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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诗歌的审美艺术

2016-03-09梁成龙

关键词:声律用典典故

梁成龙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徐陵诗歌的审美艺术

梁成龙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徐陵诗歌在艺术层面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他的诗歌声律非常严谨,诗句的合律程度极高,超出了同时代其他诗人,并且出现了成熟的律诗。在用韵方面和谐细腻,达到了唐代诗人的用韵水准。俳偶艺术工整稳妥,精细巧妙,时常出现新颖奇特的对仗形式,甚至还用了不少“借对”和“流水对”。用典稳妥切当,多以熟典入诗,引用典故能融于诗境之中,密合无垠,不著痕迹,达到令人不易觉察的妙境。声情茂美,相得益彰,诗人以声情传达诗情,使格调美与意境美相互融合,韵味悠长。

徐陵;诗歌;审美艺术

徐陵诗歌在艺术层面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但背负着“宫体诗人”之名,其艺术成就一直没有引起学界的重视。因此,对徐陵诗歌的审美艺术做进一步地考察,是一项迫切且必要的工作。徐陵诗歌超前的合律水平、高超的用韵水准、精巧的对仗方式、娴熟的用典技巧以及独特的声情表达,都呈现出中国古典诗歌所蕴含的美学特征。

一、声律严谨

关于声律问题,魏晋时期已经做过大讨论。西晋陆机提出:“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1]132主张诗歌要有节奏感、音乐美,表现出抑扬顿挫之变化。逮及南朝,萧梁重臣沈约作《四声谱》,并提出明确的声律理论:“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2]1779这一论说对齐梁诗坛的影响颇为深远。永明诗人运用声律理论业已进入自觉的时代。

自魏晋始,经过几代文人的探索,声律理论日渐成熟,至梁代已为众人所接受。依照诗词格律的基本常识,四种正格律句在徐陵五言诗中出现了264例,使用率达78%,变格律句出现60例,使用率达17%,整体而论,徐诗律句使用率达95%,这是空前的。

徐陵诗中非律句数量较少,但其声律并非无章可循,诸多句子也能折射出徐陵诗歌在声律方面的运用规范。徐诗中不合乎格律的五言诗句有17例,但是,其中的一些诗句里面包含专有名词,如“咸阳”“函谷”和“凉州”这类地名出现在诗句中,那么,徐陵为了完整表达诗意,便放弃了声律方面的考量。因专有名词的使用而不死守格律,这一现象在唐朝得以广泛认可。另外,徐诗中多数非律句是按照“仄平仄平仄”的句型,如“濯龙望如雾”“上林杂嘉树”“欲知别家久”等。后来唐人并没有把这种句型视为律句形式,不过于当时的创作环境里却切合“五字之中,音韵悉异”的准则。从这一点来看,徐陵在诗之声律上还是颇为考究的。

注重声律是徐陵时代诗人群体的整体特征,但徐陵诗歌声律严谨之程度,是其他齐梁诗人所不能及的。齐梁陈时期重要诗人五言诗律句比例情况:沈约69%、谢朓71%、王融68%、庾肩吾93%、徐摛93%、萧纲85%、萧绎89%、江总86%、张正见94%。数据表明,重视声律是这一时期的大趋势与总特征,而且徐陵在声律方面处于无人能及的高度。徐陵诗歌的格调艺术成就,可见一斑。

徐陵律句比例遥遥领先,而律联的情况也大为可观。唐代律诗讲求粘对,律联是对式律的实际创作表现,是律诗发展过程中的一项重要突破。出句与对句相对应的关键字的平仄不能一致,要做到“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徐陵的律联使用率是72%。而同时期的诗人,无论是诗坛前辈庾肩吾、徐摛,还是政坛领袖萧纲、萧绎,亦或是朝中同僚江总、张正见等人,他们的律联比例均低于70%。徐陵“对式律”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此外,徐陵在对式律的基础上,也逐渐开始探索运用粘式律,为律诗的定型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关山月》《登古城南应令》《别毛永嘉》等多首名篇,五言八句,符合粘对规则,平仄调配错落有致,已与唐律的格调要求完全契合。而《山斋》《同江詹事登宫城南楼》《走笔戏书应令》等篇制较长的作品,虽然超出了每首八句的体制限定,但诗歌却粘对得一丝不苟,这些诗可视为唐前排律诗的代表。量化数据表明,徐陵诗歌声律严谨,成绩斐然:其一,律句在徐陵诗歌中已经得到广泛使用。其二,徐陵诗歌的律化度相当高,堪称时代之最。其三,徐陵创作出了完全符合粘对规则的律诗。

