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辅导员话语权的弱化与重塑研究

◇张 睿*

高校辅导员话语权的弱化与重塑研究

◇张 睿*

高校辅导员是高校宣传思想工作队伍的中坚力量，其话语权是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媒介和手段。研究发现，辅导员的话语权存在着弱化的困境，具体表现为制度性规定对辅导员话语权的隐匿、自媒体发展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消解、职业认同感的缺乏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放弃、角色担当不足对辅导员话语权的削弱以及话语对象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抗拒。应从制度层面、技术层面、理性层面以及互动层面重塑辅导员话语权，以提高辅导员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话语影响力。

高校辅导员；话语权；弱化与重塑

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意见》指出，要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切实加强高校意识形态引导管理，牢牢掌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话语权。高校辅导员是高校宣传思想工作队伍的中坚力量，其话语权不同于现实政治生活中的国家机构权力，它蕴藏于制度、知识、理性之中，以一种“软着陆”的方式影响大学生的思想、行为、举止，具有强烈的约束力和导引力，是高校辅导员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媒介和手段。但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教师单方面垄断教育的局面逐渐被打破，辅导员也面临着自身知识失语、公信力失语、角色失语等局限，在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话语权弱化的困境。如何以“话语”为媒介对学生进行教育管理和服务，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落到实处，获得学生的认同并转化成自觉的行为，是当前辅导员面临的新挑战。

一、话语权与辅导员话语权

（一）话语与话语权

“话语”概念从一开始是作为一个语言学的概念而提出的。在语言学中对“话语”的定义有两类：第一类是将“话语”视作语言中具有灵活性的那一部分，如斯达布斯将“话语”定义为“句子或分句之上的语言”；第二类是将“话语”视作语言的运用，如费尔克拉夫认为“话语是用来指称口头语言或书面语言的使用”[1]。法国哲学家福柯曾用“话语/实践”组词来表达特定性言语的政治功能，即一种话语一旦形成，便占据了排他性的固定场域。因此，话语具有隐形而强大的权力属性[2]。在福柯看来，话语是权力的表述系统，权力即话语，且权力不断制造新的表述系统，由此产生新的话语，新的话语又不断增加新的权力。这种权力不同于国家专政机构的权力，福柯称之为话语权力[3]。话语权就是“意识形态霸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权是其中典型的一种。从理论上说，话语权的确立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言说者的权威性；二是言说内容的可信性[4]。

（二）辅导员话语权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教育活动的主体以口头或书面方式表达并指向一定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话语，与日常生活实践背景相对应的是，它建立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背景之上，存在于思想政治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的交往活动之中，按照特定社会的要求，旨在影响并改变受教育者的思想观点。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世界里，主要有三类话语系统：一类是由行政管理者发出的权势话语，一类是研究工作者制造的理性话语，还有一类是由实践教育者自己所发出的个人话语，三者相得益彰，是理解、控制和把握教育真实世界的重要方式[5]。高校辅导员话语是属于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系统中的第三类话语。

高校辅导员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大学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组织者、实施者和指导者，话语是辅导员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媒介之一。辅导员的话语权有三种表现形式：一是辅导员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对大学生开展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坚定其理想信念的政治性话语；二是辅导员作为管理干部，行使教育管理权，传达和贯彻执行学校规章制度的规则性话语；三是辅导员作为独立个体，表达个人思想情感的话语。

二、高校辅导员话语权弱化的现状与困境

（一）制度性规定对辅导员话语权的隐匿

辅导员的话语权是一种制度性的话语权，是教育制度赋予的权力，它是基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实践。但是，当前高校一些制度性安排却弱化了辅导员的话语权。其中，最典型的是让辅导员承担了多重身份和角色，导致辅导员在高校的话语权格局中处于弱势地位。高校赋予辅导员的第一重角色是思想政治教育者，需要从事思想政治课程的讲授，并从事相关学科研究工作。由于很多辅导员入职前学习的并非思想政治教育及相关专业，在实际工作中学科专业性不强，学术理论修养不够，导致辅导员在学术性话语中处于弱势地位；辅导员的第二重角色是管理者，负责党团建设、班级建设以及校园文化建设等工作，更多的是负责上传下达、贯彻落实的任务，在高校的行政话语权中更多扮演执行者的角色，很少有自由表达个人话语权的机会；辅导员的第三重角色是服务者，负责就业、勤工助学、评奖评优、开展心理健康教育等服务学生的工作。有的辅导员还同时承担了教务秘书和行政秘书等事务性工作。虽然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教育需要与具体的管理工作相结合，但是大量的事务性工作任务繁多、事无巨细，工作的琐碎化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辅导员的精力，消耗了辅导员大量的时间，导致其无法从繁琐的事务性工作中抽身出来走专业化的道路，角色被定位为“行政服务人员”，而不是具有思想引领和教育作用的教育者，导致辅导员在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因缺乏专业性而难以获得学生认同，其话语力量也日渐式微。

