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淳于长夏承碑》探微
2016-03-05李柯霖
摘要:《淳于长夏承碑》,或称《夏承碑》,东汉建宁三年(170)立于河北永年。于宋代出土,原石久佚,现有明嘉靖重刻石立于此地。隶书在汉代发展趋于成熟,《夏承碑》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了明清书家与金石学家的关注,但由于此碑版本流传甚多,真伪难辨,加之书手成迷,前人著述众说纷纭,存在问题较多,也使得此碑更具魅力。笔者从版本流传,翁方纲与许梿考异对比,书手者谁,明代隶书发展四个方面进行梳理研究,尽可能收集有关资料,总结考释,以求达到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关键词:《夏承碑》;《两汉金石记》;《古均阁宝刻录》;明代隶书;文征明
一、刻石流传经过
《淳于长夏承碑》,又称《夏承碑》,碑高267厘米,宽128厘米。圭首之上有晕二重,自右周于左,其左复有一重,篆额三行黑字。其文十四行,行二十七字,碑有穿孔。碑文为隶书,东汉建宁三年(170)立于河北永年。碑主人夏承(105-170),字仲兖,承有文德,累任县主簿、督邮、五官掾功曹、冀州从事等职,官至淳于长县长,任职不足两年便卒官,以示纪念,刊刻此碑。
关于《夏承碑》的著录最早见于赵明诚《金石录》:“碑今在洺州,元祐年间因治河堤,得于土壤中。建宁,灵帝时年号也,距今千岁矣,而刻画完好如新。余家所藏汉碑二百余卷,此碑最完。”[1]明成化十五年,广平知府秦民悦发现此碑仆地府治后堂,乃起而树之东隅,建“爱古轩”以覆之,但碑下截一百十字已为人剜剔掉。后嘉靖二十二年,因筑城为工匠所毁,越二年,知府唐矅于漳州书院取旧拓重刻一碑置于亭中。碑文莫有楷书“建宁三年蔡邕伯嗜书”九字。其碑文十三行,行三十字,碑后有楷书四行,为唐矅重跋:
右蔡邕书《淳于长夏承碑》在广平府,承不知何许人。其仕与卒无当于广平。碑所自来莫可考究,永乐七年修,岁久踣仆,成化己亥前守秦民悦复建爱古轩以覆之,碑前有穿,疑所以受绳悬棺,而八分字奇古,信为汉物无疑。迨今几七十年,海内赏鉴擬石经矣。嘉靖癸卯(1543)筑城之役,为工匠所毁,越二年余来守郡,索诸瓦砾间不获,乃取模本临石置亭中,余观欧阳子《集古录》至千卷,自以为多是碑录所未载,然其时已云汉隶难得,况此后五百年获见古人之完碑,乃不幸而沦毁,岂不深惜耶?今临刻遒劲,不失汉风骨,足作佳观。它时兴作者他山之石,何限岂以兹碑也哉。嘉靖乙已五月望,南昌唐矅记。[2]
汪上湖云:“今在永年县城内漳州书院二门外,近有县令曲阜孔君改名紫山书院。”[3]文革期间《夏承碑》被砸成数块,现存于永年县文物保管所。
赵明诚所著述碑在“洺州”(宋代洺州属河北西路,故治即今河北省永年县城关镇),夏承本人“君諱承,字仲兗,東萊府君之孫,大尉掾之中子,右中郎將弟也”,《汉书·地理志》中曰:“東萊:郡名。西汉高祖四年(前203年)置东莱郡,属青州。”[4]而夏承任命淳于县长后卒官(淳于:县名。汉代淳于县属北海郡,故治在今山东潍坊市),我们不禁要问,世代在山东的夏承为何死后其碑出现在河北永年县?作为金石学家的赵明诚为何没有提出如此明显的问题,洺州与淳于无接壤之地,故历史上不断有人推测赵明诚见此碑为异地重立者。
二、翁方纲与许梿考异比较
《夏承碑》的传世版本现有两种,一为明无锡华东沙真赏斋所藏,有清翁方纲钩补并长跋,二为明丹阳孙仲墙藏本,后归吴县潘氏滂喜斋,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关于两传世本的经过及其辨伪,清人翁方纲《两汉金石记》和清人许梿《古均阁宝刻录》进行详细地考异辨析。