二、用韵细腻

齐梁时期,盛行反切,明辨四声,五言诗平仄分明,声律严谨,而用韵方面较前代诗歌也更加讲究。徐陵诗歌用韵细腻,承袭了永明体的押韵法则,但也有诸多“新变”。

第一,大部分诗歌一韵到底,少数情况出现换韵。徐陵的五言诗,大多数是一韵到底的作品,读起来朗朗上口,轻松顺畅。但受时代约束,这一时期的七言诗尚未达到理想的艺术水平。因此,徐陵的七言作品,在用韵方面存在一些换韵的情况。然而,巧妙的换韵形式并未使诗歌的音韵美遭到破坏。

徐陵的《杂曲》一诗,便采取了换韵的押韵形式,每四句转一次韵,首四句押尤部韵字,其后依次选用了月部、先部、暮部、阳部的韵字作为韵脚。并且,整首诗呈现出平声韵与仄声韵轮流代换的现象。每四句一组的诗句中,仅第三句不入韵,其余各句均押同韵部字。从用韵层面考量,这首诗中任意一组押同韵部的诗句,都能够视为一首首句入韵的七绝。得益于此,这首诗虽然频繁换韵,但却是稳中求变,读起来并不拗口,每组诗句都保持着相对顺畅的韵律,每组诗句之间平仄韵部交替,使诗歌节奏缓急相间,灵活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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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多用宽韵、中韵,亦用窄韵,不用险韵。依照韵部所含字数多少,可划分为宽、中、窄、险四类韵部。徐陵多选用宽韵和中韵进行创作,如《洛阳道》用歌部韵、《折杨柳》用庚部韵、《刘生》用麻部韵。徐诗中仅存两首窄韵诗,即《咏春》与《和王舍人送客未还闺中有望》。这两首诗所用韵部分别是微部和删部,虽属窄韵范畴,但韵部中大部分字较为合用,仍有较高的使用频率及适用空间。徐陵力避险韵,不求奇求异,可以从容择取音色悦耳、易于入诗的字,避免了韵脚的僻涩生硬,无论在韵律方面,还是在意境方面,都有效保证了诗歌的自然美感。

第三,以押平声韵为主。徐陵一韵到底的作品有39首,其中35首押平声韵,占据主流。平声字声音高昂稳定,其音色温和舒缓、持久绵延,所以,押平声韵的作品,韵律就表现得舒放婉转。而以仄声为韵的诗歌,节奏颠簸,读起来令人感觉生艰晦涩,无所回味。《咏甘》全篇以入声字押韵,还有出韵情况,以致佶屈聱牙,不堪诵读。但白璧微瑕,这并不妨害徐陵诗歌用韵和谐的整体面貌。

第四,押本韵严,押通韵接近唐人,首句入韵之诗善于借韵。押本韵的诗歌在徐诗中所占比例较大。譬如,《登古城南应令》唯模部是用,不夹杂虞部韵字。《折杨柳》唯庚部是用,不夹杂清部韵字。《别毛永嘉》唯支部是用,不夹杂脂、之二部韵字。徐陵诗歌用韵细腻,押本韵甚严。这使得诗歌韵脚的发音相近,确保了诗歌韵律的舒顺畅达。

徐陵诗中还有不少押通韵的作品,即一首诗中韵脚来源于两个或两个以上相近的韵部。例如:《走笔戏书应令》和《山斋》同用真、谆韵部字,《新亭送别应令》和《奉和咏舞》同用阳、唐韵部字,《关山月》《中妇织流黄》与《和赛汉高帝庙》同用先、仙韵部字,《出自蓟北门行》和《山池应令》同用尤、侯韵部字。这类作品,徐陵对韵字的处理已备唐诗风貌,故而,诗歌韵调优美,读起来顺口晓畅。

另外,徐陵在首句入韵的诗歌中,善于借用旁韵。譬如,《紫骝马》的首句韵字来自冬部,而其余韵脚皆属东韵。《走笔戏书应令》首句韵脚“勤”借自欣部,其他韵脚则出自真、谆两部。徐陵这种灵活有度地借韵方式,在唐律中屡见不鲜,此做法可谓开律诗首句借韵之先河。徐陵诗歌用韵细腻,韵式稳妥,循规蹈矩,且能灵活多变,使诗歌整体呈现出韵律平稳妥当、音韵自然和谐的艺术效果。

三、俳偶精巧

得益于汉字独体单音的特质,中国俳偶艺术异常发达。上追先秦,周诰殷盘中已有骈辞偶句。魏晋以降,诗词歌赋中对偶日臻成熟。逮至齐梁,俳偶艺术已登峰造极。徐陵恰巧处于这个登峰造极的时代,因此,其精湛的俳偶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俳偶艺术表现得精细而巧妙。