（二）自媒体发展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消解

自媒体时代的到来，深刻地影响和改变着人们的思考方式、生活方式，同时也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资源环境、客体对象以及教育过程和教育方式，革新了辅导员育人服务、育人管理和育人引导的方式。一方面，在自媒体时代，网络的普及推进了教育主体的多样化，大学生获取信息的渠道不再单单来自于教师和学校，辅导员也不再是大学生获得道德教育和知识教育的唯一渠道，大学生会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喜好来选择教育者；另一方面，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型信息传播手段成为大学生“观点自由市场”的新空间，以“秒互动”的方式，形成面向社会和公众获得话语权的“公共能量场”，辅导员的话语在频率、权威、数量、形式等方面都难以抗衡“网络领袖”的话语[6]；与此同时，辅导员在网络技术的运用、网络信息的获取以及网络舆情的把握上常常跟不上大学生的节奏，无论在话语表达的数量、频次，还是话语吸引力上都无法与快速且生动的网络社区相抗衡，这也在无形中消解了辅导员话语的影响力。

（三）职业认同感的缺乏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放弃

辅导员的职业认同感是影响话语权持久影响力的重要因素。有的辅导员在职业发展规划中将现有的工作作为跳板，希望尽快转行，在工作中对上不对下，以领导的任务为先，而不考虑学生的实际需求，这种工作方式容易引起学生的抵触情绪，无法得到学生的尊重，其管理教育实效性受到了很大影响。另外，有的辅导员认为工资待遇少、晋升空间小，在工作中缺乏积极性，以应付的态度对待工作，将自身的话语权隐藏在对任务的执行和完成中，而不是积极发挥自身的理性力量来扩大教育工作的话语影响力。职业认同感的缺乏使得一些辅导员缺乏教育的主动性和管理的创新性，在面对工作时随波逐流。对职业价值的质疑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力度，辅导员在高校的话语体系中逐渐沦为沉默的“失语者”。

（四）角色担当不足对辅导员话语权的削弱

一方面是辅导员对行政话语权的依附。由于辅导员话语权具有明显的他赋性和社会规定性，辅导员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一般都在行政话语场内进行，往往成为行政话语的附庸。辅导员在揣摩行政意图后，将自己的个人话语隐匿在制度性规定的范围内，其话语表达既非基于个人的理解，也非基于学生的个体需求，话语表达与实际的生活世界隔离，将自身定位为行政话语的“传声筒”，在进行政策解读时往往使用“学校规定”、“上面要求”、“政策如此，我也没办法”这类话语，放弃了使用个人话语权的主动性和能力，给大学生形成一种“假大空”的印象，无法得到学生认同。另一方面是辅导员对话语霸权的使用。在使用规则性话语时，有的辅导员忽视学生的主体地位，在政策解读时常常用“必须”、“不得不”、“否则后果自负”这类惩罚性话语，以规训的方式与学生对话，这种强制性话语常常会加深学生的对立情绪。用话语霸权来代表权威，试图对学生进行价值引领，也是辅导员话语影响力上的弱化，无法引导学生进行价值判断和意义选择。无论是话语内容的主动依附还是话语方式的强势带入，实际上都形成了话语主体间的非对称关系，消解了学生话语表达的意愿，从而削弱了辅导员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实效性。

