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考

戴敬东

(海南热带海洋学院 体育与休闲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中国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考

戴敬东

(海南热带海洋学院 体育与休闲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中国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数量与名称问题一直是未解之谜。通过文献考证,发现中国黎族传统体育共60项。它们是:钱铃双刀、跳竹竿、打狗归坡、拉乌龟、穿藤圈、钱串操、射箭、粉枪射击、抢姑娘、赛龙舟、舂米舞、打鼓舞、打花棍、摔跤、打陀螺、射弩、弹弓、打水漂、扔石击标、顶棍、赛牛、赛牛车、斗牛、拔藤、攀藤摘花、游水、水中格斗、竹排竞渡、荡秋千、荡转车、爬竿过树、顶牛、打木节、击木比远、猜木棒、守营、竞走、乘子、背人碰撞、放风筝、狩猎、托物竞渡、打鹿舞、敬祖舞、扳手腕、射鱼、爬木城、斗牛舞、踏青舞、草笠舞、弹圆子、过独木桥、渡浮桥、划筏、独竹漂、扭扁担、踩技跷、跳绳、捻转子和爬椰树。

中国;黎族;传统体育;项目

“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当中,黎族基本为海南省所独有。黎族人口1277359人(2010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占海南总人口8671518人的约14.73%,是海南省最大的少数民族”[1]。据相关史料,“黎族是海南岛原住民,其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2]。作为海南历史最悠久,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黎族文化及其保护引起众多人士兴趣。改革开放前,黎族文化方面的相关文献资料较少。改革开放后,此类文献资料渐多,内容更加全面丰富。

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是黎族文化的一部分,但在各种黎族文化的相关文献中,黎族传统体育项目与数量各不相同。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数量到底有多少？名称是什么？研究试图通过相关文献考证解决这个问题。

一、黎族文化相关文献及其传统体育文化相关记载

考证黎族传统体育文化自黎族文化相关文献研究始,结果如下:

(一)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黎族文化的相关文献以汉籍文献为主,但比较零散

黎族文化多以汉籍文献出现。主要原因有二:一是黎族本身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没有本民族文字的黎族,其传承历史的方式主要是口述型的。黎人(黎族人的简称)口述型的历史叙事中,多是一些诸如开天辟地(如《大力神》)、民族起源(如《葫芦娃》)、爱情故事(如,《鹿回头》)等传说;二是自秦以来,海南就归属中国中央政权统治,岛上原住民——黎族文化的点滴便自然记录于汉文典籍之中。除了汉字文献外,还有极少量的外文文献。如:⑴德文文献。1931年到1932年,德国学者史图博(Hans. Stuble)两次深入黎族聚居地,考察黎族文化,并将考察所得整理出版一部专著以飨世人,这部专著名为《海南岛民族志》(Die Li Stamme der Insel Hainan);⑵日文文献。日本占领期间,有日本专家来琼做相关考察后所写成的相关报告。

黎族文化方面的汉籍文献较为零散。原因大致如下:一是黎族文化不为汉人(汉族人的简称)熟知。这与黎汉两族长期地理与文化阻隔相关。据相关史料记载:秦以前,黎人独居海南岛;秦以后,大量海南岛周边居民不断涌入。其中,来自大陆的汉人居多。自秦至清,汉人由海南岛北端立足,逐渐向东部和西部海滨拓展,进而完全占据海南岛周边滨海和平原地带。黎人或被周边汉人同化,或被压缩至五指山为中心的海南中、西和南部山区,最后形成汉外黎内的三大圈层分布格局。自外向内,分别是汉人圈、熟黎圈(生黎和汉人之间,受双方文化影响区域)和生黎圈(受中央政权教化较少),汉黎双方文化与地理分区泾渭分明;二是黎族文化受到轻视。“长期以来,汉人多认为黎族文化野蛮、落后,需要纳入汉文化‘同化’和‘教化’范围”[3];三是黎族文化受到排斥。由于古代黎汉两族长期冲突,官方一直秉持防黎、治黎和抚黎的总体态度(历史上此类文献较多,如,明代海瑞的《平黎疏》)。上述情况自民国以来,特别是新中国建立以来,出现根本性变化。汉黎关系日益融洽,交流频繁,黎族文化也受到应有的重视和尊重。从民国到改革开放前,黎族文化方面的文献资料渐多,且不少是一手调查材料。例如,1928年秋,时任广东南区善后公署参谋长黄强一行,从府城出发,开启了穿越黎区的调研。后来,“黄强在《五指山问黎记》一书中较为详细记载了黎族的风俗风情、日常生活、信仰等内容”[4]。

