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庚戌鼠疫防治过程看上海租界居民与殖民当局的意识冲突
2016-03-16魏巍
魏 巍
(西华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2)
从庚戌鼠疫防治过程看上海租界居民与殖民当局的意识冲突
魏巍
(西华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南充637002)
[摘要]1910-1911年爆发于满洲里的庚戌鼠疫的迅速南下引起了上海租界殖民当局的恐慌。英美工部局采取挨户稽查,隔离消毒,劝说居民到医院接种疫苗等防疫措施,有效控制了疫情蔓延,但同时也引起了其与租界居民的强烈意识冲突。造成冲突的原因主要有防疫措施的强制性、中西习惯的差异与查疫谣言等。
[关键词]上海租界;防疫过程;意识冲突
1910年10月(农历庚戌年九月),在中国东北地区爆发了一场严重的鼠疫,疫情迅速南下,蔓延至直隶、京津、山东等地,给人民群众造成了严重的生命财产损失。作为中国近代最严重的灾害之一,此次鼠疫自然受到了学者们的研究和关注。但是已有研究的重心多集中在东北地区,且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集中于对此次鼠疫引发原因、危害性及流行过程的介绍和描述;①二是清政府应对此次大鼠疫所采取的应急措施,以及经验教训、社会影响等;②三是探讨了日、美、俄等殖民国家在此次鼠疫流行和控制中的作用和影响。③其不足如下:忽略了庚戌鼠疫防治在全国范围内的社会影响;忽视了底层民众的反映;对社会意识形态方面的研究严重不足。因此,关于庚戌鼠疫方面的研究,无论从地域上还是角度上,都有继续研究的必要和价值。
上海是当时最大的城市和英美公共租界,形势尤其复杂且具有时代性。鼠疫自东北满洲里爆发后迅速南下,短短几个月死亡6万人,造成了巨大财产损失和社会动荡。面对严酷的现实,“当时的上海公共租界几乎草木皆兵,当局令西医四处查验,‘遇有面黄而带病容者,即指为染患疫症,迫使入西人所设医院医治’。更有流氓寻衅滋事,冒充西医验疫,‘擅入民宅,拘捉平人’,华人居民‘咸相率迁入南市居住,其籍隶宁波者,咸携眷回籍’。”其做法虽然严苛,并且包含了对中国人和中国生活习惯的歧视,但的确有效阻断了疫情在上海的传播。
由于各种原因,上海租界在此次防疫过程中始终交织着各种意识冲突。其中,以英美工部局与租界居民之间的冲突最为突出、强烈。本文依据当时的报纸、档案、文献和已有研究成果,力图清晰地展现这种意识冲突的脉络,进而分析冲突产生的原因。
一、鼠疫的发生与南下
本次鼠疫首先在俄国境内由旱獭传染给人,经西伯利亚铁路旅客携带传入中国境内。[1]20世纪初,旱獭毛皮在世界市场上十分畅销,市场需求激增。受利益驱使,大量劳工涌向满洲里捕猎旱獭,由于误捕误食疫獭,造成劳工患染鼠疫。[2]1910年10月25日,东北满洲里首先发生疫情。俄国人立刻对中国人采取了严苛的隔离手段。“满洲里为东清铁路入俄境之车站,日前特派医生将华人挨次查验,其有气色可疑者约三百余人一律用火车转运出境,一面派兵看守华人所遗空房,不准居住,以免传染。”[3]俄国人先后在满洲里和沈阳将万余名中国难民驱逐出境,用火车押运至长春,而控制长春的日本人又拒绝这些中国人入境,[4]日、俄的措施无疑加快了疫情的南下。鼠疫的烈性传染和迅速致死造成了极大的社会恐慌,惊恐不安的人们迅速南迁。据《清实录》记载:宣统二年十二月下锡良据电奏:防疫契紧,需款甚巨,请饬部再由大连拨银十五万两以济急需等。语东三省鼠疫盛行,病死至数千人之多。[5](P844)“月初见报纸载,有某轮载入患鼠疫病人于上海之说,敝人不禁为之大惧。盖鼠疫之惨,为诸传染病之最,患者十死九生,几无术可救之。且传染最易,每一流行,死者必数千万。”[6]加之缺乏有效的防疫系统,根本无力阻止疫情的南下。“东三省时疫流行,地方官防范不密,以致蔓延关内,著民政部、东三省、直隶、山东各督抚令各属赶速清理,务期早日扑灭,勿稍玩延。伏查山东疫事发现于上年十二月间,维时正值东三省小工纷纷回籍度岁,递相传染,渐致蔓延。”[1]
综上所述,由于清政府缺乏有效的疾病防控体系,医疗水平低下,日、俄驱逐大量华人南下等因素,使得疫情迅速蔓延,不仅横扫东北平原,而且波及河北、山东等地。[7]
二、上海殖民当局采取的防疫措施及手段
严重的疫情引起了上海殖民当局的恐慌。为了有效预防疫情蔓延至上海租界,英美工部局迅速采取了一系列防疫措施。这些措施和手段主要有:
(一)挨户稽查、入室检验
1910年10月底,上海公共租界发现了染疫死亡的华人患者。据当时报道:鼠疫致命之家系在阿拉白司脱路源昌里口袁森茂柴炭店因染鼠疫业已连毙两名,而邻近亦有相同之症发现。[8]“工部局遂决定在染疫街区对华人进行逐屋检查,强制隔离。并向上海道台施压,以配合其检疫、防疫。”11月10日,“以法令形式要求检疫包括天花、霍乱、肺结核等一切传染病,并声称要对发现传染病不报,拒绝迁出染疫房屋,阻碍消毒和种痘,超标准聚居在一个房间,以及疫死不报和自行殓葬者等违规行为,处以高额罚款,拘禁和苦役的惩罚”。[9]
此次检疫为《申报》报道:自甘肃路袁森茂北山西路燧利柴炭店等发现鼠疫后,工部局检查愈严,或有面色黄瘦者,卫生员即令送入医院治疗;[10]公共租界卫生局控告陈树卿多积牛粪,又葛永生阻止入室查验鼠疫,昨由捕房将二人并传至公共租界,经孙襄讞会同美副领事海君讯明,均属违章,判各罚洋五元充公,葛永生并著交保,以后毋许阻查。[11]通过入室检验、挨户稽查的强制措施,一方面为尽早发现疫情,预防瘟疫进一步蔓延起到了积极作用;另一方面也激化了殖民当局与上海居民之间的矛盾。
(二)隔离防疫、强制消毒
鼠疫作为一种传染性强、致死率高的烈性传染病,因无有效治疗方法,隔离消毒成为阻止疫情蔓延的最有效手段。防疫专家伍连德也称:“昔时之管理方法,除检查旅客并尽量隔离患者于临时医院外,其余绝非其时之学识能力所能。”[12]在外国当局看来,香港、上海等地与外人毗邻而居的华人社会,人口密集、居住拥挤,乱扔垃圾,随地吐痰,乌烟瘴气的妓院、赌场和鸦片烟馆,以及由于生活贫困,华人苦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汗臭,均为疾病蔓延的温床。[9]因此,为租界居民制定了严苛的隔离、消毒制度。
关于此次检疫的详情,当时的报纸进行了详细的报道。袁森茂柴炭店因发现鼠疫病人两例,相邻的豆腐店、首饰店等及公馆居民人等“一并于前日勒令出屋,至屋内器皿,由彚司捕房派捕,日夜轮班看守,各物主不得擅行搬动。又令各公役将屋外之地掘深尺余,围以凹凸铅板,禁止居民出入。昨日始由各物主将屋内各物搬出,而门牌亦遂洞开,复饬工役将地板楼板撬除尽净,用除疫药水洗刷为扫荡疫气,并使鼠无遗类之计”。[8]“英美工部局卫生西员查验鼠疫甚为认真,前日查至阿拉白司脱路第四百七十四号门牌旧货店,见有污秽碎布一大堆,恐为鼠疫盘踞,立饬工役人等将此项碎布携至开封路空地上,浇以杀虫药水一并焚毁。是时围而观者人数甚多。”[13]“北浙江路福庆里一百念三念四念五号三家均积秽不治,昨晨被工部局卫生处西人瞥见,以其妨碍卫生,即饬工役人等将三家积秽一律搬出,并将楼板、地板撬开,浇灌药水,以防鼠疫为祸。”[14]这些措施虽有利于控制疫情,但也加剧了租界华人与殖民当局的冲突。
(三)奖励捕鼠、消灭疫源
此次鼠疫虽由旱獭导致,但家鼠仍是主要的传播疫源。伍连德曾在文章中提到“除北方之旱獭区域(围场区之流行,亦不甚明了)外,中国各地之陪斯忒流行,均以家鼠为直接原因。”[12]因此,奖励捕鼠,消灭疫源也成为此次防疫的重要措施。
上海租界殖民当局曾为此在报纸上发布通告,“通告华界,各该铺户居民人等能设法捕鼠送交各区巡警者,每鼠一头给以铜元一枚,惟送交时需将住址地房门牌号数开注明白,以便送交医院剖验。如其中验有菌毒,即可随时前往该处,设法医治,以杜绝传染尔。”[15]奖励捕鼠,一方面有利于从根本上消灭疫源,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从居民上交时标注的地址中迅速获得疫情扩散信息,从而及时进行治疗,隔离消毒,消除隐患。法工部局曾发布灭鼠传单如下:“本局因虑将来或起核子瘟症之危险,界内居民宜多养猫。如居户产有雏猫,宜赠予未有猫之家或送至本局卫生处,每猫给小洋一角。猫与鼠为天然劲敌,猫多鼠灭又免核子瘟之危险。(其二)蓄养猫只,修理房屋,不得留存食物。修整地板,捕塞洞穴。如有死鼠,须用火钳嵌入火炉内焚毁。倘遇困难,不能籍手者,不妨送法工部局卫生处商酌行事。”[16]
奖励捕鼠在此次防疫中起到了积极作用,通过报纸、传单各方面等宣传措施加强了殖民当局与租界居民在鼠疫防治方面的沟通,得到了社会中下层民众的积极配合。
三、检疫过程中上海租界居民与殖民当局产生意识冲突的原因探析
此次上海租界鼠疫防治过程中,租界华人与殖民当局的意识冲突具体表现为:租界居民逃避检疫,恶意毁谤阻挠查疫行动,甚至围观殴打西医及工部局防疫人员以及其他各种显性和隐性的消极不合作反应。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殖民冲突的延续
