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涤宙其人其事
2016-03-16散木
散木
何涤宙,原名何兆昌,浙江临海人。
何涤宙17岁考入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后曾参加东征,后回校任第四期区队长。20世纪30年代,国民党军开展了对苏区红军的“围剿”。何在江西第四次“围剿”战事中任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工兵营营长。换言之,他是“剿共”战争中国民党军队中的一名“土木专家”。
在红军第四次反“围剿”中,虽然毛泽东被中共“左”倾领导所排斥,但战事在朱德和周恩来等人领导之下,在一些战场上仍然获得了胜利。在一次战斗中,何涤宙成为红军的俘虏。当时,何涤宙是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的工兵营营长(该师师长李明被俘后因伤重身亡),经过教育,他后来被安排在红军大学任教,具体来说即是教授工兵理论和技术的一名“特殊教员”。
红军开始长征时,何涤宙被分配在红大的上级干部队(简称“上干队”),隶属于军委干部团。何涤宙的任务是在长征行进过程中进行工兵技术指导,特别是在上干队于乌江南岸的猴场(今草塘)强渡乌江,以及后来在渡金沙江、大渡河时,由其来执行架桥的具体指导。他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成为一个有功于长征的“国军”留用技术人员和红大的一名优秀教员。
何涤宙于长征胜利后因功入党。抗战爆发后,他以看病为由离开陕北,一人前往武汉。此后,何涤宙“归队”,重新在国民党军队中担任军官。
红大的“特殊教员”
通过文献,可知最早在文章中提及何涤宙(未写名字)的是李德。李德是共产国际派驻中共的军事顾问。后来,他在《中国纪事》中提及,在红军大学,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位教官,“一个年青的工兵少校”,这位少校后来参加了长征,在很多军事行动中立有战功,而且还入了党。
点出名字的回忆文字,则有《张宗逊回忆录》。张宗逊在长征之前曾任红军大学校长兼政委。他回忆说:
“1934年6月,原红大校长兼政委周昆调前线工作,由我接任红军大学校长兼政委,钟纬剑任参谋长,徐梦秋任政治部主任。当时,红军大学有100多名学员,每期学习时间为三个月,分为高级班和上级班。高级班的学员是团以上干部,学员有蔡会文、邓华、姚喆等。上级班的学员主要是营以上干部,记得优秀学员中有韦国清、张爱萍等。军事训练的主要内容是学习苏军的战斗条令和野战条令,政治课的主要内容是学习列宁主义和政治工作方面的材料。高级班的主要军事教员有:何笛宙(原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工兵营少校营长,黄埔军校第二期学生)讲苏军条令,李德讲‘短促突击,陈时骥(原国民党军第五十九师师长)讲地形学、射击原理等技术课。政治课由政治部主任徐梦秋和校外联系,邀请校外的同志来讲课,瞿秋白同志曾来红军大学高级班讲过一次列宁主义。”
这里,张宗逊将何涤宙误写为“何笛宙”。此外,何长工在《难忘的岁月》的回忆录中提及有一个叫“何迪宙”的“转变过来的国民党军人”,当时在红军大学担任教学工作。
