的发展？

宁征：在我看来，课程理念是根，而根是“旗帜”，只有旗帜鲜明，才能引领团队实现所追求的目标。

“开放教育”彻底告别了幼儿在园一日活动都是在教师的“精心”安排下度过的模式，主张撤除社区、家庭、幼儿园之间的藩篱，还儿童心灵成长的广阔空间。与自然界相关的季节变化、自然现象、万物生长变化以及与幼儿生活相关的风景名胜、传统节日、重要社会事件等，被列入“开放教育”课程，融入各年龄班幼儿探究的主题活动中，引发幼儿自由、自主、开放、快乐的探究学习，使他们的学习变得更富有个性和灵性。

如在大班“红红火火过大年”主题活动中，孩子们围绕着“喜迎年”“年怎么过”“我家过年”三条主线进行探究。有的幼儿对散发着浓郁传统气息的吉祥饰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教师便支持他们去寻找适宜的材料编织中国结，设计多彩的福字；有的幼儿喜欢春联，教师便支持他们在欣赏的基础上用符号表现自己创作的春联；有的幼儿对各种各样的年画爱不释手，教师便支持他们采用泥塑、水墨画、剪纸等艺术表达方式进行创作……其中有3名幼儿对“中国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最终他们组建了7人研究小组，生成了“红红火火中国龙”的探究活动。他们探索龙的基本制作方法，并用各种材料制作；通过图片资料和视频了解、欣赏民俗“舞龙”，解决舞龙中遇到的困难，并尝试与同伴合作舞龙；从在室内舞龙到去户外舞龙，从为小、中班幼儿舞龙到邀请爸爸妈妈来园欣赏舞龙，他们开展了一系列有价值的探究活动。

“开放教育”为孩子们创设了开放、民主、具有挑战性的学习环境，孩子们的个性、兴趣得到了满足，他们变得善于交往、乐于合作、敢于表达、勇于创造。

记者：您的理想是追求学前教育均衡化、平民化、普及化，探索低成本高质量的办园模式，那么，您认为青岛市实验幼儿园的发展壮大可给其他地区的幼儿园发展提供怎样的启示？

宁征：在长达20余年的办园过程中，我们从未被社会上不良的价值观所干扰，从未在园内举办所谓的特色班。在我看来，幼儿园办园质量的高低会对幼儿的一生产生很大影响。所以，我的办园指导思想是“创办低成本高质量的幼儿园”。这既是我追求的价值观，也是作为管理者的办园原则之一，更是对家长的庄严承诺。

记得2011年春节刚过，有人来我园参观，其目的是想推销教材和学具。谈话间，我得知他们的教材和学具与《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和我园的“开放教育”价值取向相违背。我明确告诉他们教育不能急功近利，我不会做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的事。20多年来，我园高质量持续发展的真谛就是对“开放教育”持续不断的实践、研究、反思、总结、提升。我们按照幼儿身心发展的规律及学前教育的发展规律办事，不跟风，不随波逐流，坚定不移地走“开放教育”研究之路。

记者：您一直致力于研究“创建幼儿园高品质的团队”，请您具体谈谈你们所采取的措施，好吗？

宁征：我园走的是一条优质资源不断拓展的发展之路。我认为，一个有品质的团队必定要有一群热爱事业的能人。如何提升教师的专业水平，如何让团队中每一名成员充满激情地工作和生活，养成自主管理、自我发展、自我超越的良好习惯，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因此，在“十一五”期间，我主持确立了“幼儿园创建高品质团队研究”和“基于人本主义的发展型教师培养研究”这两项一脉相承、互为补充的课题。

对“创建高品质团队的研究”，我们的主要做法如下：（1）总结提炼团队建设的六大核心要素，即核心价值观、共同愿景、互动机制、合作学习、人际关系、激励机制等。（2）明确团队的标志性文化符号，如，确立寓意为执着追求、勇往直前的园徽，设计天人合一、回归自然的主体楼墙饰外观形象，创建充满生机、回归自然的庭院文化，规划具有浓厚教育气息的走廊文化，确立“幼童之家”品牌名称并赋予其内涵。（3）全方位打造具有高效领导力的引领者，重新定位园领导的职责和使命，变革管理者的思维方式和管理策略，规划教职工的职业生涯，让管理者成为教职工的引路人。（4）建立起“效率至上”的管理机制，形成以“问题为核心”的合作探究机制，建立以“同理心”为原则的无障碍沟通机制，构筑凸显业绩的激励机制。（5）搭建合作、互助的研究共同体。

在“基于人本主义的发展型教师培养研究”的课题中，我们首先对发展型幼儿园教师的内涵有了清晰的认识：发展型幼儿园教师是积极主动的学习者、实践者、研究者，在思想、行为、品质等方面以爱为基点，尊重、关注幼儿的个性，在教育的实践研究中具有创新和批判精神，不断寻找新的生长点，追求自我实现和自主发展。其次，发展型幼儿园教师也是智慧型教师，在具有人文关怀的文化环境里获得幸福感和满足感，使生命的价值更富有意义。此外，我们还对发展型幼儿园教师的特征进行了梳理，表现为高尚的职业理想追求、较强的学习力、和谐的人际关系、主动反思实践的能力、形成研究共同体、养成自主成长的习惯。

