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的农场：想造假都无处下手

□江　凝



荷兰人的农场：想造假都无处下手

□江凝

作为一个以农业立国的国家，荷兰以各种大大小小的农场著名。尽管土地少，但荷兰农业出口在国际上却屡屡斩获“金牌”。不久前，我到荷兰考察了各种各样的农场，了解了荷兰农业发达的奥秘。

在2个人全权负责200头奶牛的农场里，人们只有敲敲键盘的份儿。加里·福德兄弟的现代化牛棚里，有多台机器人在工作。一个类似扫地机器人的大型机器人，专门负责把干草推到牛栏的门口，给牛喂草。牛棚的一端设了自动挤奶机，一出生就戴着GPS定位标签的奶牛们排队站到自动挤奶机附近，挤奶机就能通过红外定位，清洗乳头，并给奶牛挤奶。机器人会严格按照既定程序来判断某头奶牛是否到了挤奶时间，如果不到时间，机器会无情地将奶牛“拒签”。

“一般只要教一两次，奶牛就学会了。”福德对我说。自动挤奶机正面有一个电子屏幕，奶牛在挤奶时，屏幕上会显示这头奶牛的所有信息，包括年龄、病史等等，根据奶牛的不同情况，机器也会给出奶牛的营养搭配建议。

这样先进的机器价格不菲，一台挤奶机器人花费达10万欧。牛棚的另一端，还有一个按摩机器人，几只奶牛在享受机器人的“全身按摩”服务。

挤出来的牛奶也不需要奶农经手，奶会自动通过管道流入到一个大型冷冻机器里，在那里，牛奶将被冷却到3至4摄氏度，然后保存起来，等合作社的人来收取。

农业合作社的人每三天会来收一次牛奶。按照规定，如果农场出产的牛奶不合格，那么，整车牛奶都将被销毁，奶农不仅要承担自己家牛奶的损失，还将赔偿车上其他几家农场牛奶的损失，这也让奶农不敢造假。

如果这样的情形发生几次，这家农场就会被合作社拉入黑名单，这也意味着，这家出产的牛奶将再也无人问津。这大概也是荷兰的牛奶质量一直居于世界前列的一个原因。

在荷兰，农场是一项世代传承的工作。加里·福德是家里的第八代奶农，他很享受奶农的工作，去年，他从政府获得150万欧元贷款，建了一个全自动化的新牛棚。尽管要20到30年才能还完，但他们愿意支付这样的投资——自己15岁的女儿非常感兴趣继承家业，“我会慢慢教她跟奶牛打交道。”他笑着说。

在荷兰，我还去参观了一种正在“打点滴”的蔬菜。荷兰的光照不足，土地资源也稀缺，因此，荷兰人大力发展技术，建起了世界领先的玻璃温室技术。

科特拉斯的彩椒玻璃温室大棚里植物采用悬挂式棉岩栽培，彩椒株长在一个小小的棉岩槽里，由一个像吊针一样的滴管，插进盒子里提供营养，就像在“打点滴”。“点滴”的多少全由电脑控制，电脑的管理系统实时监控养分和植物的长势，从而确定“点滴”的频率和数量，保证营养恰到好处。到了甜椒收获季，除了摘甜椒仍需要手工完成，运输、包装、称重都是机器人一条龙服务。

为了控制虫害，国内往往给作物大量洒农药。但科特拉斯告诉我们一个小秘密：“我们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手段。”原来，他们在大棚里引入彩椒常见害虫的天敌，让天敌来消灭害虫，这就保证了完全无农药，也无虫害。

科特拉斯20年前从父亲手里继承了这个甜椒农场。至于只种植甜椒一种作物的原因，他介绍说，在荷兰，玻璃温室非常普遍，市场竞争也很激烈。如果种植多种蔬菜，就意味着种植者得分散精力，而专攻一门，则可以在科技创新方面精益求精，保证种出来的蔬菜产量更高，品质更好，这样才能在市场上有竞争力。

我了解到，荷兰人正在筹建“农场界的iPhone”，让农业也可以很潮很炫酷——漂浮农场。这个理念可以让农场不止在乡村地区、不止在陆地上。目前已经开始建设的悬浮农场像一个方形的鸟巢，漂浮在海上，由3道走廊与陆地连接，内部带有海水淡化和能源生产等多项功能。除了顶部，农场四面墙全部安装透明玻璃，人们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整个场景。该农场预计2016年将正式面世。

（摘自《看天下》2015年第3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