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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古典诗歌的听觉性特征

2016-03-13胡清波

关键词:音乐性古典意境

胡清波

(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论中国古典诗歌的听觉性特征

胡清波

(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中国古典诗歌自诞生之日起便与音乐相伴,不仅自身的节奏和声律具有音乐性,而且使用了大量听觉意象,创造出了心神物合一的圆融意境。这种意境不是视觉意象和心理画面的简单叠加,而是包容了视听在内的整体性感受,需要静心感悟和聆听才能体会到其独特的效果和力量。中国古典诗歌的听觉性特征既建立在汉字的音乐性和表音功能的基础上,又与中国古人对听觉的敏感和关注有直接联系,是中国听觉文化传统孕育下的必然结果。

中国古典诗歌;听觉性;音乐性;听觉意象和意境;汉字

近年来,听觉文化研究在国外逐渐兴起,这一研究关注各种声音现象的表现形式和发展演变,思考其背后的文化内涵和带给人们的听觉感受。它涉及到建筑学、传播学、音乐学、文化学、哲学以及文学等多种学科,具有鲜明的科际交叉与整合特点,为文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如果从声音维度来考察中国古典诗歌,会发现其在通常所理解的视觉性之外,还有着鲜明的听觉性特点。具体说来,这种听觉性不仅表现在中国古典诗歌与音乐有着先天联系,节奏和声律富有音乐性,使用了各种类型的听觉意象,而且在于诗歌的意境是心神物和谐交融达到的圆满瞬间,营造的是包容了视听在内的整体性感受,全身心地感悟和聆听比将其当作客观对象进行有距离的凝视更能体会到诗歌的内在韵味。

一、中国古典诗歌与音乐的联系

中国古典诗歌与音乐的渊源十分悠久。陈世骧在其《中国的抒情传统》一文中,将以字的音乐做组织和内心自白做意旨看作中国抒情诗的两大要素,认为《诗经》和《楚辞》作为中国抒情道统的发源,把两大要素结合起来,时而以形式见长,时而以内容显现。此后,中国文学创作的主流便在这个大道统的拓展中定形。尤其是《诗经》,“因为是唱文,《诗经》的要髓整个说来便是音乐。因为它弥漫着个人弦音,含有人类日常的挂虑和切身的某种哀求,它和抒情诗的要义各方面都很吻合。”[1]

朱光潜在《诗论》中指出,诗与乐都借助了声音媒介——声音是音乐唯一的媒介,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声音作为语言的一个重要成分,也成为诗歌的必要元素。诗与乐在性质上也十分相似,作为时间的艺术,它们与绘画和雕刻通过空间展现的形象有着明显区别。后来诗歌更加侧重以语言构建意义,音乐则注重以声音营造和谐之美。表意介质的变化使二者逐渐走向分立,但节奏仍然是其共同命脉。诗歌将音乐性从乐调转移到了文字本身上来,力图通过韵律带给人完美的听觉享受。“押韵最能体现诗歌因情用声、声义相谐的美感,是诗歌音乐美的最基本的表现形式。通过韵脚关上连下,自然而突出地形成了诗歌或欢快、或低婉、或悲伤、或昂扬的不同风格与和谐流畅的音律美。”[2]陈世骧也强调了中国古典诗歌由字词本身所体现的音乐性,以及这种音乐性在诗歌意义构成中的重要作用。他认为时间和律度在意义建构和情感表达上具有散文所无法企及的效果,这才使诗有别于非诗,好诗不同于坏诗[3]。声音和韵律的巧妙运用能使读者体会到字面意义之后的复杂情感,思索诗人未说出口的话语,对中国古典诗歌的抒情特质具有深远影响。

传统诗歌研究通常把诗歌与音乐的分离视为文学获得自觉意识、开始独立发展的标志。高小康教授则从中国古典诗歌的总体发展历程指出,诗歌的发展实际是在文学性和音乐性这两极之间的振荡中前进的。《尚书·尧典》所说的“诗”其实是一种融歌词、音乐、舞蹈于一体的艺术,汉儒对诗歌的经义化解读逐渐湮没了诗的文学性和审美性,诗乐分离。而在乐府音乐的影响下,汉代五言古诗使诗歌与“经”分道扬镳,重新回归音乐。从最初的诗乐合一到文字化和经学化,直至再次与音乐相联系,中国诗歌完成了第一次蜕变。魏晋六朝时期,由文人士大夫主导的诗歌创作与音乐渐行渐远。从齐梁时代的“声病”说到唐代近体诗严谨的对仗和意象,诗歌的形式美得到极大的发展。但精致的诗歌形式也限制了情感的自由表达,因此,唐后期出现了将诗歌按音乐需要进行处理以合乐而歌的“唱诗”现象,随之而起的是“词”这一新的诗歌形式。词的兴起与民间“曲子”有直接关系,它将民间音乐与文人诗歌创作相结合,使诗重新回归音乐性。当词走向文学化和士大夫化之后,诗又一次与音乐合体,孕育出元代的散曲。因此,如果将文学性与音乐性看作诗歌发展的两极,“几乎在每一个文学性发展的阶段之后,总是会产生向另一极即音乐性的复归。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既是文学意义上的发展,同时也是音乐意义上的发展。”[4]