“随着汉黎两族相互大量迁移到对方居住地工作生活,两族融合呈加速趋势。汉字在黎区得到广泛推广,黎人文化水平得到普遍提高。同时,也出现许多负面影响。比如,一部分黎人已不懂黎语。据建国初调查数据：黎族已有一半以上的人会说汉话,而且已有10%的黎人不懂黎语,完全使用汉语。”[5]建国后,这种状况继续发展。

(二)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黎族文化相关文献几乎全是汉籍文献,且内涵丰富

建国至今,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黎族传统聚居区(琼中、白沙、昌江、通什、保亭、乐东、陵水等黎族自治县)或已有大量汉人居住,或正大量涌入汉人,许多地方汉人总数已超过黎人。随着学校的大量建立和运行,黎人中不会说汉话的中年以下人员几乎没有,仅有为数不多的老年黎族妇女不懂汉话。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黎族人接受了汉族文化,并对本民族文化愈加疏离。他们穿汉衣,住汉房,吃汉食,说汉话,过汉节等,汉化现象十分明显。随着汉化不断发展,黎族传统文化影响自外向内(指海南自外向内的三大地理和文化圈层:汉人、熟黎和生黎)日趋衰微,这激发人们(特别是在琼或琼籍学者)保护黎族文化的自觉意识和行动。黎族文献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出现快速增长,就是明证。

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反映和记录黎族文化的代表性汉籍有:黎族简史编写组《黎族简史》(1982)、王国全编写的《黎族风情》(1985)、广东黎族社会历史调查编辑组《黎族社会历史调查》(1986)、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概况编写组编写《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概况》(1986)、杨德春编写的《海南岛古代简史》(1988)、邢关英编写的《黎族》(1990)、中南民族学院编写《海南岛黎族社会调查》(1992)、陈立浩等主编《海南椰文化·民俗三月三》(1992)、苏英博等主编的《中国黎族大词典》(1994)、吴永章主编的《黎族史》(1997)、陈立浩等主编的《黎族教育史》(1998)、王学萍主编的《五指山五十年》(1999)、王学萍主编的《黎族传统文化》(2001)与《中国黎族》(2004)、邢植朝、詹贤武主编的《中国民俗大系——海南民俗》(2004)、陈光良编写的《海南经济史研究》(2004)、吴义等编写的《中国黎族传统体育文化》(2004)。其他还有许多黎族民间传说、故事与小说等，如黎族民间叙事长诗《甘工鸟》(1993)等。上述文献几乎涵盖了黎族文化的方方面面。如,王学萍主编的《中国黎族》,篇幅洋洋约七十余万字，涉及“语言、社会制度、科技、卫生、教育、体育、新闻、哲学、宗教、风习、道德、工业、农业、交通、通讯、服饰、民居、纹身、商贸、旅游、出版、文学和艺术等多个方面”[6]。

(三)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方面的相关文献

通过大量黎族文化的相关文献研究发现,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一直向前追溯到秦代,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方面的相关文献记载甚少;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直至今日,相关文献记载渐多。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黎族文化相关文献中,或不见黎族传统体育文化身影,或淹没于黎族文化的相关典籍之中,未与其他黎族文化相剥离。如,宋代苏轼流放海南儋州时,曾诗云:“蛮舞与黎歌,余音犹杳杳。”或许这是对黎族某种或某些黎族传统体育活动,也许是竹竿舞和(或)钱铃双刀等,最早的文献记录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黎族传统体育文化开始逐渐从其它黎族文化中独立出来,有些黎族文化专著中单独记载黎族传统体育文化,后来更是出现了黎族传统体育文化专著。如,王学萍的《中国黎族》,鸿篇巨制中,即包括黎族传统体育部分。邢植朝的《黎族文化溯源》分为21个部分,其中一部分专门描写了黎族传统体育。吴义等编著的《中国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是关于黎族传统体育活动记录的专著,其中较详细地记录了黎族传统体育活动的项目名称、起源、使用场地器具、运动方法和裁判法等相关内容,较为全面。

二、相关文献中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情况

除了已述相关文献外,研究者还通过中国知网搜索其他相关文献。但文献研究过程中,发现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各有不同描述。相关过程与结果如下:

2016年3月12日晚21点22分,通过中国知网检索。过滤条件:全文;主题:黎族体育。获取4604条检索结果。来源文献包括期刊、博硕士、会议、报纸、外文文献、年鉴、百科、词典、统计数据等项,基本做到检索全覆盖,无死角。通过对4604条检索结果逐一过滤,得到黎族体育密切相关文章168篇。