首先,徐陵擅于使用严对,偶句精密细致,对仗种类多样,同一门类的对仗中绝少出现“合掌”现象,且兼有声律层面的考量。天文地理、鸟兽鱼虫、色彩、时令等十几种门类的对仗,在徐陵诗歌中层出不穷。此外,还出现不少专有名词对,譬如,地名对:“宁唯战涿鹿,讵啻断飞狐”(《登古城南望应令》),“星旗映疏勒,云阵上祁连”(《关山月》);人名对:“韩康卖良药,董偃鬻明珠”(《长安道》),“季子聊为戏,陈王欲骋才”(《斗鸡》);重叠对:“纤纤运玉指,脉脉正娥眉”(《咏织妇》),“袅袅河堤树,依依魏主营”(《折杨柳》)。由此可见,徐陵在对仗方面技法精湛,所作偶句工稳成熟。

徐陵不仅擅于使用工对,使对仗严整细密,而且能够巧妙灵活地运用各种新颖奇特的对仗形式,使诗句鲜活灵动,充满生命活力。

四、用典妥当

文章用典的历史源远流长,先秦业已肇端。但关于用典理论,最先发论者是永明诗人沈约,主张“易见事”。而后,刘勰系统阐释用典,总结出三点准则:其一,取事贵约,即引言用事贵在精炼;其二,事得其要,即事类要用在关键处;其三,用人若己,即用典要自然融合如同己出。徐陵的用典主张与沈约、刘勰等人的观点基本一致,这在创作中有集中体现。

第一,徐陵不追求新奇,多用熟典。所谓熟典,就是能够被世人所熟识的典故。自宋文帝立四学,史学即成为一门重要的学科,史书中的典故多为人所熟识。徐陵诗歌的典故多出自《后汉书》,譬如:《出自蓟北门行》“请土泥函谷”引用了“丸泥封关”的故事,见于《后汉书·隗嚣传》;“生平燕颔相”引用“班超万里封侯”的典故,载于《后汉书·班超传》;《别毛永嘉》“白马君来哭”引用“范式守信”的典故,事出《后汉书·范式传》。

上述典故皆来源于史书,被人熟知,故不会成为阅读中的障碍物。众所周知,用典不是为了卖弄学问,而是为了更加有效的传情达意。所以,作诗宜用熟典,避用僻典。徐陵常用熟典,且不选取冷僻之典。因此徐陵诗中典故虽多,却不影响读者会意,其典故运用得熨帖稳妥。

第二,徐陵用典自然,不露痕迹。清人袁枚说:“用典如水中着盐,但知盐味,不见盐质。”[5]235就是要求典故自然化入诗境中,如盐入水一般,不留痕迹。徐陵运用典故已达到这种境界。如“堂空沛筑响,钗低戚舞妍。”出句引汉高祖刘邦击筑为歌的故事,对句化用舜帝舞干戚使三苗臣服的典故,从而突显出高帝庙雄武壮丽的气派。明屠隆评此句曰:“使事融化。”这形象表述出徐陵诗歌用典贴切自然的特点。

《梅花落》(对户一株梅)这首诗描写闺中怨情,语言浅白如话,就像是对现实生活场景的再现。但是,诗中“倡家怨思妾”却化用了《青青河畔草》中独守空床而寂寞难耐的倡女意象。而“啼看竹叶锦”则引用了《冉冉孤生竹》中“竹子”的意象,自喻为竹,暗示出主人公孤独寂寞、无所依靠的境况。这些典故化入诗中,与诗境相契合,相得益彰。乍读此诗,不觉用典,但可晓其意。细细品读,挖掘出诗中典故,则觉得情韵深远,能够更加深切地体味到闺中思妇的幽怨心情。

《别毛永嘉》曰:“白马君来哭,黄泉我讵知?”这是徐陵对友人的临别赠言,通俗晓畅,语意浅显。但“白马”一词取用了“范式守信”的典故,作者以张劭自比,视毛喜为生死之交,表现出诗人与毛喜之间的真挚友情。即便不了解这个典故,读者也能体味到离别时沉郁悲伤的情感。用典与写实密合无垠,用人若己,如盐入水,使得诗句情韵深长,耐人寻味。徐陵用典妥帖工稳,自然融合。所用典故多为熟典,不对阅读构成障碍,且擅于暗用典故,使典故与诗境完美融合,达到令人不易觉察的妙境。

五、声情茂美

所谓声情,就是由声音效果传递出的情感。《毛诗序》曰:“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6]6这里的“嗟叹”和“咏歌”就是具体化的声情表达方式,而“声情”是克服“言之不足”的有效手段。

关于声情理论,沈约有明确论述:“天机启则律吕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7]900同时,刘勰注意到声音与情感之间的必然联系,指出“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8]693。意思是说,辞采音节的安排,必须结合诗人的内心情感来琢磨。钟嵘《诗品》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歌咏。”[9]35这是对声情生成原理的阐释。这些表述都认同“为情而造声”,这一时期广泛标榜自然和谐的声情观。徐陵顺应时代潮流,因情作声,而且以声衬情,使诗歌的格调美与意境美相互契合,相得益彰。