(一)关于翁方纲《两汉金石记》的“五篇”考
翁方纲(1733-1818),清代书法家,文学家,金石学家,字正三,号覃溪,又号苏斋,于乾隆时期考入进士,后被命名为《四库全书》纂修官,又担任编修一职,任职期间,他与朱筠,钱大昕,桂馥,黄易等人常去琉璃厂书肆访书,在金石学复兴的乾嘉时期,翁方纲对于考据学、金石学尤为热爱,《两汉金石记》便是其著作之一。他著述了两汉及三国时期的金石碑版,共收集碑版二百八十六通,时间跨度四百七十一年,体例完备,资料丰盛。其中关于《夏承碑》的著述,分别以《成化本上半段原石考》、《成化本阙一百十字考》、《都濠本阙四十五字考》、《真赏斋阙三十字考》、《嘉靖本又重刻考》五篇进行考辨,现将自己观点加以论述。
1.成化本上半段原石考
“予既于辛丑春得见吴门陆谨庭所藏宋拓本,借拓而祥考之,知是明锡山华中甫氏真赏斋最煊赫,有名之迹为谨庭跋于其后。越二年,谨庭复以计携北上集话,予诗境轩语及是碑之妙,而是日宋芝山适以其友瑛君所藏一本相视,即成化本。”[5]
翁方纲何以见得真赏斋本?又云:
“乾隆甲午秋(1774),桐城姚梦谷郎中以双钩本见示,中缺三十字,即梁瑶峰尚书所从双钩雕木之本。尚书自跋云是山阳吴山夫广文从金坛王虚舟给事摹得者。至今戊戌(1778)夏,又从张晴溪吏部奔中得虚舟(王澍)双钩本,则此三十字具全。虚舟跋谓所见元拓,则何屺瞻、杨景西二本。所见双钩则毕既明、胡玉笥二本。详玩虚舟之跋,毕既明钩本即杨景西本,云缺字正与秦跋合,是下半未补刻以前本也。胡玉笥钩本与何屺瞻本,则虚舟亦未言其同异,而其下云一百十字岿然竟完,以此度之,一似毕既明本,为缺一百十字者矣。然吴山夫《金石文存》云:‘《夏承碑》予得双构本于海盐毕既明,后有丰道生跋,盖从宋拓影摹者。中缺三十字,盖犹在一百十字未缺之前者。今梁尚书实缺三十字,其为毕既明本无疑,而何以王虚舟谓缺一百十字,乞虚舟之误欤?予既先后并得二本摹存于度,又据洪氏《隶续〉》以原石行数、位置列为图,并以今本图附于后,而以今石说尤甚者,—记出,按其行列、考次、回目,是而知碑之先后原委,其为三本之同异亦可以了然无惑矣。”[6]
翁方纲所见是吴山夫本,即杨景西,毕既明本,后有丰道生题跋。即华夏本(成化本),何屺瞻所藏是孙仲墙本,不幸地是,翁方纲从未见过此本,这也是他与许梿辨伪不异的关键。孙仲墙本归吴县潘氏。翁方纲将成化本与今广平碑对证,发现其讹谬者有三:原石泐字,成化时鑿讹,嘉靖本因之以讹(共八十五字);原石模糊,字画不可辨,成化时甚讹而嘉靖本加之讹者(共二十三字);成化本上截之字有略近模糊而嘉靖本讹者(共三字)。其余与建宁原石无少异。秦郡守疑因成化本下半截是重刻,非建宁原石,何义门、汪上湖提出质疑。何义门认为成化本为初翻,嘉靖时是再翻,然成化本只有下半截之鑿坏而非通体重刻。秦民悦见此碑仆于后堂,便树之东隅。重立之事非重刻也。假使成化时已重立此碑,岂能在短短五六十年间(1479-1545)即下半截如此泐蚀之多,未免无法令人信服。或许在成化之前,已有人将其重刻,不是不可能的。至于汪上湖之疑,“盖本于顾南原《隶辩》其说秦民悦所见碑在`府治',而无王文定(王恽)《秋涧集》云在`府学',则成化时何得尚在府治?”[7]按《秋涧集》跋此碑“初未尝指为在府学也,都南濠《金薤琳琅》引《秋涧集》此跋,碑‘今在广平府,此句是南濠语,非《秋涧》语,上湖误读此文,遂谓《秋涧》时已在府学,疑因秦守所树未必是原石,谬矣。元初此地仍曰‘洺州,后乃升为‘广平路,亦无府字,至明代始有‘广平府之称。”[8]《秋涧集》何由广平府学之语?