经过对已获相关文献的逐一研究发现,关于黎族传统体育数量与名称问题,有五种不同的说法,来源于如下五种黎族传统体育文献资料中:

(一)王明兴等材料

1987年3月,王明兴、杨颖柔介绍了8项黎族传统体育:“钱铃双刀、跳竹竿、打狗归坡、拉乌龟、穿藤圈、钱串操、射箭和射击。”[7]其中，跳竹竿黎语为“卡咯”或“俊孪”，又称为打柴舞或跳柴舞。拉乌龟黎语“押加”,或称大象拔河。钱串操又称为钱串舞。射击又称为粉枪射击，药枪射击或打红。

(二)吴义等材料

2004年,吴义与王明兴专著《中国黎族传统体育文化》中,介绍了40项黎族传统体育,除了王明兴与杨颖柔所论及的8项黎族传统体育外,还涉及另外32项黎族传统体育,它们是:“舂米舞、打鼓舞、打花棍、摔跤、打陀螺、射弩、弹弓、抛石子、扔石击标、顶棍、赛牛、赛牛车、斗牛、拔河、攀藤摘花、游水、水中格斗、竹排竞渡、荡秋千、荡转车、爬竿过树、顶牛、打木节、击木比远、猜木棒、守营、竞走、乘子、抢姑娘、背人碰撞、狩猎、放风筝。”[8]其中，舂米舞又称舂米操，打鼓舞又称跳鼓操，摔跤又称绊跤，抛石子又称为扔石子或打水漂，拔河又称为拔藤，顶牛又称为顶膝盖或斗鸡，乘子又称为拾子。

(三)赵云鹏等材料

2008年,赵云鹏与白冰认为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共有28项:“射箭、射弩、射击、摔跤、拔河、登山、竞走、打狗归坡、串藤圈、打木节、荡转车、荡秋千、打陀螺、拉乌龟、顶牛、攀藤摘花、爬竿过树、托物竞渡、水中格斗、抛石子、扳手腕、竹竿舞、舂米舞、钱铃双刀舞、钱串舞、斗牛舞、踏青舞、草笠舞。”[9]

(四)张新定材料

2008年12月,张新定等主张黎族传统体育47项,但其论文中仅仅出现了34项黎族传统体育:“射箭、粉枪射击、射弩、打木节、打陀螺、打狗归坡、荡转车、击木比远、顶棍、拔藤、拉乌龟、游水、赛牛车、托物竞渡、绊跤、竹排竞渡、竞走、钱铃双刀、荡秋千、攀藤摘花、乘子、爬竿过树、舂米操、打花棍、斗牛、顶牛、跳竹竿、弹圆子、守营、猜木棍、背人碰撞、抛石子、扔石击标、穿藤圈。”[10]

(五)房殿生等材料

2011年，房殿生与肖水平主张黎族传统体育47项:“跳竹竿、钱串舞、钱铃双刀、跳鼓操、舂米操、攀藤摘花、弹弓、粉枪射击、打陀螺、打花棍、打木节、打秋千、荡转车、击木比远、扔石击标、猜木棒、抢姑娘、打狗归坡、串藤圈、顶牛、顶棍、摔跤、拔藤、射箭、射弩、爬竿过树、攀杆取宝、赛牛、赛牛车、竞走、游水、托物竞渡、托物竞游、竹排竞渡、划筏、独木漂、水中格斗、过独木桥、渡浮桥、独木桥上拔河、放风筝、抛石子、守营、背人碰撞、乘子、狩猎、拉乌龟。”[11]

房殿生之后,人们似乎倾向于认同黎族传统体育47项之说。比如,2012年4月,李润中、王玉侠发表于《琼州学院学报》上论文《海南黎族传统体育的文化人类学审视》就附和了这个观点。再比如,2014年第3期《海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上,李萍、张欣欣等著《浅析海南世居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旅游资源的开发》一文,也提出了黎族传统体育项目47个的观点。但例外的是,2015年11月,夏敏慧、李萍等在《2015年第十届全国体育科学大会论文摘要汇编(一)》中,发表论文《海南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演变及发展研究》摘要,提到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共48项的观点。但摘要中没有出现这48项黎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具体名称。因而,该文未纳入本研究范畴。

三、文献中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特点及相关资料汇总

鉴于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各有说法,尚无定论,研究决定更细致地收集与研究相关文献,最终搞清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确切数量。

(一)相关文献特点及其矛盾

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关于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和数量问题大致有五个答案:8个(1987年),40个(2004年),28个(2008年3月),34个(2008年12月),47个(2011-2014年)。这些答案从数量上看,总体趋势是不断递增的(除2004年),这反映人们对于黎族传统体育的了解和认识随时间推移更加深入和广泛。