当年的红军大学分为四个科,即高级指挥科、上级政治科、上级指挥科和上级参谋科。其中,高级指挥科主要是训练师长、政委和军区司令员等,其他三科则是训练营、团以下的领导干部,全部学员有三四百人。这些学员主要是从红军各部队调来的军政领导干部。至于红军大学的教员,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兼职教员,主要是中央和总政治部的领导干部,他们经常在工作之余来给学员们上课;另一类则是专职教员,政治教员、军事教员、文化教员等,其中有陈赓、宋时轮、萧劲光、周士第、苏进、冯达飞等。这些教员基本上都有相应的学历,又有充足的资历,以及丰富的知识和教学能力,而之所以在这里当教员,是因为他们曾被“左”倾路线的领导所排斥,“发配”到这里来当教员的。指挥科科长周士第,于大革命时期入党,曾任叶挺独立团参谋长、铁甲车队队长,为北伐名将。后在南昌起义期间担任师长,失败后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福建事变时参加了蔡廷锴、蒋光鼐等国民党实力派的反蒋斗争,失败后独自一人投奔红军,但当时苏区的领导人不相信他,不仅没有恢复他的党籍,而且将其安排在红军大学担任军事教员。红大地方工作科科长冯达飞是黄埔军校毕业生,曾参加过百色起义,后随红七军来到苏区,也受到了“左”倾领导人的排斥。同样,政治科科长余泽鸿也是如此。在红大,还有两位特殊的教员,也是有名的“专家”,即何涤宙与陈时骥,他们都是在红军第四次反“围剿”中被俘虏过来的国民党军官。
何涤宙与陈时骥皆是浙江人。陈时骥,诸暨枫桥人,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于1933年1月出任国民党军第五十九师师长,随即率部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1933年5月28日,朱德在《黄陂、东陂两次战役伟大胜利的经过与教训》一文中说:“2月27日,我方面军出敌不意,袭击五十二、五十九两个师于登仙桥、摩罗嶂、霍源、黄陂各地点,遂取得将五十二师消灭,将五十九师消灭了四个团,敌两师长被擒的空前的伟大胜利。”何涤宙、陈时骥即在此次战役中被俘。陈时骥负伤被俘后经过教育,被当作留用人员,安排在红大任教,主讲地形学、射击原理等技术方面的课程。与何涤宙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参加长征。据聂荣臻回忆:在中央红军离开苏区突围的前夕,“左”倾中央领导人决定以非常手段处置一批“反革命分子”和“异己分子”,于是,陈时骥连同宁都起义的领导人季振同、黄中岳等被集中关押在瑞金九堡山区的监狱中,最终在长征开始时被秘密处决了。
参加长征
1934年10月,苏区的中央红军主力开始撤离,他们踏上了前途未卜的漫漫长征路。出发前夕,为了适应形势,中央军委决定将苏区的四所红军干部学校合并组成红军干部团(简称“红干团”),并任命陈赓为团长,宋任穷为政委。随即,按照原来四所学校的性质,红军大学被改编为上干队,队长为萧劲光,政委为余泽鸿。
按照新的编制,在长征中,何涤宙是上干队的,属于军委纵队的第四梯队(红干团在行军时一般走在纵队的最后面,而上干队则经常走在全团的末尾)。红干团的主要任务是警卫党中央和中革军委机关,保卫领导同志的安全,并负责储备、培训和为部队输送干部,必要时也参加一些战斗,因此,它既是一支战斗部队,也是一所培养红军干部的学校。何涤宙除了继续担任教员外,必要时还为长征过程中遇到的工程问题执行“参谋”职能。
