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理论视阈下的英语教学研究

孙世娟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复杂理论视阈下的英语教学研究

孙世娟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复杂理论系统在自然科学研究领域已被广泛应用，但复杂性问题不仅仅是科学的问题。本文通过对复杂理论系统的复杂性内涵的分析，指出英语教学不是简单的教与学的关系，也是一个完整的复杂的系统。指出教学主体应遵循系统规律，再构教学现状，实现英语教育教学效果最大化。

复杂理论；复杂性；英语教学

复杂性问题最早是作为科学研究对象出现的。随着人们对复杂性问题认识的深入和研究，学者们指出“复杂性是一个基本问题，因为自然界没有简单的事物，只有被简化的事物。”[1]对复杂性问题的研究角度也很多，其中一个角度就是教育世界中的复杂性问题。在国外已经有专门的学术组织研究教育复杂性问题。国内教育学界也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逐步运用复杂性理论反思当前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探索。

目前关于英语教学的研究和文献已经有很多，但是传统的逻辑不能解释存在于许多系统里的复杂性和相互联系。英语教学也是一个非常复杂而庞大的系统，教与学都具有其复杂性。教师进行教学，但却不能确保他的教学肯定让学生理解。人们常常试图通过发展出能更加打动学生的教学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然而这并不见得会很有用。我们要做的是把复杂性理论应用于英语教学，“拥抱复杂性，并把它用于使学习‘复杂化’。”[2]

1 复杂性理论和英语教学现状

1.1 复杂性理论相关研究概述

复杂性理论并非一门具体的学科，因此不同领域的学者对复杂性理论的认识也不尽相同。例如Cilliers认为：“复杂性是复杂的。”[3]法国思想家埃德加·莫兰认为：“复杂性是辩证法的统一。复杂性的东西不能用一个关键词来概括，不是能够用简单的方式来加以确定并取代简单性的东西。”[4]我国科学家钱学森指出：“复杂性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特征。凡是不能用还原论方法处理或不宜用还原论方法处理的问题，都是复杂性问题，复杂巨系统就是这类问题。”[5]复杂性理论认为系统事物之间具有相互关联性与各种可能性。目前具有代表性的三种复杂性理论分别是：埃德加·莫兰的复杂性理论、普利高津的复杂性理论和圣菲研究所的复杂性理论。但是不管是在哪个领域，学者们认为复杂性理论的基本特征是：非线性、整体性与动态生成性；混沌；涌现；非还原性；不确定性与内随机性和不可逆性、自组织性与开放性。[6]

1.2 英语教学现状

2016年起，英语考试正式退出高考，学生的会考成绩计入高考总分，但是学生可以多次会考，取会考最高成绩计入高考总分。高考改革后，虽然英语的“地位”已经没有改革前那么高了，但是大家学习英语的热情并没有减少，甚至有很多家长从娃娃抓起，在孩子上小学之前就给孩子报了英语培训班。家长为孩子报培训班的目的，虽然出发点大多都是希望孩子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慢慢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了以应试和会考为目的的死记硬背和题海战术。培训班也从口语培训班升级成为奥英培训班。一路走来，就是为了高考前的会考，等会考一结束，英语便被束之高阁。大学里英语做为公共课(专业英语除外)，地位也被削弱了，大部分学校英语教学从之前的两年四个学期减少为一年两个学期，学生学英语的目的更明确了：通过英语等级考试。最终，等大学毕业后，除了英语专业的学生，大部分学生直呼，毕业了，英语也全还给老师了。

英语做为第二语言，我们无法像对待母语那样拥有熟悉的环境和投入那么多的精力，但是以应试为目的的英语教与学简化了英语教育教学，简单粗暴的以教材为中心的教学方式，违背了语言学习的规律，改变了学习英语的意义。英语教学不是一个简单重复的过程，而是一个复杂多样的过程，是有着做为第二语言的独特的复杂性的语言学习过程。

2 英语教学的复杂性

2.1 教育教学的复杂性

教育教学本就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但是在教育学刚刚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之初，由于以“简单性”为特征的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使得教育学的研究者以自然科学的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为指导，用自然科学的方法去捕捉和认识教育存在的本质和规律，并认为教育的规律和本质是简单的、不变的，教育日趋“简单化”的过程即是教育被技术理性不断扭曲和异化的过程。“简单化“的教育必然会培养“简单人格”。[7]简单性原则和化繁就简的方法确有其认识解决问题的功效，推动了人类理性所能触及到的现象的深度和思想的深度，但是这种普遍性、还原性、线性和可逆性的思维模式由于其认识范围上的有限性和认识事物的相当静止性，在认识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片面性”的烙印。正是因为教育的复杂性，每个国家教育也从自己国家的具体情况出发提出了教育的方向和目标。比如六大国的教育趋势分别是：美国是要为全体美国人办高质量的教育；日本是以提升基础学力增强综合国力；德国以教育的力量重塑国家形象；法国的教育是为了全体学生的成功；英国坚持以个性化的学习引领教育未来；俄罗斯是为知识经济服务建构教育新愿景。[8]由此可见，各个国家的教育既有共同的趋势又有着不同的特色。中国的教育教学也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复杂性的。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英语教学作为一门外语教学也必然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单单是教与学单一的重复的过程。

