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插在胡须里
2016-03-08陈波
陈波
诗人于坚曾经描写自己在一美丽无比、安静、凉爽的春夜里,忍受着烦燥、闷闷不乐,像一头找不到活儿干的狼。当他听见一朵马樱花“叭”的一声开放,忽然明白:“我的烦恼根源是,我不想当人,我想当花,我要开放。我渴望作为花朵之一,与这春天的故乡吻合。”
这样想法出自一名成年男性,并得以这样直白的表示,在中国近代的传统美学教育中是不多见的。虽然,男性配带花朵的行为,早早始于西晋。而如今,男孩从小被刀剑、枪炮的阳刚气质所鼓舞引导,成长为众人所期待的样子。既使内心喜爱花朵,也是不耻表达。所以,贾宝玉在春天的桃花树下,伴着飘飞花瓣,偷看《西厢记》的美好画面,也只能出现在文学作品当中。蒋勋曾说,当一个男孩因为美,而不忍随意贱踏花朵,这样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它让男人了解,不仅要有挑战的勇气,也能知道什么是柔弱,并能欣赏保护这种柔弱之美。
基于这一点,我们推荐了这一组图片,初春的花,经过漫长的冬天,还显得嬴弱。还好,有这样多须的男人,把它们呵护于自己温暖如被的胡须当中。雄性的气质与静谧的单薄有着一种令人愉悦的氛围。其间有一些戏谑,可又不轻挑。做出这种行为的男性,在女人眼中该有着不同的光景,如孩子般却有感觉可以有所拖负。中国男性的须发比较稀少,要玩到这种程度是比较难,但在初春的夜里,以自己的方式小小把玩一下,去感受一朵花的心情是怎样?爱花的行径不同,心情却是一致。现代都市人普遍感到失去了与周围的联系,与更多的人建立了关系,转瞬有同样多的人被我们丢失关系。这种变动所带来的创伤感,让人变得冷漠与疏离。与此相比,在庞大的城市某处,有一朵小花在静静开放,它所给予的稳定感,是可以让人惦记的。因而我们有了季羡林的“季荷”,也有周瘦娟四十年苦心经营的各式盆栽花草。
世界是多面的,我们能看到只是极少的一部份。而这样的所见,也掺杂了太多的主观与自我选择。而当我们专注地瞧一朵花、一块石头、一棵树、草地、白雪、一片浮云,这时启迪性的事物便会发生。在佛教里,花的角色也是随处可见。花的形、色、香千变万化,被认为蕴含着奇妙的智慧。对花的欣赏,既从赏花中获得人生启示,也被看作是一种修行。
在春天,我们除了可以与花玩。展开奇思,也有很多其它物件是可以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