任何一种社会意识变动都不能脱离其时代背景而存在,上海作为近代时期列强的两个公共租界之一(另一个为鼓浪屿公共租界),[17]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在清末逐渐形成行政、立法、司法俱全的市政管理机构,成为独立于中国的“国中之国”。[18]检疫、防疫的特殊权益也成为不平等条约的一个重要部分。因此,防疫中的租界居民与殖民当局的意识冲突绝不是孤立个案,而是殖民冲突在特殊公共事件爆发后的再一次激化。
上海租界防疫过程中的华洋冲突是殖民冲突的延续,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就防疫对象和出发点来说,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租界内的华人群体,检疫“以西人主其事。每于华人多所留难,受其辱者,殊堪发指,而于西人入口,则不加查验,纵之使去。”[19]其次,从防疫过程来看,工部局对租界居民进行检查时,态度强硬、粗暴,忽视华人的感受。如《申报》曾报道“租界内得利柴炭店主妇产后身死,为工部局西员所知,以为此系传染鼠疫或房屋污秽所致,当至该店楼上查验,欲将该店于南邻竹器店一并围以铅皮,浇洗药水。得利店主不服,向之分辨,并请房东商劝,均无效果。”[20]“工部局未经宣布,霎时挨户搜查,所用非人,竟有指面黄无病者而言有病,妇人有身孕者而言鼠疫。狐假虎威,百般骚扰。”[21]再次,从防疫的目的来看,检疫、防疫权力是殖民当局捍卫其租界统治权的重要一环。在查疫过程中,迅速严惩了所谓的“聚众滋事之人”。如《申报》载“再训滋事华人,公共公廨宾献员于前日上午,将反对检疫各华人提案研讯,十五人均供,并不滋事,实因是日在马路上看人胡闹致被误拘。”[22]“周毛毛、陈阿有殴打西人一案,在审讯中周毛毛供称彼时因患目疾,在家静养,并不出门。陈阿有供在码头为小工,不敢殴打西人。”[23]但结果所有被捕华人都被灌以“殴打西人,阻挠检疫”的罪名而被判刑。
(二)中西风俗的冲击
在上海防疫风潮中,殖民当局生硬的照搬西方的卫生检查制度。华人社会对检疫早存恐惧,而负责人又皆为西人,他们大多听不懂中文,不了解中国人的文化传统和生活习俗,而且所用非人,造成居民惶恐。此外,对居住环境杂乱污秽的华人家庭,又往往不加说明,强行进行隔离和消毒。[9]如“燧利柴炭店、陈宏扬命馆及某姓人家亦因卧病者多,为工部局卫生课西员查悉,除立将各病人送医院疗治,并令无病者出房外,将地板撬除尽净,用除疫药水洗刷,扫荡疫气。”[8]工部局的一系列检疫措施伤害了租界民众的感情。
“20世纪初期的中国人是不热衷于医院这种设施的,有病,请大夫上门救治,望闻问切,把脉开方,抓药煎熏,如果有祖传秘方,更是无需大夫上门,自己在家里就解决了。若是把病患与家人隔绝起来,更是难以接受的。”[24]因此,工部局隔离消毒的预防措施引起了民间的极度恐慌,这些暴力冲突的背后是强烈的中西文化、生活习惯的冲击。
于是,上海上层社会中的华人以此为契机,试图夺回检疫权力,并逐渐从洋人手中夺回上海租界的主权。当时的报纸中亦有详细记载:“洋货商业会社同人昨致工部局卫生处函云,近日贵局调查鼠疫,原为保护生命起见。奈何中西习惯各异,情形隔膜,以致于谣言纷起,人心惶惑,以美意反成恶感,一唱百和,纷纷避居,竟有不可终日之势。其利未见,其害已受。商等为治安起见,请贵局暂停调查。蝗日,见各报登有沈仲礼观察等发起设立时疫所,专为华人治疫。医生业已函请,不日可到,即可调查。商等意见,以华医医华人,习惯既明,言语尤晰,想办理必能得手也。”[20]
面对租界居民强烈的反抗情绪和随时可能肆虐成灾的疫情,尽快稳定社会秩序与控制疫情成为当时殖民当局的难题。实践证明,强制查疫与武力镇压只能加剧社会下层的恐慌,酿成更剧烈的社会动荡。最后,殖民当局被迫将检疫权交给租界华人。
(三)防疫谣言的讹传
在此次防疫过程中,各种谣言在下层民众中层出不穷,这些谣言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一方面,民众对洋人发动的一系列侵略战争感到恐惧不安,进而对其所有活动保持着本能的警惕。大多数人仍然相信鼠疫是外人为奴役华人而炮制出来的,查出的染疫之人将被送到隔离医院,必死无疑。这种认识上的偏差成为了谣言的摇篮。另一方面,封建文化的落后性和愚昧性导致很多人认为鼠疫是天灾天谴,或因果报应,对疫情防治持悲观消极态度,耽误医治,造成疫情蔓延。再加上民众对西方先进医疗制度的无知,造成了下层民众对一系列防疫措施的恶意破坏。另外,好事之徒利用民众的无知,蓄意捏造谣言,再加上流氓煽动,都在某种程度上扩大了谣言的影响,加重了恐慌。
