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的抠门

佚名

多数人都知道齐白石乃“画圣”，却不知他天生就是会过日子的人。齐白石的衣服上都会有一个小口袋，齐白石会把画画挣来的钱放在里面，让钱不离身。齐白石住在北京的时候，每天很早就起来，到画室将荣宝斋的订件画了，然后画其他订件，所有的画都不会二价，严格按照自己在墙上贴的润格来。

不过世界之大，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死皮赖脸的人，今天这个人说：“齐老先生，添条虾吧！”明天那个人说：“齐老先生您受累，多画条鱼吧，我内人最喜欢鱼了！”齐白石虽然不想，但是又不愿意驳人面子，便想了一招，凡是叫自己添这添那的，齐白石就会给他画一只没有精神的鱼或者虾，看上去就像离开了水面，马上要翻肚子的样子。客人难免有疑惑：“这虾怎么看着像死虾？”老先生笑着说：“活虾子市面上多贵啊！”

其实在平常的生活中，齐白石是一个“无事忙”。家里来了客人，带来了卤肉，在卤肉外包着大白菜叶子。一般人都会将白菜叶子扔了，但是齐白石不愿意，他把菜叶子洗干净，然后吩咐家人切碎，留着给自己配粥吃。

上街去买东西，无论是包鞋、包书还是包糖的纸，齐白石都会留着用作稿纸。后来齐白石将这些东西都捐给了北京画院，据知情人透露，齐白石在一张包鞋的纸上，画了一个搭弓箭的人，还标明执弓的手要下移一寸。

在汪曾祺著作的《老舍先生》一文中曾提到，齐白石家里的米罐他要自己保存，每天吃饭都要他亲自量米才可以。齐白石家人多，所以吃的米也不少，每量一筒，齐白石的手就会抖一下。有时候家里的媳妇会说不够，齐白石就会嘀咕：“你要吃这么多啊！”

这就是齐白石，虽然他的画很值钱，但是他在生活上并没有大手大脚，反而有点“斤斤计较”。由此也可以看出齐白石可爱的一面。

某年，青年黄永玉十分想见齐白石，央求李可染帮忙引见，李可染那年四十出头，人称老李。老李直搔头皮：“齐老九十了，不好见啊！”可黄永玉求见心切，老李硬着头皮答应了，路上还买了串螃蟹带着。老李说：“小黄，我跟你说一件事，到了齐老家，他要是拿月饼和花生，你可千万别吃。”小黄问：“为啥？”老李说：“齐老用这两碟月饼和花生待客好几年了，一直没换过。”小黄似信非信，来到齐家，寒暄着坐下，齐老果然令保姆：“把那两碟月饼和花生拿出来。”保姆端出一碟月饼和一碟花生放在茶几上，老李向小黄使了使眼色，小黄看了看那两碟点心，只见花生上蒙着一层灰，月饼上有一些微小的生物在活动。一大块月饼被分成四小块，不知被哪个倒霉鬼嘴巴馋吃掉了一块。小黄一阵恶心。保姆接过螃蟹站在原地不动，齐老说：“你去蒸螃蟹呀！”保姆嘴嘟得老高：“您还是数数吧，别到时又说我偷吃了一只。”齐老说：“我数过了，十四只。”

〔责任编辑 袁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