（五）话语对象对辅导员话语权的抗拒

在传统社会，由于文化输出渠道单一，教师在文化传承和知识传递上占据着主导地位，因此也掌控着教育的话语权。但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经济主体和经济利益多元化、社会生活方式多样化、社会组织形式多样化、就业岗位和就业方式多样化等，这些因素推动大学生自主意识的确立；另一方面，随着依法治国理念的确立，法律法规的完善与贯彻实施，推动了大学生权利意识和平等观念的形成。因此，社会不仅从观念层面推进了大学生思维的革命性变化，而且从制度层面为大学生话语提供了法律的保障，从而为大学生话语的张扬提供了全方面的支持[7]。辅导员与学生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更多的是平等的民事法律关系。话语环境的变更必然会削弱传统的教育者和被教育者的不对称关系，一旦辅导员继续使用话语霸权来与学生对话，无视和剥夺学生的话语表达权，必然会引起学生的对立情绪。而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对网络环境异常敏感的大学生，已经具备了信息获取、信息筛选和进行价值判断的能力，他们获取信息的速度更快、渠道更多，在辅导员自身知识储备有限且在网络阵地的使用上落后于大学生时，他们更多的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和个体经验来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对辅导员传递的价值观念只是选择性地接受，辅导员的话语权受到了质疑和挑战。

三、高校辅导员话语权的重塑策略

（一）制度层面，提高辅导员职业认同，增强其在专业领域的话语影响力

1．确立辅导员的教育主体地位，充分保障辅导员的权益

首先，从政策层面提升辅导员的地位，解决其职称和出路问题，提高社会对辅导员的认可度，增强辅导员对自身角色的认同，从制度上解决辅导员“敢说”的问题；其次，从法律层面保障辅导员的

合法权益，高校在制定相关制度时必须在法治的轨道上运行，保证辅导员在使用制度性话语时有法可依，从法律上保障辅导员“能说”的问题；再次，高校为辅导员提供高质量的培训，增加辅导员到国内外访学的机会，拓宽视野，培养家国情怀，从个人能力上解决辅导员“会说”的问题。

2．在评价机制上，为辅导员在专业领域的发声提供有力的表达空间

从当前高校的权力结构来看，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仍然处于优势的地位。增强辅导员的话语权，需要肯定辅导员作为教师和管理者的双重角色，同时赋予辅导员相应的权力。一方面让辅导员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以教师的身份分享学术成果，并在考核机制和奖励机制上与专业教师并轨，充分肯定辅导员在学术领域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从管理层面明确管理责任，将辅导员从繁琐的行政工作中解放出来，让辅导员有更多的精力投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成为具有学术影响力的思想政治教育专家，充分发挥在专业领域的影响力。

（二）技术层面，提高自媒体使用的能力和技巧，推动话语表达方式的创新

1．搭建多样化的自媒体平台

“90后”大学生个性突出，思想变化迅速，在网络空间里表达自我的欲望强烈，他们往往喜欢在不同的自媒体平台上通过日记、照片、签名甚至一些网络对话来传递个人情感，这就要求辅导员熟悉大学生的QQ空间、微信朋友圈、微博、论坛等网上交流平台，了解学生当下关注的热点和焦点，加强与学生的互动，拉近与学生的距离。

2．提高自媒体技术使用的能力，熟悉网络用语

在自媒体的使用上，辅导员需要同时掌握官方平台和日常群组的使用规则，学习网络用语，拉近与学生的距离。首先可根据学生集中参与的网络平台开设官方微博、开设微信公众号等官方平台，通过官方平台进行信息发布、民主投票、心理咨询等工作，在学生中形成话语影响力；同时，可以加入班级QQ群、微信群等日常交流群组，及时为学生解惑，了解学生中流行的网络用语并与之适时互动，扩大在学生中的话语影响力。

3．创造文明的网络环境

由于自媒体平台相对平民化，进入门槛低，网络环境比较复杂，且缺乏监管，大学生虽然对自媒体平台的使用比较熟悉，但是法律意识和安全意识薄弱，在表达对社会事件的看法时容易掺杂个人情感，甚至发布不当言论，这就要求辅导员将网络道德实践教育贯穿在网络互动中，在学生中普及网络文化和网络伦理，鼓励学生自觉抵制不良信息的转发与分享，教育学生提高辨别信息真假的能力，引导学生在网络环境中理性表达个人观点。自媒体时代的到来，将大学生从被动的受教育者变成了教育的主动参与者，需要辅导员更新教育观念，转变思维模式，创新工作方法，充分利用自媒体平台找到与大学生兴趣的契合点，消解在自媒体环境中的话语霸权。