“在研究中工作，在工作中研究”“在问题中工作，在解决问题中共同成长”是我们的工作原则和习惯，倾心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团队、走可持续的科学发展之路是我们的永恒追求。

记者：作为园长，您对引领教师成长也有深入的研究，请您谈谈这方面的经验。

宁征：我始终认为园长对教师而言是“伯乐”“教练”“培训师”。无论是成熟型教师还是新手教师，他们在不同发展时期都会遇到一定的困惑，产生不同的发展需求。若园长仅满足于让教师完成日常工作，教师就会丧失工作激情，久而久之，就会倦怠、麻木、无所适从。

2015年7月，美国丹佛大学终身教授林德·托尼来访，她亲眼目睹了我园孩子在开放的区域活动中自主、有序、专注、大胆、自信、富有创造性的表现，异常惊讶。交谈中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怎样培养教师做到让孩子们自主学习的？”我的回答是：我们按照“开放教育”研究者总结出来的一套暑期培训方案，对新手教师采用集中学习和分散指导的培训方式，使其尽快适应工作。“集中学习”是指听取专家所作的人文价值观方面的报告、园长所作的本园发展历史等方面的专题报告、园内优秀教师的经验介绍，观摩成熟教师的公开展示活动等。“分散指导”则是指挑选有责任心、有一定专业水平的成熟教师在教育教学现场对新手教师进行指导，包括审阅新手教师的方案设计、评析活动组织过程等。我们要求新手教师针对集中学习和分散指导过程，写出较详细的心得体会。培训结束后，我们还会组织新手教师进行上岗前的沙龙活动，倾听他们培训的收获，解答他们的疑问或纠正他们不适宜的观点，为他们的未来发展鼓劲，让新手教师带着美好的希望和梦想上岗。

专家引领、园领导带头研究、级部研讨、班级讨论、骨干教师结对帮扶，是我们培养教师的基本途径；针对教师成长过程中存在的困惑开展有计划、有目的的培训活动，是园本教研的重点，也是我们培养教师的策略之一；引领教师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让其明确自己追求的目标，为实现自我价值而努力，在不同层次的展示活动中历练教师，等等，都是我们培养教师的常态做法。

为给不同教师搭建成长的平台，我们设立了园级“名师工作室”，选拔具有较强学习、创新、合作能力并有奉献精神的教师为园级名师，让其在园内组团开展教育研究。构筑“研究共同体”是我们管理者的研究思路，也是有效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手段。

自“九五”至“十二五”期间，我们先后确立了四项省市级以上课题，引领教师通过实践研究积累做课题研究的经验，提高专业水平。另外，启发、指导、支持管理团队结合各自特点做课题研究，是我培养管理者的做法之一。我曾先后指导三名园领导确立了“十二五”课题研究方案，让他们独立承担课题任务，带领成员开展研究。如帮助具有计算机专业特长的副园长确立“基于幼儿园现代管理技术的应用与开发”的课题研究，不仅改变了我园的家园沟通方式，而且提高了幼儿园的办公效率，辐射带动了城乡园的同步发展。还有，亲自带领负责教学的总园副园长和分园园长为教师修改活动方案，听他们说课，观摩、评价他们组织的活动，是我的常态工作。

记者：您管理着一个有5个园区的幼教集团，又有不少社会兼职，然而您仍十分注重自己的学习、提升，请问您平时是如何安排时间的？

宁征：“勤能补拙”“天道酬勤”是我的座右铭。每次外出候车候机、乘车乘机都是我的读书时间。出差期间，我也会将点滴时间用来阅读。晚间、双休日、节假日更是我读书、写作的宝贵时间。看电视、泡电影院、逛街、郊游基本与我无缘。母亲经常劝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用这么用功，该好好歇歇了。”每次我都会微笑着回应她老人家：“我喜欢这样。”

借此机会我要感谢父母对我不能经常回家陪伴他们的宽容和理解，感谢我的丈夫近30年来的关心和支持，感谢儿子和儿媳的独立担当，感谢青岛市教育局历任领导的信任和关怀，感谢团队成员的支持和信任，感谢学前教育界诸多专家对我和团队成员的精心指导。

记者：在30多年的幼教生涯中，您逐渐成为了专家型园长，您觉得哪些经历对您自身的成长帮助较大？

宁征：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的父亲。他曾担任过小学校长和中学校长，而我就在他管理的小学和中学读书。他在书画、表演、编剧方面的素养熏染了我的童年；他夜以继日地忘我工作，带领全校师生盖校舍、养猪、自制纸浆及课桌椅等勤俭办学的思想和做法在我童年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当年报考青岛幼儿师范学校是父亲为我做出的决定，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乡镇任幼教辅导员。当时我因不被重视、每天干杂务而郁闷，是父亲给了我鼓励，引导我多接触基层幼儿园，多了解、研究农村幼儿园的发展。最终我在那里耕耘了10年。