后来集长征回忆之大成的《红军长征记》一书中,也有多篇文章提到何涤宙。比如,红干团的教员李一氓写的《从金沙江到大渡河》中提及,在金沙江边,何涤宙指挥架桥,没有成功。李一氓渡江到北岸,坐在江边,吃何涤宙为大家留下来的金沙江边生长的鸡;又曾与何涤宙一同住在北岸的人造岩洞里,结果,由于天气太热,在人造岩洞里人被蒸得气闷,无法入睡,于是两人又扯起了“山海经”。何涤宙还讲述了刘伯承带领红干团占领皎平渡渡口的故事。
《红军长征记》中,周士第写的《吃冰激凌》一文中也写了与何涤宙、陈赓、宋任穷等一起过雪山,以及在雪山山顶上吃冰雪的情节。当时何涤宙是与陈赓、宋任穷、周士第等一起过雪山的。周士第写道:
“天亮由中打鼓出发,宿营地是沙窝。一出下打鼓村子,就看见路旁一块木牌子,上面写‘上午九时后,不准前进!这块木板牌子告诉我们今天是怎样的程途了。但是已经尝过夹金山雪山、康猫寺雪山神秘的我们,已没有过夹金山时那样的当心了。
“过夹金山时,老百姓对我们说:‘在山上不准讲话,不准笑,不准坐,若故意讲话、笑、坐,山神就会把你打死。我们自然没有这样的迷信,可是已想到高出海水面五六千公尺的雪山上空气的稀薄和冷度了。今天的雪山总不会比夹金山高吧。
“距山顶还有二十里的地方,就看见前面的人群走得比蚂蚁还缓,像一条长蛇弯弯曲曲而上。我们的呼吸短促起来了,脚步也不知不觉地缓下去。我们踱上山顶,陈赓、宋任穷、毕士梯、莫文骅好多同志,已坐在那里谈天,我们也靠近坐下。骄阳从天空的正中疏散地放出光辉,紧紧地吻着每个长征英雄的面孔。它在微笑喜悦似的接迎长征英雄们上雪山。它虽然把大地一切的景色照耀得特别显明起来,但没有丝毫的‘炎炎迫人的情境。这宣布广东俗语‘盛夏太阳真可恶的不灵。我们周围的雪,洁白得十分可爱,令人回忆到‘踏雪寻梅的古典,而兴叹———白雪真可爱,梅花何处寻?!同时又加添了人类‘盛夏赏雪的乐趣。
“萧劲光同志提议吃冰激凌,全体赞成。陈赓、宋任穷、毕士梯、莫文骅、郭化若、陈明、何涤宙、冯雪峰、李一氓、罗贵波和我十几个人都持着漱口杯,争向雪堆下层挖。‘谁有糖精,拿出公开。李一氓同志说。毕士梯同志的胃锁药瓶子,郭化若同志的清道丸瓶子,萧劲光同志的小纸包都一齐出现了。大家都赞美今天的冰激凌,引起了上干队好多学生也向雪中冲锋。‘我这杯冰激凌,比南京路冠生园的还美,我说。‘喂!我的更美,是安乐园的呢!陈赓同志说。‘安乐园给你多少宣传费?我给陈赓同志一棒。‘冠生园的广告费,一年也花得不少!陈赓同志暗中回一枪。‘你们如在上海争论,我愿做评判员,这里找不到事实证明,结论不好作,这个结论留给住在上海、香港的朋友做吧!毕士梯同志这样结束了我们的争论。”
收入《红军长征记》一书之中的,还有何涤宙的一篇文章《绝食的一天》:
“三天来没有看见一间房子,我们真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过日子,诗人们是要大大的颂赞这种日子,可惜我不是诗人,没有诗人那种高情逸趣,不但对这伟大的自然不发生兴味,并且还是厌恶,三天来的风吹雨淋,日晒夜露,任凭自然来欺凌我,不少脆弱的生命为自然夺了去,我们现在正是同自然奋斗着,谁还有心情去欣赏野草闲花?!
“偌大的一条人流,在草地里,从南向北流着,如果以茫茫的草地来比较,真还不啻沧海一粟,这人流的每个细胞都是曾经二万里的长征英雄,他们为着革命,要经历人类罕有经过的地方———湿草地。
“每个人都在一边走一边嚼着炒麦子,炒麦子的味道似乎还胜过巧克力糖。在目前吃的问题是占着人生的第一位,在愈没有吃的时候,是愈想吃,而且是特别吃得多,眼看我的十五天粮食计划,为着想吃多吃,已经破了产!