2.成化本阙一百十字考
此成化本阙一百十字仍在碑下半截。分两种情况,一是泐而未讹(共三十二字),二是泐而已讹(共七十八字),嘉靖重刻本改变其行次,而此一百十字又有考以原碑改正其讹者,而今人多见嘉靖本不得见成化本,其一百十字,不能知也。
3.都南濠本阙四十五字考
吴山夫云:“都太仆家本阙四十五字,谓是旧搨。顾南原家本与都正然。”[9]然顾南原所收为双钩本,却未言阙字是某某。翁方纲通过考释认为都南濠所收为成化本,而顾南原所收为嘉靖双钩本。
4.《真赏斋》本阙三十字考
翁方纲云:“予既考定陆谨庭所收宋拓本即华氏真赏斋本或有疑者阙三十字,化行至十有恰三十字,正合嘉靖重刻本一长行字数。”[10]盖以《隶续》考定其改易行次,由于今所见《夏承碑》多为剪裱本,整拓已难见。故推测是在装界成册时以每行五字,每页六行为式,恰失去一页,即是三十字。
5.嘉靖又有重刻本考
前述已知嘉靖本改易行次,此后翁方纲又见过数本嘉靖重刻本,皆非嘉靖原石。其遒劲已失,与原石大相径庭。故较为可信的只有成化本(即真赏斋本)。
(二)许梿《古均阁宝刻录》考异
许梿(1787-1862),字叔夏,号珊琳,浙江海宁人,一生活动于嘉庆、道光、咸丰时期。精金石文字,善书法,尤善书籍印刷。所刻书多手写上版,力求精益求精。
《古均阁宝刻录》刊于许梿晚年,共一册,书封面题“古均阁宝刻录”六字篆文,下面“汉夏承碑”四字则为楷书,下署“乐恬散人许梿书于吴寓斋”,下钤“叔夏”“金石富翁”二印。[11]此本有许梿叙言,自述其一生治金石学经过和刊刻《夏承碑》的起因和动机。后有碑图,即双钩《夏承碑》,碑文钩摹十分精彩,线条细如发丝,笔力雄健。真可谓下真迹一等。碑图后附有释文与考释,对于《夏承碑》各版本的文字异同进行深入辨析。
许梿所见旧拓有三:
一明无锡华夏中父藏本,阙化行以下三十字。末有丰人叔,杨景西二跋。康熙戊戌为何义门所得,乾隆间归吴县陆谨庭,辛丑携至京师,翁覃溪为作跋语,嘉庆庚午余应秋赴会垣识任和赵文学晋斋于竹崦盦同观此本,手摹一过。迄今又五十年不知流传何所。一明丹阳孙仲墙本,前后有孙桢及仲墙印论,审细整张为未补时物,有残缺。康熙时藏曝书亭朱氏,后何义门获于吴兴书贾,旋属长洲顾随菴,未几即佚,越六十年曾孙湘舟覆购得之。湘舟考后其字,文保从子武保以先世遗物珠去复还,守护惟谨。一汀州尹墨卿(尹秉绶)藏本,有周公暇跋,嘉靖己亥墨卿以诒阳曲张古愚,道光余奉差金陵偶得于陈某帖肆中见之。[12]
通过三本的比较,华本匡郭小而波画瘦,尹本匡郭大而波画肥,而孙本在不肥不瘦,恰到好处,且纸墨极佳,迨出土时精拓。又三本互勘孙本笔笔飞动,光采呈露,自是绝尘。华、尹两本有形似而无神情,且有不相符合之处。他选择将是碑三百五十八字与宋刘球《隶韵》对照比较,发现孙本吻合之处较多,并选其数字进行考辨,验证孙本为建宁原刻。
翁方纲和许梿采取了不同的方法进行考释,且又因翁方纲提出未曾见过孙本,更加使《夏承碑》的真伪扑朔迷离,哪个版本较为可信,恐都有理,此碑遗留问题较多,同时也足以见得此碑之受欢迎程度。
三、书手之谜
因嘉靖重刻本后有“建宁三年蔡邕伯嗜书”而被误认为作者是蔡邕,而后多数人认为其真实性。关于作者,现有著述几条:
予尝平心论之汉隶皆无书人姓名,何从得出于本碑者而信之乎?至于中郎之迹在东京最为有名,则诸碑中自宜多有其法,如中郎《隶势》云:“修短相副,异体同势,奇姿诡诞,靡有常制。”又窦臮《叙书赋》,“启戟彎弧,星流电转,皆与是碑相合。”李阳冰云此碑与华山碑合,为中郎书未必皆无稽之谈。[13](翁方纲《两汉金石记》)