可以看出,不管是起源时的混沌一体,还是演变过程中的离合聚散,中国古典诗歌始终与音乐相伴相随,每当一种诗歌形式走向式微时,总能在民间乐曲中获得新的生机与活力,继而通过不断地完善形式美而走向更加纯粹的文学化道路。即使是在与外部音乐分立之后的纯文学性诗歌中,节奏和声律仍然是音乐美的体现,不过是将音乐性内化了而已。

二、中国古典诗歌的听觉意象和意境

过去对于意象的研究通常集中于视觉性,忽视了其在听觉维度上的体现。耳朵与心灵有着直接联系,声音可以触发人们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感动,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是意象的重要关注内容。在美国学者韦勒克和沃伦看来,意象是有关过去的感受上、知觉上的经验在心中的重现或回忆,这种重现和回忆“可以是视觉的,可以是听觉的。或者可以完全是心理上的。”[5]因此,在视觉意象之外还可以划分出听觉意象这一类型,有学者将听觉意象概括为“过去听到的声音在人们心中的重现、回忆或联想,它是一种与人的情感相连的听觉体验的重现。”[6]听觉意象是经过文学艺术加工后的产物,既是对现实声音的回溯和再现,能让人联想到自然的声响,又承载了丰富的情韵内涵,带给人旷远悠久的情思,在人们头脑中长久地回旋。

在中国古典诗歌的诸多意象中,听觉意象出现得很早。早在先秦时期,声音就引起了诗作者们的高度重视,“拟声”被大量使用。《诗经》中既有来自大自然的鸟鸣鸡叫声、鹿鸣马嘶声、风雨雷电声,又有来自人类社会的车马劳作声、征战挞伐声、迎娶声、宴飨声等,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声响世界。《诗经》中的听觉意象主要集中在《国风》和《小雅》,其中《小雅》的74篇中,涉及声音意象的就有28篇,约占总篇数的37.8%[7]。它们真实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社会的生活状况,传达了先民真实的情感体验,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之后的汉末古诗十九首中《明月皎夜光》:“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凛凛岁云暮》:“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魏晋时曹操的《短歌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阮籍的《咏怀·其一》:“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六朝民歌《木兰辞》中“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等,都采用了大量听觉意象,使诗歌能够“绘声绘色”地传情达意,给读者带来了丰富的听觉享受。

随着中国古典诗歌的不断发展和演变,有些听觉意象逐渐被赋予独特的文化内涵和情感意味,成为民族心理积淀下的集体听觉印象。它们在众多诗歌中反复出现,成为中国古典诗歌在表达情感时一种普遍的听觉领悟模式。即使在极具个性化的辞章以及与个体际遇密切相关的特定情境和意境中,也能瞬间唤起无数人的情感共鸣,感受到声音背后蕴含的无尽情思。如唐代李白的《子夜吴歌·秋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用捣衣声表现了闺中思妇对远方将士的思念和呼唤;杜甫的《月夜忆舍弟》:“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用雁声传达旅人思乡怀归之感。这种寄托方式被后世诗歌不断效仿,形成了猿声、蛩声、莺声、黄鹂声、钟声、鼓声、漏声、角声、笛声、箫声、琴声等声音意象。一些著名的曲调也出现在诗歌中,如唐代张乔《宴边将》:“一曲梁州金石清,边风萧飒动江城”;李频《闻金吾妓唱梁州》:“闻君一曲古梁州,惊起黄云塞上愁”,都引用《梁州曲》(实为《凉州曲》)作为反映边塞将士思家念国之愁苦的象征;唐代杜甫《登楼》:“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甫吟》”;李商隐《筹笔驿》:“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余”,借《梁甫吟》(又作《梁父吟》)来感怀历史事件,表达对历史人物的同情与惋惜。