“从毛儿盖出发,每人自己带足了十五天粮食。我的粮食是八十个、每个约有二两重的饼子,是用粗得像小米一样的青稞麦粉,自己在脸盆里烤成的,另外有两袋炒麦子,一小袋生面,不到二斤;计划着饼子吃十天,每天吃八个,最后五天吃炒麦子,生面是在可能找到柴水时,做面糊糊吃。三天来粮食竟意外的超过预算,饼子还剩下二十四个,麦子已吃了一袋,如果长此下去,两天就有断粮之虑,草地谁也不能肯定哪天走完。即使走完草地,也不一定马上就有粮食补充,悔不该前几天太贪吃,以后无论如何要节省,自己觉得对于以前的浪费要加以惩戒,决定明天绝食一天,表示节省粮食的决心。
“边走边想,肚子又有些发慌,明天即要绝食,今天一定要吃个饱,饼子留二十个也不为少,麦子还可装一口袋,吃完这个,就要一直等到后天才能再吃。
“主意打定,在休息时,又从马袋里补充完满。不久,这亲手做的又香又硬半生半焦的青稞麦饼,又开始吃起来了。
“真想不到饼子的味道会这样好,虽然粉是粗些,饼里既没有盐也没有糖,更说不上有鸡蛋、牛奶,但是从前也曾吃过广东月饼、罐头饼干,都没有这样美。大概烤饼子一定要在脸盆里烤,而且一定要烤得半焦半生,才会有这样美味!
“不一会儿饼子吃完,又很自然的摸炒麦子吃,要不是被雨打湿的话,炒麦子真配得‘香脆两字,可是现在发软了,好像吃五香豆。
“行行重行行,拖泥带水,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太阳还老高着就宿营了。不用分房子,各人自找干燥避风的所在,我在十分钟内架起用夹被撒开做成的帐篷,骤然间乌云满天,狂风大作,大雨随着来了,夹被帐篷里挤满了相熟的同伴,大家坐着,看人家淋雨,看树枝被雨打湿,说不上烧水洗脚。
“暮色笼罩着大自然,阵头雨改为毛毛雨,挤在帐篷里的同伴们,也就互相倚偎着追寻好梦,我为着准备明天绝食,摸出四个饼来,再饮餐一顿,在细雨霏霏的大自然的怀抱里,我们就这样又过了一宵。”
架桥专家
1935年1月1日,红军到达乌江南岸的猴场,此时红一军团的先头部队已经强占了乌江渡口。为了保证军委领导和后续部队的通过,军委命令红干团的工兵连迅速到乌江渡口架设浮桥。乌江是一条水深流急的大河,在这样的河上架桥,谈何容易!因为这是一项既危险又需要有较高技术的艰巨任务。于是,上干队的何涤宙被派去进行技术指导。
在长征途中,何涤宙的主要任务就是架桥。至于何涤宙参加搭乌江浮桥的战斗,许多回忆文章都记载了这件事,如红干团政委宋任穷在回忆录中写道:
“1935年元旦的次日,由一军团二师四团团长耿飚、政治委员杨成武同志率领部队强渡乌江,准备抵贵州北部后,夺取遵义、桐梓。干部团奉命派出特科营工兵连参加搭浮桥渡乌江的任务。
“乌江是贵州第一大江,两岸高山望不到顶。陈赓、韦国清同志亲自率领特科营工兵连,星夜急行军六十里,赶到江界河渡口,砍竹、伐木、扎竹排。由于乌江水深流急,河底石头大而光滑,桥桩难以固定,几次被急流冲走。工兵教员谭希林和何涤宙同志,对架桥很有经验,他们想了不少办法,最后用竹篓装石头,两个竹篓上下扣住,中间用硬木架成十字,捆绑结实后沉入河底,以此代锚,才固定住了浮桥。经过艰苦战斗,终于克服了器材缺、工具少、军情急、时间紧的种种困难,把浮桥架到了乌江对岸。我中央纵队和各军团迅速渡过乌江,直下遵义。”
萧劲光在其回忆录中写道:
“在这样一条水深流急的大河上架桥,是一项既危险又需要较高技术的艰巨任务。上干队的教员何迪宙被调去进行技术指导。
“何迪宙在国民党军队里曾任过工兵团团长,到红大任工兵教员。他在架桥等土木作业方面,在当时称得上是个专家。在中央苏区时,他在会昌、罗坊、兴国、瑞金、于都架了不少桥;以后过金沙江、大渡河时,先头部队都曾把他请去,研究能否架桥。”
耿飚在回忆录中写道:
“刘伯承总参谋长集合我们立即架桥。我抓了个饭团在手里,与杨力一齐向工兵连走去。工兵连几个干部正在那里犯愁,看到我走来,都不吭声,显然,架桥方案还没搞出来。在此之前,他们还专门去请教了工兵专家何迪宙。何迪宙也在为架桥犯愁,他指着桌子上一大堆中外教科书说:‘我已听过侦察员的报告,情况也知道,我查了日本的、英国的资料,在流速超过每秒两米的河面上,不能架桥。而且,我们现在什么架桥材料、设备也没有。我说:‘现在不是能不能架,而是必须架的问题。我记得你们在会昌、罗坊、兴国、瑞金、于都,架了不少桥,那些困难都能克服,难道在乌江这里就束手无策了?”