2.2 英语教学的复杂性

学习者的学习活动是非常复杂的。学习蕴含了非常复杂的神经活动和行为机理，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在相同的学习环境之下，教师的共同影响之下，学习者的学习活动和学习结果却各不相同。英语在我们国家做为第二语言，其学习环境和背景与其他学科大不相同，有着自己的复杂性。传统的英语教育理论强调教育行为上的线性因果关系链，即教师教授学生怎么读单词，怎么用句型，怎么用语法，学生接纳教师教授的知识，这样的结果是学生掌握了过多的知识而可能泯灭了个性，学生成为接纳知识的容器而不再是创生知识的主体。英语的教学应该是动态的和非线性的，英语教学系统在不同的状态之间进行转化并最终导致“混沌”现象的出现，教学过程中远离平衡状态下的微小变化都有可能引起系统复杂变化。英语教学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即：英语课行为模式的复杂性、教师有限范围内无限创造的复杂性、学生学习动机的复杂性。

2.2.1 英语课行为模式的复杂性

“分形是由函数叠代而产生的具有自相似性的模式，描述无论人们放大或是缩小都无法使之变得更简单(简化)的几何模式。”[9]分形模式应用到英语课中，可以解释英语课堂中的行为模式。

英语课堂中的行为模式有些看似是固定的，有些是有周期性的，有些是混沌的。看似固定的行为模式，比如学生对英语学习的态度，有些同学很感兴趣，有些同学一般，有些同学是不喜欢甚至讨厌的态度。再比如对英语教师的喜爱程度，对教材内容的感兴趣等也是如此。这些看似固定的行为直接影响到学生的上课表现和听课效果。周期性的行为模式比如学生某一阶段或某一时间对英语感兴趣的不同。比如有时对role-play感兴趣，有时对阅读感兴趣，有时对听说感兴趣，这些行为兴趣点可能会随着主观或是客观的影响周期性变化。混沌的行为模式，比如学生日常课堂上的行为表现，每一个同学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同一个学生也可能表现出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课堂行为。这些初始的课堂行为模式直接影响着接下来的课堂对话，怎样保持课堂结构与弹性的结合，怎样进行创造性对话，并在课堂活动中设计相互增益的对话就尤为重要。

2.2.2 教师有限范围内无限创造的复杂性

有限之无限性理论是指“在某个固定的领域之内产生数字的无限的大集合”。[10]由于受教学环境、教学设施、教学大纲和知识水平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教师的教学能力是有一个范围的，是有限的。但在这个有限的范围内，教师与学生、学生之间及教师如何选择教学材料之间的潜在关联性都是不受限制的。每个教师的创造性是无限的，这个无限的创造性体现在讲授能力，课堂组织能力、示范能力、引导能力等各个方面。

讲授能力比如教师在授课时，文章的内容是固定的模式，要掌握的知识点也是固定的，但如何导入文章的学习——是用听力的方式，图片的方式，视频的方式还是问题讨论的方式，每个教师可以发挥其创造性，采用不同的方式。课堂组织能力是最能体现教师的创造性的。有些教师虽然英语基础很好，也具备一定的传授知识培养技能的能力，但由于不能有效地掌握课堂，学生根本未能参与到教学活动中来，也很难有好的教学效果。示范能力在英语教学中尤为重要，因为语言本身就是直观因素，无论发音、书写、说话等都是学生模仿的直接对象。这就要求英语教师有较高的示范能力，首先，示范一定要正确，也是建立教师在学生中的威信的重要条件；其次，示范必须与讲解巧妙结合，让学生具备一定的知识准备和进行模仿的思想准备；再次，示范必须与学生的实际情况想结合，如果教师示范了，学生无意模仿，那就失去了示范的意义。引导能力也体现了一个教师的创造能力。教师一踏进课堂也就进入了一种创造性境界，思维活跃，有丰富的联想，能够很容易地自由运用知识技能，以极大兴趣对待工作和学生，从而对学生产生有力的感染，愿意投入教师引导的学习活动中去。