多种多样的听觉意象使读者的感知维度在视觉之外得到了极大拓展,除了画面感之外,还可以从声音层面对诗歌展开丰富的联想,构成了诗歌意境的多重向度。因此,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不只为视觉所独有,听觉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容忽视,将意境理解为特定画面及其在人们头脑中表现的全部生动性或连续性的总和,只关注意境的意象性显然是过于简单和片面的。在德国当代美学家沃尔夫冈·韦尔施看来,视觉关注持续的、持久的存在,倾向于核查、控制和把握,接近认知和科学。而听觉关注飞掠的、偶然事件似的存在,倾向于专心致志,意识到对象转瞬即逝,并向事件的进程开放,接近宗教和信仰。因此,视觉指向的是空间性和理性,强调主体保持一定距离来冷静审视客体;而听觉则指向时间性和感性,强调主体与对象的交融与用心体会[8]。中国传统诗歌和绘画艺术向来注重人与自然的融合,将物我的契合无间作为完美的艺术境界。例如,李白在《赠横山周处士》中说:“当其得意时,心与天壤俱,闲云随舒卷,安识身有无。”在《书晁补之藏语可画竹》第一首中,苏轼也表达了类似的艺术理想:“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独不见人,嗒然遗其身。其身与竹花,无穷出清新。庄周世无有,谁知此凝神。”从对创作主体、审美主体与审美对象的交融统一的要求可以看出,中国古典诗歌在本质是指向听觉性的。

我国学者路文彬也指出,“听觉虽然是独立于视觉的,然而想象的过程却证明它并不拒斥视觉。就这一意义说来,听觉可以起到丰富整个身体感官的作用;而视觉在今天则一向是对这种作用的疏离。”[9]在感官维度上,听觉想象的丰富性要高于视觉想象,前者能包容后者,后者则很难涵盖前者。宋代诗论家严羽提出的“妙悟说”就深刻地揭示了审美主体在诗歌创作中的直觉思维活动的非理性、非逻辑性和非认知性等特征,这一活动显然更接近听觉性思维。从中国古典艺术中意境的生成过程及感知特点来看,它是从物境递进到情境,最后达到心神物交会的圆满瞬间,意味着时间轴线上一个特殊时刻的到来。作为一种“空寂虚静”的时间性形式而存在的意境,属于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所独有的听觉美学诉求,其本质在于营造包容视听在内的整体性效果和力量,是一种作为效果形式的存在。阅读主体只有将融入心灵感悟和聆听才能真正体验到个中韵味,以旁观者身份进行驻足凝视是无法感知到的,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依靠感受的不在场来认识感受。如果从意象或画面的构成去理解意境,就会把意境变得客观化和对象化。因此,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更具有时间性而不是空间性,更加契合听觉性而不是视觉性,“倾听”成为进入意境的一个重要渠道。

三、中国古典诗歌听觉性的形成原因

中国古典诗歌听觉性的形成首先是以汉字的音乐性和表音功能为基础的。朱光潜指出,诗歌在音律上应用最多的是双声叠韵,双声即将声母相同的字叠加使用,构成一种声音上的和谐。汉字单音字很多,所以双声词非常普遍,如“雎鸠”“零落”“驰骋”“踯躅”等。叠韵就是韵母相同的字连起来使用,同韵字在中国汉字中占据很大比例,很容易产生叠韵词,如“灿烂”“徘徊”“呜呼”等,都具有连贯流畅的音乐美。诗歌音律的和谐动听还需要保证字音与字义的协调,谐音字很容易实现这一点,汉字的谐音字是世界各国文字中最丰富的,在这方面具有明显优势。除了谐音字以外,还可以选择富于暗示性或象征性的调质来暗示字的意义,例如形容马跑时宜多用铿锵疾促的字音,形容水流,宜多用圆滑轻快的字音。表示哀感时宜多用阴暗低沉的字音,表示乐感时宜用响亮清脆的字音。

汉字在字体构形上的表音功能也为中国古典诗歌对声音意义的传达创造了有利条件。周有光曾说,两河流域的钉头字、埃及的圣书字和中国的汉字这些原始文字“虽然表面形体不同,内在结构却如出一辙,都属于表意兼表音的‘意音文字’类型,其造字和用字原理都可以用中国传统的‘六书’来说明。”[10]德里达也强调,每种书写符号形式都有表意与表音的双重价值。但由于语言的核心要素是语音,所以文字最终都会以字形描述语音而标志自身系统的完善:“拼音化是一种历史过程,没有一种文字能完全摆脱这一过程。”[11]汉字主要是根据语义来改造和完善字形的,因此被称为表意文字,但它并没有真的失去表音功能,从汉字的演化历程和字形构造来看,“汉字虽然不是表音文字,但是存在着明显的表音倾向。它通过自己特殊的形式来表现读音,这就是汉字里占80%以上的形声字。”[12]形声字在本质上仍是意音文字,所谓“形旁”其实是表意的,“声旁”则有表音或提示音的功能,例如“估”“姑”“故”“祜”“岵”等,都由于有了“古”而读音相同或接近。发音的特殊和表音功能的存在为中国古典诗歌创造良好的听觉效果创造了非常便利的条件,诗歌文本不仅能巧妙地利用同声或同韵汉字的搭配形成和谐流畅的音韵美,还能用汉字本身的表音功能传达或暗示出丰富多样的声音意义,从而使诗歌的听觉维度占据读者感官的重要部分,帮助人们感受诗歌所蕴含的复杂情感体验。