碑尾今有“蔡邕伯嗜书”,乃后人妄加。然内称夏君于建宁三年六月卒官,而是时伯嗜由桥司徒府出长河平入郎中,又其隶法时时有篆籀笔,与锺、梁诸公小异,而骨气洞达,精彩飞动,疑非中郎不能也。但蔡集不载,而他书亦无可考,姑缺以俟知者。[14](王世贞《弇州四部稿》)
古碑不提撰书人,或曰造此碑者。蔡中郎自云:平生作文,惟《郭有道碑》无愧辞,今《林宗碑》摹本尚在,未尝署邕名也。惟《鸿都石经》确为邕记,然《礼记》《公羊》诸碑后皆有堂溪典,马匹缮诸臣名,则亦非一人手笔。《西岳华山庙》都元敬据徐寄海《古迹记》定为蔡中郎书。《夏承碑》有真书一行,云建宁三年蔡邕伯嗜书,此后人据《汝帖》所增,诸家聚讼,但云非中郎不能作耳,亦无确证也。[15](叶昌炽《语石》)
《熹平石经》是蔡邕主持刊刻的一项工程,将儒家经典用隶书刊刻上石,字体方正平直,中规中矩,因用于正定文字,所以在文字使用方面更加严格规范统一,避免文字混用现象的出现。隶书发展到东汉已趋于成熟,史料记载公元170年,蔡邕被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受桥玄厚待,出任河平县长,又被召拜为郎中,在东观校书,升任议郎。作为修养极高的蔡邕,《夏承碑》中文字混用现象较为明显,出自蔡邕之手实为难过。同时以是碑为坐标轴,对比前后十年汉碑,皆无《夏承碑》风格独特。
后人为彰显某碑之重要,故多妄加于名人,蔡邕,锺繇被冠之较多。中郎提出“笔软而奇怪生焉”,运用毛笔的属性来表现出千姿百态的线条,而《夏承碑》所表现出的正是牛鬼蛇神,精彩飞动之势。假使出自大家之手,在丧葬制度严格的汉代,作为纪功碑性质的此碑怎能如此诡怪奇绝?恐有失妥当。仅仅凭借九字落款而冠之以蔡邕,实属不严谨。
四、由《夏承碑》看明代隶书发展
《夏承碑》流传于明清,诸家题跋,赞赏有加:
蔡邕书《夏承碑》,如夏金铸鼎,形模怪橘,蛇神牛鬼,庞杂百出,而衣冠礼乐己胚胎乎其中,所谓气凌百代,笔阵堂堂者乎,予由是始知为中郎之迹。(王恽《秋涧集》)[16]
夫八分书之流传于世者,独蔡中郎《夏承碑》。盖言用篆之二分,兼隶之八分,是于二者之间别构一体,《夏承碑》正用此也。其圆匀苍古,可谓绝妙,后亦无有能继之者矣。(何良俊《四有斋丛说》)[17]
既得平正,须追险绝,险非诡怪之谓,谓其大胆落笔,有辟易万人气势,如此碑险极矣。然非具正法眼,定走入牛鬼蛇神一道。(吴世宣《爱吾庐题跋》)[18]
是碑在诸汉碑中独具风采,字体方正,笔画匀称,雍容大度,运笔极富变化,以其具有代表性的藏锋起笔,藏露方圆,抑扬顿挫,舒展自如,上承篆籀,下开正楷,为古今一关戾。
魏时期的《上尊号奏》、《受禅表》无不受其影响。对比三者不难发现其用笔刚健遒劲,结体端庄凝重,章法严谨规矩,神韵浑厚朴茂。方笔斩截,豪迈纵逸,率直自然。汉魏隶书的发展是书法史的鼎盛时期,唐宋以降,日趋衰落,至清金石学的发展兴起,隶书渐渐复苏,篆隶的回归成为一种风尚。此外,《夏承碑》重刻于明代,加之明代其他出土汉碑,同时明代公私收藏的日渐完善,隶书的学习热情更加高涨。
如果说王世贞是理论家,那么文征明便是实践者。由文征明和祝允明领导的吴门书派是明代书法的中坚力量,吴门各家无所不通,各体兼善,尤以文征明隶书成就最高。文征明的隶书多见于书画题跋与引首,以正文形式保存的是两人合书《四体千字文》,篆隶两体由文征明书写,文征明师法汉碑,是明代隶书的受益者。