文献中所涉及的黎族传统体育项目虽然在数量上有不断增加趋势,但所涉及的具体项目并不完全吻合。2004年,吴义、王明兴提出的黎族40项传统体育活动,在完全覆盖1987年王明兴、杨颖柔提出的8项黎族传统体育活动基础上,又新增了32项;2008年3月,赵云鹏等提出的28项黎族传统体育项目中,23项吴义等在2004年已提及,另有登山、托物竞渡、扳手腕、踏青舞、草笠舞等5个项目吴义等在2004年并未提及;2008年12月,张新定等提出的47项(实际为34项)黎族传统体育项目中,新出现了弹圆子项目;2011年,房殿生等人提出的黎族47项传统体育活动中,新提出了跳鼓操、托物竞游、划筏、独木漂、过独木桥、渡浮桥、独木桥上拔河、放风筝、狩猎等9项目。

“上述黎族传统体育项目粗略相加,已得55项,远超47项之说”[1]。房殿生提出黎族传统体育47项之似成定论之说,基本被颠覆。

那么,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到底多少项？55项还是更多？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对所有相关材料中所涉及的不同黎族传统体育项目进行细心筛选、分析、研究和汇总。

(二)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与数量最终考证与汇总

黎族传统体育项目知多少？要搞清这个问题,非更加全面细致收集、梳理与分析相关文献资料不可。下面以时间先后为顺序对黎族传统体育项目进行甄别汇总:

1987年，王明兴与杨颖柔主张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有:“钱铃双刀、跳竹竿、打狗归坡、拉乌龟、穿藤圈、钱串操、射箭和射击”[7]等8个项目;1993年,邢植朝论及黎族“登山比赛活动的起源及组织形式”[12]，登山比赛又名抢姑娘;1994年，吴义、王明兴介绍了“乐东黎族赛龙舟运动”[13];2004年，吴义与王明兴还专门撰写《中国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所提出的40项黎族传统体育中,涉及此前从未有人论及的“舂米舞、打鼓舞、打花棍、打陀螺、摔跤、抛石子、射弩、扔石击标、顶棍、赛牛、弹弓、拔河、赛牛车、竹排竞渡、斗牛、水中格斗、攀藤摘花、游水、爬竿过树、荡秋千、荡转车、猜木棒、顶牛、乘子、打木节、击木比远、守营、竞走、背人碰撞、放风筝、狩猎”[8]等31个项目;2005年,王翠娥在介绍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时,还提及另一个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托物竞渡”[14];2005年9月,宗雪飞介绍了黎族“打鹿舞、敬祖舞”[15];2007年,赵云鹏和白冰介绍的黎族传统体育中,又出现了“扳手腕”[16]黎族传统体育项目;2008年2月,赵云鹏、白冰撰文中,新出现了“射鱼、爬木城”[17]2个黎族传统体育项目;2008年3月,赵云鹏、白冰撰文中提出28个黎族传统体育之说,其中又新出现了“斗牛舞、踏青舞、草笠舞”[9]等3项黎族传统体育;2008年8月至12月,张新定等两度发文主张47项黎族传统体育的观点，但却并未一一列举这些“黎族传统体育具体项目”[18];2008年12月一文中实际只提到34个具体的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其中新介绍了“弹圆子”[10]这项黎族传统体育; 2011年,房殿生、肖水平撰文中涉及黎族传统体育项目47个,其中“过独木桥、渡浮桥、划筏、独竹漂”[11]4个项目之前少人提及;2011年5月,李键在其硕士论文《黎族传统体育作为中学阳光体育活动的可行性研究》中,论及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文中新介绍了“扭扁担、踩技跷、跳绳、捻转子”[19]等4项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其中踩技跷又称踩高跷。另外,作者将黎族“竞走”与现代竞技体育中的“竞走”项目做了区分,并将黎族竞走分为“穿针竞走、点火竞走、倒立竞走、单脚竞走”四个种类;2012年,蔡国松在硕士论文《关于黎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研究》中,还将“爬树”[20](又可称爬椰树或爬竿)列为黎族传统体育。

