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精神挣扎与人性洗礼
——电视剧《欢乐颂》戏剧冲突中的人性塑造
2016-03-02徐晓伟
徐晓伟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 金华 321004)
蜕变:精神挣扎与人性洗礼
——电视剧《欢乐颂》戏剧冲突中的人性塑造
徐晓伟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金华321004)
中国电视剧艺术源远流长,经历了流变、转型期的阵痛后日臻完善。由正午阳光出品、孔笙导演的《欢乐颂》热播,给电视剧艺术长河增添了群体戏表现精神挣扎与人性洗礼的叙事范式。《欢乐颂》以“22楼”的特殊环境作为叙事载体,将五个性格迥异的女孩放置在同一个叙事空间中,借用青春奋斗的母题,弹奏了一曲精神挣扎与人性洗礼的复调式青春合奏曲。本文以《欢乐颂》作为文本分析和逻辑思考对象,从自我冲突、他者冲突和与社会冲突三个语义贯通的方面,来探索和诠释作品含蓄意指的人性价值观。
自我冲突;他者冲突;社会冲突;价值观
由正午阳光出品、侯洪亮监制的《欢乐颂》(孔笙,2016)的热播,是中国电视剧艺术方阵中又一个用散点叙事的平行结构,来串联叙事线条、表现人物个性的群体景观戏。五位主角的移心化加剧了个人矛盾、与他人矛盾以及与社会矛盾的激烈程度,致使观众的认知体系发生改变,期待视野也完成了由低到高的转换。22楼的五个女孩各具特色,各种矛盾排列组合,也就形成了故事情节的丰富性、多义性和不确定性,从而调动观众积极参与到构建文本、思考和重构事件的真实含义和本来面目上来。
一、自我冲突:感性与理性冲突
卡米尔·德·艾利恩佐指出,“一种最具冲突力的戏剧形式,即一个人面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复杂矛盾,必须在多种选择中作出一种抉择而经历的内心冲突,而人在冲破障碍过程中的主观心理冲突比客观心理冲突更具有冲击力和感染力。”[1]根据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人的意识有三个层次:本我、自我和超我。其中“本我”表现为生物性的激情冲动;“自我”调节“本我”和外部的关系,它一方面要求“本我”让步,一方面又为“本我”开辟地盘,代表理智和审慎;“超我”作为一种理性的良知,指导“本我”和“自我”。《欢乐颂》里,老谭对安迪的守护,是情感因子屈服于理智的表现,实现了“超我”对“本我”和“自我”的良性指导。
老谭与安迪是老相识,他明白从小的生活环境给安迪造成的心理上的自闭不是霎时间能够根治的,也明白充盈在安迪心中对弟弟的愧疚、对父亲的憎恨以及身体内随时可能萌发的神经病因子给安迪本身造成的恐惧,也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在处事的稳定性、思维逻辑的缜密性以及对安迪个人生活空间的给予上,让人产生了两人之间只是纯粹友谊的感觉。而实际上,我们透过对老谭角色的细致观察和精心体察,以及对老谭表情和动作的表现加以剖析,就能发现他对安迪细腻深刻的爱。他明白安迪内心的恐惧,所以在观望和守护中给予他所能给予她的一切。这种情感上的“本我”受到“超我”的支配,虽不尖锐,却错综复杂,传达给观众的是守望中坚守的媒介形象。
二、他者冲突:欲念冲突
在电视剧戏剧冲突中,与他者的冲突是最主要的部分,因为电视剧赖以生存的情节和人物关系都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构成的。[2]电视剧的创作者在设置矛盾冲突时,并不单纯是为了机械的条分缕析,更多的是让观众能在“他者”身上发现“自我”的影子,召唤自身进入角色中,完成审美体验到审美升华的进阶。
英国电影理论学家艾伦·卡斯蒂指出:“冲突就是欲望。没有欲望,就没有对应的冲动,而没有对立,就谈不到戏剧表演中的动作。因为归根结底,戏剧就是某种震动乃至震荡的平衡。”[3]《欢乐颂》中用凝练的戏剧化手法展现了王柏川与樊胜美之间的欲念冲突,这种欲念冲突甚至导致他们关系的分裂。王柏川家境一般,虽然没有出众的才华,但出身平凡的他踏实肯干,一心想在上海市站稳脚跟,有虚荣的一面,也有比别人多的诚意与坚持。在樊胜美面前可以低到尘埃里去,甚至知道她家庭的窘况后也不退缩,心甘情愿背负起两个人的人生。可当樊胜美知道他的宝马车是租来的时候,她对物质和权势的攀附心受到了打击,对物质的渴求让她迷失了自我,在越来越多的要求下,王柏川也渐渐感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却从未退缩。两者对物质和权势的态度在镜头下显得淋漓尽致,表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三、与社会环境的冲突:伦理观念冲突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及封建伦理中重男轻女的保守思想给众多家庭带来了悲剧。保守和中庸的陋习随着封建的余毒形成可一把无形的枷锁,阻碍了社会进步,也给新社会的弄潮儿设置了障碍。《欢乐颂》中樊胜美父母重男轻女的封建余毒给樊胜美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苦难。樊胜美不但需要给父母寄钱,而且不成器的哥哥以及父亲的病都需要樊胜美自己来处理。面对哥哥被讹钱,父母首先想到的是向女儿求助,即使樊胜美已经求遍了朋友,依然得不到父母的理解,在父亲重病需要手术,樊胜美的母亲仍然不肯将房产证交给女儿,并百般不满。樊胜美是处在新时代的女性,接受的是男女平等的思想,两者之间的对垒,是封建制度余毒与现代平等思想之间的博弈,清楚看到的是樊胜美父母被封建思想迫害而对女儿的不公平,更看到了樊胜美作为现代女性中独立自主的一面。
四、结语
人物性格的高度和深度,需要借助冲突来衡量。在《欢乐颂》全景式的冲突空间里,观者窥探到了每个角色呈现的多义性、复杂性与丰富性,完成了扁平人物到圆整人物的转变。在戏剧性情节的演绎中,观者作为译码者积极参与到创作者作为编码者的角色塑造中,并动用自己的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完成角色再造想象和创造想象的统一,以及体验角色和体现角色的结合。自我冲突、他者冲突和社会冲突的横纵交织,使得观者鉴赏心理的保守型和变异性交融去完成《欢乐颂》。作为艺术典型的审美升华,结尾处的“留白美学”更给予了观众一种不确定性,调动观众的理性思维去完成人性的守望与回归。
[1]卡米尔·德·艾利恩佐.电视脚本创作[M].李瑛,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1:66.
[2]袁可嘉.外国现代派作品选[M].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20.
[3]艾伦·卡斯蒂.电影的戏剧艺术[M].郑志宁,译.中国电影出版社,1992:96.
J905
A
1674-8883(2016)15-0185-01
徐晓伟(1992—),男,山东日照人,浙江师范大学文传学院艺术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广播电视艺术学。