关于谣言造成的恶劣影响,在当时的报纸上有较为清晰的报道。如“昨日工部局之药水车推过蓬路武昌路转角处,忽有流氓多人捏造谣言谓车系装运小孩者,一时哄集数百人,将车夫唐阿狗等四人揪住肆殴,唐受重伤,车被击损。”[25]“昨报兹悉该探等先于初九日至成都路锦华丝厂拘提包车夫阿二,其时各女工亦均误为检疫,停工逃出。该探等因未提获,故翌日带同原告突至阿二家掩捕,不料附近一带无知妇女扔轻信谣传,携抱子女纷纷逃窜。”[21]
这些史料反映出,谣言讹传对殖民当局的检疫行动具有较强的破坏性。这些谣言尤其在租界下层民众中盛行,使得早已对殖民当局持不信任态度的租界居民,对突如其来的检疫活动愈加恐惧,从而加剧了双方的意识冲突。
注释:
①主要研究成果有李银涛的《清末宣统年间东三省鼠疫研究》、李皓的《清末庚戌、辛亥年检的东北鼠疫》、曹晶晶的《1910年东北鼠疫的发生及蔓延》等。
②主要研究成果有曹晶晶的《1910-1911年的东北鼠疫及控制》、陈雁的《20世纪初中国对疾疫的应对——略论1910-1911年的东北鼠疫》、李银涛的《清末东三省鼠疫流行和防治的思考》、焦润明的《1910-1911年中国东北大鼠疫及朝野应对措施》等。
③主要研究成果有孟祥丽的《1910-1911年中国东北北部的鼠疫灾害与沙俄》、马跃和曹雪梅的《清朝末年东北鼠疫中美国作用探析》、王学良的《1910年东北发生鼠疫时中美与日俄间的政治斗争》、郭建鹏的《日本、俄国与庚辛鼠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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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租界查验鼠疫之大风潮[N].申报,宣统二年庚戌十月十一日第十八版.
责任编辑:魏乐娇
The Consciousness Conflicts Between the Shanghai Residents
Concession and Colonial Authorities in Geng-xu Plague
WEI Wei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 637002,China)
Abstract:Geng-xu Plague (1910-1911) started in Manzhouli and then went south. This made the Shanghai colonial authorizes panic. The British and American municipal councils disinfected house by house and persuaded people to take vaccination. All those measures had effectively prevented the plague from spreading but also aroused strong conflicts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people. The causes include coerciveness of practice,Chinese and Western difference and rumors.
Key words:Shanghai concession;epidemic prevention process;awareness of conflict
[中图分类号]K25
[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1.021
[作者简介]魏巍(1990-),女,河南鹤壁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文化史研究。
[收稿日期]2015-04-18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1—009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