1992年，因工作需要我被调入青岛幼儿师范学校附属幼儿园任园长，这是我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点。一开始我就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挑战，冬天没钱买煤给幼儿取暖、教职工日常工作无章法、教职工间是非不断等问题全部涌现在我面前。我从建章立制到整顿作风，再到筹款改善办园条件等，历经数月，幼儿园各方面状态得到改善，很快得到社会、家长和学校领导的高度认可。正是这段工作经历为我日后处理复杂问题积累了诸多宝贵的经验。

1993年，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二个转折点，我被教育局任命为青岛市实验幼儿园园长。我和一名副园长及三名刚从幼儿师范学校毕业的新教师，成了青岛市实验幼儿园的第一批“拓荒者”。我们每天顶着烈日，忍受着蚊虫叮咬，从清理室内外建筑垃圾、铲除过膝的野草、整理户外活动场地、祛除霉斑蛛网开始，到购买教材、玩具、设备，因地制宜、利用废旧物品创设室内外环境，再到编制课程方案、招生、召开新生家长会……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没有休息日，可大家没有半句怨言。时任青岛市教育局托幼办主任的徐书芳带领7名幼教干部参与到我们的筹备工作中。她挽起裤腿和袖子与我们一起清扫垃圾、擦玻璃等，令我们感动不已。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从徐主任身上汲取了忘我、奉献、执着、创新等精神，渐渐形成了干事创业的品质。

记者：多年来，你们不断与省内外姊妹园分享“开放教育”成果，并采用来园跟班和观摩等形式使数以万计的同仁受益。近几年，你们幼儿园为省内外姊妹园培训园长、教师300余人，您本人也亲自主持“特级教师工作室”和“名园长工作室”开展工作，在这过程中您有哪些感悟？

宁征：“示范引领、辐射带动、优势共享、智慧碰撞、提升素养”是“工作室”的总体指导思想。我们主张以人为本，通过了解成员的想法，诊断成员的专业发展水平，为规划工作室方案做好充分准备。如，我请每个成员说说加入“工作室”的预期目标是什么，最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工作室”如何做可以实现共同目标和个人目标。为了取得良好的成果，我高度重视“工作室”规划与执行的过程。“规划”的目的是制定目标，以便有目的、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而“执行”环节则强调按规划将各项目标落实到位。

我们的“工作室”既有团队三年发展规划，又有成员个人三年发展规划。“团队三年发展规划”涵盖以下内容：专家引领学习、读经典专著沙龙分享、园本课程方案审议、教育现场诊断、课题研究方案审议、阶段性赴我园脱产挂职、境内外考察学习、信息分享会、阶段性发展评估、成果汇集等。“个人三年发展规划”要求在团队规划的基础上，结合本园实际和个人需求具体化到个人的年度计划中，既要体现“工作室”规划特点，又要彰显个人发展需求。由此，我们的“工作室”不仅呈现出团队活力，而且充分挖掘了个人潜力。

记者：您对目前国内的园长、教师培训工作有何想法和建议？

宁征：近年来，学前教育迎来了空前的发展机遇，国培、省培、市培、区培项目纷至沓来，园长和教师在接受不同层次培训受益的同时也遇到了一些尴尬。比如，较大密度地安排人员参加培训，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园内正常的教学秩序，影响了班级活动质量。所以，我们希望能将培训项目有计划、有目的地分散安排到全年。

我参加过个别省的国培计划招标评审工作，在十几所参与招标的高校提交的国培方案中，多数方案重复以往的内容，缺乏个性和实效性；更有甚者，方案中对学前教育的基本术语的表述都存在错误，其规划内容简单粗浅；有的高校属于非学前教育专业，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国培项目，却打着某著名高校学前教育专业专家们的招牌前来招标。对园长、教师的培训工作，我虽然谈不出具有前瞻性的意见或建议，但我想，政府部门可否将部分培训经费分级下拨，由园长依据各自的需要进行规划使用，政府可采用督导评估的方式予以监督。作为国培，应该针对不同层次的园长或教师开展适宜性培训，其学习内容不应仅局限于学前教育方面，而应着眼于大教育，增加国际形势、人力资源管理、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方面的内容。作为行政部门，应该就各层级培训做好顶层设计，可学习中小学对校长或教师的培训方式，以全面提升园长和教师的整体素养。另外，可以由行政部门选择具有示范引领作用的高质量幼儿园承担培训任务，将受训者分层派往定点园进行跟班培训。定点园则依据来园人员情况，结合本园实际，制定详实可行的跟班培训计划，在教育实践中共同研讨、解决遇到的问题和困惑，以提升受训者的实践智慧。与此同时，定点园可以邀请高校专家共同参与研讨，分享研究成果，实现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