上述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名称已经过“合并同类项”处理(项目相同,名称不同算作一项),将上述随时间推移不断增加的黎族传统体育项目汇总统计后发现:记录在册的黎族传统体育项目多达60个。它们分别是:跳竹竿(黎语“俊孪”或“卡咯”，或称跳柴舞,打柴舞)、钱铃双刀、拉乌龟(黎语“押加”,或称大象拔河)、打狗归坡、穿藤圈、钱串操(或称钱串舞)、射箭、射击(或称粉枪射击,药枪射击)、登山比赛(又名抢姑娘)、赛龙舟、舂米舞(或称舂米操)、打鼓舞(或称跳鼓操)、打花棍、摔跤(或称绊跤)、打陀螺、射弩、弹弓、抛石子(或称打水漂)、扔石击标、顶棍、赛牛、赛牛车、斗牛、拔河(或称拔藤)、攀藤摘花、游水或称游泳、水中格斗、竹排竞渡、荡秋千、荡转车、爬竿过树、顶牛(或称顶膝盖,斗鸡)、打木节、击木比远、猜木棒、守营、竞走、乘子、背人碰撞、放风筝、狩猎、托物竞渡、打鹿舞、敬祖舞、扳手腕、射鱼、爬木城、斗牛舞、踏青舞、草笠舞、弹圆子(或称弹玻璃球)、过独木桥、渡浮桥、划筏、独竹漂、扭扁担、踩技跷、跳绳、捻转子和爬树(又名爬椰树,爬竿)。

结 语

通过文献研究,考证出黎族传统体育60项之多。作为文化现象,这些黎族传统体育中“不少具有唯一性和独特性,对我国文化发展历史和多元一体中华文化格局形成,做出重要贡献,占有崇高历史地位”[21]。但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少数民族文化,特别是没有文字的少数民族,其文化的衍变都是外来文化的强大作用之下发生的,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出现怎样的保守与抵触,其结果还是或多或少地做出让步”[22]。在现代文化交流与融合日益频繁的今天,60项黎族传统体育在外来强势文化冲击下,哪些已经消失、哪些正在消失、哪些正在改变,仍是未解之谜。目前,在保护黎族传统文化的旗号下,海南到处举办政府主导下的各种黎族节日庆典活动,社会上到处搞黎族文化园(如槟榔谷),还有各种力量支持下建立的大量黎族旅游村等,其真实的目的多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展示的大量所谓黎族文化也多徒有其形,而无其实。比如,竹竿舞是黎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其原有的功能是黎族未婚男女青年节日庆典中传情达意的中介,而现在的竹竿舞功能是娱乐游客,竹竿舞表演已成为现代旅游文化的一部分。可以说,现代以表演功能存在的竹竿舞,虽然形式上活着,实质上已经死亡,是作为黎族传统体育文化或黎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死亡的。如果黎族传统体育文化不能成为黎族人传统生活或生命延续的自然组成部分,而被异化为其他部分,那么,这些文化即便存在,业已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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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校：何军民)

Names and Number of Li People’s Traditional Sport Games

DAI Jing-dong

(School of P.E.& Leisure, Hainan Tropical Ocean University, Sanya Hainan 572022, China)

A lot of scholars have been troubled by the names and number of Li people’s traditional sport for many years. Through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the author finds out there are 60 traditional sport games. The names are: dance of double knives and iron rod with two strings of copper coins, bamboo dance, Li People’s hockey, pulling the turtle, hitting the target of several rattan hoops, physical exercises with a string of copper coins, shooting with an arrow, shooting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fire gun, finding a girl in the mountain, dragon boat racing, dance of tsuishine, playing the drums and dance, playing an colorful stick, wrestling, spinning top, bowing, slingshot, stone skipping, hitting the target with gravel, having a trial of strength with a rod on each other’s belly, cattle racing, oxcart racing, making two bulls fight with each other, tug of war with rattans, climbing a vine to get a bunch of flowers, swimming, fighting in water, bamboo raft racing, playing on a swings, playing on a Zhuanche, going from the tree to the other with a long rod, game of cockfight, playing with rods, letting a rod fly far away, guessing the rods, guarding a camp, race walking, picking up little stones on the ground, putting somebody on the back and colliding each other, kite flying, hunting, swimming with some goods, dance of killing a deer, dance of ancestor worship, wrist wrestling, shooting fish, climbing a wood city, dance of bullfight, dance of spring outing, dance of straw hat, playing with marbles, walking through a single-log bridge, running through a float bridge, rowing a raft, rowing a bamboo in water, turning a carrying pole, walking on stilts, rope skipping, revolving rotors, and climbing the coconut tree.

China; Li minority; traditional sport; game

2016-09-30

2016年度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HNSK(YB)16-117)；海南热带海洋学院旅游管理专业硕士点建设科研基金项目(QYLY201217)；2012年度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博士科研启动金项目(QYXB201107)

戴敬东(1970-),男,安徽寿县人,海南热带海洋学院体育与休闲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黎族传统体育文化、体育旅游研究。

G812.47

A

2096-3122(2016)06-0116-06

10.13307/j.issn.2096-3122.2016.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