在一本描写陈赓的传记中,作者写道:
“1935年元旦,猴场。中央军委第一纵队司令员叶剑英来到干部团。陈赓连忙接住:‘司令员,好稀客呀!叶剑英一面进屋,一面说:‘怎么,不欢迎啊?‘岂敢!岂敢!陈赓一面亲自倒茶,一面笑道。‘我今天不仅来了,而且还一时三刻不走了!叶剑英满脸肃然。平时爱说爱闹的陈赓也立时严肃起来:‘请首长指示!‘红军要过江。派我来请你架桥。陈团长,红军安危系于你一人一身啦!叶剑英一字一句,说得似笑又没笑。陈赓立刻明白了司令员的意思:‘司令员请回,陈赓一定完成任务。司令员当然没时间待在这里。陈赓当即命令特科营工兵连,火速赶到猴场乌江江界渡口架桥。
“江界渡口,江面宽两百多米,最深处达二十多米,水流每秒一米八到两米。在这样一条水深浪急的大江上搭桥,谈何容易!然而,追兵将至,红军没有别的选择。一天过去了,种种尝试都归于失败。陈赓心急如焚。‘上干队有个土木专家,不妨把他请来看看。陈赓回头,见说话的是工兵连一个老战士,连忙问道:‘你说什么?大家立刻都围过来。原来这个老战士是国民党军原工兵团战士,后来被红军俘虏,就到了红军工兵连当兵。长征出发,来到上干队,他突然发现他的老团长在干部团做教员。这位原国民党军工兵团团长叫何涤宙,在架桥等土木建筑方面独具才能。工兵连一天劳累,毫无收获,这个老战士便这样冒了一句。陈赓立即命令:‘请萧劲光和这位老师一块来。萧劲光来了,何涤宙立刻展开工作。一个试行方案很快出来了———何涤宙设计了一种土制石锚固定竹排扎成的门桥,成功了。第一块门桥固定了。”
1月3日下午,中央纵队和红五军团顺利地渡过了浮桥。毛泽东走上浮桥时,不住声地赞叹道:“真了不起,我们工兵就地取材,用竹排架起这样的桥。”
长征之后的何涤宙
何涤宙走过了长征。长征结束后,根据毛泽东的提议,凡走完长征的人都可以直接入党。这样,何涤宙也成为了一名党员。
1936年5月20日,中央政治局举行常委会议,会议通过了毛泽东提出的关于在陕北建立红军大学的报告,并决定林彪为校长,毛泽东为政委,罗瑞卿为教育长,何涤宙为教务部主任。此后,何涤宙在陕北继续从事红军的教育工作,并担任相应的领导职务。
然而,这样一位红军大学的重要干部和教员,后来却从人间“蒸发”了。据萧劲光回忆:“到了抗日战争时期,他(指何涤宙)说要去大城市看病,到武汉以后不辞而别,离开了革命队伍。”
据说何涤宙1937年逃离延安“归队”,到武汉后,遇到了黄埔同学王公遐,并通过王向校长蒋介石“请罪”。蒋介石对这个黄埔门生既往不咎,并在后来让他担任重庆卫戍第十五补训处第一团团长。后来,他又担任了王公遐的少将参谋长(即国民党暂编第二师少将参谋长)。
1942年,何涤宙病逝,时年3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