2.2.3 学生学习动机的复杂性

做为教育对象的学习者其本身是一个由个体性因素和社会性因素组成的复杂系统，所以，我们很难找到一种具有普遍实用性的教育方法、学习内容来应对具有高度自主性和不同学习动机的学习者。高度自组织、内随机的学生学习动机具有高度的非线性、不可量化性、个别性、主观性和不可逆性。这种学习动机的复杂性带来了教育结果的不可预测性和多样性。英语学习不需要太多的理性思维和逻辑分析，更需要的是具有坚定的意志品质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而意志行为是由一定的动机引起的，动机是直接推动学生进行学习的内部动力。在英语教学中，笔者发现学生学习英语的动机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兴趣动机、成功动机、交往动机和实用动机。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对英语本身的爱好是推动学习的最强动机。成功动机主要体现在有些人学习英语是相信自己能够学好英语或体会到学好英语带来的成就感和自豪感，从而有了学习的动机。交往动机主要指有些人是为了家长、教师或其他人而学习英语，或者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和好感而学英语，目前很多学生学习英语的动机也是如此。实用动机主要体现在升学和工作两个方面。有些人对学习英语并不感兴趣，甚至条件也并不优越，但是为了以后的升学和工作需要而产生了努力学习英语的动机。

3 复杂理论对英语教学的启示

复杂理论对英语教学提出了新的解释，也就是要把英语教学看作是动态的、复杂的而不是简单的重复的过程。要求我们转换视角，跳出固定模式，把课程理解成具有自身生命的意义系统，从复杂、涌现性、动态角度看待英语教学。

3.1 英语教学不是重复的，而是复杂、动态的过程

“教学上的重复就像失去控制的癌细胞”。[11]千篇一律的背单词、读课文、做练习会使英语学习变得笨拙，并会使我们从关心学生的兴趣转变为关心怎么控制和管理课程本身。我们要让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产生反思和联系，而不是机械的记忆和重复。当一个学生在反复记忆imagination 这个单词时，另一个学生可能联想到了这个单词的相关单词imagine、image、imaginable。他们都记住了imagination这个单词，但其中一个学生发现了单词学习的“动态性”，而另一个学生只是记忆了一些散碎而静止的“物”。因此教师如何在教学过程中做到激发而不是束缚学生的思维，怎样归纳知识而不让自己的思想成为最终的答案，是教学过程中面临的一个挑战。

3.2 教师和学生的共同参与是实现英语动态教学的关键

教学的基本要素是由有意识的师生构成的，然而在目前的英语教学中，学生的参与度明显不够，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教师的知识水平和组织能力低，无法吸引学生的兴趣；选用教材的限制；学生本身对英语的不重视等方面。“语言课堂绝对不是师生之间单向的知识输入过程，而是伴随着学生的反馈、教师的再回馈、学生之间的回馈等多向可能性的发展过程。”[12]英语学习像网络一样，既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每一个学生对于同一知识的回馈是不一样的，教师必须根据每一位同学的回馈做出相应的回应；同样，学生只有参与到这个动态的过程中，才能对所学的知识做出回馈，才能将学习变成一个过程并不断推进。

4 结 语

我国提倡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是发掘学生优势，实现学生个性化、差异化和丰富多样化发展的重要平台，大学英语做为公共课应该成为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的重要保障，不能成为其发展的障碍。高职院校的学生生源来自不同的地方，有高考直升的，有自考的还有自主招生的，他们的英语基础能力差距很大，传统的以教材为主的“一刀切”的英语教学方式必然束缚了学生的个性发展，违背了高职院校个性化发展的诉求。在英语教学中运用复杂性范式，就是试图改变传统的授课方式，运用复杂性理论的基本观点、方法和认识，给予英语教育教学者以策略性的支持和帮助。

1 吴东方. 复杂性理论关照下的教育之思[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6.

2 余洁(译). 混沌、复杂性、课程与文化一场对话[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160.

3 Paul Cillier. Complexity and Postmodernism: Understanding Complexity Systems[M]. New York: Routledge, 1998.

4 陈一壮. 论法国哲学家埃德加·莫兰的“复杂思想”[J]. 中南大学学报：社科版，2004(1)：11.

5 许国志. 系统科学[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0:299.

6 吴东方. 复杂性理论关照下的教育之思[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7.

7 吕联芳、邵华(译).课程动态学[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6.

8 胡庆芳. 六大国教育趋势[M].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6-10.

9 余洁(译). 混沌、复杂性、课程与文化一场对话[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162-165.

10 余洁(译). 混沌、复杂性、课程与文化一场对话[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165.

11 吕联芳、邵华(译).课程动态学[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4：151.

12 王兰兰. 混沌/复杂系统理论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实际应用路径探析[J]. 外语教学，2013，34(6)：43-48.

(责任编辑：谭银元)

On English Teac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plexity Theory

SUN Shi-juan

(Nanjing Institute of Industry Technology, Nanjing 210023, China)

The complexity theory has been widely used in the natural science research area, but it is not simply a problem in scientific area. By analyzing the complex connotation of complexity theory system, the author tried to make it clear that English teaching is not simply a question of teaching and learning, rather, it is a complete complex system and pointed out that teachers should obey the law of complexity theory, reconstruct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English teaching and realize the maximum of teaching effect.

complexity theory; complexity; English teaching

高职本科公共外语教学与行业外语教学的衔接研究，项目编号：YK14-05-08。

2016-04-11

孙世娟，女，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应用语言学，外语教学理论。

H319

A

1671-8100(2016)04-008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