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时期军事将领研究
2016-03-18张乃夫高晓芳
张乃夫，高晓芳
(苏州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江苏苏州215000)
武丁时期军事将领研究
张乃夫，高晓芳
(苏州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江苏苏州215000)
武丁执政时期（约公元前1250—前1192年）是商代中后期国势最鼎盛的时期。随着对商代史研究的深入，武丁时期通过战争征伐不断扩大疆土已被证实。其除与武丁个人经略有关外，与武丁时期诸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密不可分。
武丁；战争征伐；将军
D01∶10.19329/j.cnki.1673-2928.2016.06.025
武丁时期，随着商王朝的再次复兴，与周边方族部落战争频发。罗琨曾考证：“在《甲骨文合集》中，共收录武丁与上百个方国、族氏发生军事冲突时的卜辞。”[1]又云：“《甲骨文合集》共收录甲骨41956片，其中武丁卜辞22970片，占一半以上。分入‘军队—战争’类的卜辞2220片，约占同期卜辞的1/10。”[2]118范毓周亦曾指出：“武丁时期的战争几乎是迭迭发生的。在武丁执政的五十九年间，根据所能见到的甲骨文资料看，殷王朝和周围方国部族至少发生过六十多次战争。”[3]徐明波认为，商王朝武丁时期，战争卜辞数量最多，并统计武丁时期与商发生战事的方国达81个之多[4]。李发曾有《商代武丁时期甲骨军事刻辞的整理与研究》一文，并指出武丁时期的征伐涉及大小方国或地区达78个之多。其又根据商代殷墟卜辞和铜器铭文统计，武丁时期各类军事刻辞合计3824片。
由此可知，在武丁时期，东征西讨极为普遍。但是，身为一国之君，武丁并非经常直接参与征伐，而是由一批同姓和异姓贵族，辅佐武丁，并充当军事将领代替其征伐。李发曾整理武丁时期所见参与军事活动的人物，其除去事迹较少或欠明晰的，共见典型人物33位。以下，就其中4位具代表性的军事将领进行详细分析讨论。
1 傅说
据《史记·殷本纪》载：“帝武丁即位，思复兴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政事决定于冢宰，以观国风。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傅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险。见于武丁，武丁曰是也。得而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殷国大治。故遂以傅险姓之，号曰傅说。”又《尚书·商书·序》：“高宗梦得说，使百工营求诸野，得诸傅岩。”此外，《墨子·尚贤下》：“昔者傅说居北海之洲，圜土之上，衣褐带索，庸筑于傅岩之城。武丁得而举之，立为三公，使之接天下之政，而治天下之民。”由上述古文献可知，出身低微的傅说在武丁时期被推举为治国辅助之人，并辅佐武丁完成了复兴殷商的重任。
虽然古籍中屡见傅说，并记载傅说为武丁时期人物，但在甲骨卜辞中，未见傅说的直接证据。因此，学界对于此人有无争议颇大。丁山认为卜辞中常见用作人名的“圃”（“甫”字初文）即为傅说[5]75-76。彭邦炯认为卜辞中屡见不鲜的人名“戉”应是傅说[6]90。林小安则认为武丁期卜辞中常见的“雀”为傅说。于省吾疑“沚”即傅说。
关于“甫”的卜辞有70多条，其中甫参加征伐的武丁时期卜辞，如：
《合集》5857号：“乙酉卜，甫允执沚。”
关于“戉”的卜辞有190多条，其中戉参加征伐的武丁时期卜辞，如：
《合集》171号：“……卜，㱿贞：戉获羌。”
《合集》174号：“贞：令戉弋沚，其冓。”
《合集》4284号：“辛亥卜，㱿贞：乎戉往弋沚。”
《合集》6452号：“甲寅卜，贞：戉其获征土方。一月。”
关于“雀”的卜辞内容较为丰富，约300多条，其中有上百条卜辞与雀参加征伐有关。卜辞中雀用作地名和邦族名，雀邦族首领也称雀，武丁时期卜辞有见其为常常受命东征西伐的大将军，如：
《合集》6959号：“辛巳卜，㱿贞：勿乎雀伐……”
《合集》6983号：“癸巳卜，㱿贞：乎雀伐望……”
《合集》20399号：“乙巳卜，贞：弜暨雀伐羌祸。”
此外，《合集》6931号等卜辞都出现有“乎羌伐”的内容；《合集》1051等出现“令雀”的内容；《合集》53号等出现“雀”的内容。
由古文献以及卜辞可知，商代确有傅说其人，其曾被任命为将军，参与武丁时期的军事征伐。
2 妇好
武丁时期，除傅说外，其王后妇好也曾被任命为将军参与征伐。在已出土的甲骨卜辞中，“妇好”频繁出现，内容十分丰富。据王宇信考证，约170—180余条[7]。在甲骨卜辞中有大量关于妇好征伐的卜辞。如：