首先,徐陵擅长调节韵位密度来配合情感的表达。大体而言,韵位松疏,诗歌表达的情感就偏于舒缓。而韵位紧密,则诗歌传递的感情就趋于急切,徐陵诗中有两首《梅花落》。一首是五言诗,隔句用韵,情感表达较为舒缓,一唱而三叹,仿佛思妇有气无力地哀声叹惋,恰与闺怨主题相配。另一首是七言诗,句句押韵,两句一换韵,韵位紧密,律动感极强,在明快的节奏中蕴含着欢愉的气氛,与诗中的欢歌笑语相宜。

其次,徐陵能够凭借四声的变换来表达不同的情感。“韵与文情关系至切:平韵和畅,上去韵缠绵,入韵迫切,此四声之别也”[10]246。平、上、去、入四声的调位有别,所蕴含的情感也大为迥异。徐陵诗歌巧妙地利用了声韵的表情功能,创作了《长相思》二首:《长相思》(长相思,望归难)刻画出一位面容憔悴、哀愁满怀的思妇,忧伤的感情基调贯穿全诗。诗人以平声韵贯通全篇,声情表现得舒缓,一唱三叹,与愁闷哀婉的文情相契。《长相思》(长相思,好春节)诗中思妇的情绪波动极大,不再枉自嗟叹,而是通过啼哭、哽咽等激烈行为,表现出内心的激荡情感,她急于见到远在他乡的丈夫,渴望跟自己的丈夫团聚。诗人用入声字作韵脚,给人以短促急迫之感,声情中自然流露出思妇的急切心情。

最后,徐陵能够择取恰当的韵部进行声情表达。徐陵从容创作的非应制诗篇,在选择韵部时,往往能够使声情与文情相互和合。《骢马驱》选用鱼部韵,顿生幽咽之感,不仅与边塞艰苦卓绝的环境相符,而且贴切地表现出主人公幽暗低落的情绪。《刘生》择取“放纵”的麻部韵,突显出刘生的任侠气质。《别毛永嘉》使用支部韵,声情“萎靡不振”,妥当地表现出诗人“老病”的精神状态。

徐陵善于以声传情,使格调美与意境美相互融合,通过变换韵部与调整节奏,来表现诗人的内心活动与情感变化。因此,徐陵诗歌不但在文字表达上具有魅力,声情艺术也独具特色,呈现出声情并茂、意韵悠长的美学特质。

徐陵在审美艺术的探索道路上,不断前行,创举颇丰,他的诗歌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光照后世。声律方面,成绩斐然,涌现出大量律句,且创作出不少成熟的律诗。用韵方面,取字精准,韵法稳妥灵活,韵调优美。俳偶方面,成就更加卓绝,不仅擅用工对,而且能够灵活运用各种新颖奇特的对仗形式。用典方面,妥帖工稳,自然融合,使典故与诗境完美融合,达到令人不易觉察的妙境。声情方面,以声传情,使格调美与意境美相互融合,声情并茂,意韵绵长。

[1]张少康.文赋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2:132.

[2]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1779.

[3]遍照金刚.文镜秘府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5:113.

[4]王力.古代汉语[M].北京:中华书局,1978:1456.

[5]袁枚.随园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235.

[6]孔颖达.毛诗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6.

[7]萧子显.南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2:900.

[8]范文澜.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693.

[9]吕德申.钟嵘诗品校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35.

[10]王易.词曲史[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246.

【责任编辑 卢春艳】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Xu Ling’s Poetry

LIANG Cheng-long

(College of Literature,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Xu Ling’s poetry has a great value of aesthetic.The rhythms of his poetry are strict,the high level of his rhythm has surpassed other poets around him,and mature metrical poetry has appeared.The rhymes are harmonious and cautious,his rhymes nearly reach the degree in Tang Dynasty.He has made use of exquisite couplets and parallelism,his poetic works are attentively constituted with a number of splendid antithetical couplet.He has even employed some loaned antitheses and flawing antithetical couplets.His poetry employed appropriate allusions.He is expert in utilizing a lot of proverbial allusions and covert allusions,and elaborately combines them into the poetry.The poem has entered an imperceptible wonderland.The voice and sentiment are euphonic,and the sound and the emotion complement each other.The poet conveys poetry feelings relying on the emotion of voices, incorporates them into poems,and the poem has lingering charm.

Xu Ling;poetry;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2015-12-20

梁成龙(1988—),男,河北平乡人,河北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I206.2

A

1005-6378(2016)05-0129-05

10.3969/j.issn.1005-6378.2016.0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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