中国古典诗歌听觉性的形成还与中国古人对听觉的敏感和关注有直接联系。西方著名传媒学家马歇尔·麦克卢汉曾说:“中国文化比西方文化更高雅,更富有敏锐的感知力”,因为中国人是“偏重耳朵的人”[13]。虽然视觉在中国古人的生活中也发挥着重要的认知功能,但相对西方人而言,他们确实更加重视和依赖听觉媒介。中国古人敏锐地觉察到了声音与情感有着直接联系,并培养了非常发达的听觉系统,所以主要依靠“听”这一感知维度来认识世界。以听觉为中心的“通感”现象是整个民族文化心理特征的一种反映,它强调各种感官的打通和转换,但这种转换也是有一定倾向性的,人们通常偏向于将其设置在听觉感官上,如“红杏枝头春意闹”“山气花香无著处,今朝来向画中听”等,分别将视觉与嗅觉现象落实到了听觉上,体现了深层次的听觉文化心理诉求。在倚重听觉感官的古代中国,对诗歌的音乐性给予特别关注,使其带上浓厚的听觉色彩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不仅自觉地用音乐来陶冶情操,而且用音乐形式的听觉感悟将诗词书画整合为互通的一体。例如,中国古典绘画常把音乐的美学特质奉为创作准则,画家对画面节奏动作感的经营就是在营造一种乐境。宗白华先生将中国艺术的空间感型概括为一个体征了生命律动本质的音乐性空间,强调其更“重视生命意义的表现,却不是表现静止、失于真态的虚假生命,也不仅仅反映个人生命,而是要表现出一个更为广大、深沉的变幻流动的宇宙生命。”[14]

中国古典诗歌与听觉性的契合还可以追溯到其对含蓄美的追求,后者可以说是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审美特质。南朝的刘勰在《文心雕龙·隐秀》中提到的“隐”,就指向文学的含蓄隽永之致,范文澜将“隐”解释为:“重旨者,辞约而义富,含味无穷,陆士衡云‘文外曲致’,此隐之谓也。”[15]王运熙先生也指出,“隐”的特点是要有文字以外的意思,让读者去体会,是一种含蓄的表现手法[16]。唐代司空图在《诗品·含蓄》中所说的“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和宋代严羽《沧浪诗话》中的“羚羊挂角,无迹可求”,都强调艺术创作要超越文字、视象和空间的束缚,将丰富的情感和意指寓于精炼的艺术材料中,令人在反复思考和回味中获得无限乐趣,而不是直陈其事,使所有内容都一览无余。从唐宋直至清代,这一理论在文学和书画领域都产生了重要影响[18]。与视觉的直观性和确定性相比,听觉显然更具有含蓄性特征。“倾听”本身就意味着内敛、缓慢、轻柔与温和,是一种平和、淡然的审美方式。正如西方文化对赤裸和张扬的视觉性的青睐一样,中国古典艺术的含蓄和典雅,使其自然而然地更富于听觉性色彩。

四、结 语

听觉文化的考察视野使我们对中国古典诗歌的发展史及其自身形式特点有了新的认识,从其产生及演变过程中与音乐的交叉,自身节奏和声律的音乐性,丰富多样的听觉意象,以及意境的多感官向度来看,中国古典诗歌具有明显的听觉性。这种听觉性不仅意味着悦耳的听觉美感,还要求读者对诗歌的理解不能进行有距离的客观凝视,而是要调动全部身体感官投入到诗歌的艺术世界内部,用心聆听其中或热烈喧闹,或冲淡静谧,或暗淡悲泣的不同声音,体会诗歌所包含的内在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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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范文澜. 文心雕龙注[M].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 633.

[16] 王运熙, 周锋. 文心雕龙译注[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2: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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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on Auditory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HU Qingbo
(School of Liberal Arts,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China 210023)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has been accompanied by music since the date of birth, which not only has musicality in its cadence and rhythm but also creates the harmonious artistic conception of divine union through a large amount of auditory images. The artistic conception is not a simple superposition of visual imagery and mental images, but an overall feeling including the wholeness of seeing and hearing, and people can realize its unique effect and strength only by meditation and listening quietly. The auditory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is built on the basis of musicality and phonetic features of Chinese characters, and directly linked to the sensitivity and attention of ancient Chinese to the audio sense, which is an inevitable result fed by Chinese auditory culture.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Auditory Characteristics; Musicality; Auditory Image and Prospect;Chinese Characters.

I207.2;I0-05

A

1674-3555(2016)05-0050-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6.05.008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刘慧青)

2015-10-15

胡清波(1989- ),女,河南周口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外文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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