《合集》6412号：“辛巳卜，争贞：今囗王共人乎妇好伐土方受又祐。五月。”
《合集》6480号：“贞：王令妇好从侯告伐人。”
《英藏》150号：“辛子卜，……贞：登妇好三千，登旅万，乎伐……”
另外，1976年在安阳殷墟妇好墓中出土多达1928件随葬品，其中铜器468件，玉器755件[8]15。而出土的2件青铜钺最引人注目，1件为大钺，长39.5厘米，刃宽37.3厘米，重9千克。钺上饰双虎扑噬人头纹，栩栩如生，并且有“妇好”两字铭文。此应为妇好曾带兵征战的标志。关于钺，《诗经·长发》记载：“武王（汤）载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另《史记·周本纪》载：“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由此可知，青铜钺是军事权力的象征。
由甲骨卜辞和田野考古所发现妇好墓出土的数量众多的随葬品可知，妇好曾作为武丁时期的女将军参与军事征伐，并且战功赫赫。青铜钺的发现更是佐证妇好军功卓绝，军事地位极高。
3其他将军
武丁时期，除上述傅说和妇好外，还曾有多人被任命为将军，参与商王朝的军事征伐。例如，吴、望乘等人。
关于吴的卜辞约160余条，此外另有“令吴”、“乎吴”、“吴以”等约60条卜辞。吴在武丁时期，曾参与过对子画、湔、羌、龙的征伐，如：
《合集》6053号：“贞：惟吴令途子画。”
《合集》6569号：“己未卜，㱿贞：吴克湔。”
《合集》6636号：“丙辰卜，㱿贞：吴弔羌龙。”
由此可知，吴曾在武丁时期为任命为将军，参与商王朝对外征伐。
《合集》32号：“乙卯卜，殻贞：王从望乘伐下危，受有祐。乙卯卜，殻贞：王勿从望乘伐下危，弗其受祐。贞：王从望乘。贞：王勿从望乘。”
《合集》6667号：“……贞：令望乘暨舆途虎方。十一月。”由此可知，望乘在武丁时期，为武丁重要军事将领之一，参与对外征伐。
4 总结
商王朝在武丁当政时期，战争频频。这除了印证商朝国势强盛和武丁在军事、政治方面的才能外，也反映出在这一时期，有一批优秀的军事将领。正是在他们的辅佐下，武丁才能在多次对外战争中屡战屡捷。
[1]罗琨.高宗伐鬼方史迹考辨，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一辑）[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2]罗琨.商代史·卷9·商代战争与军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3]范毓周.殷代武丁时期的战争，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三辑）[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4]徐明波.商王武丁征伐考：以殷墟YH127坑宾组卜辞为例[J].求索，2006（11）.
[5]丁山.商周史料考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8.
[6]彭邦炯.商史微探[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8.
[7]王宇信.试论殷墟五号墓的“妇好”[J].考古报告，1977 （2）.
[8]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墟妇好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
[9]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M].北京：中华书局，1988.
[10]韩江苏、江林昌.商代史·《殷本纪》订补与商史人物徵[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刘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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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928（2016）06-0081-03
2015-12-20
张乃夫（1990-），男，河南安阳人，苏州科技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社会文化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