明清对于文征明隶书的评价:
隶古在明世殊寥寥,闻惟陈文东、文征明、文彭数人而已。(项元汴《蕉窗九录》)[19]
书当以梁鹤为第一,今有《受禅》、《尊号》二碑及《孔子庙碑》皆是。《孔子碑》是陈思王撰文,梁鹤书亦二绝也。盖承中郎之后,去篆而纯用隶法,是即隶书之祖也。今世人共称唐隶,观史帷则诸人之笔,拳局嫂缩,行笔太滞,殊不足观。至元则吴春孟思、褚夹士文,皆宗梁鹤,而吾松陈文东为最工。至衡山先生出,遂迥出诸人之上矣。近时有徐远芳,亦写隶书。一种恶札也。(明何良俊撰《四有斋丛说》)[20]
汉隶之失久矣,衡山尚不辫,自余可知。汉隶古雅雄逸,有自然韵度,魏稍变以方整,乏其蕴藉,唐人规模之而结体运笔失之矜滞,去汉人不衫不履之致已远。降至宋元,古法益亡,乃有妄立细肚、蚕头、燕尾、鳌钩、长椽、虫雁、枣核、粗俗不入格,太可笑。独怪衡山宏博之学四楞关、余鹅、铁镰、钉尖诸名色者,,精邃之识,而亦不辫此,何也?(王弘《石氏斋集》)[21]
明清两代书家对于文征明的隶书虽意见不同,但在重新振作的明清书坛,需要一股力量引领他们前行,而文征明当之无愧。当代人学习书法时如何取舍,这是我们所应该反思的。
【注释】
[1]赵明诚.金石录(卷第十六).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3][5][6][7][9][10][13][清]翁方纲.两汉金石记(卷第十)《北海淳于长夏承碑》,台湾国风出版社,1789
[4][汉]班固.汉书·地理志[M].中华书局,1962
[8]宋濂.元史(卷一百六十七)[M].秋涧集.北京:中华书局,1962
[11]孟宪钧《许梿和古均阁宝刻录》。
[12]许梿《古均阁宝刻录》,国家图书馆。
[14][明]王世贞撰《弇州四部稿》卷一百三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5][清]叶昌炽《语石》卷六,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6]宋濂《元史》卷一百六十七《秋涧集》,中华书局,1962年6月第一版。
[17][20][明]何良俊.四有斋丛说[M].明清书法论文选.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4:133
[18][清]吴世宣《爱吾庐题跋》卷八,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9][明]项元汴撰《蕉窗九录》,《从书集成初编》1557(2)册36页,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四至二十七年。
[21][清]王宏撰《砒斋题跋》,《中国书画全书》8册942一943册,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年10月第l版。
作者简介:李柯霖(1990—),女,汉族,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书法文献方向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