（三）理性层面，提升辅导员自身修养，促进话语表达内容的主体性回归

1．提升辅导员的人文素养，增强辅导员的话语能力

辅导员在话语资源的获取上，应当从制度、社会大众、自身体验以及大学生等多个渠道来获取。首先，辅导员要从制度中获取话语资源。辅导员作为国家话语的传递者，要积极关注时事热点，掌握国家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大学生发展的最新政策，并进行恰当的解读，保证话语内容的前沿性。其次，辅导员需要从社会大众中获取话语资源。尤其要在自媒体环境下，在错综复杂的网络话语中表达主旋律，增强自媒体环境中对信息的甄别、筛选和过滤的能力，对积极的话语加以宣传，对错误的话语加以批判，对多样化的话语充分尊重并合理利用，保证话语表达的合法性。再次，辅导员要从自我的生活体验中获取话语资源。在话语表达中充分倾注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并在与学生互动时进行适当的自我经验分享，避免假大空的内容宣传，增加话语表达的实效性和现实感。最后，辅导员要从大学生话语中获取话语资源。利用日常互动、网络

互动等多种渠道，把握大学生对时事热点的社会态度，了解大学生中流行的话语表达方式，从而拉近与学生的距离，增强话语表达的感染力。

2．提高辅导员的理论修养，提升学术话语的影响力

辅导员需要扩展知识来源，通过学习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等方面的知识，增强在理论研究方面的修养和认知，并善于将日常管理工作与理论研究相结合，将交叉学科的理论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注重研究的专业化和专题化，通过交流与分享反复验证自身在该研究领域的理论成果，将理论研究不断深化，形成在某一领域的专业影响力；充分发挥自身在专题研究领域的优势，通过主题班会、形势政策课程、读书沙龙等方式，将社会热点与个人的专业研究领域相结合，扩大在学生中的专业影响力，改变学生对辅导员“行政人员化”的刻板印象，增加学生对辅导员作为专业的思政教育者的角色认同，在学生中建构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学术话语权。

（四）互动层面，实现强制式向对话式的转变，创设平等的话语情景

1．注重人与事的有机结合，关注学生成长，加强调查研究，掌握学生的普遍特征，在对话中把握话语主动权

辅导员应当以学生为本，就学生的思想动态和成长状况进行跟踪调查，形成学生成长报告，充分了解学生思想动态的普遍特点，分析大学生在校期间不同年级和不同阶段的社会适应特征，在掌握普遍性特征的基础上开展针对性的话语教育，把握话语主动权。

2．分类互动，因势利导，掌握学生个性特征，对不同对象施以不同话语

在日常教育中，面对经常使用自媒体且喜欢在网络空间中表达自我的学生，辅导员可以与其建立“互粉”关系，通过这些平台了解学生的思想动态，并与其进行适时互动，拉近与学生的距离；面对一些使用自媒体平台，但是不希望辅导员过多监视自己动态和生活的，可以采用“悄悄关注”的形式，只浏览不发表评论，在面对危机事件时再采取线下的方式及时进行危机干预；面对一些不爱使用自媒体平台的学生，辅导员可以采取直接观察和间接介入的方式，一方面通过日常寝室走访、课堂表现等方式观察学生动向，另一方面可通过室友、任课教师的反馈掌握学生的情况，通过分类互动，有利于辅导员对不同对象施以不同话语，增加话语的有效性。

3．将制度性的话语转化为大学生易于接受的人性化话语，在表达层面充分注重知情意结合，增加话语的感染力

一方面，面对一些宏大的政治性话语以及僵硬的制度性话语，辅导员要充分考虑学生认可度和接受度，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用生动和趣味的表达方式传递给学生，让学生将理论内化到日常生活事件中进行理解和执行；另一方面，辅导员应当尽量避免使用“必须”、“不得不”“否则”这一类强制性话语，换之以“希望”“期待”等鼓励性的话语用语，通过平等对话，充分尊重大学生在现实生活和网络环境中的表达权和话语权，加强话语的感染力。

[1]诺曼·费尔克拉夫.话语与社会变迁[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58-69.

[2]福柯.知识考古学[M].北京:读书·生活·新知三联书店，2003：28-29.

[3]王治河.福柯[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143.

[4]张一,罗理章.大众文化视域下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有效路径探析[J].学术探索，2014，（3）：147-152.

[5]胡福贞.论教师的个人话语权[J].教育研究与实验，2002，（3）：23-30.

[6]苏伟刚.自媒体时代高校辅导员话语权的重塑[J].高校辅导员学刊，2014，（5）：15-18.

[7]杜鹏.思想政治教育视阈中的高校辅导员话语研究[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3，（7）：68-70.

（责任编辑：孙大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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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9618（2016）03-0038-05

张 睿，女，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团委书记，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